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給老娘站住!”


    穆瑾楠當然知道這句話完全沒有卵用,人家才不會聽她的話,讓停下就停下。


    不過,以前看的電視電影裏麵麵對逃跑的神秘人,不都是這句台詞嗎?


    她現學現賣,拿過來用用而已。


    “嗖!”


    那個在叢林間一閃而逝的身影,突然跳躍著再次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償。


    那抹靈活的漆黑色,再次詮釋了什麽叫做神秘的地獄幽靈。


    “站住!快給老娘站住。”


    穆瑾楠的嘴還是沒能歇歇,來迴重複著那句沒有卵用的台詞。


    她支配著自己不太靈活的身體,異想天開想要追上那個身影。


    卻不曾料到,她追了還沒有幾步,那個跳躍如午夜幽靈一般的影子居然“嗖”的一聲,再次跳進了靖王府的後院。


    穆瑾楠想都沒想,拐了個彎兒繼續追趕。


    “喂,你給老娘站——”


    “別追了!”


    穆瑾楠那句沒什麽卵用的廢話還沒有說完,她眼前忽然出現另一個身影擋住她的去路。


    那聲音冷冰冰的,還是命令式的。


    穆瑾楠“啊呀”一聲,擔心撞到前麵的人馬上收住步子。


    “咚咚!”


    整個人晃悠了半天,腳底下轉悠了半天,總算穩住了身子。


    最終,她成功的沒有撞翻麵前的人,成功第一次在自己男神麵前保持住自己矜持的模樣。


    “為什麽不追?靖王爺你來了正好,你腿快,興許能將他捉到!”


    穆瑾楠大喘著粗氣,指指身影消失的後院方向。


    “萬一他是封泊天派來找卜明珠的呢?我們捉到他,問問封泊天此為何意,順道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們使得是調虎離山之計,對你兒子不利呢?”


    “啊!賤寶!”


    君千夜的話仿如當頭棒喝,狠狠的敲在穆瑾楠腦袋上。


    這話說的不假呀!


    封泊天不是早已經放下威脅的話了嗎?


    他會報仇,很可能會從賤寶身上報仇。


    剛才,聽到外麵有動靜,她沒有多想,馬上就飛奔出來。


    把賤寶一個人留在了房中。


    如果真的有人對他不利,現在他出來已經好一陣了,那麽房中的情況……


    她不敢想象那個可怕的結果!


    “啊,不要——”


    穆瑾楠尖聲大叫一聲,扭頭就往房間中飛奔而去。


    如果賤寶真的有什麽不測,那麽她也活不下去了。


    “賤寶……”


    她一路唿喊著,朝著自己所住的那間客房奔過去!


    不曉得是她自己太過擔心,還是做事毛毛躁躁丟三落四。


    總之,君千夜開口試圖叫住她,卻沒有結果。


    最後選擇了慢慢悠悠的跟在了她後麵。


    穆瑾楠火急火撩到衝進房中。


    果然,在房間中真有一個手持長劍的黑衣蒙麵人站在賤寶所睡的床前一步遠之外。


    看樣子,是那人還沒有得手。


    “什麽人?敢動老娘兒子?”


    穆瑾楠大喊一聲,雙拳出手,整個人像炮彈似的衝了過去。


    “呀!別誤會,我是——”


    “看招!”


    黑衣蒙麵人沒有來得及解釋出口,穆瑾楠兇狠的拳頭就衝他腦門兒打了過去。


    他嚇得趕忙躲閃到一旁,還未站定,趕忙接著解釋道:“我是靖王爺派來保護穆小公子的。”


    “啥子?”


    穆瑾楠欲待使出的第二招,猛的定住。


    雙腳在地上擦出一道淺淺的摩擦痕跡終於停下。


    “你說啥?你是君千夜派來保護我兒子的?”


    “是的!是靖王爺派我暫時在這裏保護穆小公子的。”


    蒙麵黑人點頭的瞬間,正好看到君千夜進來,趕忙抱拳行禮道:“靖王爺您來了!屬下——”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君千夜擺手示意。


    “王爺,遵命!”


    黑衣蒙麵人話音未落,“撲簌簌”,房間中那個黑色的影子,轉瞬間消失。


    “君千夜,還真是你派過來的!”


    穆瑾楠忽的扭頭,詫異的看向君千夜。


    房間裏麵光線很黑,但依稀之中,她還是能看到對麵黑衣人魁梧的輪廓,感覺到對麵黑人固有的冰冷。


    “你方才怎麽不叫住我?”


