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夜沒有答話。


    “我猜,那位神偷二小姐是個徹頭徹尾的財迷。她肯定為想辦法為那百金的賞銀爭取一下的。”


    歐陽浩軒無趣的摸摸鼻子。


    他這個朋友,最令人不爽的地方,就是從來不肯跟他互動。


    就好比現在,有人能夠為了那百金自告奮勇不也是一件好事嗎償?


    畢竟乾昭國正麵臨著一次在外國麵前丟失尊嚴的危機,來嚐試的人多一些,勝算也會多一些。


    “她不會!攖”


    君千夜終於開口了。


    依舊是冷冰冰的聲音。


    “怎麽不會?既然不會,方才你看到她到了告示牆,為什麽要走近幾步看看?”


    歐陽浩軒看似不解道。


    “你看那邊,人已經走了!”


    君千夜微微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風怒國的東西,豈是隨便之人便能夠識得的?朝廷的那百金,並不好拿。”


    “喔!好吧!”


    歐陽浩軒悻悻的摸摸鼻子,收迴了告示牆邊的視線。


    因為,那邊穆瑾楠居然真的毫不留戀的扭頭走掉了。


    既然走了,不就說明那百金對她沒有什麽誘惑力?


    “千夜,你這麽說話,真的一點都不可愛了!”


    歐陽浩軒不讚同的搖搖頭。


    “難道你希望我們乾昭國的朝廷在風怒國攝政王麵前丟了尊嚴?”


    “這次,不是危機!”


    君千夜說完,最後看了一眼那告示。


    “明日,會有人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真的?”


    歐陽浩軒問完,忽然點點頭,漫不經心道:“喔!我忘記了,你會掐指一算,什麽都算到了。”


    頓了頓,他又道:“那千夜,能不能告訴我,明日誰會為我們解圍?”


    “天外來客!”


    君千夜說完,轉身便走。


    歐陽浩軒驚得差點兒一個趔趄。


    天外來客?


    什麽天外來客?、


    “喂,千夜,你說這話,是不是你算不出是誰?”


    他一邊問著,一邊趕了上去。


    “你似乎根本不著急——”


    “沒什麽需要著急的,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乾昭國的命運!你應該知道結果的!”


    君千夜繼續冷冷的甩出一句話。


    “父皇的告示,有用,也無用!”


    “哎,千夜,我被你的話弄糊塗了!什麽我知道結果?我哪裏有你掐指一算那麽厲害?”


    歐陽浩軒又加快了步子,千麵人的步伐,越來越快,他也必須跟著越來越快才不至於落下太久。


    “到底有沒有天外來客幫助我們解決危難?到底皇帝的告示能不能招攬到閑人?你快說說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


    君千夜給了他最後的答複。


    下一刻,他漆黑的身影一閃而逝。


    “喔!還是沒有迴答!”


    歐陽浩軒停下腳步,無趣的扯了扯嘴角。


    這一次,他發現他越發的把握不住命運的脈絡了。


    尤其是自己這位好朋友對乾昭國命運毫不在乎的態度,著實令他驚訝。


    君千夜雖然不是乾昭國太子,但是對國家大事相當的關心。


    經常給皇帝諸多見解,遇事更是出謀劃策。


    正是這一點,才引起當今太後的很多不滿。


    擔心太子之位站不住腳。


    但是這一次,他真的太冷靜了。


    莫不是,他很自信,明日真的會有那所謂的“天外來客”神奇的出現,幫助乾昭國化解危機?


    可究竟是哪裏來的這麽一個天外來客?


    歐陽浩軒抱著手臂想了半晌,沒能有所收獲。


    難不成,他真的需要自己做點兒什麽去解開真相?


    他正遲疑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那是一個身著淺藍色衣服的女子,她的臉上,還帶著淺藍色的麵紗。


    此時,她買了一隻糖做的小狗站在攤子兒旁邊,準備轉身。


    喔!


    千夜,既然你都那麽提示我了,作為好朋友,總該聽你的話的!


    你既然你那麽信任我“掐指一算”,那本公子就算算好了!


    歐陽浩軒嘴角緩緩一勾,抬腳走了上去。


    “二小姐!真巧啊!”


