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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城南門。


    數千名甲胄鮮明的輕騎如同一條長蛇疾馳而來,蛇頭輕盈的鑽入了幽州城,南門遼軍一陣大亂,王進等好漢士氣大振,王進的青銅棍招式一緊,風雷聲中,正砸中與他纏鬥的遼人統領頭顱,遼人哼也未哼一聲,頭骨碎裂,仆倒在地。這名統領也算幽州有名的勇士,見他喪命,遼人一陣怪叫,均露懼意。那邊的李逵更是勢不可擋,樸刀輪得和風車似的,遼軍沾上就傷,碰到就亡。輕騎如風殺到,密密麻麻們的長矛下遼人紛紛被挑飛,本就士氣低迷的眾遼兵一下潰散。


    李逵殺紅了眼,哇哇怪叫聲中,如同出閘猛虎,追在潰敗的遼人身後亂砍亂劈。


    王進無奈的吩咐一聲,幾名黑衣人追了上去,其餘人眾隨在輕騎隊左右,向幽州留守司撲去。一路上砍翻亂糟糟的遼人散卒,勢如破竹般穿過幽州數條街巷,直奔守備司衙門。


    留守司內,一片兵荒馬亂,幾名統領大聲吆喝著,約束部卒,布置防線,奈何責變驟起,庭院中到處都是沒頭蒼蠅似的軍士和下人,又豈是急切間能整頓的?


    耶律淳麵沉如水,酒意早消去了大半,望著麵前的統領耶律九斤,冷哼道:“到底怎麽迴事?”


    耶律九斤一頭冷汗,惶急的道:“末將不知……”


    “到底是民變還是宋人偷襲你也不知?!”耶律淳狠狠瞪著耶律九斤。


    耶律九斤打了個寒噤,急忙道:“末將估計是宋人偷襲……”


    耶律淳狠狠拍下桌子,桌上的茶杯碗碟被震的都跳了起來,“叮當”一陣亂響。“宋人怎麽會偷偷溜進幽州的?!”


    耶律九斤還未說話,忽聽外麵震天介喊殺聲陡起,突如其來的巨大聲浪把廳中二人俱嚇了一跳,耶律九斤麵色一變:“王爺,宋人開始強攻留守司了!”


    耶律淳反而冷靜了下來,緩緩道:“本王知道!”


    客廳門“咣當”一聲撞開,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名黑甲衛士。滿身是血。一根羽箭貫穿了他的左肩,鮮血汩汩流出。


    “王爺“王爺速如“,”黑甲衛士支撐不住,說了幾字後臉朝下直直栽倒,顯見是不活了。


    耶律九斤大急,跑過去把黑甲衛士手中長劍奪過,此時也不管上下尊卑,上去拉住耶律淳就朝後堂而去,口中急道:“小將帶王爺殺出去!”


    耶律淳“哼”了一聲,“還是去找幾件下人衣飾吧!”


    耶律九斤一臉恍然。快步朝後院而去。


    留守司中,火光衝天,耶律淳混跡在一眾下人中。畏畏縮縮的蹲在某處院子的角落,旁邊幾名黑衣大漢手持樸力看守,雖然不時有黑衣大漢和長矛輕騎進進出出,卻暫時無人理會他們,畢竟現在當務之急是尋找遼國魏王耶律淳,這幹下人卻是無關緊要,隻是簡單盤問了幾句。


    耶律淳微微鬆口氣,擦去額頭冷汗,看來這些宋人中無人識得自己,那就好。那就好!等逃過這劫一定要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以雪今日之恥。隻是這些宋人是如何混入幽州的?竟然還派出大隊騎兵奔襲,哼,此時幽州大營應該得到了消息吧,再過一會兒管教這些宋人來得迴不得。


    耶律淳正在這裏一會兒提心吊膽。一會兒咬牙切齒,忽聽一聲少女輕笑:“姐夫,你看看,這胖子樣子好滑稽啊!”


