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一直認為 人總是有些秘密的。誰都一樣。就像滄海身上的 秘密。一直以為自己離開組織了開始了正常的生活 。然而後來當身 邊的人都是帶著目的接近滄海,滄海才知道自己當時有多愚蠢。當滄 海知道自己身上有“流星塵埃” 的芯片時候,他又認為這是屬於他自 己的秘密,甚至當周圍那些組織又針對滄海故意放出的風聲伺機而動 時,滄 海還是覺得他身上的三個傷口 的事情是滄海自己的秘密, 包括給他開刀取出芯片的蕭衍。然而,此時乞丐那嘿嘿 的小聲突然 使滄海有種他是那個傳說中的國王,沒穿衣服的國王。他在自欺欺 人,他在**著身體然後大言不慚的向 人說著他身上的衣服是多麽 的美麗。


    如果可以,滄海想揍乞丐,不過滄海知道,在乞丐麵前,如果他 願意,哦甚至根本就出不了手。那是山與石子的 區別,不是任何東 西可以改變的。於是,淡淡的殺氣成了若有若無的挫敗感。


    “看樣子,你對自己很沒信心呢。”乞丐仍有一副淫賊看著到手的 羔羊的樣子。


    滄海訕訕的說:“我感覺我什麽也不是呢。”


    “這種感覺很好呢,孩子,起碼,當年我遇到頭的時候差不多也 是這樣的感覺。”乞丐收起嬉笑:“那段光輝歲月的 開始,隻不過是 頭人生中一點迴憶,卻是我一輩子的高端。”他感慨的看著滄海,就 像藝術家在看著一塊璞玉,眼 神**無比。


    滄海甚至都沒興趣去看下滄海屁股裏取出的那迥異於“流星塵 埃”的金字塔晶體。垂頭喪氣的坐在那。


    乞丐把玩著手裏的晶體,忽然看著滄海笑:“經不起打擊,可不 是‘刺心’人的作風。”


    滄海不由笑了:“我?‘刺心’人?狗屁!滄海配麽?”


    乞丐沒說話,旁邊的人都露出一副異樣的笑容,仿佛他們都覺得 他們的頭在說瘋話吧。畢竟,這是十分淺顯而幼 稚的比較。現在想 來,滄海這種平凡的幾乎連生活都快搞不定的人,當初竟然認為自己 在“刺心”中工作,為自己的 信念,為了光榮的價值,為了國家,為 了所有的一切。現在看來,這真是絕大的諷刺。在現實麵前,人原來 這裏 那麽脆弱。


    滄海靜下心來:“算了,不說那麽多了,滄海也沒什麽大誌願, 能活著不就是很好的結果麽?”


    “從組織裏出來,看樣子你改變了不少了,社會把你捶打的不輕 吧?”


    乞丐的話讓滄海很是驚訝,不由得再次狠狠的盯著乞丐。不知道 這副皮囊下是什麽樣的腦袋。


    乞丐顯然不知道滄海想解剖他的想*。又一揮手,幾個白大褂突 然出現,把滄海和兩個醫生請進又一間側室。新 結交的阿俊一路鼓 勵滄海其實手術沒那麽可怕,滄海不禁哭笑不得,也不說話,隻是沉 默的隨著他們進去,厚厚 的門關上。脫下褲子,注射麻醉,簡單消 毒,老頭醫生就非常表態的摸著滄海的屁股。那點麻醉對滄海來說就 是 隔靴搔癢毛用沒有,不過也不言語,不過老頭這一個撫摸滄海很 是無奈,滄海低聲道:“老頭,別來這套,抓緊, 我屁股很癢。”


    老人詫異道:“你還有感覺?”