    遠遠地,他便朝穆瑾楠打招唿。


    “嗬嗬!歐陽公子,果然很巧啊!”


    一聽到這個聲音,穆瑾楠禁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又是這個妖孽男人。


    她現在越發的覺得,根本看不得他的笑。


    這個妖孽,總是笑的那麽邪惡,弄得她渾身都覺得瘮得慌。


    他應該不壞吧!


    可是看到她,她就是覺得難受。


    “不知道歐陽公子怎麽會有閑情逸致自己一個人出來逛?你的青青姑娘呢?不怕人家孤單寂寞冷啊!”


    她轉身看看後麵的人,又驚恐似的,快速往後麵倒退了幾步。


    “噗,哈哈!二小姐真會開玩笑。”


    歐陽浩軒看到她倒退想要逃離的模樣,禁不住一陣兒好笑。


    現在的他,真的這麽恐怖嗎?


    恐怕不見得吧!


    他快步走到她跟前,繼續道:


    “二小姐還記恨當初我在未央樓將你揪出來的事情啊!不過,本公子記得已經彌補過了。起碼幫你救出了兒子。”


    他頓了頓,麵色有些無辜道:“不止如此,本公子還為你兒子出謀劃策,將你從福靈郡主的刑房裏裏麵救了出來。讓你不至於丟臉丟命!哎!”


    歐陽浩軒傷心似的搖搖頭。


    “二小姐你非但不感激,居然還記恨挖苦本公子。本公子真是覺得……冤枉……人生黑暗……”


    “奧?是嗎?”


    你冤枉?你黑暗?


    穆瑾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妖孽,果真是妖孽!


    現在他居然在這裏委屈?


    說起來她還有氣呢!


    當初要不是他,她至於會為了救賤寶跑到靖王府找君千夜,會被他綁在椅子上讓仆人給抬出來嗎?太丟臉了!


    後來要不是他給賤寶出什麽餿主意,讓那個冰塊王爺去救她,她這輩子哪裏會受那等窩囊氣?


    居然再次讓那個君千夜那樣侮辱人格,將她用過的東西放在雞圈給雞崽兒用,將她住過的房間當雜物房。


    簡直想起來都覺得來氣。


    “是啊!怎麽不是?”


    歐陽浩軒無辜的挑眉。


    “二小姐想想看,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救你的人就是靖王爺君千夜。如果不是本公子告訴你兒子這個唯一的途徑,恐怕二小姐早就命喪福靈郡主府中的刑房裏裏了。


    “現在,哪裏還有機會跟本公子在這裏如此憤憤不平的講話?所以,二小姐你應該感激本公子才是真的。”


    感激你?


    穆瑾楠將腦袋扭向一旁。


    與其在靖王府看那個冰塊王爺的冷臉,被被弄得尊嚴掃地,她寧願在那個賤郡主府挨上幾鞭子。


    大不了,把命扔在那裏。


    知道,她死的坦蕩,不會這麽憋屈著有火氣沒地方發。


    “喔,二小姐,你可能覺得,千夜對你的態度不大好……”


    歐陽浩軒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看到了她的憤怒,繼續道: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果,那日你死在福靈郡主府了,你兒子怎麽辦?他才那麽小的年紀,沒有娘親,沒有依靠——”


    說到這裏,他臉色忽然一變。


    “若是將來養活不了自己落魄為乞丐,豈不是這輩子就完了?如果更不幸,他落入‘煉獄之火’餘孽的手中,那麽他這輩子就更完了!”


    穆瑾楠抓住糖狗的手,忽然間緊了起來。


    歐陽浩軒這個妖孽男人說的沒錯。


    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賤寶怎麽辦?


    雖然她的靈魂是不是這孩子的親娘,但是,她給幫忙生的,還幫忙養大的。


    都這麽多年了,感情已經深到一定境界了。


    那個孩子,真的比她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她怎麽可以隨隨便便說不要命就不要命了呢?


    煉獄之火……


    穆瑾楠的手攥的更緊了……


    她不曉得,那些神出鬼沒的人,什麽時候會再次出來,謀害無辜的孩子。


    之前捉賤寶的那個,她根本沒能有機會見見。


    隻是聽賤寶說,那綁匪起初帶著假臉,看上去兇神惡煞的。


    後來,那假臉被撕了下來,才發現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可惜,她沒有見到他的樣子。


    這樣處在暗處的人,總歸是防不勝防!


