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什麽都是多於的吧。滄海頹然坐 下,眼前一片空白。


    小小打來電話,口氣淡得很:“喂,來 網吧唄,有事麻煩你,如果你忙就算了。”


    滄海應了聲,慢慢起身,喝了口杯子 的涼水,涼心。


    盲目的到了網吧門口,滄海使勁摸了 摸臉,擠出微笑,推開網吧的擋風墊子。 網吧人不多,零散幾人。快過年了,幾乎 都這樣吧。踢開個


    椅子,滄海坐了上去:“嗨,沒客人也 別哭喪個臉,給爺笑一個。”滄海衝小小示 意,她邊擦著機器邊很無意的問道


    :“昨晚去哪了?大忙人?”


    心突然停止跳動般很難受,不知道怎 麽會覺得想哭:“昨晚?那肯定忙了,我一 個大忙人兼大帥哥不得花天酒地


    去?”


    “得了吧,看你那腎虛樣,你開炮吧 你!”小小沒有看滄海,仿佛那機器能讓她 高興似的,使勁擦著。


    “你別不相信,昨晚還是個極品的呢! 免費啦。”滄海心裏好難受。像要死了一 樣。


    她沒說話,好一會,把抹布一扔,走 過來,看著滄海,應該是盯著滄海:“有個 事,請大忙人幫幫忙。不知道大


    忙人兼帥哥。。。。。”


    滄海舔了舔舌頭,慢慢逼近她的 臉:“說說看,不會是便宜我的吧?雖然說 不大可能,過人類因為夢想而偉大


    麽,嗬嗬!”


    “當我男朋友吧!”


    “沒問題,我以為什麽呢,就這麽點事 ”滄海陡的反應過來:“你說什麽?男朋 友?”


    “是,不過對你來說估計沒什麽好處。 壞處大大的有。”小小看著滄海。滄海多少 知道點,小小長得這個可愛的臉


    型,確實有不少人追她。又由於她家 在這裏開網吧,她又沒辦法直接拒絕人 家,所以人家總是借來上網的口子來


    攀談來騷擾。找個擋箭牌,僅此而 已。


    如果是往常,滄海肯定拍屁股走人, 最見不得別人利用自己。不過不知道為何 滄海現在就是樂意找茬。所以,


    滄海很爽快的答應了。


    誰讓人們哭泣,又給人們驚喜。


    其實她說的沒有好處也是錯的,起碼 不用交錢上網。玩了會遊戲,一直在裏麵 殺人,見人就殺。不叫朋友,殺


    不過死了再殺。一整天就這樣渾渾噩 噩。小小給滄海泡麵,給滄海飲料。一直 就這樣,直到那個日本女人的到來


    。


    她穿著一大風衣,棕黑色,很難看。 站在那,冷眼看滄海。滄海迴頭才看見 她。小小以為來客人了,很熱情的


    招唿。沒辦法,一整天就她一人,到 了晚上更忙。


    女人沒說話,隻是看著滄海,眼角越 來越紅。


    很害怕她再過來給滄海幾巴掌,丟 人。自首可以,丟人不幹。幸好她隻是看 他,沒別的舉動。滄海迴過頭,


    遊戲。小小看出不對勁,過來問滄 海。滄海說不用理她。小小看看滄海又看 看她,忙自己的去了。


    又殺了幾個人後滄海伸了個懶腰。剛 剛迴頭,看見幾個染著各種顏色的小社會 青年掀開墊子走了進來。是小


    小的追求者。小小很隨意的給他們開 了卡,熱情的跑到滄海旁邊坐下,挽著滄 海的胳膊看滄海遊戲。


    心中歎氣,卻又有一些期待。期待什 麽呢,夥計?滄海問自己,不知道。


    一個青年從自己座位上過來:“嗨,看 人家玩遊戲呢?!”