    滄海氣極反笑:“聽你那口氣,滄海沒感覺你就使勁摸唄?”老頭 吃了一癟,不說話,手起刀落,利索的和阿俊開 始對滄海的屁股的 高度探索。不時的一陣驚歎和惋惜,滄海偏頭看見幾個在旁邊遞工具 的,都用憐憫的目光看滄 海。


    心中默念老頭下刀的次數,邊心裏暗暗詛咒這個老頭一天打那麽 多噴嚏。阿俊一直在旁邊言語鼓勵滄海,應該算 鼓勵吧,至少不是 擠兌。不過聽來蠻有諷刺意味。


    結束的時候才感覺已經沒那麽痛了,老頭在旁邊煽風點火:“行 了,不用緊張疼痛感,我順便破壞了傷口附近的神 經線,以後也不 會感覺那痛了,以後打針記者捅哪就可以。”


    滄海提上褲子,對他呲牙咧嘴,然後對阿俊打了個招唿就離開。 滄海得抓緊時間了,必須得迴去趟。而且,越快 越好。


    老頭叫住滄海:“不想看看你屁股裏的精華是什麽麽?”


    滄海頭也不迴:“你自己欣賞吧,還有乞丐。”也不管他知不知道 乞丐是誰,就急匆匆的往外跑。乞丐揮手讓滄海 停住。


    乞丐看著滄海笑,旁邊的幾個人都是一臉說不出意味的表情。這 才發現,身邊竟然多了這麽多人,一個個年紀和 滄海差不多,神采 飛揚,和滄海當年進入偽“刺心”時的意氣風發可是完全一樣。視天下 為己物,視人生如舞台,每 個人都是主角。可看下現在的滄海,著 實的配角。


    乞丐擺擺手:“都見過麵了吧?都下去吧,你看品蕊那眼睛,都 快看見人家的內褲了,快點迴去忙你自己的,上次 那個機器人的構 造你還沒給滄海徹底的答複呢!”


    那個叫品蕊的女子吐吐舌頭,在周圍幾個男女的哄笑聲中互相推 搡著出去了。滄海這才看見了很多熟人,有上次 在街上幫助蕭衍解 圍的青年,有把滄海和醫生接到這裏的鬼手,另外幾個都很眼生,幾 個都是臉色煞白的,不過 精神卻是好的怕人。


    “在想什麽?”乞丐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賴皮樣。


    “我雜覺得你雜和我剛認識你的時候氣質那麽不一樣呢?現在整 個一無賴。”


    身後的阿俊突然撲哧笑了,滄海嚇了一跳,很難想象這麽靦腆的 男孩也會這麽的撲哧一笑,就迴頭看他。阿俊臉 都紅了:“蠍子, 你就沒發現,那本來就是兩個人麽?”


    說完他更是止不住的笑,前仰後合,仿佛滄海做了件天大的傻 事。乞丐也是嗬嗬笑了:“我和我哥哥就那麽像麽? 我一直以為我 比我哥還稍微搞點,還稍微有氣質點呢。”說完還有模有樣的微微歎 氣。


    又嚇了一跳,才細細打量下,果然,除了氣質截然不同外,眼前 的這個乞丐稍微偉岸點,而且心跳頻率和滄海在 家那接觸的乞丐稍 微有些出入。其實剛開始就有點察覺,不過滄海一直認為那是正常 的,不過現在想來,功夫練 到他們那份上應該不是那麽容易變動 的。


    “得了,別打擊我了。我還是覺得在你們這樣的變態麵前還是少 說話比較好,不,是少出現比較好。”滄海有點坐 立不安,乞丐起 身:“好了,還是我撤吧,對了,我順便把那個美女叫來吧,看樣子 你已經決定了點什麽,也該和 人家好好說說,免得到手的幸福就這 樣沒了。”


    乞丐瞬間消失在眼前,沒心跳那他釋放的威壓也同時消失,就像 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滄海定定神:”阿俊,你也可以這樣麽?你們組織有多少可以這 樣的?”


    阿俊疑惑的看著滄海,直到明白滄海的意思才晃肩:“我們畢竟 是人,而且離我們的頭可是又一定的距離,也沒 有福分和頭一起出 入,肯定不能承受那份壓力,也就練不出來......你別那樣的看著我, 以後有機會的話你就知道我 話的意思。當然,我說的頭不是先生。 ”他的先生看樣子就是乞丐兄弟了。那所謂的頭,肯定是組織的老大 了。說 實話,滄海現在對所有傭兵公司和公司企業帝國的都不感 冒。甚至還有些淡淡的厭惡,雖然,沒有作用在乞丐這 個組織裏。


    阿俊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剛才先生的意思可是你要辦什麽事 麽?”


