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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植搖搖頭道:“你卻不合我的脾氣。”


    李逵一愕,接著大笑起來:“哈哈,俺就喜歡哥哥這種直性子!今日定要和哥哥結交!直娘賊的,以後哥哥的事就是俺鐵牛的事!誰若敢惹哥哥就是和俺鐵牛過不去!怕他個鳥!”


    旁邊王倫聽得直翻白眼,黑炭頭的想法就是和正常人不同,多少人陪著笑臉想與他結交,十九被臭罵一頓,惹他火起,打殺的也不在少數。今日人家明明不願理他,他偏生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武植也感無奈,隻有苦笑。七巧在旁邊氣哼哼道:“就你那兩把刷子,還是省省吧!不怕人家笑話!”


    李逵怒目一瞪,看看武植終於沒有發火,哼了一聲道:“若不是看你是俺的小嫂嫂,定和你不死不休!”


    七巧臉一下通紅,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武植沒好氣的瞪了李逵一眼:“別胡說!那是我徒兒!”


    李逵嘿嘿一陣憨笑,“現在是徒兒,日後就是嫂嫂。也隻有女娃這樣的本事才配得上哥哥!”


    七巧也不知道怎麽和這渾人鬥嘴,狠狠瞪了李逵一眼,賭氣走開,不再理他。


    武植無奈的搖搖頭,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已到東溪村頭,村口處站定幾名青衣小廝迎客。見李逵眾人過來,幾個小廝似乎互相推諉半天,才哭喪著臉跑過來一位,聲音微顫:“李老爺您迴來了。”


    李逵一巴掌把小廝拍個筋鬥。大聲喊道:“直娘賊!還不快去通報!叫晁蓋出來迎接俺哥哥!”


    小廝哪敢多說,爬起來飛也似的向村裏跑去。


    過不一會兒,村中急匆匆走出一行人,為首大漢,麵目含威,虎背熊腰,一身綠衣短打,看起來雄壯魁梧。大漢身旁緊隨一秀才打扮人物。戴一頂桶子樣抹眉粱頭巾,穿一領皂沿邊麻布寬衫,下麵絲鞋淨襪,生得眉清目秀,麵白須長。


    李逵老遠見到,喊了起來:“晁天王。莫不是吃醉酒?來得這般遲!”


    為首大漢苦笑搖頭。“李兄弟就愛胡說!”


    王倫近前為雙方介紹,為首大漢自然是“托塔天王”晁蓋。晁蓋身旁文士就是“智多星”吳用,當介紹到武植姓名,王倫微微遲疑,看向了武植。


    武植笑道:“天王,在下穆武。這是劣徒七巧。”穆武這個名字雖在月昔莊用過,但知情者不是逃亡,就是身陷大獄。想來山東無人知曉。其實說起來就是月昔莊又有幾人知道武植叫穆武,認識他的大多隻知道這位是大小姐身邊紅人,至於名字卻無幾人知曉。月昔莊那幹下人更是被下了禁口令,分散各處監管,就是有人想通過他們打聽消息也是尋不到。


    江湖傳聞中月昔莊被剿實在是得罪了兩浙路經略,畢竟不管是發往朝廷的奏表還是朝廷下地嘉獎,都是兩浙經略一幹官員的功勞,貴王的名字是提也未提的。至於江南崛起的穆家幫,更是眾說紛紜,有說是兩浙經略為靠山的。有說是月昔莊餘黨的,還有說是北方過去的好漢,畢竟前些日子月昔莊和某處北方豪傑鬥得火熱可是傳地沸沸揚揚。例如帶麵具的“大魔王”,仙子般的“紅黃雙煞”也曾經傳遍江湖。


    晁蓋對武植醜陋的麵目毫不在意,爽朗的笑道:“穆兄弟駕臨敝莊,那是哥哥的麵子大,裏麵請!”晁蓋見王倫對武植態度恭敬,而那人見人懼地黑旋風更是一反常態,顯得和武植十分親熱,心中詫異之餘,也暗暗好哥武植地來曆。


