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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落座,蕭芊芊依偎在父親身邊,豎著小耳朵乖乖聽父親和叔父說話。


    說了幾句閑估,蕭奉先笑著問武植:“貴王千歲可知蕭某等此行為何而來?”


    武植微微頷首。


    蕭奉先又道:“貴王千歲以為我等成算幾何?”


    武植看著蕭奉先笑笑:“成敗總是五五之數。”


    蕭奉先聽武植搪塞,歎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見氣氛漸漸冷淡,武植笑笑:“眾位舟車勞頓,還是早些歇息吧,我府裏還有些事情,告辭了!”說著站起身,蕭奉先急忙起身相送,走到驛館門口,跟在蕭奉先身後的蕭芊芊道:“叔父,您和嬸母說一聲,今日芊芊要陪父親,不迴府了。”


    武植點點頭,蕭奉先詫異的看了女兒一眼,我到了南國你還迴貴王府柞甚?旋即恍然,在南朝多年,想來女兒已經把貴王府當作家了。


    “貴王千歲,過幾日本王想拜會邵陽公主,不知道方便否?”蕭奉先在武植上馬車前忽然說道。


    武植笑道:“自然無妨,不管蕭兄何時來我貴王府,兄弟都掃榻相待。”於情於理,人家見金芝也無可厚非。


    蕭奉先笑著致謝,等武植車駕走出老遠,蕭奉先一行人才迴了驛館。


    幾日後,蕭奉先領蕭芊芊到了貴王府,蕭奉先自去拜會金芝,蕭芊芊卻是心事重重的來到了七巧寢宮,臥房紗帳中,七巧穿著嫩黃長裙。哼著小曲坐在床頭,光著兩隻雪白的小腳丫,正拿著毛刷,專心的塗抹著腳趾甲。


    蕭芊芊走進來坐在軟椅上,呆呆看著七巧忙活,不多時,七巧把妝具收起,看著自己的腳滿意地笑笑,轉頭對蕭芊芊道:“芊芊,看看嬸母的腳好看不?”說的話得意的把腳伸給蕭芊芊看。


    雪白秀美的小腳。指甲淡紅,仿佛白雪中的十點紅梅,更增豔麗。就是蕭芊芊也不禁想在上麵輕輕親上一口。


    “好看……”蕭芊芊羨慕的看著七巧的纖足。


    “這是相公送我的瓊花油,嘻嘻,漂亮吧?”七巧滿意的打量了自己的小腳半天。才拿過旁邊地嫩黃小襪穿上,轉頭對蕭芊芊道:“迴頭嬸母送你一瓶!”


    蕭芊芊“恩”了一聲:“謝謝嬸母……”


    “怎麽沒精打采的?”七巧發現了蕭芊芊的異狀。


    “沒事……”蕭芊芊低下了頭。


    七巧瞪了她一眼:“叫你說就說!吞吞吐吐幹嘛?”


    蕭芊芊遲疑了一下,低聲道:“爹爹……爹爹給我定了親事……”


    “什麽?”七巧地嗓門一下高了起來,怒道:“什麽親事?”仿佛比蕭芊芊還生氣。


    “爹爹和我說迴了北國就要成親……”蕭芊芊歎口氣,有些恫悵。


    “他憑什麽給你定親!這個老糊塗!”七巧氣得罵起了蕭奉先,倒仿佛她這便宜嬸母比人家老父更有資格管蕭芊芊的事。


    “你怎麽想?”七巧問蕭芊芊。


    “芊芊……芊芊不知道……”蕭芊芊見七巧火氣很大,慌得垂下了頭。


    “什麽不知道?見都沒見過就想嫁人?嬸母跟你說啊,家裏定下的親事可要不得……”七巧很有經驗地對蕭芊芊勸說起來,循循善誘半晌之後,道:“況且你們契丹又有什麽好男子了?都是渾身長毛的怪物!”


    蕭芊芊不敢反駁。隻有小心的道:“芊芊見了父王定下的人選,生得倒是不醜……”


    “那你是想嫁給他了?”七巧沉下了臉。


    “不是不是,若是芊芊想嫁人也就不用愁了……”蕭芊芊慌忙解釋。


    七巧臉色稍緩,“這還差不多,你說你見了他?那他也是這次隨行的官員嘍?”


    蕭芊芊道:“是,他是隨行護衛統領,喚作蕭天成。”


    七巧微微點點頭:“蕭天成。我記下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嘀咕道:“這廝敢來搶相公的女人,真是找死!”抬頭對蕭芊芊道:“芊芊啊。你先迴吧。”


    蕭芊芊輕輕點頭,起身恭恭敬敬福道:“嬸母。芊芊告退。”


    蕭芊芊向外走去,七巧想了想,忽然有些不放心,叫道:“芊芊!”