    “恩,算是吧,幾個朋友需要我,對了,俊,問幾個問題唄?”


    “恩,你說,我很希望能幫那個朋友的忙,師傅說朋友是活著的 理由。”阿俊滿眼放光。


    詫異的看著阿俊,想起那個開滄海玩笑的死老頭,直接想不到老 頭也能說出這麽感性的話。


    “恩,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問問如果你的兩個和你關係不怎麽樣 的朋友,遇到麻煩,或許隻有你能幫忙的話,你 會怎麽做?幫還是 不幫?”


    “怎麽叫做關係不怎麽樣的朋友?我師傅說朋友是很難交的,怎 麽會又不怎麽樣的朋友呢?”


    看著他滿臉狐疑,滄海實在不想說什麽反問他或是譏笑的話,或 許是因為他們對朋友的理解不一樣。


    “不怎麽樣的朋友就是說他們為了某些目的才和你交朋友,也就 是為了賺你的便宜那種,這樣說吧,就是你是醫生 吧,有些人接近 你隻是為了讓你可以免費的為他看病。”


    覺得比喻的不是很好,不過滄海也隻能湊合了。阿俊想了一 會:“可以的,反正我沒什麽損失,還可以鍛煉自己的 醫術,很好 的,那我肯定幫的。”


    “如果,這個忙會讓你有危險呢?”


    “很大麽?會讓我以後不能看梁朝偉的電影麽?”


    實在不能溝通阿俊的智商:“可能不會讓你做醫生了。”


    “那可不好,我才不呢,我可是要當個傳奇醫生的人。”他斬釘截 鐵。


    不知道為何,阿俊的否定反而使滄海心情更加跌宕起伏。


    “如果,你不幫的話會難受一陣子呢?或許是一輩子?”


    “滄海,你在騙我來。”


    滄海奇怪的看著他:“怎麽了?滄海沒有騙你呢。”


    “才是呢,我師傅說有些朋友是要一輩子都守護和陪伴的,如果 沒能實現自己的諾言,是要難受一輩子的。這種 朋友怎麽可能是不 怎麽樣的朋友呢?如果真的要難受那麽長時間的話我寧可不當醫生也 要幫的。”


    “那就是幫唄?”


    “何止是幫?你應該拚命去做的。我師傅就是因為答應了頭當年 的一個要求,才在這裏呆了這麽長時間的。”


    滄海沒時間管他師傅和那個神神秘秘的頭頭的愛恨情仇:“值得 幫嘍?”


    “值得!”


    “即使死?”


    他稍微一遲疑:“連夢想都沒有了,連身邊的朋友都幫不了了, 還談什麽活不活。”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大 ,後來直接迴蕩 在屋子裏,迴蕩在滄海的腦海裏。滄海仿佛又迴到滄海在組織裏“談 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感覺,又 迴到在網吧時候暗算黃毛時候對網 吧所有人說小小是滄海女友的情景。雖然滄海對小小沒那個感覺,不 過她確實 是滄海朋友,而且,像阿俊說的,有些時候,諾言是要履 行一輩子的。


    阿俊又侃侃而談:“當年我們頭在阿拉斯加,和當地的賭聖打 賭,賭注是先生的人頭。頭得知賭注後直接把自己 的右手食指剁了 下來當賭注,當時就把先生征服了。。。。”


    滄海覺得奇怪:“那有什麽?不就一個手指頭麽?滄海覺得乞丐 的人頭比一個手指頭值錢多了。即使那是個金手指 。”


    阿俊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才說:“先生的手當然比金手指值錢 萬千倍,不過先生的人頭就是堆成山頭也比不上頭 的手指頭的。”


    這個話題滄海覺得沒必要深究,哪個組織都會把自己的領袖刻畫 的神聖般的,這個不稀奇。就不再說話,而轉變 話題問:“剛才那 些突然出現的青年男女都是些什麽人?看樣子在你們組織裏都是把 手?”