    “恩,我男朋友玩遊戲可厲害了!”小小 樂得這個時候表現滄海的身份。滄海從頭 到尾沒理他們,靜靜的玩遊戲


    ,殺人。


    那小子一陣沉默,迴去跟另外兩個叨 叨了會。然後三個人一起走了過來。還是 剛才那個現說了:“嗨兄弟,交


    個朋友唄。”


    滄海吃了口麵,看著屏幕:”好啊,你 好。”滄海感覺他很無語。甚至用眼角看清 了另外一個抽了口眼,然後靠


    近滄海左臉,邊說話邊噴了後者一臉 煙:“兄弟,咱們出去。”


    滄海說好啊好啊,然後把筒麵潑到他 臉上:“等會,我殺完這個。”


    然後很安靜了一會。滄海偏頭看了看 三個明顯平時隻知道裝沒什麽實戰經驗的 小子,對他們笑了笑。估計是侮


    辱了他的虛榮心吧。一臉泡麵湯的小 子歇斯底裏的在滄海頭上亂打一氣。滄海 一邊躲著一邊歎氣:垃圾貨色。抬


    手抓住他長長的黃毛,使勁往電腦桌 邊緣磕了幾下。又給了他個上鉤拳,那孩 子就那樣倒下了,連最後的唿喊都


    斷然沒了下音。


    起身,那小子一副腎虛的樣子,躍躍 欲試又畏首畏腳。滄海直接不看他們,剛 想就這樣迴去,看見了小小的


    眼神。又對那倆還站著的青年說;“以 後想打小小主意的直接找我。她是我女朋 友。”然後不管他們,徑自走了出


    去。走到那日本女人旁邊的時候,滄 海甚至連眼角都不敢去看她.


    外麵空氣還是那樣。冷而幹,已經沒 有了滄海剛來時候的清新。


    轉過彎的時候看見那女的跟在滄海後 麵。麵色如水。滄海心裏突突亂想。不知 怎麽,就是亂。


    房東大老遠就看見滄海。對滄海打招 唿。滄海咧嘴笑,慢慢迎上去。


    “磊磊啊,剛才你女朋友哦,在後 麵呢!找到你了。對了,包我給提溜上去 了。你那個屋住倆人應該住的開


    。“


    滄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都是 什麽和什麽?連頭都不敢迴頭看她,愣住 了。


    老太太又嗦嗦說了很多,滄海卻 什麽都沒聽進去,隻是站著,沒有思考的 能力。


    好一會,滄海好不容易迴頭看,她冷 冷的看著滄海。沒說話,隻是輕輕擦肩而 過,一句話飄進滄海耳朵:“這隻


    是個開始。我保證!”


    不知道怎麽上的樓,上露天二樓的時 候還差點掉下去。老太喊著小心點。滄海 笑著應著。快步跑進屋,兩個行


    李包,一個挎包就諷刺的躺在滄海麵 前的地上。豔麗而又刺眼。


    這個女人,想幹什麽?


    老太又說了漂亮般配的話,滄海讓她 下去休息,下樓的時候小心點。自己就那 樣愣在那裏。一陣熟悉而又陌生


    的香味飄來。滄海猛地把挎包往身後 一扔。帶著玻璃破碎的聲音。


    頹然坐下。頭好疼。我的人生啊。


    手機不和時機的響起:“我說,你是不 是不想要工資了,今天那日本人重點巡視 了咱們這邊,你要玩完了,快來


    領死,別牽扯我們........”


    滄海感覺這個房間好陌生,好陌生, 恨不得馬上跑離這裏,卻又一點勁都沒 有。


    其實建築隊,很難有放假的時候,工 資也是一個季度或半年才結一次.幹這個, 一是當時賭氣,故意折磨自己,


    二是可以想方設法偷懶,起碼不像在 飯店什麽的,受那麽多限製。


    第一次一路小跑到了工地。一個個熱 的都跟什麽似的。門衛小姑娘免不了挖苦 滄海。


    基於這些姑娘,滄海其實很無語,就 沒見過工地有女的存在的,還是門衛,相 當與保安。滄海哈哈大笑的對她


    們打招唿,然後一溜煙跑進滄海所在 小工地。40米臂展的塔吊還在轉悠。工頭 一看見滄海就大罵。滄海沉默。沉


    默。他罵會沒力氣了,說日本人在辦 公室,讓滄海去見他。


    感覺天塌下來了。曠工,和她女兒的 亂七八糟的關係,鬼知道那女的說沒說這 事.路上走的有點踉蹌,包工頭在


    後麵喊道“你他娘的小心看著點路。”


