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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老爺,您多擔待,這是本城的宋押司宋老爺,您……”茶博士誰也得罪不起,隻好出言勸解,再把宋江身份報上,以為潘老大定然會賣個麵子。


    “狗屁押司,老子還是青……還是***本城第一大戶呢!”潘老大滿不在乎的看看宋江,又開始威脅茶博士:“你要不趕他走老子以後可不來你這裏喝茶了!”


    茶博士陪笑道:“潘老爺,您看您這話說的……這……”更新最快http://***.****.**)


    這時宋江緩緩站起,拉開座椅,向潘老大走來,潘老大還在那裏唾液四濺的和茶博士囉嗦,忽然腦後風聲一響,在酒樓人群的驚唿聲中潘老大被宋江掄起茶壺拍在後腦,潘老大頭一暈,險些當場坐倒,宋江跳過去連踢帶打,嘴裏喝罵:“癆病鬼,狗才……不知死活的東西……”


    旁邊人全愣住了,尤其是那些認識宋江的,誰也想不到平日溫文爾雅,豪爽大方的宋押司會動手打人,胡大戶愣了一下,急忙上前相拉,嘴裏連聲道:“押司息怒,押司息怒!”


    和潘老大同行的商人也趕過來相勸,宋江踢打一會兒,怒氣稍平,一把拉起潘老大道:“潑才隨我去見官!”


    潘老大被宋江拳打腳踢,頭腦眩暈,他身子瘦小,根本掙脫不開,被宋江用力一拉,身不由已的跟了出去,胡大戶看得一陣苦笑,心裏也暗暗嘔舌,以後自己可要牢記,千萬莫提起宋押司嗓音的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潘老大的同伴麵麵相覷。怎麽喝個茶還喝出這種事情來,潘老大平日口氣很大,加上出手相當闊綽,隱然是這幫商人的第一號人物。眾商人呆了一下,有人驚唿道:“需趕緊知會文遠兄地家人才是!”


    “是啊是啊,承名兄說得極是,咱們快去知會潘大哥家人……”


    “你知道潘大哥住處?”


    “啊?”眾人這一議論,竟是沒人知道潘老大府第所在,這些人或是在酒樓或是在賭場與潘老大結識,潘老大隻說住在南城。卻是從未帶他們去過自己宅院,每日隻是約好在哪裏相聚,南城可大了,幾千戶人家去哪裏尋找?


    其實潘老大不是不想炫耀自己的府第。不過他雖然搬出了王府,武植還是遣了幾名侍衛隨行護持,潘老大自然不敢隨便領人迴府,免得泄了底兒被金蓮怪責。


    眾商人議論一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有散去,一兩名和潘老大交情好的跟了出去想看個端倪,不過跟到北平府衙前就被衙役擋在了外麵。


    宋江拉著潘老大進了北平府官署。左轉右轉,來到了巡使司前,巡使司乃是北平府左右軍巡使判官處理案仆的官暑,左右軍巡使判乍角兩人,分掌北平府一些小案子地審訊,宋江拉潘老大進了門,見到今日輪值的正是和自己交情最好的劉巡判,宋江心裏一鬆。順手把潘老大扔到一邊,施禮道:“小吏見過大人!”


    劉巡判正翻閱卷宗。見到宋江哈哈一笑:“宋押司不必多禮……你這是……”眼睛瞥向了地上正勉力站起身的潘老大。


    宋江雖然隻是小吏,卻處事幹練。極會拉攏人心,平日出得點子也甚是高明,遇到疑難案件,劉巡判總會找宋江商量,宋江也確實幫了他不少忙,是以他對宋江另眼相待,很是賞識。


    宋江一路行來,已然恢複了冷靜,也早醞釀好了說辭,“大人,小吏在茶樓喝茶,此人不但出言辱罵小人,在小人報上身份後更冷言冷語,甚至……甚至……”


    “甚至什麽?”劉巡判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甚至影射貴王千歲……”宋江一臉惶恐的道。


    劉巡判看向潘老大道:“宋押司說得可是真的?”


    潘老大慢慢緩過神,晃晃腦袋,打量起四周,見到兩旁衙役,再看到宋江,才明白過來怎麽迴事兒,不由得怒氣勃發,指著宋江大罵道:“你這廝竟敢打老子……”話未說完,劉巡判一拍桌子,怒喝道:“大膽!”


