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恩想起當時秦懷街的樣子,都心生感慨。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的。


    真的大變樣,本來沒有樓房,都是平房的小地方,路修的堪比城裏!


    小學修的嶄新嶄新的,秦懷街的孩子能上學的多多了,在外讀書的學子,看到家鄉變好,也激動啊,紛紛往迴送書給學校,就這麽東拚西湊。


    “你爸早些年喜歡鼓搗機器,就組裝什麽挖掘機啊,吊車啊…”


    “但是八一年後他就停下來了,就專注於幫秦懷街聯絡資源,想辦法引進師資,去外邊闖蕩,迴來後把新知識帶進秦懷街裏,但是他那些愛好我是沒看到他再弄了。”


    “一直到你姐出生吧,他就開了一家修理鋪,賺錢養家過日子,好給你姐買營養的東西和漂亮的新衣服,大部分心力還在放在秦懷街上了,可能這麽說,你們不大理解那種改變,我給你們說個數據就懂了…”


    50年代的我和你爸爸出生那會,秦懷街滿打滿算人口普查有幾萬人吧,當時在我們讀書那棟小學的教室樓裏啊,就那麽幾個班級,而那幾個班機級呢,人口就那麽二三十個人。


    越往後,年級越高,人就越少了,因為都去幹農活了。


    到了七十年代,這種情況好了,去讀書的人多了一倍多,班級也建立起來了。


    八十年代,小學修建,秦懷街基本百分九十以上的孩子,都有書去讀了。


    聽起來,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在那個年代,在秦市裏唯一一個能做到如此數據的,就秦懷街而已,為此也曾被領導大大誇讚,獎勵!


    對於孟玉這種在城裏生長的,這數據有多漂亮,是再清楚不過了。


    她震撼的去看秦紅緋。


    秦紅緋也意外,但也僅僅是意外而已。


    小人物,大情懷。


    但最終走了後,什麽都沒了。


    還落得這樣的下場,她沒感覺到什麽熱血,隻感覺到悲涼。


    尤其是夏露女士,她是怎麽經曆過來的,丈夫失蹤後的這一段時間?


    周大恩越誇,秦紅緋就越感到心冷冰的,爸爸曾經為秦懷街付出了那麽多,是,很偉大,可你站在媽媽的角度去看呢,所有的東西到最終丈夫一失蹤,那些東西似乎也隨之被磨滅,沒人記恩,沒人記情,留下的,是數不盡的數落和譴責,夏露女士又是怎麽經過這段煎熬的?


    她寧可爸爸是不做人,才得到這樣的下場。


    可爸爸做了這麽多的事,結果卻這麽可笑。


    她目光去看向秦晚晚,五房真該死啊。


    秦晚晚隻覺得心頭一寒,想到媽媽對大伯母做的事,她有種預感,秦紅緋恐怕不會放過媽媽的。


    周大仁已經迴來了,開口道,“怪不得當時爺爺非要去秦懷街走一趟。”


    秦雲很不解,“周大爺爺當時去秦懷街的時候,人很精神,看不出有什麽老年癡呆,怎麽……”


    周大仁有點無奈,本來是不想告訴他們的,“病過,爺爺不讓說,也不承認的。”


    老人家年紀大了,哪裏經得起汽車長途奔波啊。


    一來一往的迴來後身體吃不消直接大病了一場,恢複後,忘性就更大了。


    這個年紀的老人,就如同孩子,一年一個樣。


    孩子是長得快,老人是老的明顯啊。


    周大恩開口道,“人老了,就容易憶往事,你大爺爺就算來了秦市,也一直惦記著秦懷街的人和事,早些年還好,他自己身體好,能自己時常跑過去探望,後來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跑不動了,隻能電話往來。”


    電話裏知道的,也是隻言片語,所以根本不知道老秦家的狀況。


    至於周大恩……


    怎麽說,也記恩,記情,但到底不如老爺子感情那麽深。


    畢竟江科走了七八年了,他最早的時候也還迴去過,後邊慢慢就沒再迴去了,畢竟本身,他從七八年走出來之後,見麵的機會也就少了,雖然見了能依舊如故,但要說感情有多深就有些虛假了。


    說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秦紅緋倒是平靜。


    很正常的,人的感情沒了走動就淡了。


    要不周大伯也不會說,秦江科難得的老好人了,好成這樣,能不難得嗎?


    “周大伯,你說你從78年來秦市後就一直住在這裏。”秦紅緋說道,“那91年的時候,我爸爸有沒有來這裏找過你?或者前後。”


    “91年?”周大恩明白她的意思,“你爸爸出事那年,沒來找過,不過有通信過。”


    “我記得那個時候似乎是你小叔的工作去了問題,他要去央城處理,結果來到了秦市,他是個熱絡的性格,去到那,哪裏有熟人,都會來坐一坐,往常來秦市,不管在哪裏也會來來和我敘舊,但那一次,沒來,隻有電話問候。”


    “那個電話裏,他似乎和別人在一起。”周大恩迴憶著當時,那會是沒覺得奇怪的,現在就覺得有點什麽了,“而且應該是熟人,我隱約有聽到人喊了一聲方言,但我聽不懂。”他有點尷尬。


    “沒關係,是什麽樣的方言?”秦紅緋好奇的問。


    “侯琅子?……”周大恩遲疑的道,“不是秦市當地的方言,你爸爸出事後,我也曾去問過我在警局的朋友這句方言,但也沒問出什麽來。”他無奈:“可能不是侯琅子,而是豁琅個,在江安方言裏的意思是破了個口子的意思,甚至也可能是猴懶個,有人在催你爸爸好了沒的意思。”


    “爸,你也太不靠譜了。”周大仁忍不住說。


    “……”周大恩也無奈,這能怪我嗎?


    當時就一個電話,誰能想到後邊會出那事啊,根本沒想到的好不好。


    “也可能就是隨口一句話,不一定和你爸爸失蹤有關係的。”周大恩說道。


    他覺得,秦江科那麽好的人,能有誰去害他啊。


    失蹤,大概就是真的被卷進了那個案子,出了事故而已。


    秦紅緋不在意的點點頭,確實不一定有關係,而且這方言,她用十幾個地方的方言轉讀了一遍,意義都不同,但關聯線索似乎沒什麽用,不管怎麽樣,她先記下了。


    來秦市這一趟,別的不說,關於爸爸的消息,倒是得到了更多,更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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