    蕭芊芊聞聲止步,迴頭看向七巧。


    七巧笑笑道:“芊芊,不是嬸母不讓你嫁人,可是你總歸是嬸母的心肝寶貝,要嫁人自然嫁最好的!”


    蕭芊芊莫名其妙的看著七巧。


    七巧又笑道:“哎呀哎呀,和你明說吧,嬸母覺得你還可以,漂亮賢惠,也合嬸母的脾氣……”或許也就七巧會覺得刁蠻地蕭芊芊賢惠。


    難得聽七巧誇自己,蕭芊芊心裏美滋滋的,笑著道:“謝謝嬸母!”


    那邊七巧不理她這個茬兒,自顧說道:“嬸母思量了好久,你勉強也能配得上相公,哦,就是你叔父……”


    “啊?”蕭芊芊抬起頭,吃驚的長大了嘴巳。


    “怎麽,你不願意?天下還有比你叔父好的人麽?給你便宜還這種表情!”看到蕭芊芊的表情七巧有些不樂意。


    “不……不是,是芊芊沒……沒想過……”在蕭芊芊心裏,武植是她父輩,就如嚴父一般,她可從未想過和“叔父”之間會有什麽男女之事。


    “這還用想麽?”七巧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似乎天下所有女人聽到可以嫁給她相公就應該歡唿雀躍才是。


    “就是嬸母我都嫁的人還能錯得了?”七巧想起自己慧眼識珠,又有些得意洋洋起來,盤起腿拿起茶杯。


    蕭芊芊思緒完全混亂,呆呆看著七巧。


    “好啦好啦,你去吧!告訴你。你若是三心二意地話我可饒不了你!”七巧揮揮手,蕭芊芊怔怔的向外走去,本來心中有事,第一個想的就是和嬸母傾訴,誰知道走得時候比方才來時更加迷茫……


    南朝乃是由許益領禮部官員與遼國使團交涉宋遼事宜,遼使提出地當然是希望南朝可以將遼陽府和大定府及其所屬二三十座州府交還遼國。不過別說南朝,就是蕭奉先自己也知道事情十九難成,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十幾日的會商,雙方仍未取得一點兒進展,遼使團漸漸不耐,尤其是使團中有幾名官員,還在把自己當作北國鼎盛時地天朝上國。見南朝怠慢,都在底下嘀嘀咕咕,憤憤不平的要求歸國。


    偏巧這時候。使團護衛統領蕭天成不知道怎地,連連出紕漏,先是有青樓女子尋上門,哭哭啼啼的說什麽蕭天成說話不算,她本是清倌人,蕭天成答應為她贖身,這才陪了蕭天成一晚,被他破了身子,誰知道一大早蕭天成就溜走,害得她沒臉見人。尋了幾天才尋到了蕭天成,而她說的那晚偏偏蕭天成恰巧不在驛館,弄得蕭天成可真是有理說不請,好說歹說,賠了那女子好多銀錢,總算把她打發走。


    而後,又有賭場老扳尋上門。稱蕭天成在賭場輸紅了眼,打傷夥計,要蕭天成賠湯藥錢。蕭天成確實在賭坊待過一晚,也就是青樓女子說的那晚。不過他隻是第一次見金花牌,好奇下玩兒了一晚,又哪裏傷過人?賭場老板吵嚷著要報官,還去拉扯蕭天成,蕭天成火氣上來,劈手就給了他兩耳光,這下賭場老扳可就借機撒起潑來,在地上哭鬧叫喊,蕭奉先看不過去,賠了銀錢打發走賭場老板,不過眾官員再看蕭奉先的時候,眼光都有些怪怪的。


    蕭天成的噩夢還未結束,幾日後,他在汴京閑逛時又不小心打碎了人家地名貴古董,身上帶的銀子不夠,最後把腰牌押給了苦主,迴驛館去取銀錢,誰知道迴來後失主早已不見,第二天,就有衙役尋上門,原來在一樁命案現場發現了蕭天成的腰牌,蕭天成苦苦解釋,衙役就是不聽,虧得蕭天成乃是使者,最後蕭奉先出麵打發走了衙役,衙役走時地冷言冷語險些氣得蕭天成吐血,遼國眾官員都覺得蕭天成乃是災星,大多開始疏遠起他來,隻有蕭奉先還是如以前一般對他,使得蕭天成感激涕零。


    貴王府客廳,武植和蕭奉先言談正歡,蕭奉先幾日來為宋遼會商傷透了腦筋,這還是幾日來第一次來貴王府拜見武植。


    說著說著話,就說到了蕭芊芊頭上,蕭奉先笑著道:“貴王千歲,小女訂婚之事你可知道?”


