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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放亮,盧府的大門就被敲的震天響,盧家下人不耐煩的喊道:“來了來了!鬼叫什麽?!”


    門叉剛一拿開,院門已經被嘭一聲踹開,湧進來幾名如狼似虎的公差,嘴裏吵吵嚷嚷:“姓盧的,跟咱們去大堂走一遭吧!”“姓盧的!出來!”


    盧員外不慌不忙的自廳中走出,皺眉看了看院中吵鬧的公差,嘴裏道:“走吧!”


    公差拿鎖鏈來鎖,盧員外麵色一冷,順手把拋來的鎖鏈甩開,冷冷道:“這就不必了吧?”


    拿鎖鏈的公差被盧員外一架,雙手虎口發麻,心中一陣驚駭,也不敢再造次,麵上卻不能失了威風,喝道:“那就快隨我兄弟走!”


    幾名公差在前,盧員外在後,一行人向大名府衙而去,盧夫人得到信兒,從內堂跑出,可是盧員外等人早去得遠了。


    府衙大堂。


    衙役兩旁而立,手中風火棍在地上一陣亂敲:“升堂!”“升堂!”


    喊聲閉,韓通判慢悠悠走上了大堂,堂下盧員外傲然而立,旁邊幾步外,賈押司癱跪在那裏,眼睛看也不敢看盧員外,再幾步外,閻婆惜的丫鬟冬兒有些局促的站在那裏,充當苦主。


    韓通判拿起狀子看了幾眼,抬頭看向盧員外:“你還有何話可說?”


    盧員外冷冷掃視了賈押司和冬兒幾眼,目光迎向韓通判:“大人!盧某不服!”


    韓通判灑然一笑:“證據確鑿。更有你親屬為證。你還有何不服?”


    盧員外目光如炬。盯著韓通判不說話,看得韓通判心中一亂,拿起案木一拍:“大膽刁民!到了堂上為何不跪?”本以為痛快結案,盧員外賠錢了事,也就沒發官威,誰知道看樣子這廝十分桀驁,沒半絲賠錢的意思,不打他幾板子想他也不老實。


    “左右!與我打他二十殺威棒!”見盧員外隻是冷笑,韓通判怒道。


    過來幾名衙役湧上來按盧員外。盧員外雙臂一振,衙役不由自主地踉蹌後退,文案旁肅立地蔡福,蔡慶眼神皆是一變,二人實在想不到大名府巨富盧員外卻是名深藏不露地高手。


    韓通判沒那眼光,見這廝力氣大。公然抗拒官威。狠狠一拍案木:“反了反了!給我拿下!”兩旁衙役唿啦湧上。又都踉蹌跌了出去,不一會兒。公堂上衙役躺了一地,唉呀唿痛聲此起彼伏。


    盧員外傲然立於堂下,大聲道:“我要見貴王申冤!”


    韓通判從未經曆過這種場麵,卻是有些愣神,不過畢竟一方大員,這通判做幾年若是不出紕漏,是必定知州府的,能坐上通判的人物又豈是庸才,自不會被盧員外嚇倒,喝道:“你想造反不成?!”


    盧員外聽了“造反”二字心中一凜,壓下滿腔怒氣,話語也緩和下來:“草民不敢!草民隻是想見貴王鳴冤,草民冤枉!”


    韓通判見他氣勢弱了,官威大漲,喝道:“貴王豈是你說見就見!大膽刁民!還不跪下伏罪!”