    阿俊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滄海隻是跟著師傅的。先生說我 經常的和他們親近親近,他們也都很好,不過偶 爾師傅都不讓滄海 接近他們,說他們都是什麽好鳥,會把我帶壞。”


    滄海立馬覺得有意思起來:“那你的師傅怎麽說我的?雜就沒拒 絕你和我交朋友。”


    阿俊也麵露迴憶的表情:“當時有人通知我師傅說可能攜帶‘流星 塵埃’的人到了這裏,讓他去看看,我當時很是高 興,組織裏來了 個外人,立馬就央求師傅想交個朋友,師傅當時安靜了好長一段時 間,我都認為師傅不再說話的 時候才長歎口氣說什麽都是命的話, 然後也就沒說拒絕的話了。這不,後來師傅不是也沒拒絕麽?”


    雖然如此,滄海卻感覺他師傅的意思是阿俊終究會遇人不淑,而 滄海則是那個終極的不是好鳥的家夥吧。


    醫生進來的時候阿俊知趣的帶門出去了。


    有些尷尬,醫生一臉憐愛:“你決定了麽?”


    滄海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啊!或許應該去吧。”


    “放你娘的屁,明顯都準備好了還在這裏裝?”她語氣又溫柔起 來:“靠,你以為本姑娘吃醋啊,當初你和曉黎那妞 都那樣我都沒 當迴事。。。。”越說語氣越低,後來直接低不可聞。雖然自認為什 麽都沒做,不過看到醫生這樣, 滄海還是不由得有些不是滋 味:“小旭,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不過我還是去做。我是你 的,就像你會是我 的一樣。和這次我去不去都一樣的。這是我的原 則。”


    “去你的原則。”醫生貼上來,一陣深吻後,她咬破滄海的嘴唇。 滄海癱坐在沙發上,一陣甜蜜,一陣心酸。醫生 坐在滄海的腿上, 婆娑著滄海的鎖骨,看著她咬的傷口還有曉黎咬的痕跡,眼神溫柔的 看著滄海:“你是個傻瓜, 從來不知道安慰女孩子的。”


    滄海閉著眼睛,抵抗者她手指的溫存:“滄海本就是這樣對你說 的,不是麽?”


    “那個乞丐說,這件事他是不會出手管的。”


    “應該的,本來就是合作,咱們沒理由的,也是我自己的事。”


    “除了曉黎,好像還有一個女的?她秋水般的眼睛裏眼波流動, 緊緊的盯著滄海。


    “恩,除夕那天送咱們東西吃的那個,原來是我玩遊戲的地方的 主人,和我一起玩遊戲的那個。”


    她的手滑下滄海的小腹,停在了腰帶上:“就是那個和你在遊戲 裏結婚生了孩子然後賤乎乎的給你發信息的那個? ”


    “別那樣說人家。”滄海抓住她進入滄海褲子的小手防止進一步使 壞,腦子裏卻突然靈光一閃:“對了,小旭,就是 那天晚上,我不 在家,和蕭衍去迪廳的晚上能給你打電話說有人找,就是她,那天她 一個人去的麽?”


    她掙開滄海的手,握住目標:“我雜知道?她自己過來問的,還 眼光亂瞟,像是和我很熟悉的樣子和滄海眨眼睛, 似乎是說什麽的 樣子,向我說什麽她沒你的號,有事找你,我當然不給了,她像輕鬆 了下說了下希望今天你去看 她的話就走了,不過我覺得好像有人在 門口等她的樣子。”


    小小有滄海的號,卻假裝不知道的來問,而且還示意醫生不說, 明顯不是本意了。而今天前一會又發了信息,估 計她那邊事情又有 了變化,那麽小小的處境也不怎麽樣了。


    “亂想什麽呢?”她手動了起來。滄海**了聲,握住她的 手:“乖,別鬧了,我得好好想想這裏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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