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南宮未來沒有迴家,而是一個人在空無一人的夜間城鎮中漫無目的地晃悠了一晚上,一開始還有賽羅那個損友和她用遠程對話吵嘴,後來就連那個不知疲倦的家夥也掉線了。在這一晚,少女想了很多的事情,父親的、自己的、姐姐的、還有前線的,並不是明確的想要去得到什麽答案,隻是在無聊之中不由自主的發散思維而已。


    這種突然鑽出去一晚上找不著人,但卻不是泡夜店網吧通宵,單純隻是一個人冒充夜遊神的古怪行為,其實是這個少女的一個愛好,從能保證自己不迷路時就一直開始了。一方麵是因為總是跨越不同的世界,所以想要在自己所待的地方尋找熟悉感,另一方麵,她是一個很成熟的女孩兒,十七歲的年齡卻有著三十七歲都不止的內心,甚至比賽羅那活了5900年的熊孩子都要成熟,這種漫無目的地遊蕩有利於少女理清自己的思緒,對她來說一晚上不睡從來都不算什麽問題。


    第二天早上,少女早早的就趕迴了古河麵包店,將身上的私服換成了校服,然後叫醒了還在賴床的蕾諾婭古河渚,吃完了由早苗阿姨和史黛拉聯手準備的愛心早餐之後,三個女孩兒就一起去上學了。正如對岡崎朋也所說的一樣,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南宮未來就把自己最寶貝的風衣披在了肩上,要是背後寫上“正義”倆字兒就變海軍了。


    “喂喂,我跟你們說啊。昨天晚上我做夢夢見一個怪人,說要和我一起去拯救世界呢!”一到學校。某個難得沒有遲到的金毛笨蛋就咋唿了起來,指手畫腳指天畫地的樣子煞是搞笑。一開始因為有些心思,南宮未來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這個笨蛋急得恨不得對她動手動腳時,她才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兒,忍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來,輕笑很快就轉變成了抑製不住的狂笑,就像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那你答應那個怪人了沒有?”蕾諾婭拍了拍金毛笨蛋的肩膀。她的表情極其古怪,就像是看到新聞0播主持人換成了一對兒基佬一樣古怪,作為公主黨的中堅分子,她自然也是認識賽羅那個晚期中二的,再加上南宮未來早上跟她說了昨晚的事情,大概一想就明白是怎麽個情況了,不得不說生活真像韓劇。能在任何你想不到的地方扯個蛋。


    “那個啊....當時我在做夢,不是太確定有沒有答應他啊。”春原陽平使勁兒抓了抓腦袋,端著下巴努力擺出了一個沉思的表情,但是貌似努力思考了很久之後,得到的結論顯然不是某兩個禍害想要的。


    “那你身上是不是有那個...紅藍銀三色構成邊框,造型第一眼看上去很帥氣實際上很中二。而且還可以從鼻梁那兒折疊起來的眼睛存在?”蕾諾婭不死心的問道,她和南宮未來的關係很好,相對的就和賽羅的關係很不好。當然並不是指恨不得掐死對方那種,就像是南宮未來和賽羅一樣,屬於一種互相看不對眼兒的損友關係。真的要發生什麽危機的話,那也絕對是能互相交托後背的好戰友。但是在日常的時候,她從來都不厭煩於看對方笑話順帶嘲諷一下什麽的。


    “那種東西倒是沒見過啦,如果它出現的話,我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該發現了才對。”金毛笨蛋撓撓頭,否認了蕾諾婭的猜想,下一秒這個笨蛋話題一變,臉上的笑容變得既討好又欠打,搓著手得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蕾諾婭-薩拉小姐願意主動和在下說話,真是不勝惶恐,不知薩拉小姐有沒有興趣和在下進行一次小小的約...噗啊!”


    “我的確沒有未來醬那麽能打,但也不要覺得我就好欺負了,達不到我爸那種水平的男人,識趣兒的最好別來招惹本小姐!”不屑地冷哼一聲,冷眼看著貼著牆壁往下滑兩眼掛著海帶淚的春原陽平,蕾諾婭收起了自己發動側踹技能的美腿。很顯然,春原陽平這個一向很喜歡自作多情的家夥,將蕾諾婭剛才的搭話行為誤會成了對自己有意思,但是對後者來說,他這個級別的小男生顯然難入法眼。


    “好吧,未來公主,事情的發展並不像你我預想的那樣,我們可敬可愛的賽羅小朋友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呢。”蕾諾婭一屁股坐在了南宮未來前方的位子,轉過身趴在了前者的桌子上,並且伸出手想要捏前者的小鼻子。南宮未來往後一仰頭,剛剛好躲過了這記偷襲,反手拍掉了另一隻想要做怪的手:“別鬧...那家夥估計是縮在了某個角落,準備以‘諸星真’的身份出來招搖撞騙呢...不說這個,聽你剛才話裏的意思...薩拉公主,像阿斯蘭-薩拉一樣的男人可是絕版了哦!”


