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她看到了不遠處用怨恨的眼神盯著自己的人。


    她眼神掃過去的時候,那人顯然沒想到,怨恨在眼裏僵了一瞬,然後在尹南書的注視下淡定的歸於平靜,還對著尹南書笑了笑,仿佛剛剛那個滿眼怨恨並且被抓包的人不是她一樣。


    臥艸!!


    這是高手!!!


    尹南書收迴眼神在心裏默默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她有點懷疑自己能不能幹的過人家……


    不過按說她這段位,不應該那麽不小心讓原主聽到她的話啊。總感覺她和原主記憶裏的人不太一樣呢。


    尹南書這邊感歎文麗的段位之高,不知道那邊文麗因為她險些把自己的手捏斷。


    尹南書看到了想看的人,也就覺得這裏沒什麽好看的,不如跑去偷看看前麵的表演,也好取取經。


    因為要突出舞台的緣故,後台靠近舞台的地方就有些暗了,尹南書一個沒留意就挪到了正生著她氣的孫一豔身邊。


    當時孫一豔好像剛剛聽到她已經到化妝間的事,正生氣的罵她呢。


    尹南書本來想當作啥也沒聽到偷偷溜走,結果哪裏知道孫一豔這人嘴硬心軟,竟然準備去化妝間看看她。


    轉身的孫一豔正好和貓著身子準備溜走的尹南書對了個眼。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嗨!豔姐好。”


    尹南書扯出一個笑,舉起尷尬的無處安放的小手晃了晃。


    “咳!你來了。”


    孫一豔明顯也有點尷尬,畢竟自己這明晃晃的嘴硬心軟被當事人瞧見了,這人以後怕不是要上天。


    尹南書覺得自己還是當啥都不知道好。


    對,她就是剛來的,她啥也沒有聽到,她可沒有聽到孫一豔前一嘴把她罵的一文不值,後一嘴就擔心的問她的狀況,還要親自過去看看。


    嗯!她什麽也沒有聽到。


    想著想著尹南書反而一點也不尷尬了,一臉坦然的看著孫一豔,“嗯!是蘇染讓豔姐擔心了。”


    孫一豔孤疑的看了尹南書一眼。她是知道她的性子的,她要是聽到剛剛的話一定會把所以想法放在臉上的。不可能還這麽坦然謙遜的。


    說起來,孫一豔不勉要摸把辛酸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一時眼瞎,捧了這麽個傻祖宗。


    這蘇染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要身材,再加上她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在這行裏有著天然的優勢。可是她哪知道這蘇染被家裏人寵的那麽沒有腦子。


    她剛開始還想教一教,可是後來她一想,自己就是被她的與眾不同吸引的,這男人往往都喜歡這種不一樣的,如果她把教了沒了身上的那股勁反而不好了。


    她這樣一想,瞬間就覺得蘇染沒腦子也沒什麽,反正在皇冠有她照顧著,等她釣到金主,自有她的金主寵著。


    孫一豔看了一眼坦然的尹南書,想著或者她剛剛過來,什麽也沒有聽到。


    然後孫一豔就繃著臉教訓了她幾句,讓她擺正自己的位置。接著就和她討論了一下台上的表演。


    說是討論,其實都是孫一豔單方麵的在分析。


    尹南書看著滔滔不絕的孫一豔,其實有些鄙視原主,你說你有這麽多幫助你的人,還能混到這個地步,真是夠可以的。


    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


    尹南書上台的順序是孫一豔走後門安排的,一共三十人,尹南書被排在第二十名。


    比較靠後,但又不是在下麵的人看煩的時候。


    這個排名是孫一豔根據這兩年的經驗反複斟酌出來的。


    太靠前或者太靠後都不太好。


    太靠前,可就沒辦法在姍姍來遲的大人物麵前露臉了。


    太靠後的話更不好,這可沒有壓軸一說,如果台下的大人物遲遲看不到想看的,或者是看的累了,鐵定是要走人的,他可不會管後麵還有沒有人,反正以後人家想見就能見到。


    這二十名剛剛好,再姍姍來遲的大人物都該到了,而這時大人物的耐心也還有一些些,不會不耐煩的走,再加上孫一豔特地隔幾個放一個出色,就更吊足了胃口。


    尹南書看著台上的表演陷入了沉思,她還真有點不知道表演啥。基本都是歌舞,隻偶爾有幾個唱戲的。


    尹南書有些犯愁,唱歌可以,可是她不會這種柔柔弱弱的舞啊,她會街舞不知道可不可以,就是穿著旗袍跳有點不太好,她是可以的,就怕嚇著別人。


    原主到是會彈琴,但是這不代表她會呀,她是有原主的記憶,但是她沒有原主的技術,她怕自己到時候真成獻‘醜’了。


    唉!


    看看那小腰扭的,看看那媚眼拋的,看看那矯揉做作的動作,看看下麵那群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人。


    尹南書很絕望,她覺得自己隻站在上麵唱歌有點幹,但是她確實不會跳舞也不會搔首弄姿啊,當然了,她關鍵是怕惡心到自己……


    不知道如果唱歌的時候比劃兩下手會咋樣,會不會有點像朗誦……算了,還是當時候說吧。


    尹南書想著想著感覺藥性又有點上來了。


    簡單敷衍了孫一豔,尹南書就趕緊離開了,她沒打算和孫一豔說,關鍵是說了也沒什麽用,隻是多一個人擔心而已。


    尹南書找人給自己找了一瓶烈酒,為此還搭上了手上的一個鐲子。摸摸空蕩蕩的手,尹南書有些心疼。


    尹南書在靠近舞台的地方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因為已經到了第十六個了,離她也不遠了,她不敢走太遠,如果錯過了就太慘了。


    尹南書賊頭賊腦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一個閃身躲到角落裏,打開酒聞了聞。


    “這麽熏,味道會不會有點大?”


    尹南書嫌棄的扇了扇味道,不確定的嘀咕。


    “算了,反正那麽遠他們也不一定聞的到。”


    尹南書心一橫,喝了一大口。


    然後解開剛剛綁著的傷口,對著上麵噴了一下。


    完全沒有電視中那些人噴出來的樣子,人家是蓮蓬頭,她是水龍頭。


    “水龍頭”不偏不倚的噴到傷口上,那叫一個刺激,那叫一個酸爽,那叫一個——疼啊……


    尹南書疼的齜牙咧嘴,上躥下跳。


    “咳咳咳!”嘴裏殘留的一點點酒又很會挑時間的嗆了她一下。


    “靠!怎麽這麽疼,疼死我了。這是什麽破酒,怎麽這麽疼。”尹南書看著手裏的酒氣憤的開口。


    這一刻她抓著酒瓶的手不受控製的想把它扔了,不過一想到這是自己用自己最後的手鐲換的,還是咬牙切齒的留下了。


    “靠,真疼啊,老娘最怕疼了。”尹南書含著淚咬牙切齒的開口,心裏把文麗罵的狗血淋頭,同時暗搓搓在心裏把所有酷刑給她上了一邊。


    尹南書抖著手重新把傷口包好,整理了一下儀容,把酒放在角落裏藏好就趕緊去候場了,剛剛叫了十九,應該快叫她了。


    匆忙離開的尹南書沒有發現身後的帷幕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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