自打長肉以後,胡籬就拒絕了舒墨每天午時帶來的加餐,早早就跑到後山去修煉,除了晚上和舒墨共食野果,其餘時間皆以天地靈氣飽腹。

    這日,胡籬照常在舒墨醒來之前就跑去了後山,盤坐在自己挖的地洞內,不時這幾日虛弱無力的身體突然有一絲靈氣注入,胡籬頓時大喜,看來馬上就可以恢複法力了,於是不做他想,愈發專心修煉起來。

    另一邊,舒墨還未睜眼就伸手向身邊探去,胡亂劃拉良久都沒有摸到那坨溫暖的小肉球。失望的歎了口氣,強迫自己便起身洗漱去了。唉……早知道自己那天就不多嘴了,這幾天小白走的好早,自己每天都被冷醒,好委屈,舒墨邊走邊哀歎。

    北方這幾日入了秋,天氣也突的冷了下來,尤其是早晚,若是遇雨,更是冷的刺骨。舒墨費力的從井中打出一小桶水,搖搖晃晃的拎進屋內,取出自己殘破的小瓢,打了幾次才裝滿一盆水。

    將自己幹瘦的小手慢慢的伸到水裏,被冷得打了個機靈,捧了幾捧揚到臉上,圓圓的臉蛋瞬間皺在一起,抓起旁邊一塊麻布,擦了擦臉就算了事,那臉蛋也被他搓的發紅。

    把桶還迴井中,舒墨便來到了柴房,就著一絲微弱的日光,砰砰的劈起柴來,除了那巡邏,舒家還未有人起身,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劈柴的聲音格外響亮。

    怕吵醒大爹爹和娘親,舒墨隻劈了足夠做早飯的柴火,走進廚房生起火來,將昨晚泡好的大米倒進大鍋內,沒一會兒整間屋子便暖了起來,他攪了攪半熟的米粥,便坐在火旁打起盹來。

    “小公子,你怎麽又在這打盹?”府裏的老仆人李叔走了進來,見舒墨頭一點一點的在火邊坐著,有些心疼的推了推他,“要是再被正君發現,又要罰你了。”

    舒墨迷迷糊糊的笑了一下,剛醒的聲音還有些軟:“李叔來啦。”

    李叔笑著搖了搖頭,默默歎了口氣,小公子也是個可憐的人兒啊。他在這府裏做了有十幾年了,其中發生過什麽,除了正主,估計隻有他最清楚了。

    想當初,這舒家主人乃是一農家女,名曰舒覓。憑著一張俊顏娶了這縣城最大商戶的公子,商戶本姓司徒,手上還有些皇家生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司徒家本不同意這門親事,畢竟那公子生來體弱又是家中獨一,端的是捧手心怕摔了,含嘴中怕化了,怎能嫁給一農家女,可架不住小公子一哭二鬧三上吊,司徒家無奈之下便讓這農家女入了贅。

    起初幾年,舒覓還對公子極好,兩人生了個小公子,就是這舒墨了,但不知為何商戶身體卻每況愈下,之後竟一夜暴斃。

    舒覓順理成章的接手了商戶的所有生意,也將司徒府改成了舒府,可氣的是這商戶頭七未過,舒覓就帶了一濃妝豔抹的男子迴家,那男子身邊還拖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原來這男子是舒覓的相好,出身不潔,入贅前兩人便不清不楚,進了司徒府後更是將人贖了出來犬養起來,兩個孩子愣是比舒墨還要大些,女孩喚做舒畫,男孩喚作舒顏。

    這舒覓本就不喜這身嬌體弱的司徒公子,老商戶一走便無法無天起來,不僅將人帶迴,還逼迫司徒小公子讓出正君之位,氣的小公子舊疾複發,當夜便去了,隻留下一兩歲稚兒。

    “小公子,你不用那麽早起,我都說了,我來煮粥,你晚些就可以了。”李叔疼惜的說道,與其說是小公子,卻連自己的待遇都比不上,府裏眾人又不敢幫手,上次那家仆就因為幫小公子提了下水桶,就被正君賣到了煙花之地。

    “沒事兒的李叔,我都習慣了。”舒墨笑眯眯的答道,細長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縫,倒有些小狐狸的味道。

    兩人忙完早飯,就開始忙午飯,根本沒有什麽休息時間,舒府錢多排場大,哪餐都要擺上滿滿一桌子,這舒覓又隻吃得慣李叔的手藝,這廚房啊除了舒墨一個幫手再無他人,估計舒府最忙的就是李叔和他了,畢竟一府的三餐皆出自他倆人的手。

    午時將近,舒墨擦了擦頭上的汗,看著一個個菜出鍋裝盤,滿滿的自豪感。

    “小公子餓了吧,要是不嫌棄,和我吃點兒?”李叔猶豫半天,向舒墨發出邀請。

    舒墨感激的看了看他,但他知道自己的狀況,一旦被大爹爹發現,李叔也要受罰,搖了搖頭拒絕道:“不了,我拿兩個饅頭就好。”

    將熱乎乎的饅頭小心的包起來放在懷中,和李叔打了個招唿,便朝著自己的小破屋走去,雖然這幾天小白都不在,但說不定今天就迴了呢?