    說笑間眾人攜手進入東溪村,此時的東溪村,張燈結彩,家家戶戶前貼滿了紅聯,倒仿佛過年一般。


    飲茶聊天時,晁蓋數次試探武植來曆,都被武植滴水不漏的擋了迴去,加上李逵在旁大咧咧的打橫胡謅,弄得晁蓋始終不得要領。進了村子後,王倫刻意和武植拉開距離,此時更是坐的離武植遠遠的,心說既然黑炭頭願意做冤大頭,那是最好不過,他二人若生事也找不到自己頭上。


    用過茶點,晁蓋為眾人安排好食宿,忙活到天色擦黑,才消停下來。迴到客廳,吳用已等他多時。


    “先生可看破那穆武來曆?”晁蓋問道,他也知道吳用等自己所為何事。


    吳用微微搖頭:“小生見王倫對他頗有懼意,雖是同行,卻是連名字也不知,顯然不是舊識。至於鐵牛行事一向不能以常理揣測,不提也罷。觀穆武此人頗有些深藏不漏,又來曆不明,兄長還需小心才是。”


    晁蓋不以為然地笑笑:“莫非他還敢在東溪村生事不成?”


    吳用沉吟半響,緩緩道:“別的卻也不怕,就怕他是為那些物事而來……”


    晁蓋皺起了眉頭,“先生不是言道那批物事乃江南官員所貪之贓物,此時已無大礙?”


    吳用道:“此言倒是不假,觀護送之人行事,多半乃官場中人,毫無江湖習氣,報官時又支支吾吾,語焉不詳,不肯報出失主姓名,是以小生推測此必是江南某位官員曆年貪下的積蓄,自然不敢聲張。不過最近江南風起雲湧,有些事情小生實在看不明白,就說穆家幫,它如何崛起如此之迅速,月昔莊又如何這般輕易瓦解。小生總感覺這一切一切,背後似有一隻大手在操控,這個穆武既然來自撲朔迷離地江南,兄長就不可不加倍小心!”


    晁蓋微微點頭:“先生所慮甚是,若依先生之言,假若穆武來自江南,又是為這批物事而來。又如何應對?”


    吳用道:“兄長也不必太過擔心,此不過是最壞之揣測,想那失主就算不甘心,也不會派出區區兩人來查探,此次大會後,兄長假意和穆武結交,派出人手查探他附近有無同伴,若是不為那批物事而來便罷。若真是為那批物事而來,小生略施小計,叫他來得迴不得!”


    晁蓋點頭,“若不是為那批物事而來,此人又是何意?”


    吳用微笑:“明日群豪會上就可知曉,也可趁機試探於他。”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就被李逵“咚咚”的敲門聲驚醒。略微梳洗,草草用過早飯,武植和七巧在李逵的陪伴下來到了群豪大會所在。


    路上七巧輕輕拉拉武植衣襟,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莫生七巧地氣了,好姐夫!”昨天一天武植也沒理七巧。


    一覺之後,武植那點怒氣早已消了。忽聽七巧後麵嗲聲嗲氣的“好姐夫”三字,一身汗毛豎起,連連道:“不生氣。不生氣,七巧大俠莫再嚇我!”


    七巧“噗哧”一笑,點點頭跟在了武植身後。


    東溪村村北的空地上,已經搭起一座高台,四下擺滿桌椅,來來往往的漢子各個一身彪悍之氣,不過見到李逵全部遠遠避開,似乎怕染上瘟疫一般。


    旁邊迎客小廝戰戰鼓兢過來,為三人安排座位。李逵聽聞自己要去台上就座,而武植二人隻能留在台下。不由得眼睛一瞪,喝道:“豈有此理!晁蓋這廝忒也無禮!”