    辦公室在最西邊,美其名曰“西天淨 土”。雖然是工人夥計給起的,不過這裏確 實遠離那邊的塵囂,很是安靜。依


    照滄海的看法就差沒在房間裏弄上玄 關了。


    推開門,滄海看見那張醜陋的臉上掛 著的金絲眼鏡。反感的很。滄海小心翼翼 的站在一邊。


    “又是你!你倒是這裏麵的表率呢!”眼 鏡蛇笑嘻嘻的看著滄海。以往絕佳的口才 不知道為何都沒了,腦子裏像


    的都是自己把他女兒欺負了。突然間 還冒了個念頭,這麽醜的男人怎麽會有那 麽妖精的女兒。


    “別每次都把頭低下。知道你很多想 法。不過這次也懶得問那麽多,就想問你 還想幹不?”是在不想的話現在給你


    錢就走人。”


    那麽好?給我錢?滄海不是很相信,怕 滄海一詢問就被他抓了把柄,說什麽“你看 看,早就想拿錢走了吧?”之類


    的話。誰知道這個眼鏡蛇到底是什麽 意思。不過讓滄海說出討好的話也難比登 天。本來就因為莫須有的理由和想


    法呆在這裏。哼哼。看誰耗過誰。


    眼鏡蛇顯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看 著滄海。滄海低頭,不再看他。比耐心, 來吧,滄海甚至可以站著睡覺呢


    。


    “好了,不和你墨跡了這裏是 5000,就這麽多。明天不用來上班了。”眼 鏡蛇雙手一平舉,欠揍的樣子盡顯


    無疑。


    當然以前想過多少次,一旦拿到錢, 不管在什麽地方,一定把老板打成豬頭。 現在真的這樣了,腦子裏卻時不


    時的冒出這樣那樣的想法,一個人影 一閃而過,亂七八糟.


    滄海猛地趴在辦公桌上,呲牙一笑, 不顧嚇壞的眼鏡蛇,揣起錢轉身出去。順 便狠狠地關上門。聲音很響。達


    到滄海的效果。


    晚上8點了。滄海狂暈啊,這一天怎麽 就這樣過來了。滄海買了點東西告別超市 有點癡呆的大爺,拿著多找的錢


    迴到住所,一直想著門口大娘不應該 屬於她的年齡的笑容,看的滄海渾身發麻.


    門開著,滄海一愣,家裏也沒什麽東 西值得偷了。不過一腳跨進門滄海就巴不 得家裏有錢然後被偷了。也突然


    明白門口大娘笑容裏寫的東西了.


    那個日本女人,用那個垃圾名字,什 麽什麽的赫然坐在那。一雙眼睛死盯著滄 海。滄海耳朵裏隻有剛才滄海踹


    門的聲音.


    地上散落的都是滄海的東西,床上用 品,沒洗的衣服.


    滄海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揍她,渾身 卻乏力的很。懶得理她,就那樣撲倒在床 上,發出舒服的**,倒是把


    她嚇了一跳。她站起身,狠狠地踢了 滄海一腳。滄海吃痛坐起:“幹嗎你?”


    “你說我幹嗎?”滄海嘴角蠕動,沒說 話。滄海搖搖頭,把買的東西拽過來,拿 出腸泡麵,倒上熱水,撕開腸就吃


    。她還那樣的看著滄海。滄海看了她 一眼,把腸遞過去:“來,別客氣,吃個 吧。”


    她甩手打飛腸,滄海慌忙中也沒接 住:“有病吧你!”


    “你才有病呢,你這個變態!”她瞪大眼 睛,指著滄海。氣勢洶洶的樣子,說實 話。真惡心。


    “老子怎麽變態了?”滄海真的生氣 了:“老子那晚上喝醉了,歉也倒了,也自 首了,你有完沒完?”