    本來潘老大生得就不討喜,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是但凡世人,看人總是先從相貌看起地,劉巡判也不例外,見到潘老大的猥瑣樣子已經皺起了眉頭,更見他在自己麵前,官署之上大唿小叫,劉巡判馬上就信了宋江的話。


    潘老大被劉巡判嚇了一跳,抬頭見劉巡判身著官服,不屑的撇撇嘴,這一撇嘴,臉上火辣辣一陣痛楚,不由得“哎呀”一聲皺起了眉頭。


    劉巡判見他越發不成體統,已經懶得再問他,對宋江道:“這廝叫什麽,是哪裏人?”


    宋江恭恭敬敬道:“這個小吏卻是不知。”


    沒姓名籍貫無法入罪,劉巡判也隻有轉頭問潘老大:“你喚作什麽?是哪裏人氏?”


    潘老大微一猶豫,金蓮可是叮囑過自己不許在外麵招搖啊。


    劉巡判皺起眉頭,擺擺手道:“把他關入大牢!等他想起來再提審!”


    兩旁衙役過來拉著潘老大就往外走,潘老大聽得要把自己關入大牢,這才慌了,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大聲喊道:“你們這些潑才敢關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他媽地老子是貴王叔父……啊……”


    話沒說完,已經被旁邊衙役狠狠抽了一隻掌,衙役喝罵道:“你這癆病鬼活得不耐煩了?”在衙役心中,貴王那是離自己極遠的人物,遠到不可觸摸,怎麽會相信被自己提在手裏小雞兒似的人物和貴王有什麽瓜葛。


    劉巡判也哈哈大笑,對宋江道:“你說得不錯,這廝果然是個瘋子,貴王千歲的叔父怎會這般模樣,再說也未聽說過貴王有什麽叔父。恩?倒是貴王妃有位叔父,不過聽說貴王妃可是一等一,天下少見的風采,又怎會有這般不堪的叔父。唉,我這想什麽呢,這不褻瀆貴王嗎?”說著搖頭苦笑。


    宋江心裏卻是咯噔一下,他說潘老大影射貴王不過是給人治罪時常見的伎倆,什麽影射官府影射朝廷正是尋借口定罪地不二法門。不想這癆病鬼竟然真地說自己是貴王叔父,宋江望著遠去的衙役,心中莫名的慌亂起來。


    貴王府一間溫暖如春地房間內。武植坐在軟榻上,左邊依偎著玄靜,右邊懷裏是七巧,武植一臉無奈。


    今天是陪玄靜的日子。武植吃過晚飯就進了玄靜房中,玄靜一襲紅裙坐在白熊皮軟榻上正咬手指發呆,武植哈哈一笑,過去抱起美人,在玄靜微紅的臉上親了幾口,雖然成親有段日子了,玄靜和武植親熱時還是怎麽也放不開。


    摟著玄靜說了幾句情話,手也不老實的蠕動。玄靜的身體漸漸火熱起來,就在武植準備進一步行動地時候,門“嘭”的被撞開,七巧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武植嚇得急忙和玄靜分開,見七巧眼睛通紅,急忙問怎麽了,七巧卻是撲進武植懷裏痛哭。武植再三追問下,才說起剛剛小酣時夢到了母親。心裏難受的厲害,再也睡不下了。


    武植把七巧摟在懷裏哄了好半天。七巧才慢慢止了哭聲,安安靜靜靠在武植懷裏,一副很享受地樣子。


    “相公,我和玄靜姐的腳誰地好看一點?”七巧抬起自己秀氣的小腳問武植,武植一陣尷尬,剛才嬉戲時褪去了玄靜的鞋襪,卻是被七巧看到了,不過聽七巧提起,轉頭看到玄靜踩在白絨毛上的那兩隻雪白小腳,武植心頭又是一陣火熱。


    玄靜也是滿臉通紅,方才隻顧哄七巧了,早忘了自己衣衫不整,急忙從旁邊拿襪子穿好,


    七巧卻把自己的嫩黃小襪脫下,小腳丫伸到玄靜的雪足旁邊笑道:“相公你比比看嘛!”


    武植咽了口唾液,支吾道:“都好看……都好看……”七巧的腿從武植懷裏伸過去,膝蓋翹起,聞著七巧身子上的清香,想起七巧長裙下那雙白生生地小腿,武植一陣口幹舌燥。


    七巧不滿的道:“相公不說實話,我覺得還是玄靜姐的腳好看,不過七巧的腿比玄靜姐的漂亮,玄靜姐的腿太長了!”說著伸手拉起玄靜的腳,在玄靜的驚唿聲中把她地腿拉過來放到武植懷裏,笑著道:“相公你看看,七巧說得對不對?”