    武植知道高台上那一排桌子後是山東各路好漢魁首的座位,見李逵又要發飆打人,急忙拉住,道:“莫動怒,規矩如此,卻怨不得這些下人。”


    李逵“哼”了一聲,迴頭道:“等俺去和晁蓋理論,迴頭再與哥哥敘話!”


    武植點點頭,由小廝領到了靠近高台的一處方桌旁,小廝笑道:“穆壯士,此處可是咱家老爺親近之人地席位,老爺特意吩咐下來要好生伺候壯士的。”武植免了他一頓皮肉之苦,小廝自然對這醜陋地漢子好感大增。


    武植和七巧坐定,環顧四周,稀稀落落已經坐下不少江湖人物,打扮各異,持刀挎劍,縱聲談笑。武植歎口氣,這些人可說是不安定因素啊,可從另一麵來說,又何嚐不是大宋熱血男兒,想必外敵入侵,這些漢子十之**會浴血抗敵,但若官府**,他們又會浩反甘事,眼下大宋卻是禁不起他們折騰啊。


    “咦?你這醜漢子怎坐在這裏?”清脆的嗔怪聲打斷了武植的思緒。


    武植轉頭看去,恩,正是晁蓋義女,叫什麽自己卻是忘了,此時仍是一身男裝打扮,亮晶晶的眼睛掃了自己一眼後就急忙轉了開去。


    跟在少女身後的紅衫大漢笑道:“雲兒,想必是你爹爹請的貴客,不可無禮!”


    武植見那漢子生得紫黑闊臉,鬢邊有一塊朱砂記,上麵生一片黑黃毛,微笑起來,這漢子定是“赤發鬼”劉唐了。


    雲兒跺跺腳,向劉唐撒嬌:“可是他坐這裏,叫侄女怎生有心情看戲?”


    七巧翻個白眼:“毛丫頭吵什麽吵?害本姑娘不得清淨!”


    雲兒俏臉通紅,她甚得晁蓋寵愛,莊子裏叔叔伯伯也十分迴護,從小沒受過半分委屈,若說唯一一次受的委屈就是在京城被那“大惡人”欺負,雖有近半年了,可每每思起,總會忍不住詛咒那“大惡人”一番。那次接迴白勝後,問起他詳情,白勝隻說被關進王府毒打了一番,別地卻是一概不知,自也不知道那“大惡人”身份,晁蓋聞聽和貴王府地人起了衝突,也隻好把進京的事情擱置起來,把雲兒眾人召迴了山東。


    此時雲兒被七巧搶白,再見這美貌少女比自己還美上幾分,長長睫毛下靈動的雙眼滿是不屑,心中氣惱:“你又是誰?在這裏大唿小叫!”


    七巧大咧咧靠在椅子上,沒一點淑女風範,“本姑娘七巧,看你兇巴巴的,還想吃了本姑娘不成?”


    一旁的劉唐急忙拉過雲兒。對武植和七巧抱拳道:“二位請了,侄女頑劣,請二位勿怪。”


    武植笑笑:“無妨,我這徒兒也淘氣的緊,劉壯士請坐。”


    劉唐拉著氣乎乎地雲兒坐下,雙方互通姓名。


    “不知穆兄弟在何處營生?”劉唐笑著問道。


    武植道:“我和徒兒在石碣村混口飯吃而已。”


    劉唐一怔,石碣村是王倫地頭,這二人是王倫手下?晁大哥又怎會把這等雜七雜八的人物安排在這裏?東溪村好漢向來不把王倫放在眼裏。隻覺若不是晁大哥義氣,早把石碣村掃平,哪還容他在鄆城擺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


    雲兒冷笑:“原來是酸秀才手下,怪不得一個這般醜惡,一個不懂規矩!”