    盧員外道:“貴王為大名府尹,草民有冤,為何不能見?倒是大人坐於這公堂之上不合情理。”


    韓通判老臉一紅,這些日子他倒真把自己當做大名府尹了,很有封疆大吏的感覺,被盧員外揭短,不由得惱羞成怒,狠狠一拍案木:“無知刁民!本官暫代貴王斷案有聖上密旨,廟堂之高豈是你能揣度!在這裏胡言亂語,咆哮公堂,抗拒官差!實在罪大惡極!還不與我拿下!”最後這句話是對堂下蔡福蔡慶說的,蔡福蔡慶在大名府衙役中本事最大,韓通判見二人遲遲不出手,催促起來。


    蔡福蔡慶叫聲苦,他二人不是不想出手,實在是看盧員外本事非自己二人可比,本想在盧員外鬆懈時抽冷子發難,或許還有製服他的可能,誰知道被韓通判這一叫,二人不出手也不成了,盧員外也朝二人看來,冷冷一笑:“鐵臂膀?一枝花?來吧!就讓我領教下大名府豪傑高招!”


    蔡福蔡慶也不說話,兩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猛地撲過去,蔡福掄起鐵鑄般胳膊砸向盧員外脖頸,蔡慶卻是飛腿掃向盧員外下盤,盧員外眼睛一亮,快速後退幾步,又猛的撲上,蔡福蔡慶招式走空,正待再上,卻不防盧員外來去如風,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正是二人變招之時,“哢嚓”一聲骨頭斷裂聲響起,蔡慶一聲慘叫,卻是腿骨被盧員外踢斷,癱坐在那裏抱腿慘唿,額頭滲出大大的汗珠。


    盧員外足踢蔡慶地同時並指如刀,削向蔡福臂膀,“撲”一聲悶響,盧員外鐵掌和蔡福鐵臂膀相撞,二人同時退了幾步,蔡福賴以為傲的鐵臂膀微微發麻,心中一陣驚駭,對方手掌竟能擋住自己鐵臂膀雷霆一擊,蔡福成名後再沒遇到過能用肉掌和自己鐵臂膀硬杠的對手,駭然看向盧員外。


    盧員外卻是有苦心知,多年未曾動手,陡遇對手不免見獵心喜,存心見識下對方本事,不想硬接之下,自己手掌痛如骨折,竟是再也抬不起來。吐出口長氣:“鐵臂膀名不虛傳!”說著話又撲了上去,這次卻是用出十分本事,幾招過後,蔡福被他一拳正中脖頸,軟軟倒地。


    盧員外轉眼看去,韓通判正躡手躡腳向後堂摸去,打倒蔡福蔡慶,盧員外豪氣大起,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趕過去,一把拎住韓通判脖頸喝道:“帶我去見貴王!”既然已經大鬧公堂,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去見貴王申冤。把這幹官吏和柴進勾結的事和盤托出。以貴王之名聲,想也不會和柴進同流合汙,也隻有貴王才能救自己了。


    那邊冬兒和賈押司嚇得臉色雪白,不過賈押司受過鞭刑,本就是被人抬來地,想跑也跑不掉,冬兒卻是嚇得雙腿發軟,動也不能動。


    盧員外看了二人幾眼,心知大名府馬步軍得到訊息會馬上趕到。此時不是懲治他們地時候,先見過貴王再說,心思既定,拎著韓通判就向後堂闖了進去,大堂上隻留下滿地呻吟地衙役。


    屏風後地後堂空無一人,隻有牆壁邊擺放著幾張錦椅。北麵開一門通向府衙之內。盧員外大步走過去。剛出屋門,心中忽生警覺。急步後退,一名金甲衛士刀勢走空,嘴裏讚聲:“好快地身手!”


    盧員外打量四周環境,這是一座小院子,門開正北,想來就是去府衙後院的道路,小院中稀疏幾棵柳木,柳枝隨風輕擺,綿延到北院門地鵝卵石小路兩旁是青苔綠草,小院子顯得十分清幽,不過此時的院中,七八名金甲武士肅穆而立,冷冷看著盧員外,給院中多了幾分森嚴肅殺之意。


    盧員外這時可不敢造次,一看就知道這些武士乃是貴王侍衛,自己已經鬧過大堂,再把貴王得罪可就沒路可走了,那還真成了謀逆造反了。


    盧員外定定神,心中告誡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賠笑道:“幾位侍衛大人,草民沒有惡意,隻是草民有五湖四海之冤,請侍衛大人通報一聲,草民盧俊義求見貴王千歲。”


    為首一名金甲大概是侍衛指揮之類的統領,上下打量盧俊義幾眼,又望望盧俊義手裏的韓通判,冷冷道:“申冤?看你的樣子卻是像造反!”