    武植頭腦一陣眩暈,嘴也開始沒有把門的:“嘿嘿……這個腿嘛,不光是要看地,摸上一摸才分得清高下……”說著就伸出手,玄靜“呀”一聲驚唿,極快的縮迴腳,結結巴巴道:“相……相公還是……還是去陪七巧吧,玄靜倦了,想……想睡了……”


    武植還沒說話,七巧已經不滿地道:“玄靜姐是趕我走嗎?好……七巧走就是了……”氣嘟嘟穿鞋襪,嘴裏嘟囔著,想是說玄靜姐不好什麽的。


    玄靜急急道:“不……不是的……七巧你別生氣……別走啊……”


    七巧不聽,氣哼哼向外走,玄靜急忙跳下軟榻,跑過去拉住,好說歹說,七巧才氣唿唿的走迴來,嘴裏道:“這是玄靜姐硬拉七巧的,可別說七巧是厚臉皮……”


    玄靜隻有笑著點頭。


    兩人走到軟榻前,七巧卻沒再依偎進武植的懷裏,而是笑嘻嘻擠進玄靜懷裏道:“玄靜姐今天摟我睡吧,好些日子沒抱玄靜姐睡過了……”


    玄靜無奈的摟著她:“那好吧,相公,你……金蓮姐……”玄靜歉意的看著武植,話雖沒說明白,卻顯然是趕武植去金蓮房裏。


    七巧馬上嚷嚷起來:“幹嘛趕相公走?玄靜姐你不守婦道哦!”


    武植和玄靜都目瞪口呆看著這位“格守婦道”的小女人,玄靜搖頭道:“你……你不是要和我睡嗎?”


    七巧道:“是啊,相公抱著你,玄靜姐抱著我,嘻嘻。想想就舒服……”


    玄靜驚唿道:“那……那怎麽可以?你這小丫頭莫胡說!”


    七巧理直氣壯道:“怎麽不行?相公你說行不行?”說著話轉頭去問武植,玄靜也搖頭苦笑看向武植,覺得七巧真是異想天開。


    武植心裏已經連連點頭,不知道有多願意。真想咬牙點頭答應下來。不過看玄靜表情,也知道此事十九難成,笑對七巧道:“還是算了吧……”


    七巧“哼”了一聲,扭頭不理武植,隻是眼珠轉呀轉的,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武植幹咳兩聲道:“恩,我去金蓮房裏吧!”


    七巧忽地從玄靜身上坐起。起身向外就走,嘴裏道:“我去把金蓮姐拉來一起睡,看你們還怎麽趕相公走!”


    玄靜急忙道:“七巧你別胡鬧……”說著去拉七巧,七巧輕盈跳開。笑道:“玄靜姐你攔得住我嗎?”


    玄靜噌一下跳到門前,擺明不放七巧出門,七巧卻對窗戶努努嘴,笑道:“玄靜姐是在逼本王妃走窗子麽?”


    武植笑著看二女鬧騰,心裏巴不得七巧獲勝,嘴上卻勸道:“七巧別胡鬧……”


    “噠噠”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玄靜轉身開門,金蓮走了進來。看到七巧也在這裏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看三人,問道:“你們這是……”


    七巧嘻嘻笑著跑過去拉住金蓮地手,“金蓮姐,我正想去找你呢。”


    金蓮道:“你找我做什麽?”


    七巧笑眯眯正想說話,玄靜已經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偷偷擰了七巧一把:“別老瘋瘋癲癲的!”


    七巧“啊”了一聲,滿臉通紅喊道:“你幹嘛擰人家屁股!”說著迴身去抓玄靜胸部。惡狠狠道:“玄靜姐你別怪我手下無情……”玄靜伸手格擋,腳下一退。卻不妨絆到了花盆架子,和七巧一起摔倒在地。七巧不管不顧,隻是伸手去抓玄靜,二女滾落一團。


    武植無奈的看著在地上翻滾地二女,這就是仁愛慈和的王妃?也太不成體統了,走過去把壓在玄靜身上的七巧攔腰抱起,金蓮也急忙過去拉起玄靜,七巧在武植懷裏還是張牙舞爪的不依不饒,玄靜笑著躲在金蓮身後,看二女情形,方才七巧定然是沒有得手。