    武植楞了一下,“這卻不知,是北國望族麽?”


    蕭奉先笑笑:“勉強也可算是望族吧,不過本王看中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地才學,他自幼就有兵法天才之稱,後來雖鬧出過小風波,卻總算挺了過來,如今可是我朝年青將官中的佼佼者!”


    “蕭天成麽?”武植笑著說道。


    “正是,貴王還說不知道?看來不但貴王早己知曉,更把他查的清清楚楚了……”蕭奉先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植一眼。這次蕭奉先使宋,和武植稱兄道弟的時候極少,形勢比人強,若還老這般稱唿,自己都覺得別扭。


    “兄弟確實不知道。”武植好生奇怪,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哦、既然王爺不知道,那小王就說說他這幾日的事……”蕭奉先見武植拒不承認,也不多說,就把蕭天成這幾日遇到的倒黴事講述了一遍。


    武植聽得忍不住好笑,這廝也太倒黴了吧?卻又不好笑出聲,隻有勸慰蕭奉先了幾句,雖然還未成親,怎麽也是準女婿,被人如此羞辱,蕭奉先必定心裏不痛快。


    “王爺覺得小女如何?”說完蕭天成的事,蕭奉先突然問武植。


    “芊芊不錯……”,武植笑著道。不過想起蕭天成和蕭芊芊的婚事,武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蕭天成,可是自己怎麽也要除去的人啊。


    “蕭兄,有一言我知道太過唐突,蕭兄勿怪啊!”武植沉吟了一會兒,轉頭對蕭奉先說道。


    蕭奉先道:“貴王有話但請明言。”


    武植道:“芊芊年紀也是到談婚論嫁地時候了,不過人選嘛,尚需斟酌一下……”抬頭看蕭奉先麵色古怪,笑道:“隨意說說地。隻不過怕芊芊抱憾而已,蕭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蕭奉先笑道:“無妨!”順手拿起茶杯喝茶,茶杯端到嘴邊。卻又呆呆出神,顯見心中有委決不下的難題。


    武植很少見蕭奉先在人前有失神的時候,微覺奇怪。也不好多問。


    “貴王,以後芊芊還要你多擔持啊!”蕭奉先忽然迴頭對武植說道。


    武植笑道:“這是什麽話?我什麽時候虧待過她啦!”


    蕭奉先點頭笑道:“是我失言,失言……,可是芊芊脾氣蠻橫,我實在有些不放心……”


    武植趁機道:“正是,是以我才覺得蕭天成實在不是令愛的良配,少年成名,必定輕狂,怕是受不了芊芊的脾氣,兄弟以為。還是該為芊芊尋名老成持重之人才好!”


    蕭奉先笑著看了武植幾眼,“看來貴王喜歡芊芊那丫頭的緊啊!”


    武植笑道:“芊芊也確實討喜!”心中一曬,她討喜嗎?


    蕭奉先起身道:“貴王地金玉良言小王記得了,小王告辭了!”


    武植起身送蕭奉先出府,到得府前,蕭奉先迴頭道:“貴王莫再送了,隻是天成那兒煩貴王也多多照看些才是……”


    武植一愣,怎麽說了半天他還是沒聽進耳中,竟然要自己照看他女婿?若是別人也還罷了,可是這廝我會照看他?恩。是要好好照看,若不是顧及遼宋關係。早就想法乎把他宰了,不過現在雖然不能動手,幾年後也必定砍了他,到時蕭芊芊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想起來還真有些不忍心。


    武植迴府後還有些不平,好言勸了蕭奉先幾句,也是為蕭芊芊好,誰知道他油鹽不進,還托自己照看蕭天成,令武植很有些惱怒。


    不過想了想,又啞然失笑,自己算什麽人?人家蕭芊芊的終身大事哪輪得到自己來管,這樣一想,悶氣漸漸消去,再想起今日蕭奉先說的話,武植忽然一愣,不對啊,蕭奉先是什麽意思?


    武植越思量越覺得不對勁,再想起蕭天成地遭遇,可不隻是倒黴那般簡單,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這樣一想,武植馬上恍然,蕭奉先卻是以為事情都是自己交待辦下去地,至於理由……,想起蕭奉先什麽要自己以後多擔持蕭芊芊之類地話,武植又好笑又好氣,這不是以為自己看中蕭芊芊了麽?又想起自己勸蕭奉先重新考慮結親之類的話,可不是坐實了蕭奉先地想法?


    武植苦笑搖頭,起身向書齋走去,又命侍衛去傳吳用。


    吳用趕到書齋的時候,武植正翻看古書,吳用心中詫異,貴王什麽時候開始看古書了?