    盧俊義看看像小雞一樣被自己提在手裏地韓通判,一陣苦笑,可是自己卻不能放手,沒見到貴王之前,這可是自己的護身符,放了他,對方再無禁忌,把自己亂刀分屍也不是沒可能,誰知道這些侍衛裏有沒柴進一路。


    此時的盧俊義是十成十把對頭看作柴進了,以前心裏還有些疑慮,但見到審案也好,辦差也好,貴王根本不聞不問,更聽韓通判說道什麽聖上密旨,心裏已然認定貴王絕對不知此事,定是趁貴王整頓禁軍之時,這些官吏和柴進勾結陷害自己。


    若貴王想對付自己還用這般麻煩?貴王可是大名府留守,統領數萬兵馬,想對付自己隻需隨便安個罪名,一道諭令下來,禁軍就把自己抄家滅族了,更何況貴王要錢財何用?貴王會費盡心思訛詐自己錢財?真是笑話,誰信啊?看貴王行事,隻怕日夜考慮的都是怎麽平遼滅夏,會把心思用在對付自己身上?那真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盧俊義這些念頭一閃即過,韓通判是萬萬不能放的,可不放韓通判這些侍衛又怎會任自己這樣去見貴王,想想也不可能啊。


    盧俊義歎。氣:“幾位侍衛大哥能不能通融下?”


    侍衛小統領搖搖頭道:“你束手就縛,我可去為你通報,至於千歲見不見你,咱們說了可不算!”


    盧俊義搖頭道:“恕草民無禮,見到貴王他老人家草民自然磕頭賠罪,此時卻不能從命!”


    侍衛小統領麵色一沉,揮揮手:“拿下!”


    幾名侍衛刀劍齊上,盧俊義心中叫聲苦,這些家夥卻是根本不把韓通判性命放在心上?左躲右閃,這幾名侍衛卻是出手麻利,雖然比不上蔡福,但盧俊義此時一隻手提了韓通判,對方又都拿兵刃,更不避忌韓通判性命,刀劍朝二人身上招唿,盧俊義不但自己要閃避,還要小心別被他們傷了韓通判,一時間被逼得連連後退,狼狽之極。


    退了幾步,後背一涼,卻是貼到牆邊,忽見一名侍衛招式用老,明晃晃鋼刀卻是奔韓通判身上砍去,盧俊義後背已經退到牆壁,躲閃卻已不及,暗叫一聲糟糕,正沒奈何,就見那侍衛猛地收招,用力過猛,自己打個踉蹌,險些摔倒。


    盧俊義心中大定,這才明白過來。什麽不在乎韓通判生死?不過是做樣子給自己看。隻盼逼得自己放下韓通判。他們才好下手擒拿,即知對方投鼠忌器,盧俊義哪還客氣,再不管韓通判,反正對方也不敢傷他,手一伸,從懷中掏出一根短槍,三根槍柄折疊,盧俊義按動機關。“噌”一聲響,一杆亮閃閃精鐵長槍在手,盧俊義哈哈一笑,長槍舞動,“叮當”兵器撞擊中,幾名侍衛被逼得連退數步。


    此時主客顛倒。盧俊義精神大振。長槍如蛟龍入海。雖是單手用槍,卻是圓環如意。更有韓通判做肉盾,偶爾提出抵擋對方刀劍,把幾侍衛逼得連連後退,“撲通”幾聲,兩名侍衛躲閃不及,被盧俊義長槍撩翻,不過盧俊義可不敢傷了他們,隻是用槍柄擊倒而已,力氣卻是用足,令對方一時間起不了身。


