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妮百無聊賴的看著時鍾上的時間,距離一個小時仍舊還有五分鍾。等待就是這樣的,越是期盼時間的到來,時間便越慢。又看了一眼還坐在遠處椅子上一動不動的傻子,她微微歎了口氣,身體又向角落挪動了一點。


    可就在這時,傻子居然提前從大電影網中出來了,自己摘下了那頭盔式二代接入儀,一臉傻笑的將接入儀上的演員id卡抽了出來。


    即便是珊妮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卻也忍不住心疼了起來。看著傻子一臉傻笑的模樣,珊妮忍不住拉過了他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麽不到時間才出來,信用點可是很貴的!”


    傻子帶著一臉傻笑,歪著腦袋說道:“有錢...賺到很多錢!”


    珊妮的心中不禁咯噔一跳,如果麵前的是一個普通的傻子,她絲毫不會放在心上。可麵前的這個是個不一般的傻子,她下意識的看向了櫃台的方向。雖說是間沒有營業執照的共演吧,但是該有的還是有,老板已經望向了自己這兩個已經沒有任何‘貢獻’的家夥了。


    她想了想,確實帶著傻子的自己十分的顯眼。便拉著傻子從這家共演吧中走了出去,反正今天過完以後,明天就可以迴學校,借用圖書閱覽室裏的接入儀,應該能夠看到傻子究竟做了些什麽。畢竟信用點可是很寶貴的。


    “你在電影裏表現得怎麽樣?”迴家的路上,珊妮覺得傻子給她的感覺有些不同,便開口問道。


    傻子倒也沒有隱瞞,將電影劇本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珊妮。雖然傻子的描述有些結結巴巴,但聽清楚了事情的大概的珊妮還是有些目瞪口呆。


    “你不是在騙我的吧?”珊妮似乎並不相信傻子描述的那些事,傻子似乎聽不懂珊妮的話,隻是摸了摸頭嘿嘿傻笑起來。珊妮似乎被傻子的傻笑所感染,也不在說什麽,拉著他手說道:“跟我去一個地方吧,現在時間還早,先不迴家了!”


    事實上傻子對於去哪裏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概念,他雖然也感覺自己有些變化,但他卻說不出來,所以這種時候隻要點頭就好了。


    珊妮拉著傻子向著廢棄的遊樂場跑去,那個方向除了那座高塔以外,其實還有許多沒人駐足的地方。高塔她已經不想再去了,那裏有著不好的迴憶,可廢棄遊樂場裏還有許多她的迴憶,她想要和傻子分享。


    往常熟悉的道路並沒有給珊妮帶來平時沉悶的感覺,頭一次她覺得有人可以分享自己的事情。可是當他們兩人接近那個廢棄樂園的時候,卻發現從老遠的地方,便有一堵鐵牆攔住了去路。


    珊妮皺著眉頭,想要上前詢問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卻被身邊的傻子一把拉住了,珊妮抬起頭來,卻發現傻子傻笑的臉上卻變得異常嚴肅。隻見傻子拉著珊妮的手,向著來時的方向慢慢走迴。


    珊妮有些意外的看著傻子:“傻子哥哥,你在做什麽?我們要去的是那邊呀。”


    傻子搖了搖頭,“那些人,很怪,不能靠近!”


    “你是說…他們來調查這裏發生的事情的?”珊妮很快就想到了不久之前已經被毀屍滅跡的校霸同學,她不禁看向了仍然站在老遠的那群守衛。


    傻子依舊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隻是不知道的是這些人的身份,還是不知道珊妮在說些什麽。


    …


    一路無話,沒有了地方可去,珊妮並不想去找自己那個性格非常惡劣的姐姐迪米莉,最終隻能帶著傻子迴家。


    路上,她卻也發現了傻子的有個缺點,那就去這貨不!認!路!更直白的說,這個家夥是個路癡。這個發現所付出的代價,便是兩人多花費了將近一半的時間才到家。而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快要黃昏了。


    拐過第三個街區的路口,在珊妮的指引下,兩人終於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家,可是…看樣子情況並不怎麽好!


    在街口便能看見兩個西裝革履的家夥提著公事包站在自家的門前,如果不是約翰老爹一臉愁容、珊妮的兩個哥哥滿是敵意,正常人看了都隻會以為是推銷員上門推銷什麽東西。


    “他們…是誰?”傻子有些疑惑的問身邊的珊妮。


    “討債的人!”珊妮很顯然也認識這兩個人,所以她的臉上也充滿了敵意。


    按照珊妮的說法,當年發生了一起事故,導致了她媽媽的死和她的獨眼。為了醫治身受重傷的珊妮和重建住所,約翰老爹不僅花光了退役的補償金,還欠了一大筆債務。


    當時這筆債務來自於某家私人財務金庫,看在約翰老爹退役老兵的身份,並沒有過多的逼迫。可沒過多久這家財務金庫倒閉,被另外一家銀行收購以後,這家銀行便對原本財務金庫的所有借款人進行了逼迫追討。


    當然了,這之中多多少少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可當時一貫約翰老爹卻慫了,乖乖的簽下了一紙協議,答應每個月償還高達100信用點協議,這也為約翰老爹從事現在的工作埋下了伏筆。


    雖然這個時代義務教育已經普及到了大學,但房屋的重建費,家人的日常開支,時常導致這個家入不敷出,所以也經常無法足額繳納每個月100信用點的費用。為了能夠讓欠債人能夠擁有足夠的信用點繳納並且生存,這家銀行就會讓欠債人又從銀行裏借上一筆信用點,償還之前的債務。


    用最簡單的方式說明,就是拆東牆補西牆,一種簡單的金錢流動,卻足以讓人背負著越來越龐大的債務,直至被榨幹最後一滴價值以後,才會被當成垃圾丟到沒用的角落裏。算是資本主義下的一種變相盤剝。


    約翰老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種行為可以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飲鴆止渴”。但他沒得選擇,隻能這麽過一天算一天。


    當傻子和珊妮走到家門的時候,仍舊專注於和兩個西裝男討價還價。但這個時代,一份工作的重要性,遠比同情心要重要。沒有哪個人會為自己的同情心買單,一旦他們自己的工作沒有完成,吃個魷魚炒飯是必然的,畢竟很多人都在覬覦著這些工作。


    “約翰先生,您累計的欠額已經超過額度,加上本月應償還的100信用點,在本月十號之前,您必須償還503.83信用點。如果逾期的話,我們將會對您的房子進行拍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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