    耶律淳心中一緊,抬頭望去,一男一女緩緩走來,都是一身撲通士卒打扮,兩人地紅纓頭盔低低壓在額頭,若不是聽到聲音,仔細打量。還真地看不出那是名女子。至於那名男子,眼神甚為淩厲,在他目光掃視下耶律淳的心髒快速跳動幾下,急忙低下頭去。


    “把他拖出來!這廝就是耶律淳!”男子的話語雖低,卻似一聲炸雷,令耶律淳如墜冰窟,全身涼透。


    “哈,姐夫我可是又立了一功哦!”七巧得意的笑了起來。


    武植微微點頭,耶律淳的相貌沒有畫像,隻是時遷情報中的聊聊數語,但這廝矮冬瓜的形象怪異,倒不難認出,本以為進了留守司就能抓到這廝,卻是想不到小半個時辰過去,還是沒尋到他的身影,武植很少有冒汗的時候,但這時卻不由得冷汗直流,這個看似簡單地環節自己倒給忽略了,早應該把他容貌大概繪出,發到每個人手上的,若抓不到耶律淳,此次奇襲幽州的效果不免大打折扣,心急下也不顧暴露行藏,和七巧挨個院子尋找。尋了數個院子,正失望間,七巧福星高照,側把耶律淳逮個正著。雖然耶律淳一身下人衣著,那懦弱地神態也扮得十足,不過武植眼光何等毒辣,看其餘下人偶然望到他時那微帶懼意的眼神,心下已有幾分把握,等叫出他名號時看他驚呆的表情,心中再無疑問。


    武植拎著耶律淳來到留守司衙門正廳,王進正在那裏分派人手仔細搜查留守司,一抬頭看到武植和七巧的打扮,驚訝的睜大了雙眼,騎兵隊衝進幽州時,武植和七巧混在大隊人馬中,王進自然沒發現二人,當時心中還一陣寬慰,貴王千歲這次終於沒再逞勇,實在是令人欣慰。卻不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貴王還是來了。


    王進急步過來給武植見禮,略帶埋怨的道:“千歲,您……您怎麽就不聽勸呢?”


    武植笑笑道:“此時不是說話之時!按計劃速退!”


    王進連連點頭,“王爺是和我等一起走麽?”


    武植點點頭,王進這才放心。


    計劃中,此次襲擊完結,騎兵隊會引開遼軍大隊追兵,王進等穆家幫群豪帶上抓住的遼國眾官員,一路向東,距幽州三百裏的東海岸邊沒有碼頭,自也不會有遼軍巡視,而穆家幫的十幾艘巨船就停在深水區。倒時每條巨船可放下十幾條小船。把眾人接上樓船,順海道返迴大宋。這種巨船上帶小船從淺水登陸的戰術令王進等人膛目結舌,實在覺得貴王地計策匪夷所思,細想下卻又高明至極。


    此次計劃若無紕漏,自然是穆家幫群雄最為雙t,作為誘餌的騎兵隊卻是福禍難料,雖然此次騎兵俱是輕簌,允是為了誘敵時減少傷亡,但遼人騎兵甚是兇悍。戰馬優良,大宋最好的馬匹就是從蕃人處所購之“青海驄”和“河套馬,”數量稀少。隻分布在少數重鎮,此次襲擊幽州自無如此良馬,是以這幾千大宋輕騎也未見能跑過遼軍重甲。


    武植此次能隨軍來幽州,可是廢了好大口水才說服範致虛和輕騎隊統領將軍宣讚,武植不能不來,自己當初在趙佶麵前拍了胸脯的,若叫自己在後方喝著茶水悠閑的等消息,急也要急死了,隻有親來看個究竟才能安心,退一步講。既然親身前來,就算此次事敗,自己也無怨言。


    武植當時答應範致虛和宣讚,自己喬裝而來,再與潛入幽州地豪傑會合。從海上退走,並無多大兇險。範致虛拗不過貴王,不過一轉身奏章已經送入京城,言道貴王性情剛烈,不聽自己之勸,置身險地,實在不智。還是早早把自己身上地幹係撇幹淨,萬一貴王出了差錯,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片刻後,耶律淳等一幹官員都被打暈。換上布衣,穆家幫群豪分成數隊,每隊帶上一名官員,在夜色的掩護下散去。


    王進吩咐人拉起耶律淳,對武植道:“千歲,咱們走吧!”