    少去兩名對手,盧俊義長槍用的更急,沒幾迴合,“啪”地一聲,侍衛小統領左腿被盧俊義槍柄掃中,仰天摔了出去。再幾迴合,幾名侍衛被之一一擊倒。


    這番動手,盧俊義豪氣大起,大聲喝道:“還不去通報貴……”


    “呀,吵死了,大唿小叫做什麽?”一聲清脆地嬌斥,把盧俊義豪氣幹雲地喊聲一下憋迴肚中,心中這個難受啊。


    愕然轉頭望去,院門處,一名極美少女也許是**皺眉看著他,滿臉不樂意的樣子,向盧俊義身前走了幾步,身上那襲嫩黃長裙隨風輕擺,更顯少女風姿。


    “你是誰?跑我家來做什麽?”黃裙少女問道。


    盧俊義聽了心中一突,這定是貴王地親人了,可不能得罪,畢恭畢敬道:“草民盧俊義,身負五湖四海之冤,求見貴王千歲申冤……”


    黃裙少女聽了臉上露出失望之色:“申冤啊?不好玩,真是的,申冤喊那麽大聲幹嘛?”


    黃裙少女忽的眼珠一轉:“不對不對!你申冤幹嘛打傷本姑娘的手下!分明是來挑釁的,對,就是來挑釁的!”黃裙少女越說越開心,似乎巴不得對方是來挑釁一般,嘴裏輕聲嘀咕:“教訓來挑釁的家夥相公肯定不會罵我。”


    盧俊義卻沒聽到她嘀咕什麽,隻是趕緊解釋:“小姐息怒,息怒,草民絕不是有意冒犯王威……”心中卻歎氣,若自己真是來挑釁地你這小命兒就在我手上了,想來這位小姐久在貴王身邊,膽子是夠大了,卻是一點警覺也無,見到有人打傷王府侍衛該當躲避才是,怎麽會大模大樣過來教訓自己,若自己真是歹人,你不是自投羅網嗎?


    “我說你是挑釁就是挑釁!你,本姑娘要教訓你!”黃裙少女開心的眼睛眯成月牙狀,看起來可愛極了。


    盧俊義苦笑,真是位姑奶奶啊,正待解釋,院門處突然湧進一群金甲侍衛,為首侍衛一臉精悍,隻是看到黃裙少女卻是愁眉苦臉的湊了過去,“王妃,您來得真快……”


    盧俊義大驚,做夢沒想到這位漂亮可愛的小姑娘會是王妃娘娘,急忙跪倒:“草民見過王妃娘娘。”


    黃裙少女瞪了侍衛首領幾眼:“石秀,你就會壞事,還不閃開?讓本姑娘教訓這名狂徒?”


    黃裙少女正是七巧,最喜熱鬧的七巧,小院子有熱鬧瞧,自然風一般趕來,有些時日未動手了,見盧俊義武藝不凡,不免心癢。


    盧俊義伏地恭恭敬敬道:“王妃要教訓小的,小地絕不敢有怨言,隻盼王妃消氣後能聽小地申冤。”


    七巧沒好氣地看了他幾眼,你沒怨言本姑娘可是有怨言!這時韓通判悠悠醒轉,一眼見到七巧,嘶聲叫道:“王妃救命,王妃救命啊!……”方才盧俊義和對方侍衛相鬥時,見那明晃晃刀劍在自己身邊飛舞,韓通判馬上暈了過去。


    七巧眼睛一亮:“韓通判莫怕,本姑娘來救你!”有了動手的因頭,七巧再不遲疑,猛地一腳踢向盧俊義。


    盧俊義微微一笑,心說就挨你一腳好了,念頭剛過,卻覺勁風撲麵,那隻精巧秀美地嫩黃繡花鞋竟是如奔雷襲來,自己若真挨這一腳不免筋斷骨折。盧員外驚駭莫名。下意識的縱身而出。韓通判卻已經被七巧拎過,順手扔在一旁,自有侍衛過去照料。


    七巧飛身而上,嘻嘻笑道:“贏了本姑娘就帶你去見貴王!”