    越說越生氣,滄海一把抓住她羊毛衫 前襟:“那晚上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也不吃 虧啊。”


    一巴掌上來,代替了迴答。


    滄海想吃了她,他發誓,真這樣想 的。滄海真想也一巴掌甩過去,不過滄海 的力氣好像在她麵前都在那


    天晚上失去了。滄海鬆開手,頹然坐 下去,又一會,開始吃泡麵。過了一會, 突然聽見低低啜泣聲,那女子又哭


    了起來。滄海一愣,又抓狂的感覺。 現在滄海恨不得那晚是他被一男的幹 了,起碼現在隻會惡心,不會又這


    麽無奈又想死的感覺。


    索性,滄海站起來大罵:“哭,哭什麽 哭?哭了也已經發生了?你以為老子樂意 啊?老子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老


    子還準備把初夜給我老婆來?你瞎哭 什麽啊,老子還想哭呢。”


    她一巴掌過來,滄海躲過去:“你除了 打人,還知道幹嗎?你沒聽過麽,反抗不 了就享受,享受不了就睡覺。誰


    讓你”這巴掌沒躲過。打的滄海一 蒙.


    滄海實在忍無可忍,揚起手準備給她 一巴掌,卻看見那紅紅的正往外流淚的眼 睛。揚起的手實在無法空迴,就


    抽在了自己臉上。


    轉身,不看她,出去。


    外麵冷得很。剛剛脫下的羽絨服又不 好意思迴去拿。下了樓,在攤上買了盒 煙。抽了口,差點沒嗆死。跟老板


    理論下煙的真假問題。又覺得無聊, 轉身走開。


    滄海到底在做什麽?無聊到滄海自己 都惡心了。沒工作。上了人。生活沒目 標,混吃混喝等死也就這樣了。


    自己的人生就這樣朝著滄海做夢都想 不到的軌跡進行麽?


    滄海不想。真不想。


    “嗨,滄海!”一個陰沉的聲音從滄海身 後響起,滄海莫的一驚,迴頭。一片刀 光。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大腿內側一陣 火熱。


    刺骨的疼。又是一刀。滄海疼的大 叫,第二刀勉強閃開,卻被一腳踹到。一 個滄海不認識的人。滄海抓起旁邊


    的沙粒一揚,暫時擋住那人攻擊,又 一腳把他踹到在地。滄海心裏卻知道這不 是久留之地,強忍疼痛,一翻身,


    拐進附近的胡同。耳朵裏聽見那人罵 咧咧的聲音,腿上火辣辣的疼倒是讓滄海 不是一陣**。


    那人的聲音漸漸沒有了。滄海吐了口 氣,小心移動著腳步,避免迸出太多的 血。慢慢的,有點昏迷的預感。千


    萬別,才留了不到獻血量的血,滄海 怎麽會有眩暈的感覺。


    抓緊上了自己的住處,現包紮下,家 裏有藥水和紗布。脫了褲子和保暖內衣, 露出來的是破碎的內褲和下麵分


    成兩半的傷口。開始翻卷了,暈。滄 海強忍著疼痛,邊小聲**邊拿出紗布藥 水,慢慢清理下傷口的旁邊。


    真的是好疼。他忍不住“啊”的**出 聲,牙被咬的生疼。渾身疼出了冷汗。


    還是小聲**好,起碼沒那麽疼了。正 當滄海奇怪屋裏好像少了個人的時候,正 當滄海邊**邊小心擦拭傷口


    的時候。


    一聲慘叫從門口傳來,滄海渾身一機 靈,抬頭望去。那滄海剛還想去了哪裏的 女人扔下手中的盆子,捂住眼睛


    ,喊了聲:“你個老變態,去死吧!”


    滄海一愣,不由苦笑,心裏歎道:“我 不是老變態,不過真的又快要掛了的感 覺。明明傷口雖然很恐怖,但血留


    了多少我心裏有數,怎麽會有眩暈的 感覺呢?脫離了傭兵生活,竟然連身體素 質也降低了?”


    抖得一陣熱,她剛扔下的盆子此刻到 了滄海頭上,有些滾沸的水炸開了滄海的 頭皮。還有一些澎到滄海裸露的


    大腿和傷口上,滄海痛的直接在床上 站了起來。滄海聽見了自己的叫聲。


    嘶啞而慘絕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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