    劉唐聽二人是石碣村所屬,馬上沒了和二人寒暄地興趣。笑笑不再說話。


    武植對七巧使個眼匕。七巧“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雲兒。


    過不多時,高台下已經坐滿了豪客,武植這一桌都是晁蓋的親近之人,阮氏三兄弟也在其中,隻是不見吳用。


    高台上那排木桌後。坐定山東大小幫派首領,沂州李逵,萊州燕順。青州周通,寇州魷旭,登州顧大嫂,濮州樊瑞等等山東江湖豪傑匯集一堂。


    武植搖搖頭,沒什麽太出色的人物。


    “各位好漢,請聽晁蓋一言!”晁蓋立於高台前首,朗聲說道。


    台下亂哄哄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顯見晁蓋在山東還是頗有威望。


    “今日眾位好漢駕臨東溪村,晁蓋不勝感激,……”


    武植聽著晁蓋絮絮叨叨的話。微微冷笑,一大通說辭無非是說山東豪傑應該團結一致,不應互相爭鬥,又舉例子正因為山東豪傑內鬥不止,不能合力除去淮西王慶,才失去了前些日子進軍江南地大好機會。若山東豪傑同仇敵愾,必然會席卷兩河,到時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豈不快哉!


    眾豪傑大多是粗人,被他一套說辭下來,企部迷迷糊糊,紛紛轟然叫好。台上眾頭領也紛紛附和,隻有顧大婕等少數幾人微微皺眉~


    晁蓋又笑著言道,結盟之事還需好好和眾首領議個章程,絕不會令任何一家兄弟吃虧,台上台下勢力弱小的好漢才紛紛鬆了口氣。


    晁蓋最後高聲道:“今日山東豪傑齊聚,晁某就出個彩頭,博眾位好漢一笑!”


    隨著晁蓋話聲,台下走上去一名大漢,手中捧一紅匣,隨著紅匣被緩緩打開,台下台上一片嘩然,就見紅匣中一方明珠,霞光流動,靈秀非凡。


    武植看到這顆明珠倒想起了輸給金芝的那顆珠子,想起月昔莊點點滴滴,不由得歎口氣,搖了搖頭。他自不知道此時不遠處,吳用正仔細觀察他的神色,而這顆珠子正是失去的那幾十萬貫珠寶中地最耀眼地一顆,本來今日地彩頭另有他物,吳用為試探武植,臨時起意,換上了這顆明珠。若此時武植露出半分激動,恍然,訝然,明了等等表情,隻怕武植就再也走不出這東溪村。誰知道武植當初早把自己看上眼的寶物留下,這些挑揀後的珠寶他又怎麽在意,自也認不出這是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隻是想起前事,有些感慨。


    吳用仔細打量他好久,確信武植不是故作鎮靜,心說莫非自己太多疑了?笑笑起身,該去布置其它事宜了,這珠子怎麽也要留在東溪村,若是傳出去可不大妙。


    雲兒見到這顆明珠,眼放異彩,嬌聲道:隻想不到爹參還藏著這等寶物?雲兒想要!”最後一句卻是對劉唐說的,劉唐含笑點頭。


    七巧大眼睛轉了幾下,站起來道:“師傅,我出去逛逛!”也不等武植迴答,一溜煙不見。


    武植苦笑,有這樣的徒兒嗎?


    晁蓋等台下議論聲稍減,大聲道:“今日東溪村群豪大會,我等山東好男兒齊聚一堂,乃幾十年未有之盛事,平素大家互相多有聞名,卻甚少見麵,恰可趁此良機。以武會友,決出咱山東第一條好漢,豈不是好?”


    台上台下一片寂靜,顧大嫂忍不住冷笑:“天王之話忒也荒謬,山東第一好漢自然是天王好友公孫道長,敢情天王是在給我等立威不成?”台下眾人紛紛附和。


    晁蓋笑道:“眾位多慮了,公孫道長乃世外高人,又豈在乎這些虛名?自然是咱們這些俗世中人爭個名頭罷了!”