    舒墨越想越興奮,小腿倒騰的越來越快,噠噠噠跑了起來,這一個不小心竟撞了人。

    “大膽奴才!狗眼長哪兒去了!要是撞壞了公子,你可擔待的起?”

    舒墨常年營養不良,又瘦又小,這一撞竟是把自己摔了個屁墩,還沒反映過來,就被小廝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抬起頭,果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與那天的正君七分相似,卻更清

    純些,許是眼睛像了娘親的緣故。

    “喲~我道是誰這麽不長眼呢,這不是我的弟弟嗎?”男子嫌棄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對著地上的舒墨說道。

    這男子正是後帶來的兩個孩子中名喚舒顏的男孩。

    “顏……顏哥哥。”舒墨慢慢起身,給舒顏行了個禮。

    “誰讓你起身的?”舒顏有些不忿。

    “不起身,墨兒如何給哥哥見禮?”舒墨這小圓臉,天生來得單純,他此刻一歪頭裝作迷糊,倒真是一副無辜模樣。

    “你……”舒顏本想打壓他這個弟弟一下,沒想到舒墨竟將他迴懟了過來。舒顏打小就看舒墨不順眼,那丹鳳眼怎麽看怎麽魅惑,可惜自己生得是母親的杏眼,自己的身份又比他高貴的多,卻頻頻在他那吃虧,此刻又吃了癟,心中滿是怒火,“好好,不愧是我的弟弟,牙尖嘴利的很。”

    “哥哥要是無事,墨兒就先迴了。”舒墨是不怕這個草包哥哥的,如若不是自己年齡還小……就連那大爹爹和娘親……

    眼見舒墨轉身就走,舒顏氣得直跺腳,他身旁的小廝見狀,將舒墨喊住:“小公子莫急,你剛剛撞了大公子,可有道歉?”

    舒顏見舒墨停下腳步,讚賞的看了看身邊的小廝,麵帶譏諷道:“就是,弟弟不會這麽不知禮儀吧,唉……也是,誰讓你的爹爹死得早呢?”

    舒墨爹爹去的時候他還小,但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在這個家裏怎麽忍氣吞聲都可以,但爹爹一直是自己的逆鱗。舒墨聞言,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忍著怒氣轉過身:“哥哥可敢再說一遍剛剛的話,墨兒沒聽到。”

    舒顏被他的眼神嚇得眼角一條,但仗著自己身邊人多,繼續嗆聲道:“多少遍我都敢說,沒爹養的貨!”

    舒墨氣的渾身發抖,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力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舒顏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舒顏被打愣了,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尖叫:“你居然敢打我,去!都給我過去把他按住!”

    舒顏身邊的小廝也迴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將舒墨按倒在地。

    那邊胡籬卻是真的迴來了,還帶了幾枝藍莓,今天修煉效果極好,在洞裏想起那呆子每天抱怨自己午時也不迴,便迴來看看他,但左等右等都不見人。

    胡籬蹲坐在石炕上,有些疑惑的歪歪頭,呆子今天不會不迴來了吧。罷了,誰讓自己今天心情好呢,大發慈悲的去找找他好了。

    待胡籬找到舒墨的時候,眼睛頓時就紅了,因為她看見自家的小呆子被一堆人按著,跪倒在地,一個妖豔賤貨正在扇他巴掌,啪啪作響。

    反了反了,自己的人也敢動!狐狸不發威,真當自己是小狗狗嗎!於是,胡籬嗷的一聲就衝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胡籬(打滾賣萌中):各位大銀收了咱吧~喵~

    小七:丟銀啊丟銀,沒眼看了

    胡籬(瘋狂亂抓):你自己求!

    小七:自己就自己!咳咳……那個各位小天使,求個收藏求個評,謝謝謝謝~

    順便問一下,有木有聽過參商這首歌的,小七今晚聽的時候,眼睛裏總進水~哎呦喂,心疼~強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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