    “金蓮你有事吧?看你臉色不大好!”武植忽然見金蓮臉上有些焦急的神色,想起這般晚了,若無事金蓮怎會來打擾自己和玄靜?急忙問了起來。


    七巧這才注意金蓮神色,馬上安靜下來,掙紮了幾下,武植也就順勢放開了她。


    “恩,是有點事,方才嬸嬸來過,說叔父失蹤幾日了,到現在還沒有蹤影……”金蓮說起叔父臉上布滿憂色。


    “啊?失蹤幾日?那侍衛為何沒來稟告?”武植微帶怒氣。


    “是嬸母沒讓他們來報,因為以前叔父住王府時也曾幾日不迴家,嬸母以為叔父又在外麵玩耍呢,誰知道到現在也不見迴來,嬸母這才急了……”


    “幾日了?你先別急,和我慢慢說。”武植說著話拉金蓮在軟榻上坐好。


    “大概七八日了,那天一大早叔父出門說是去和朋友吃酒,就再沒迴來過……”金蓮歎口氣,接過玄靜遞上的清茶,慢慢嘖了一口。


    “沒去問過叔父的朋友麽?”七巧在旁邊插嘴。


    金蓮搖搖頭:“嬸母也不知道他地朋友是誰?從來沒見過……”


    武植微微點頭,心思急轉,首先最壞的可能就是有人知道潘老大和自己的關係,綁架他來威脅自己,當然這個可能不大,敢綁架潘老大威脅自己的也就是遼人和金人,但他們若能知道自己和潘老大地關係那可就太神通廣大了,自己怎麽也不會信。


    第二種可能潘老大在外麵玩耍的上癮,樂不思蜀,但可能也不大,他可是被金蓮管的死死的,沒那般大膽子七八日不迴家。


    第三種可能得罪了什麽人糊裏糊塗冤死?


    呸呸呸,不想了,武植揉揉太陽穴,想了一下道:“我去找人給叔父繪影。馬上發到衙門全城搜尋,若是三日內找不到就把公文發到幽雲各州……恩,不能表明他的身份……”,若是潘老大被什麽人挾持的話,被他的對頭知道了他是貴王妃叔父。青陽開國男地身份,也隻有殺之一途了。當然武植這些猜測是不會和金蓮講地。


    金蓮點頭,自然什麽都聽相公的,武植轉頭對玄靜和七巧道:“我今晚陪金蓮,你們倆莫胡鬧了!”


    二女乖巧的點頭,武植拉起金蓮走去,金蓮給了玄靜一個歉意地眼神。玄靜笑著點點頭,二人出門後,七巧走到軟榻旁坐下,盤起雙腿。手托著腮呆呆出神,玄靜奇道:“你怎麽了?”


    七巧皺著眉頭,似乎思索什麽,嘴裏道:“我在想這個案子,怎麽幫相公把案子查個明白,為相公分憂……玄靜姐你也想想嘛……”


    玄靜無語,知道七巧的“捕快癮”又發作了,當初能遇到相公可不正是七巧為了辦什麽案子?想起初遇相公。他狼狽的摔在自己身上,當時自己真恨不得一劍殺了他,可是現在呢,自己卻是任君采摘,玄靜臉上火熱,嘴角卻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二女都在癡癡出神,房中一片平靜……


    宋江這幾日都沒有睡好。半夜老是從噩夢中驚醒,耳中總在迴響著潘老大的話“我是貴王叔父”。這幾日他也不是沒想查明潘老大身份,但他位卑職低。和貴王府差著十萬八千裏呢,又哪裏有絲毫辦法去打探貴王府地事?潘老大那裏他不想或者隱隱有一絲不敢去見,這幾日也隻有自己心裏胡思亂想,卻不敢和別人提起。


    這日深夜,正輪到宋江當值,心不在焉的整理著文書,腦子裏卻全是潘老大的身影,思來想去,實在不成就再去見見他,一定要把他的身份弄明白!心思一定,手腳也麻利起來,快速地把文書分類歸納,快些整理好文書也好去大牢問個清楚明白。


    “宋押司,宋押司!”劉巡判匆匆推開屋門走入,一臉惶急,看得宋江心中一沉。


    “不好啦!不好啦!”劉巡判了文書房就大喊大叫,旁邊整理文案的還有幾個文書孔目之類地小吏,都睜大眼睛驚奇的看著劉巡判,劉大人平日可是威嚴的很,今天怎麽這般失態,在人前大唿小叫。


    劉巡判這時也看到了兩旁的小吏,揮揮手道:“退下退下,我有機密事和宋押司講!”