    石秀等人都吃過七巧苦頭,不敢相勸,更不敢上去相幫,隻有在旁掠陣,不能讓王妃傷到分毫,同時遣人速去稟告貴王。


    盧俊義哪敢和貴王妃動刀動槍。隻是左右閃避,不敢還手,想開口解釋,卻不想貴王妃招式甚急,盧俊義施展全身解數,才堪堪抵住她狂風驟雨般地進擊。若是開口說話。必定氣泄中招。


    七巧見他不還手。一陣無趣,忽然收招。飄然落地,瞪了盧俊義幾眼,轉身氣乎乎向外走,嘴裏還嘀咕著:“什麽人嘛,比老鼠膽子還小,也配和本姑娘動手?”說著話一陣風似地去了。


    盧俊義聽著隻有苦笑,我和您動手那是膽子比牛大了,但我這小命也保不住了。不過七巧這番急攻卻是令盧俊義凜然生懼,貴王妃好本事啊,若真生死相拚,自己也不見得是她對手,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貴王身邊能人濟濟,就是貴王妃都這般本事,自己祖傳武藝,一直深藏不露,但也偷偷去和河北一些成名好漢較量過,除去那隻聞其名地“扈無雙”,在河北自己還鮮有敵手,也一直自傲,今日看人家貴王妃一個小姑娘顯過本事後,盧俊義心中一陣慚愧,以前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了。而對貴王更多了幾分敬意。


    看看四周侍衛,把手中長槍丟掉,“來綁我吧!”既然已經見到王妃娘娘,而看起來對方侍衛中又有貴王的親衛,倒不怕有柴進的人搗鬼了。


    石秀點點頭,兩名侍衛拿起繩索就來拿盧俊義,剛把盧俊義捆得結結實實,院門處跑過來一名侍衛,跑到石秀耳邊嘀咕了幾句,石秀頷首,看了幾眼盧俊義笑道:“貴王聽王妃說來了位大本事的人申冤,吩咐不予追究闖府之罪,你跟我來吧。”


    侍衛急忙把剛綁好的繩索解開,盧俊義心中讚歎一聲,貴王果然名不虛傳,對自己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也能如此寬待,平日定是極為禮賢下士之人了。


    跟在石秀身後,穿過層層疊疊的院落,來到一間高大的正廳,石秀和門。侍衛說了幾句話,帶盧俊義行入廳內。


    盧俊義不敢抬頭,垂首走了幾步,忽聽一個甚是威嚴的聲音:“你叫什麽名字,有何冤情可訴?”


    盧俊義慌忙拜側磕頭:“草民盧俊義見過貴王千歲。”


    那聲音道:“不必多禮!”


    盧俊義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垂首道:“草民有天大地冤情……”眼光餘角隻能看到前麵幾步處一雙紫色攀雲靴,旁邊一雙毛絨球黃色繡花鞋,想來是王爺和王妃了。


    盧俊義把事情從頭講述一遍,當然方瓊幾人的身份是不敢提的,隻說是外地的朋友,也不甚熟,聽說自己被欺負幫自己出頭,又被人陷害。最後道:“請王爺徹查此案!”又連連磕頭。


    “啊?還有這樣的案子?真好玩!姐夫這案子能不能讓七巧去查,七巧好久沒查過案子了!”聲音是那黃裙少女說話,隻是怎麽叫貴王姐夫?盧俊義心中有些詫異。不過聽王妃這般說,盧俊義心中卻是安定下來,看來貴王是真的不知此事。


    武植心中偷笑,這案子還用查嗎,都是你相公我做地,見盧俊義伏地,旁邊又沒別人,在七巧小臉上擰了一把,七巧啊一聲驚唿,然後卻傻笑幾聲,幸福地靠進武植懷裏,再不說案子不案子地,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武植嘿嘿一笑,攬著她琢磨起來。


    武植聽說盧俊義闖府,自然要看看他的意圖,不過想起水滸中對盧俊義身手地描寫有些不放心,七巧吵吵著要跟來,武植自然帶上這“超級保鏢”。閻婆惜,盧俊義等事隻有玄靜知道,也不怕七巧犯迷糊說漏嘴。