    顧大嫂嘲笑道:“那咱們爭地卻是山東第二條好漢?”


    晁蓋笑道:“第一也好。第二也罷,不過借彩頭取個樂子罷了,山東藏龍臥虎,比咱們高明的怕是大有人在,咱們今日隻圖一樂,顧大婕以為然否?”


    顧大嫂這才不語。晁蓋大聲道:“今日比試。不許殺傷人命,不許借機尋事,更不可日後尋仇,……”定下若幹規定,又言明每方豪傑隻能推選一名好漢上場。


    在場的豪傑們雖然互相聽聞過名聲,真正交過手地卻沒幾個。自然是誰也不服誰,都想趁機一舉成名,不多時。十七處豪傑人選定下,由晁蓋大聲宣布人選,各處豪傑自然大都是由頭領上陣,隻有登州顧大嫂處遣手下解珍,東溪村由劉唐出賽,當晁蓋讀到山東石碣村時,微微皺眉,停頓了一下才高聲道:“山東石碣村好漢七巧!”


    台下一片嘩然,誰也不知道這七巧是哪位英雄。


    武植險些沒氣死,這丫頭又自作主張。怎麽自從到了山東她越發不聽話了?以前江南鬥方臘的時候她和玄靜都是按計劃行事啊?武植馬上明白過來,以前有玄靜在,這丫頭就是想胡鬧也有人盯著,如今玄靜不在,她自然開始無法無天。玄靜啊,武植第一次覺得如此想念玄靜,歎口氣,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有這丫頭在,定什麽計劃也是無用。


    不一會兒,七巧躡手躡腳的迴來坐好,頭轉來轉去,就是不朝武植這邊望。武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少在那裏裝模作樣,迴頭再收拾你!”


    七巧迴了武植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小臉笑的花朵兒一樣:“七巧要為師傅揚威嘛!”


    武植莫名想起了後口句話,給你點兒陽光你就燦爛。


    雲兒一直豎著耳朵聽二人說話,此時冷笑一聲,不屑的道:“怕是去給你師傅丟臉吧!”


    七巧笑眯眯道:“本姑娘一向不和不男不女的家夥鬥嘴!”


    雲兒再次被七巧氣得漲紅了臉,咬牙道:“你最好祈禱莫遇到我家劉三叔!”


    七巧打量劉唐幾眼,笑道:“是你家劉三叔該祈禱才是!”


    劉唐臉色一沉,冷冷望了七巧幾眼,道:“女娃家莫要亂說話。”


    武植笑笑:“劉大哥莫要亂說話才對!”他雖然氣不過七巧,卻也見不得七巧被人威嚇。


    劉唐怒急反笑,做夢也想不到石碣村地人這般大膽了,嘿嘿冷笑一陣,不再言語,心說今日你等是客,若教訓你們顯得咱東溪村沒有規矩,改日自有相見之日。


    七巧聽武植幫自己說話,心裏美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般開心。


    比武采用的如同後世地淘汰賽,眾人抓鱉後選定對手,十七人自然有一人輪空,七巧運氣不錯,第一輪就輪空,七巧對武植扮個鬼臉,狀甚得意。


    第一輪李逵就劈掉對手一隻胳膊,自然按規矩取消了比試資格,李逵也不惱,“直娘賊的!不能痛快打架還比個鳥!爺爺不比了!”大步迴去坐好。


    台下吳用微笑,早就知道黑旋風會忍不住傷人,黑旋風既被淘汰,劉唐自然穩奪第一。此次豪傑大會也算達到了目的,即為東溪村立威,又籠絡了群豪。晁蓋的那套說辭可是吳用用三天功夫想出來地,頗能蠱惑人心。


    吳用又思量一陣,覺得無甚差池,若說這些豪傑中隻是不知道七巧底細,不過想來年紀輕輕地小姑娘,又有多大本事,扈三妹天下可隻有一個,再說就是扈三妹到此,步下拚鬥也不見得穩贏劉唐。吳用和晁蓋根本就沒去和王倫打探武植二人來曆,就算去了,這廝也肯定不說真話。至於和李逵打聽?還是算了吧,想到這名字都讓人頭疼。


    李逵被淘汰,第二輪自然還要有人輪空,七巧再次成了幸運者,七巧卻是愁眉苦臉,對衝她發呆的武植道:“師傅,若是七巧一不小心,輪空就得到那顆小珠珠可怎麽辦呢?”