    “來了,坐吧!”吳用見過禮後,武植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武植放下手中地書,笑道:“魯成有什麽消息傳來嗎?”


    吳用道:“這卻沒有,自閻姑娘換了居處後,蔡九似乎起了疑心,見魯成的時日少了,還在暗中盤查魯成來曆。”


    武植道:“莫被他查到陽穀去就好!”


    吳用笑道:“那是不會的,魯成可是土生土長的汴京人,很多人看他長大的……”


    武植笑笑道:“那就好,蔡九這小子倒有幾分小聰明,莫被他查出什麽端倪!”又看了吳用幾眼,淡淡道:“你就沒什麽想和我說的?”


    吳用看了看武植臉色,笑道:“王爺終於知道了?”


    武植點點頭。


    吳用道:“小人是覺得王妃不過想捉弄那蠻子一番,無傷大雅,是以才未向王爺稟告。”


    武植看著吳用搖搖頭,吳用計謀百出,卻是怕死了七巧,七巧在山東就看吳用不順眼,後來收吳用為部下後,七巧第一次看見吳用就一劍削光了他的胡須,把吳用險些鬱悶死,他可是極喜歡那幾縷長髯,可是又不敢和七巧發作,後來七巧又捉弄他幾次,他也隻有避讓,怎麽他也不敢想辦法對付王妃啊。


    而這次想必七巧找到了他幫忙,吳用見事情不大,最多被武植責罵幾句,也就放心討好七巧,免得貴王妃老和自己找麻煩。


    “這次就算了,以後別和她胡鬧,還有,蕭天成的事就放下吧!”果然如吳用所料,武植沒有怎麽責備他,說了幾句話就讓吳用退了下去。


    就在遼國使團準備幾日後迴返時,北方忽然傳來一驚人消息,遼國魯國王耶律越忽然掛印而去,不知所蹤,這條消息可實在驚人,耶律淳在遼國可說炙手可熱,乃是遼帝前第一紅人,更掌管遼國大部軍馬,總督對金事宜,他竟然不聲不響的離去,隻留下一封給遼帝的辭表,頓時激起了軒然大波。


    遼國本來已經相對平衡地政局因為耶律越的離去馬上留下了巨大的權力真空,為了爭奪北院樞密使和北院大王這兩個位子,契丹貴族馬上陷入了激烈的爭鬥,廟堂上的爭鬥甚至波及到了遼國殘存下的州府,而因為耶律越離去,遼軍更是軍心渙散,隻是此時的契丹貴族,早就爭紅了眼睛,哪還顧及其他?


    女真已經被自己地盟友逼到了黃龍一隅之地,外患一去,加之巨大的權力引誘,契丹貴族間被壓製的矛盾馬上激發出來,演變到不僅僅因為耶律越留下地權力,更有眾多貴族對以前支持耶律淳的貴族進行清算,以前因為女真壓境,為大局想,耶律淳稱帝後,遼帝也就沒有對以前那些支持耶律淳地貴族治罪,但如今火苗一起,再不可壓製,凡不是耶律淳一係的貴族,都盯上了耶律淳係貴族的財產權力,開始聯合起來翻舊賬,耶律淳係有的奮起反擊,有的悄悄逃離上京。上京,如今隻能用風雨楓搖來形容。


    耶律越辭官的消息傳到汴京,蕭奉先大吃一驚,更是後悔萬分,自己遠離上京,雖躲了是非,但自己一係群龍無首,想必在這次大清盤中必定吃老大的虧,蕭奉先這個恨啊,耶律越怎麽早不辭官,晚不辭官,偏偏在自己出使南朝的時候辭官呢?


    但後悔已經無用,雖知道等自己趕到上京就是黃花菜也涼了,但還是急急收拾行禮,準備離開汴京。


    貴王府,金芝的寢宮中,紅燭燭光下,紗帳之中,金芝穿著寬鬆的雪白褻衣,雙手雙足各戴一金燦燦的圓環,更顯得纖足如雪,小手如玉。


    金芝慵懶的躺在武植的懷裏,一隻手輕輕在武植胸口劃著圈,武植一隻手攬住她肩膀,一隻手摸著她皓腕上的黃金圓環,笑笑道:“這是嶽丈送得?”


    金芝點點頭,溫婉道:“是在北國時爹爹送的,相公提起爹爹,是想問他辭官之事吧?”


    武植點頭道:“是啊,嶽丈怎就辭官了?我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金芝道:“莫不是相公以為是金芝說動了爹爹?”


    武植笑笑:“嶽丈可不是你能說動的。“方臘權力欲極強,又豈是金芝幾封書信可以規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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