    武植在那邊不作聲,盧俊義卻是忐忑不安,不知貴王會不會幫自己。


    “此案也不能聽你一麵之詞,待本王查過案宗再作道理?”武植溫言道。


    盧俊義急忙道:“案宗上卻分明是草民的錯。就是草民家人也指證草民。實在鐵證如……”“山”字未出口。盧俊義忽然一身冷汗自己隻想見到貴王訴說冤情,可是官場行事,怎能不講證據?貴王怎會聽自己一麵之詞就為自己翻案?這裏麵可是牽扯了大名府若幹官員,徹查下不知會牽連出多少根節,更何況背後又是有那誓書鐵卷地柴進。最怕地就是貴王查來查去,卻查不出什麽紕漏,那自己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武植歎口氣:“鐵證如山!鐵證如山!不知道多少冤情就是埋葬在這四字之下!”


    盧俊義頓時大起知己之感,也在心裏歎口氣。


    就在這時。廳外有侍衛稟道:“馬步軍都司求見王爺,言道有反賊大鬧公堂,打傷官員,特來稟告王爺。”


    武植淡淡道:“迴他話兒,此處沒有反賊。”


    侍衛應聲而去,武植歎口氣:“你也忒莽撞了!”


    盧俊義麵有慚色。低頭不語。


    武植道:“你可知道通判職責?”


    盧員外微微點頭:“聽說有監督之責……”說到這裏怔住了。


    武植道:“你明白就好。本王初來大名府。雙眼抹黑,別說隻手遮天。就是想做什麽事情也是很難啊!韓通判又有聖上密旨……”韓通判有聖上密旨是不錯,那是武植初來時被百姓“追星”請下地,命韓通判坐堂,決斷卻需貴王來作。


    不過盧俊義聽在耳裏卻成了另一番意思,他聽韓通判自己說有密旨時就心裏嘀咕,現在確信無疑,定是貴王在這大名府有名無實,實權卻是在韓通判手裏,大概貴王來大名府的真正職責是大名留守,整頓軍務才是貴王的使命。所謂大名府尹大概隻是給遼人看而已,不令對方疑。


    盧俊義越想越覺得是這麽碼子事,一口氣馬上泄了,千辛萬苦終於見到貴王,卻是想不到會是這麽個結果,自己鬧公堂,傷官員,那真是謀反的罪名了,如今卻如何是好?


    廳裏靜了一會兒,武植問道:“若真如你所說?你認為是何人算計你?


    盧俊義此時已無顧忌,慨然道:“除滄州柴進又有何人?”


    武植麵上不動聲色,肚子卻樂開了花,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痛傳來,才勉強忍住笑意,淡淡道:“是他?照你這一說,大名府卻是有顆大大的毒瘤了?”


    盧俊義道:“正是!”


    武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信你!”話說的斬釘截鐵,頗有威勢。


    “一看你就是鐵錚錚的漢子!我從未看錯過人!”武植又大義凜然的補充,剛剛說完,懷裏被人抓了一把,痛的險些叫出聲,低頭看,七巧在自己懷裏睡地正香,大概自己聲音大了,吵到了她,睡夢中胡亂抓了幾把,清醒時七巧的小手抓到自然溫柔舒爽,可睡夢中小魔頭的爪子卻是沒輕沒重的,把武植抓的這個痛啊,心中暗歎,老天爺看自已這般欺負老實人也看不過眼了嗎?借七巧手懲罰自已?


    不過該騙還是要騙,歎息道:“可惜如今如你所說,鐵證如山,你大鬧官衙更有多人為證!本王暫時也保不了你,你有何打算?”