    “切,說得像薩菲羅斯-南宮這樣的男人沒絕版似的,咱倆都是一般人兒,你心裏打著什麽主意我是最清楚的了。”蕾諾婭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往下一擺,一眼兒睜一眼兒閉扭捏作態的擺出了一幅“哎喲,你好討厭,有話直說裝什麽裝”的做作樣子。


    “可惜,人家都是有主兒的幹糧,咱也隻能另謀出路不是?”南宮未來輕笑了一下,並沒有否認蕾諾婭的指控,她們倆其實是一種情況,並不是真的戀父情結,但是父親的過於優秀卻讓一般的男人根本入不了她們的法眼。其實大齡未婚的女人,如果不是自身問題,比如說醜到嚇哭外星人,或者世界觀價值觀有問題,亦或者最基礎的性別觀有問題,大抵都是這種情況,區別隻在於那個完美的男性形象的原形是誰。


    “嘛嘛,話不能那麽說嘛。我那邊的確是沒什麽希望,你那裏可不一定哦!”蕾諾婭裝成女漢子的樣子。大大咧咧的拍了幾下南宮未來的肩膀,豎起一根大拇指一臉的賊笑,“你老爹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他也不像你二姐一樣有血緣關係,其實完全可以拋開一切勇敢向前的嘛,女兒屬性可也是一個不錯的萌點...痛痛痛痛!”


    “不許胡說八道,少看一點那些下半身行動的網絡小說,我是他的女兒。僅此而已不作他想!”南宮未來收迴了自己神速打出的拳頭,指著抱頭痛唿裝可憐賣萌的蕾諾婭,一字一頓十分認真的說道。蕾諾婭眼見對方是認真的,自己的賣萌毫無用處,就放下了手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真是的,未來醬你啊哪裏都好,人又漂亮身手又好性格還是一等一的溫柔。就是這個過於認真不知變通的脾氣讓人受不了。”


    “‘變通’這個詞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拜托你這個糟糕的家夥先把基本概念給我明確了,ok?”一邊笑眯眯地說著,南宮未來一邊揉動著自己的拳頭,發出了“嘎啦嘎啦”的骨節摩擦聲響,顯然這句話由不得蕾諾婭不同意。要不然絕對是一頓粉拳伺候沒跑的。


    “ok!ok!ok!ok!ok!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拜托你先坐下咱再說話成麽?”蕾諾婭連忙不停地擺手,她的武力值也就僅限於虐虐春原陽平這種普通人了,真打起來別說是南宮未來這種超人了,對上武帝也是妥妥兒的被撂倒的節奏。眼見南宮未來安靜的坐下後才歎了一口氣:“我說你啊...算了我不說了,可是我們總歸是要嫁人的吧?我爸好歹還是個正常人。你要找到能超越你爸的這輩子估計都沒戲,難道你要找傑尼西斯叔叔搞個忘年戀?”


    “別扯,傑尼西斯叔叔喜歡的是我姑姑,而且我覺得他那種文藝青年的性格和我肯定對不上路子。”南宮未來伸手賞了又開始胡說的蕾諾亞一腦瓜崩,後者理所當然的沒有躲過去,“其實我啊,沒有那麽高的要求,你還別不信...如果要做我的男朋友呢...其實也不需要多強的實力,但是起碼要有心,有一顆不輸於上條叔叔的心。”


    “為什麽覺得這個難度以下上升了好幾十個百分點的樣子?”蕾諾婭有些囧然的吐了個槽,“其實我覺得未來你就是根本沒有考慮過,上條叔叔那種男人比你爹都稀有,你這根本就是在敷衍了事...說正經的,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未來自己另一半的樣子?不需要拘提指哪個人,我知道二代裏沒入你眼的,有一個大概的模版就行了。”


    “模版?如果賽羅能學得賽文伯伯十分之一的沉穩,或者我師傅十分之一的睿智,其實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可惜那是不可能的,賽羅如果不叛逆不犯二不衝動不大大咧咧的話,還能叫賽羅麽?”似乎是對正在談論的話題感覺到了厭煩,南宮未來用手托起了自己的腮幫子,擺著無趣的表情打了個大哈欠,然後用戲謔的表情說道。


    “你的要求還真不是一般的高...”蕾諾婭果斷喊了一個先,心說這丫頭果然還是照著自己老爹的模版選擇男朋友的,那種阿尼姆斯一樣的完美生物根本就是已經絕種了,“其實我也覺得那小子不錯,二代裏除了你之外就屬他最優秀了,可惜那家夥是個外星人。”


    “所以說啦,這種事情根本急不得的,緣分到了就是到了,你想推也是推不開的,緣分不到就是不到,強求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未必是你想象中的一樣美好,畢竟別人並不欠你什麽,沒有必要為了你的臆想去勉強自己做一些力所不及的改變...”