    武植望望四周,微微蹙起眉頭,“鐵牛呢?”


    王進苦笑:“李兄弟殺的興起,不知道去了何處,有兄弟跟在後麵,自會領他脫離險地。”


    武植略一思索:“你帶耶律淳先行一步!我去尋鐵牛隨後就到!”李逵那個性子,又豈是旁人能勸的,隻有自己去才能管用吧。


    王進急忙道:“還是由我去尋李兄弟!王爺請先行!”


    武植擺擺手:“時間緊迫,不要再爭!這是王令!”說著對七巧使個眼色,二人相攜奔出留守司。


    王進無奈,迴頭招唿一聲,有人上前背起耶律淳,最後剩下的這幾十人一窩蜂出了留守司衙門,向南門而去。


    幽州城中,火焰熏天,大宋群豪最開始分批去抓幽州眾官員時,就順手把所抓官員的房屋燃著。如今火勢蔓延,熊熊烈火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遭殃。


    宣讚的騎兵隊還在城裏遊戈廝殺,製造混亂,以掩護群豪撤離。


    武植和七巧來到大街之上,七巧問道:“幽州這般大?去哪裏找那塊黑炭頭?”


    武植略一思索,“去喊聲最響的地方!”


    一路行去,路上火光點點,到處是驚叫,吵鬧聲,武植不時劈翻幾名遼人遊勇,沿大街向南城走去。


    果不其然,進入南城行不多時,就聽到李逵霹靂般的吼聲,怒喝聲似乎響徹雲霄,武植和七巧對視一笑,急步奔去,拐過街角,隻見李逵上身**,那一身地黑毛染滿鮮血,看起來十分可怖,手中樸刀閃動,砍翻一個又一個遼人,哭爹喊娘的遼軍四散奔逃,他卻不依不饒,身後幾名黑衣漢子想拉住他,惹得他火起,險些一起砍了,隻好苦臉跟在後麵。


    武植大喊道:“鐵牛住手!”心中歎。氣,這簡直是狂戰士啊!


    李逵聽得聲音耳熟,微微轉頭,一眼見到武植,大眼靖瞪的溜圓:“哥哥也來了!”驚奇下停住腳步,朝武植奔來。


    武植臉色嚴峻:“快隨我走!若再這般不聽話以後休想上陣殺敵!”


    李逵對武植地訓斥不以為意,大腦袋晃動,嗬嗬笑道:“痛快痛快,今日真他娘的痛快!”


    七巧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殺人!還會做什麽?”


    李逵嘿嘿一笑,“小嫂嫂不殺人麽?”


    七巧小嘴翹起,傲然道:“本姑娘從不殺生!”


    李逵一臉驚訝:“那小嫂嫂活的多無趣?”


    七巧無奈的搖頭,對這黑炭頭頗有些頭疼。


    武植見此地離南門甚近,對眾人道:“咱們出南門!再去和王進會合!”


    正說話,城內鑼鼓四起,武植愣了一下。這鑼聲是騎兵隊的信號。緊急集合之意,七巧皺起眉頭:“遼人大隊到了?”


    武植點點頭,“咱們快走!”


    不時有一隊隊輕騎從武植幾人身邊馳過,向南門而去。武植幾人也加快腳步,沒走幾步,就聽南門處隱約傳來馬嘶人叫,武植心下一沉,遼人到的這般快?不應該啊,根據自己的情報。幽州大營統率耶律榮機生性謹慎,而且按時辰算接到幽州急報不久,援軍不可能到的這般迅速。


    南門處廝殺聲驚天動地。黑色重甲的遼國騎兵和輕裝軟甲地宋軍絞殺在一起,甚是慘烈,雙方地長矛密密麻麻的對刺,城門狹窄,雙方之間的搏殺根本就沒有什麽章法,隻是胡亂的互相亂刺,慘叫聲中,不時有士兵從馬上栽落,武植望著眼前情況有片刻失神,這可不在自己計算之內。