    “歐陽公子,我還有事,先走了!”


    穆瑾楠忽的想起,今天她為了打探攝政王手中那顆神奇的夜明珠,獨自將賤寶留在了家裏。


    如果他遲遲等不到她迴家,到處亂跑,不幸再被煉獄之火的人撞上,那豈不是太恐怖?


    想到這個可怕的問題,穆瑾楠匆匆忙忙拜別歐陽浩軒,還不等他說話,握著糖狗火急火燎的往穆王府趕過去。


    “位,二小姐——”


    歐陽浩軒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此刻,他不能放棄,要不然怎麽知曉那位“天外來客”究竟是什麽人?


    ……


    穆瑾楠火急火燎的剛踏進自己的小院,眼前忽的一抹紅色飄下。


    隨即,是一個帶著些邪魅與戲謔的聲音道:“二小姐,你這麽著急做什麽?本公子還沒有跟你說完話呢,你就走了!”


    紅色,落地,驚天動地……


    “歐陽浩軒,又是你!你怎麽陰魂不散啊!”


    穆瑾楠趕忙刹住了腳。


    盯著眼前大紅色的歐陽浩軒,嘴角抽了抽。


    怎麽,這個男人這麽羅裏吧嗦、婆婆媽媽!


    居然先她一步飛到了她家。


    在感慨會輕功就是好的同時,她臉上再次露出了憤恨——


    就知道,這個歐陽浩軒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找她的時候,絕對有不可告人的“叵測居心”。


    “哪裏是陰魂不散?”


    歐陽浩軒無辜的搖搖頭。


    “明明是心願不了,本公子死不瞑目!”


    穆瑾楠又差點兒一個趔趄。


    這個歐陽浩軒,說話都要連帶著咒自己的嗎?


    “歐陽公子……請問您老人家又有什麽事情啊!”


    穆瑾楠斜著眼睛,滿臉的不耐煩。


    她揚了揚手中的糖狗。


    “我兒子還等著吃呢!”


    “喔,他現在正在房中吃著呢!”


    歐陽浩軒朝後麵的房中一指。


    果然,某寶真的坐在桌前的凳子上,抱著一個更大的糖狗,吃的不亦樂乎。


    穆瑾楠頓時泄了氣。


    這個妖孽男人,果然什麽事情都能夠想在她的前麵。


    居然買了一個更大的糖人,比她走的早,卻比她飛的快,用最短的時間成功的封住了賤寶的口。


    也成功的封住了她所有的理由借口。


    看來,不跟他談談也不行了!


    “好吧!既然這樣……那歐陽公子,你想跟我談什麽呢?”


    穆瑾楠拿著糖人搖晃了一圈,眼睛隨便一掃,看到不遠處的樹下一片陰涼,那裏還放著一張木凳。


    她轉身,一招手。


    “我們還是找個涼快的地方談吧!”


    “好!”


    歐陽浩軒點點頭。


    到了陰涼處,穆瑾楠坐在了樹下那張凳子上。


    而歐陽浩軒則是抱著手臂靠著樹幹站住。


    “談吧,想談什麽?”


    “喔,是這樣的!方才,我跟靖王爺打了個不算賭局的賭。”


    歐陽浩軒扭頭看看她,沒能看到穆瑾楠有任何的異樣,隻聽她漫不經心道:“你們兩個人打賭,管我什麽事?”


    他無辜的一擺手,“我們賭的就是你!你說,管你的事嗎?”


    “切!你們真是無聊!”


    穆瑾楠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馬上又完全沒有興致的將腦袋擰向了一旁。


    她這輩子,最討厭這種無聊的人了。


    “沒有,本公子覺得,很有的聊!”


    歐陽浩軒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方才,我們兩人站在後麵,看到你站在告示牆前麵看了好久……”


    “然後呢?”


    穆瑾楠還是淡淡的模樣。


    “然後,本公子認為,二小姐一向財迷,一定盡可能的爭取拿百金的賞銀——”


    “哢擦!”


    穆瑾楠終於有反應了,她忽的一口咬上了手中的糖狗。


    腦袋,瞬間消失!