    盧俊義也知道自己禍闖大了,隻有暫避風頭才是,低頭道:“小人隻有去投靠朋友……”聽了武植的這番話,盧俊義心下感動,直覺上已經把貴王當作可以傾訴地朋友。


    武植道:“也隻有如此了!真是慚愧,本王明知你冤枉,卻幫不上你!但是你放心!本王可以放下句話兒,你一家性命我保定了!若是你有甚閃失,本王定會搭救!”這話卻是心裏話,本想借盧家事情摸摸柴進和田虎地底兒,不想弄到最後盧俊義氣血上頭,捅出個大麻煩,如今也隻有逃亡。自己目標也沒達成,還把老盧害了,他一家性命自己卻需保全才是。


    盧俊義聽武植這句話說得情真意切,鼻子微微一酸,默默低頭不語。


    武植又沉吟半響,歎息道:“不想世家子弟如此德行,河北真需大大地整治了!你這案子本王自會暗中查辦,早晚會還你個公道。隻是柴家有誓書鐵卷……”


    盧俊義默然半晌道:“貴王若真想除去這顆毒瘤,小的可效犬馬之勞!”


    武植問道:“你有何策?”


    盧俊義道:“不瞞貴王!柴進背地作些非法勾當,小地可在暗處下手整治他!”心裏恨極柴進,也顧不得許多了。


    武植問道:“非法勾當?”


    盧俊義道:“不錯,私鹽之類的違禁物事柴家都有涉及!”


    武植道:“你又如何助我?”


    盧俊義道:“小的有位朋友,也是做這種營生,待小的投奔他,借他之手和柴家周旋!”


    武植一聽就知道他這朋友是田虎了,沉吟一下道:“借他之力可以!不過此等營生有違法紀,本王卻是不會放過一人,你這朋友……”


    盧俊義和田虎不過生意上來往,哪有什麽交情,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投奔他時肯定再不是朋友關係,而是要給他當牛做馬,充其量算是高級打手而已。


    “一切由王爺作主!”


    武植微微一笑,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無端端田虎處又有一大俠去臥底了,老天也太照顧我了吧?


    “既如此就好!你下去後和石秀,恩,就是領你來的愣頭青商量下今後行止,等把柴進等一幹鬼怪剪除,本王定還你公道!到時你可繼續做你清清白白的生意人,也可追隨本王殺敵建功!”


    盧俊義聽到貴王叫自己侍衛“愣頭青”心中一笑,心中的貴王又多了幾分親切。等聽到“殺敵建功”心中大喜,他可不是什麽安分人,雖然迫於祖訓不得入朝為官,但如今形勢所迫,祖訓已然是昨日黃花,若能追隨貴王身側,博個功蔭,那實在是再好不過。


    忽然想起一事,急急道:“貴王,小的這一走,家產怕要被柴進侵吞,與其白白送與他,小的寧可把家產全部獻於王爺!”


    武植笑道:“我要你家產何用?”心說不是吧?這也行?


    盧俊義垂首道:“小的知道貴王自不會把世俗黃白之物看在眼中,這些財產就算小的送與王妃的禮物,方才小的驚擾了王妃,心下實在不安!”


    武植琢磨了一會兒道:“即如此我也不再推辭,就當本王先為你保管吧,等大功告成之日再還你就是!”


    盧俊義見貴王辦事幹脆,心中更喜,直覺沒跟錯人,心中更想,就是大功告成之日自己也不能把這些錢財收迴,那時自己追隨貴王建功立業,眼界自也要放寬些,這些黃白之物要它何用?王爺那時若執意發還,自己寧可死諫!


    想著心事,告辭退出,從始至終也未敢抬頭看上武植一眼,出屋後自去和石秀商量財產交接和以後行止。


    武植抬頭看天,有厚孱的瓦頂在頭,心中稍安,老天震怒下別一個閃電劈死自己啊,自己也不算好人,但這般騙一個老實人卻是第一次,念了幾聲佛,低頭看到七巧酣睡的小樣子,忍不住親了一口,七巧伸個懶腰,嘴裏也不知道嘟囔了幾句什麽話,武植把臉貼在她臉邊,享受溫柔滋味,早把老天忘到一邊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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