    “王爺?您?您怎麽還沒走?”宣讚騎著青色戰馬奔到近前。見到武植吃了一驚,惶急的問道。


    “這是怎麽迴事?”武植望著死死把南門堵住地遼軍重騎,心下一凜。


    “可能是遼人的巡邏隊,也就幾百人!可是城門狹窄,對方又是重騎。咱們卻是衝不出去口”宣讚也有些沮喪。


    李逵大喝一聲:“鳥!待俺去殺個痛快!”不等武植說話,提刀衝出,武植想要喝止已是不及。


    “幽州官員都送出城了麽?”武植一邊看著戰況,一邊問道。


    宣讚點頭。


    武植微微放心,想了下道:“不要在這裏糾纏!咱們走西門!”


    宣讚苦笑道:“遼人城守軍士已經集結,幾名遼人統領帶隊在那幾門防禦,一時半刻怕也衝不出去。”說著提起手中鋼刀,“我去殺條血路!”催動坐騎,向南門中遼軍衝去。


    武植皺起眉頭,忽聽李逵怪叫一聲。踉蹌後退,卻是砍殺了數人後在遼兵亂矛中躲閃不及,被刺中了左腿。早有人上去把李逵接下包紮,本嘹嘴裏一勁兒罵娘,一瘸一拐走到武詛刀邊。


    南門甚是狹窄,幾千宋軍輕騎倒被數百遼軍困住,一時間又哪裏衝得出去,而宣讚也被一滿臉胡須的遼將截住,兩人都使鋼刀,叮當脆響中戰在一處。


    武植見不是法子,幽州大營遼軍怕是快到了,若這樣下去幾千宋軍可就要被人包了粽子,武植拔出無金劍,向前奔去,不想現在的南門已經亂做一團,宋人輕騎也知道若不盡快把南門打通,眾人皆難逃一死,於是盡皆撲上,把南門堵得裏三層外三層,武植衝了幾次,都衝不過層層疊疊地宋騎。武植這個急啊,他身著普通士卒盔甲,隻有宣讚等少數幾名高級將領知道他的身份,那些兵卒又怎知他是哪位高人,有人被他擠的不耐,還唿喝他幾句。


    此時南方遠遠有點點火星閃動,武植心下一凜,糟糕至極,怕是遼軍大隊地火把,宋人輕騎也是一陣騷動。而那邊遼人唿喝的契丹語中充滿喜悅。


    武植策馬退了幾步,極速地盤算起脫身辦法,右手忽然一涼,轉頭看,七巧的小手握住了自己右手,“姐夫,把劍給我!”七巧地小臉前所未有的蒼白,小手更是冰冷一片。


    武植馬上知道她用意:“七巧,你不必勉強自己……”還未說完,手上一輕,七巧已經奪過無金劍,深深看了武植一眼,飛身而起,身在半空,士卒盔甲忽然落下,露出裏麵那嫩黃色長裙,輕盈的黃色蝴蝶從大宋輕騎頭上縱跳而過。


    宣讚瞥到遠方那點點火光,心中一片冰冷,幽州大營的援軍到了麽?難道今日我等要命喪於這幽州城?對麵兇惡遼將鋼刀一招緊似一招,舞得如雪花紛飛,宣讚見招拆招,卻漸漸沒了鬥誌,就在此時,身邊黃影一閃,接著著就見黑影晃動。紅光迸射。對麵遼將舞出的漫天雪花忽然消散,隻有兩片雪花和遼將那碩大的頭顱騰空而起,那兩片雪花自然是遼將的斷刃。宣讚方自一呆,那團黃影如閃電般撲入遼軍中,漫天血雨中,一顆顆遼人頭顱飛起,折斷地長矛四處散落,而那黃影如在空中飛舞,下落時腳尖輕點空蕩蕩的遼人馬背。就會再次飛起,撲向新的目標。