    她的話帶著一絲嗔怪。


    方才如果他早提醒她賤寶有人保護的話,她就不用瘋瘋癲癲的衝進來,差點兒跟自己人幹架。


    方才她的行為,貌似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殊不知,其實人家某王爺在她扭頭的那一刻就提醒了。


    隻因她一心惦記兒子,根本沒有聽見。


    君千夜看了一眼床上的賤寶,沒有迴答她的話為自己澄清,而是說了另一件事:“或許你說的對,方才那人的就是為了卜明珠而來。”


    說完之後,他直接轉身離開。


    隻留下穆瑾楠不滿的癟著嘴——


    這個君千夜,跟她說話從來不肯多說一句沒用的。


    迴答個問題都不成嗎?


    小氣!


    腹誹完了,她也低頭看看賤寶。


    那小子還睡的跟小豬似的,方才發生的一切,好像絲毫沒有打擾到他的睡夢。


    “哎,算了!睡覺!”


    她嘟囔完了,走到床邊,掀開薄被鑽了進去,然後進入夢鄉。


    穆瑾楠從未有想到過,此生會有機會看到那麽美的景色——


    那是一片片美麗的花朵,在廣袤的大地上生氣勃勃,在耀眼的陽光裏熠熠生輝……


    那一片,好大,好大,好美,好美。


    她站在花叢中,任由那花瓣親吻著她的裙腳。


    耳邊,好像有潺潺水聲,聽著分外清脆,令人心曠神怡。


    她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不知道這裏究竟是哪兒,可是這份美好她想在擁有它的那一刻盡情享受。


    耳邊,潺潺的水聲,漸漸開始摻雜了一種類似琴聲的音樂。


    那是一首很美妙的曲子。


    好像天下間最美的景色都被它盡情描繪,春意盎然,層林盡染,美輪美奐……


    漸漸地,不曉得是水聲融進了琴聲中,還是琴聲混在了水聲裏。


    總之,兩者的聲音,渾然一體,再也無法分辨。


    動聽的音律,仿佛在緩慢的變化著。


    由先前的歡快,緩緩變為低沉悲鬱。


    好像在訴說著一個淒美的故事,又好像是在幻化著一段悲婉的傳奇。


    裏麵,有孤獨鳥兒淒婉的悲鳴,有冷風吹落葉的瑟瑟寒凜;


    裏麵,有愛而不得的痛苦心境,有生離死別的無奈淒涼……


    “那個女人又在彈琴了嗎?哼!她可真是有興致,都是要死的人,還是這麽一副泰然之色。真是諷刺!”


    一聲冰冷陰鬱的女聲猝然劃過天際,落進了穆瑾楠的耳朵裏,她驚得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令她驚得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眸子。


    她身邊的萬花叢沒有了,而是變成了一片枯黃的雜草。


    十幾步遠的雜草中,是一座高高的亭子。


    亭子之中,一個白衣女子微微低頭,正雙手撫琴。


    她彈的很認真,好像很忘情一般,沉浸在自己淒婉的音樂中。


    這個女人,穆瑾楠很確定沒有見過。


    可是,她眉宇之間又讓她覺得很熟悉。


    她長得很像一個人。


    像誰呢?


    穆瑾楠不由自主的托起了腮。


    想了沒多久,她忽然恍然大悟。


    那個答案,卻也讓她自己狠狠地吃了一驚。


    因為,那個撫琴的女子,長得很像她自己這副身體啊!


    “她真的沒有活路了嗎?畢竟,當年——”


    “不要再跟我提當年的事情!這是規矩,誰破壞了規矩,誰就要受到規矩的懲罰。無論當年她做過什麽!”


    那冰冷的聲音忽的又傳出來,驚得穆瑾楠順著聲音方向看去。


    更令她驚詫的是,這段對話是從她身後的房間中傳出來的。


    可是那房間離她很遠。


    那麽遠的距離,她又怎麽可能將裏麵說話聲聽得這般清楚呢?


    “啪嗒!”


    好像雨滴滴落的聲音。


    她驚得迴頭,竟然清晰的看到涼亭中那白衣女子,豆粒般的淚珠,一滴接著一滴,狠狠地砸在琴弦之上。


    “孩子,母親對不起你!”


    白衣女子忽然緩緩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可能,你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要跟母親一起去另一個世界了……”


    “孩子?”


    穆瑾楠看著那個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腦海中忽的靈感乍現——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穆王府二小姐的娘吧!


    也就是她的娘?


    “轟隆隆!”


    她的想法剛冒出來,不曉得是不是觸到了天機,周圍忽然好像地震了一般猛烈的震顫起來。


    “呀!怎麽迴事——”


    穆瑾楠話音未落,她所站的地麵陡然間裂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縫。


    她整個人竟然開始迅速下陷。


    那裂縫越來越大,而她的身體,也準確無誤的朝那裂縫中掉落下去。


    仿佛一瞬間,她看到了那潛藏在很深的裂縫底下的熾熱的岩漿,汩汩的湧動,散發著毀滅的瘮人氣息。


    “不好!”


    穆瑾楠大叫一聲,趕忙就開始運行自己剛剛那剛發掘的輕功。


    很可惜,裂縫中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整個人猛烈的吸了進去。


    她就要掉進熾熱的岩漿之中了……


    “啊!”