    “得,你這肯定是從阿釋密達叔叔那裏學來的禪機佛語,我辯不過你也不和你辯,現在上課了,咱先老老實實聽課ok?”蕾諾婭揮手示意準備滔滔不絕講倆小時的南宮未來打住,和後者不同,也許是繼承了自己父親的機械天賦,蕾諾婭的思維方式更偏向於男性。也就是那種精確的計算,確切的答案。和完美的邏輯分析,對於死記硬背並不在行。尤其是禪機這種一千個人一千尊鬥戰勝佛,解答方式多種多樣根本沒有正確答案的東西,她從小就一直提不起興趣。


    說完蕾諾婭就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老師也踩著鈴聲走進了教室,不過嘴上說著是要好好聽課,但蕾諾婭實際上是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的,以她的成績其實完全可以申請全科免修迴家自學,來學校上課純粹是在父母的意願下浪費時間。相比之下。南宮未來雖然因為成績超前的緣故,同樣沒怎麽好好聽課,而是在思考著自己的事情,但起碼比蕾諾婭尊重老師多了,至少她不是在夢中想事情的。


    至於為什麽要讓這些精英分子浪費青春,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二代們的父輩都認為學校能學到的不完全是書本上的知識,所以有必要讓他們完整的經曆這一個時期。而不是單純衝著紙麵成績,製造一些“天才兒童上大學”之類的愚蠢噱頭。不得不說,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後,這些“家長們”遠比那些平凡人活得明白,清楚學生們在學校中真正應該學到的是什麽,而不是隻關注那一年一張的成績單。


    尤其是調整者這一邊的父母們。按照nt的法律,他們十四歲就能以成年人的身份上戰場了,雖然調整者的確擁有在這個年齡完成大學課程的學習能力,但總歸是缺了些什麽,現在堅持讓自己的子女在學校浪費時間。多半也是出於對自身年輕時經曆的某種追憶懷戀。


    閑話不多說,上了一節課之後。嚴重遲到的岡崎朋也也來到了教師,從他一如往常懶散莫不關心的表情來看,昨晚和南宮未來的對話似乎對他沒什麽影響,但後者還是從那雙眼睛裏察覺到了一絲掙紮。至於昨天午休時候,被倉鼠班長占卜出的結果,在這個時候也就揭曉了,其實就是差點兒被騎摩托趕路的大杏撞個半殘而已。


    對於他和藤林杏之間歡喜冤家般的互動,南宮未來表示我就笑一笑就笑一笑,這個家夥真論起作死程度,其實不比春原陽平差到哪兒去,隻不過他知道啥叫適可而止,而那個金毛笨蛋不知道。見到這個家夥,南宮未來也想到了差點兒被自己遺忘的演劇部的事情,這個混混貌似跟著古河渚報了不短的時間,在旁邊一直出謀劃策來著。


    在南宮未來看來,這並不算是什麽問題,現在蕾諾婭已經表示已經表示一切聽從未來公主的命令,她相信之後來的坑貨們應該也能權衡利弊,要想湊夠組建一個社團最基礎的五個成員簡直輕鬆加愉快。南宮未來想趁著這個機會,給某個非親姐姐一個大大的驚喜,順便介紹自己的朋友給她認識,但現在看來,似乎無意中給了某人攻略機會來著。


    話分兩頭,就在南宮未來還在胡想之時,光阪鎮的火車站那裏,出現了一個不屬於這個小鎮的陌生女孩兒:一襲水亮的黑發甚至比南宮未來的紅發還長,幾乎拖到地麵,劉海雖然顯示出毫無修剪痕跡的淩亂,但是難以遮掩那嬌俏的麵容,兩隻猩紅的大眼睛透露出危險的光芒,嘴角勾起一個張狂的弧度,整體麵部表情顯得野性十足。


    而少女的打扮也對得起這份野性,下身是一條紅色的長褲,從裁剪方式上看明顯是某種製服,腳蹬一雙厚重的牛皮係帶長靴,很難想象穿著這種特戰裝備的居然會是一個是五六歲的少女。少女的上身像是南宮未來穿老爸的風衣一樣,隨意的披著和長褲配套的紅色製服,在風中獵獵搖擺就像是一麵旗幟,而內裏卻隻有一件緊身黑色背心,完美的勾勒出了少女初具規模的青澀身形,但最讓人在意的還是那雪膩肌膚上一道道猙獰的疤痕,密密麻麻的簡直就像是猛虎身上的黑紋。


    這個少女的氣場是如此強大,以至於其他下車的乘客不自覺的就遠離了她,在她身邊無形中就誕生了一個半徑三米多的真空區,生怕這個很像不-良少女的野丫頭突然暴起傷人什麽的。少女對此毫無反應,她本就不是會在意周圍路人意見的性格,更不會因為別人的注目禮而羞澀什麽的,她隻是把並不大的行李包往身後一甩就離開了火車站。


    “話說這裏就是未來那家夥長大的地方?風景貌似還不錯的樣子...好不容易從師傅手裏逃出來,這次可要好好的玩玩兒。”離開火車站的少女伸了個懶腰,狠狠的唿吸了一口光阪鎮的新鮮空氣,露出了一個愜意的表情,然後從褲子口袋裏取出一張地圖翻看了起來:“唔...讓我看看...哈,找到了,光阪高中?!未來喲,準備好迎接我了麽?”


    坑貨少女一號,飛鳥憐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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