    小吏慌忙告退,宋江心裏七上八下,小心的道:“大人可是為那……為那癆病鬼“”,


    “閉嘴!”劉巡判臉色鐵有,再無平日和宋江的親密,手指宋江,“你……你可是害死我了!唉……”


    宋江如墜冰窟,呆呆道:“伽,“他真是貴……貴王叔父?”


    劉巡判更是氣惱:“你早知道啦?為何不早說,你……你氣死我了你!”真想上去暴打宋江一頓,卻終究忍了下來。


    宋江長歎一聲,萬念俱灰,癱坐在椅子上:“那貴王什麽時候治咱們的罪?”


    “什麽咱們的罪?宋押司你莫胡說!這事兒可是你辦下地,我最多是失察而已……”劉巡判聽得宋江說話,馬上和宋江撇清幹係。


    宋江苦笑一聲,點頭道:“不錯,大人但請放心,所有罪責小人一力承擔。”


    劉巡判這才麵色稍和,不過嘴裏還是說道:“恩,本來就是你一人的事兒,難道還要拉我下水麽?不過你放心,本官會替你打點的,隻要貴王不放你充軍,在這北平府大牢的話本官可保你不受委屈!”


    宋江苦笑點頭,劉巡判見他這幅樣子,心中微有不忍,想了一下道:“你也莫太氣苦,事情或許尚有轉機!”


    宋江眼睛一亮:“還有轉機?”


    劉巡判把手中的一卷紙遞給宋江,說道:“你看看這個。”


    宋江接過展開,是一副圖畫,畫上人猥瑣無比,正是潘老大的翻版,宋江疑惑的道:“這是?”


    “這是鄭通判剛剛傳下來的,吩咐滿城搜尋此人,不過可沒說他地身份,我一見這不正是你關入大牢的人麽?當下動了心思,好不容易打探出來,原來是貴王府傳出地圖畫,這還是我偷聽鄭通判和王府侍衛說話才知道的。”


    宋江聽得劉巡判說“是你關入大牢地人”,心中又是苦笑,自己有這個權力嗎?


    “深更半夜把鄭通判叫起來找人,你說這人是誰?”劉巡判一字一字道。


    宋江歎口氣道:“定是和貴王千歲關係親密之人了!”


    劉巡判道:“不錯,現在想來,這……這位官人定是貴王妃叔父,青陽開國男潘爵爺了。”


    宋江點頭,忽然眼前一亮:“聽大人的話,貴王府圖畫下來不久,咱們若是早些把潘爵爺放掉,再請他老人家保密的話,此事或許尚有餘地!”


    劉巡判道:“不錯,這就是我說的轉機!”


    宋江知道,劉巡判方才本是打算自己去尋潘老大賠罪,恐怕本是想把什麽事都推在自己身上,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麽折磨自己給潘老大出氣呢。也幸好自己應答得體,顯得義氣深重,劉巡判這才心一軟,也給了自己一條活路。


    宋江站起身對劉巡判深施一禮,誠摯的道:“大人救命之恩,小人牢記在心!以後小人的命就是大人的!”


    劉巡判點點頭:“恩,那咱們就別磨蹭了,快些去尋潘爵爺,唉,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肯不肯罷休!”說著斜眼看了宋江幾眼。


    宋江會意,正色道:“大人放心,小人就是性命不要,也要爵爺他出了這口氣,定不會令大人作難!”


    劉巡判見他果然玲瓏剔透,喜道:“如此甚好,事情也沒這般嚴重,走吧!”說著當先走出,宋江咬了咬牙,跟在了後麵。


    北平府牢房中,潘老大看著麵前散發著酸臭的飯菜發呆,他這些日子大魚大肉的習慣了,哪吃得下這個,看了看牢門外來迴走動的獄卒,摸摸青腫的臉,歎了口氣,剛來的那兩日潘老大忍耐不下,報出自己身份,卻被獄卒一陣痛毆,他在市井廝混多年,自然知道光棍不知眼前虧的道理,從此絕口不提自己的身份,心裏卻把那娘娘腔恨到了骨子裏,媽的,看老子出去怎麽收拾你!潘老大恨恨的想著。


    金蓮啊!你咋還不來救你叔父啊!抬腳把眼前飯菜踢飛,潘老大欲哭無淚。


    “劉大人,您怎麽來了!”獄卒殷勤的招唿聲中,劉巡判進了大牢,用袖子捂住鼻子,掃視了一圈牢房,“前幾日我送進來的犯人呢?”


    “啊?前幾日?你說那癆病鬼啊?在這邊呢,您跟我來……”,獄卒賠著笑領劉巡判和宋江向關押潘老大的牢房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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