    雲兒氣得銀牙差點咬碎,抓著手絹扭來扭去,似乎把手絹當作了七巧。


    劉唐隻在一旁冷笑。


    第三輪,隻剩下四名好漢,劉唐,樊琳,隻燕順和七巧卉,蘭啤人巾自簧劉唐大出風頭,幹淨利落的淘汰了寇州鮑旭和登州解珍,那二人也是止,東成名好漢,在劉唐手下卻隻不過走了十幾個迴合。


    抓鱉結果一出來,雲兒喜笑顏開,劉唐微微冷笑,武植心裏歎口氣,七巧又要大出風頭了。


    七巧在椅子上盤起了小腿,用筷子敲打桌麵,嘴裏哼起了小曲,武植仔細聽去,卻是以前自己唱過的總天下第一等夏,七巧哼得似模似樣,小樣子得意極了。


    武植自不能讓她專美於前,也拿起筷子輕敲起來。桌上眾人見這師徒二人癲狂模樣,都感訝然,雲兒捂住耳朵,可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偷偷露出縫隙,這曲子自己從未聽過,雖然感覺怪怪的,卻別有一番韻味。


    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一過,劉唐騰地站了起來,“姑娘請上台!”


    七巧正搖頭晃腦的哼著小曲,被劉唐的大嗓門嚇了一跳,皺眉道:“你嚇到本姑娘了!”


    劉唐冷笑道:“那又怎樣?有本事把你家爺爺打下擂台!”


    七巧忽地從椅子上跳起,雙足淩空踢向劉唐,“本姑娘踹你這紅毛鬼上擂台!”


    劉唐可非王倫可比,雙臂舞動,想抓住七巧雙足扔她出去,七巧身在空中,雙足卻靈活異常,繡花鞋底連續踢中劉唐雙臂,劉唐雙臂用力,“劈啪”聲中,劉唐連連後退,七巧一連踢出十幾腳,才借力向後飄出……中笑道:“功夫不錯!”


    劉唐連退十幾步,雙臂一陣酸麻,心中駭然,再無絲毫輕視之意。旁邊眾人盡皆變色,雲兒更是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睜大了雙眼。


    七巧身子輕盈落下,足尖一點椅背,忽又極速飛出,雙足如螺旋般旋轉,再次向劉唐襲去,劉唐嘿的一聲,掄起鐵臂如風般衝上,眼見兩條人影快速接近,正當旁觀眾人都等待這石破天驚的碰撞時,忽見黃色螺旋如同有人操縱般猛的一偏,劉唐衝得正急,眼前一花,黃影不見蹤跡,道聲不好,急忙側身,果不出所料,七巧雙腿迴旋,恰恰從他肩頭掃過,若不是他見機得快,後背必定中招。


    七巧嘻嘻一笑:“躲得好!”


    劉唐也不答話,沉著臉撲了上去,兩人鬥在一處。此時旁觀眾人紛紛挪開桌椅,誰也想不到二人會在台下打了起來,也不知該不該上去相勸。吳用看得大急,心說傻兄弟,你怎麽就這般鬥起來啦,你可是善用樸刀的好漢,怎麽赤手就和人交手!正待上前勸二人罷手上台去鬥,忽聽“砰”一聲響,一條人影落於擂台之上,應該說是栽於擂台之上,再看場中,黃衫少女巧笑嫣然,可不正是七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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