    穆瑾楠終於尖叫著,“轟”的從床上坐起來。


    “娘啊,還好,還好是夢!”


    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床簾,被子,枕頭,她後怕的擦了一把冷汗。


    為啥她總是做這種奇奇怪怪詭異又可怕的夢?


    “咦?楠楠,你醒了?”


    床邊,賤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起來了,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本寶寶還以為你做的美夢,所以不忍心叫醒你,沒想到是噩夢啊!你看看,怎麽嚇成這樣?”


    賤寶忽的爬到床上,攤開袖子就給她擦汗。


    “楠楠,你放心了,靖王叔叔這裏這麽安全,絕對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的!”


    穆瑾楠彎了下腰。


    她覺得,並不是所處的環境安不安全的問題。


    主要是她這個身體本身在好久之前就已經埋下了不安全的種子。


    它們肯定早已經醞釀了好久,就等著找個合適的時機生根發芽。


    這些事情,也不是她第一次經曆了。


    很早之前,她就老做一些奇怪又可怕的夢。


    夢中有個渾身鮮血,滿是仇恨的女子;


    後來從卜明珠裏麵,她又看到了穆王府二小姐對一個神秘男人恨之入骨的過去;


    再後來,在她發覺這副身體會輕功的時候,夢裏麵有一首淒涼哀怨的歌曲;還有火燒女子的殘忍現場以及她胸前那飛蛇蓮花的標誌。


    到現在,她在夢中又看到了疑似穆瑾楠生母的白衣女人,她居然還說自己快要死了……


    她要真是穆瑾楠的娘親,那肯定就沒有死成,要不然就不可能有穆王府的二小姐了。


    這些畫麵,真是越迴想越覺得不一般。


    它們之間,絕對存在著某種關係。


    而那種關係,恰恰現在她還無法理清楚。


    就這些疑惑,穆瑾楠想了整整一個早上,最終也沒能有任何頭緒。


    她能夠有一早上的時間來清理思緒,還多虧了某個小娃娃。


    原本,君千夜考慮既然賤寶的娘就在跟前,這送孩子上學就是一個娘該做的事情。


    沒想到,這賤寶居然拽著他的衣服各種撒嬌發嗲懇求他去送。


    就這樣,某位冰塊王爺再冰冷再無情,最終也沒能抵擋住某個古靈精怪的小娃娃奶聲奶氣的懇求、乞求、哀求……


    他更沒有料到,當送完賤寶迴來的那一刻,這個小娃娃居然忽然抱住他的腿,笑嘻嘻道:


    “靖王叔叔,本寶寶很感謝你呦!為了表示感謝,本寶寶要告訴靖王叔叔你一個從來沒有說過的秘密。”


    那小娃娃示意他蹲下身子,然後,附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靖王叔叔,不管你是不是,本寶寶都早已經將你當成本寶寶的親爹了!”


    賤寶的這句話,把君千夜嚇了一大跳。


    那個讓他害怕的推斷,不由自主的再次湧進了他的腦海中——


    如果他從卜明珠裏麵看到的那個女人是穆瑾楠的話,他不就是賤寶的親爹?


    這個推斷,實在太恐怖。


    正是因為一路帶著這樣的擔憂,進門時,忽然一個熟悉的女聲大叫一聲“君千夜”,結果,他就被狠狠的驚了一下。


    要不是他夠淡定,一定會被嚇的直哆嗦。


    定睛之後才發現,穆瑾楠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嬉皮笑臉的就攔在了他跟前。


    “靖王爺,我們談談卜明珠的事情啊!”


    還不等他開口詢問她的意圖,對麵女子已經笑嘻嘻的開口。


    “卜明珠,本王收的好好的,你放心,丟不了!”


    君千夜想都沒有想,迴答道。


    “奧,我又不是詢問這個!”


    穆瑾楠搖搖頭,忽然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湊到他跟前道:


    “君千夜,你老實說說看,那卜明珠在你手中,這兩日你有沒有試試它究竟有什麽神奇之處?看看它預示的過去究竟準不準?”


    “沒有!”


    穆瑾楠剛問完,君千夜便急急甩出一句否認的話。


    那麽焦急的迴答,好像故意掩飾什麽似的。


    也怪不得靖王這般遮遮掩掩。


    畢竟,從卜明珠裏麵,他看到了自己根本不想看到的東西。


    通過對相關事情的聯想,在對“卜明珠裏麵那個對他恨之入骨的女子是不是穆瑾楠”的問題考究上麵,他是非常心虛的。


    原本他這一路都在思索這個問題,現在又遇到穆瑾楠冷不丁的問出來,他當然會稍顯慌亂。


    而且,他一直在懼怕——


    萬一他真的跟之前那位穆王府的二小姐有過一段荒唐的感情,還生了一個兒子,那簡直可怕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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