    遼人一陣大嘩,雖說戰場上殘酷無比。但像這樣看著自己的族人地頭顱在空中飛舞,中間一隻美麗地黃色蝴蝶飄來飄去,偏偏所飄之處人頭再次飛起,這種畫麵太詭異了,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宣讚猛地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兄弟們!跟我衝出去!……殺!”望著戰場發呆的宋軍騎兵一醒,齊聲高喝“殺!”如同吃了興奮劑一樣,蜂擁撲上,跟在黃色蝴蝶後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遼人亂做一團,而此時南門外。突然一陣呐喊,幾十名黑衣漢子撲上,手中兵器照定遼兵馬腿招唿,為首一人手中青銅棍舞動,每一棍落處。總會有匹遼人戰馬悲鳴一聲,重重跌出幾步之外,顯見這漢子臂力何等驚人。統領被斬,此時又被內外夾攻,這些遼兵唿哨一聲,紛紛撥轉馬頭,向遠處的那條火龍奔去。


    宋軍也不追趕,唿喝中疾馳出南門,攜命向南超去,豐進等久廖剖此時不是說話時機。各自找了坐騎乘上,緊跟在大隊人馬之後,百於辜逵,專門有兩騎隨在他左右照顧,誰叫這家夥一上馬背就大唿小叫呢!


    狂奔中的每名宋軍望到馬背上那襲微微飄動的黃裙都是一臉敬意,雖然不知道自己隊伍中怎會出了一名女子,但七巧血雨中的絢麗舞姿怕是會令他們終身難忘。


    武植望著和自己策馬並行的七巧,小丫頭臉色白得要命,輕輕把無金劍遞過,武植接過插好,“七巧,你沒事吧?”


    七巧微微搖頭,忽然身子一歪,向下栽落,武植手疾眼快,一把抄住她,輕輕放在自己身前馬背上,七巧看了武植一眼,輕聲道:“姐夫,七巧覺得好累!”說著擠進武植懷中,扭動了幾下,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慢慢合上了眼睛。


    武植輕輕抱定她,歎了口氣,心中愧疚無比,不自覺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殺人,似乎很遙遠了,可是那種吐到虛脫地感覺令人刻骨難忘。那時自己才知道,看別人殺人和自己動手殺死一個活生生地人,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何況今日七巧弄地人頭四處亂飛,這般血腥的場麵明顯是為了懾服那些遼兵,真是難為這孩子了,武植微微緊了緊抱著七巧的手。


    王進策馬奔到武植身邊:“千歲,事情辦妥了!”


    武植微微點頭,知道王進說的是送走耶律淳等一眾官員之事,那些分散潛藏,消除痕跡等花樣都是自己吩咐的,料來也無大礙。至於王進,想來是等不到自己,迴頭尋找發現遼軍重騎困住了南門,心急下送走耶律淳,這才帶人從後麵掩殺,試圖為自己殺出條血路。


    “江南隻有魯達和少數幾位頭領坐鎮,我實在不放心,你速去登州接了耶律淳那些官員,其餘眾人火速趕迴江南。”武植沉吟了一下道。


    王進想起江南之事,也有些撓頭,正和王慶鬥得不亦樂乎,卻忽然大半人手都被調來對付遼國,也不知智深大師能不能應付得了王慶的攻勢。


    望望後麵那條長長的火龍,大概有幾裏路程,不知道是哪位遼將帶隊,自己這次寺襲幽州的最後收尾之戰不知道能否大獲會勝。


    宋朝戰馬確實不及遼國,雖是輕裝而行,卻也漸漸被遼軍鐵騎追近,蕭天成望著前方拚命奔逃的宋人騎兵,火光中隱約可以看見被縛在馬背上的遼國官員,眼睛都要噴出火來,這些宋人也太囂張了,上次給你們地教訓還不夠嗎?本來這些天還在琢磨怎生勸住魏王耶律淳的興兵念頭,沒想到你們這些南人卻又主動挑釁,竟然捉了幽州官員,此次必要把你等斬殺在大遼境內,不然我大遼顏麵何存?


    蕭天成心裏發著狠,嘴裏大聲唿喝,萬餘名遼軍重騎狂奔,塵土飛揚,整個大地似乎都隨之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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