    歐陽浩軒看到她的模樣,忽然笑了。


    話鋒一轉,道:“二小姐,你的糖狗不是給你兒子買的嗎?怎麽你自己先吃上了?”


    穆瑾楠憤憤不平的垂眸看了一眼唄咬掉了腦袋的糖狗,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


    天知道她現在真想將眼前的人變成手中的糖狗,狠狠地一口將腦袋咬掉。


    什麽叫做她一向財迷?


    她穆瑾楠是那種見不得錢的人嗎?


    就算是有賞金,但凡事都得量力而行吧!


    沒錯,她之前看到那告示上麵的百金的時候,她確實動心了。


    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又不曉得那個奇怪的動物究竟是什麽。


    難不成她要打腫臉充胖子,明明不會非說會,到時候欺騙皇帝?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好吧!


    “哢擦!”


    她又狠狠地咬了一口,將糖人的一隻胳膊給咬了下來。


    這個歐陽浩軒這麽說,不就是在諷刺她又貪錢財迷市儈,外加不自量力嗎?


    “喔!”


    歐陽浩軒蹙了蹙眉。


    “看樣子,我應該輸的心服口服。千夜他說,你不會去的!看來,你們兩人的意見比較一致。”


    “你想我去也行,有個條件!”


    糖狗的第二隻前腿,被穆瑾楠給咬了下來。


    “奧?怎麽你真的想去?什麽條件?”


    歐陽浩軒忽然來了興致。


    “歐陽公子,麻煩你告訴我,風怒國攝政王從風怒國帶來的到底是什麽動物。這樣,我倒是可以去讓你那個打賭勝出來。”


    “喔,那還是算了吧!”


    歐陽浩軒勾了勾唇。


    “本公子若是知道那是什麽動物,今日就不會過來問二小姐你!”


    “哎,所以說——”


    這一次,穆瑾楠一口咬掉了手中那隻“糖狗”的兩條後腿。


    嚼了幾下,指指手中沒有四肢跟腦袋,隻剩下“胴”體”的糖狗道:“歐陽公子你今日怎麽變得跟它一樣?四肢不發達,而頭腦更簡單到沒有。”


    被穆瑾楠這樣鄙夷,歐陽浩軒微微變了臉色。


    不過很快,他變迴常色,道:“二小姐,好了!本公子要說的已經說完了,那就告辭了!”


    “喔,歐陽公子慢走!”


    穆瑾楠擺擺手,話說的好聽,但是根本非常不禮貌的連頭也不迴。


    隻感覺身邊那衣襟飄“唿唿”抖了一下,她的發絲也被風吹起,接著那紅色瞬間消失。


    穆瑾楠翻翻白眼兒,將手中糖狗最後的部分吃掉。


    “果真無聊!”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嘀咕道:“這人,是不是有病?大老遠的跑來,浪費老娘那麽長的時間,淨說些無關痛癢的話,真是病入膏肓了。”


    她完全不以為然,邁步進房。


    可惜,穆瑾楠這麽想,才大錯特錯了。


    歐陽浩軒此行的目的,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怎麽會真的傻到什麽都看不出來呢?


    從那會兒詢問君千夜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一半的答案了。


    君千夜會掐指一算,他當然也會掐指一算。


    隻不過,他需要一些工具而已。


    而那個工具,就是穆瑾楠的一根頭發。


    就在方才,歐陽浩軒離開的時候。


    他衣服扇動起來一陣風,正好將穆瑾楠的頭發揚起,一根斷發瞬間被他捏在了手中。


    跳出了穆王府之後,歐陽浩軒閃身進了牆角處。


    他將頭發打了幾個節,緊緊地握在手中。


    雙眼閉上,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他睜開了眼睛。


    嘴角緩緩勾起——


    他已經知道,明日乾昭國的命運了!


    怪不得,怪不得君千夜在看到穆瑾楠去了告示牆之後才靠近了些。


    原來……


    明日的事情,居然真的與這個女子有密切的關係。


    看來自己這個朋友,真的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句廢話——


    隻要他自己能夠算到的東西,他是不會這麽直白的告訴他的。


    歐陽浩軒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緩緩地打開了那隻握住那根頭發的手。


    詭異的是,裏麵的頭發居然變成了一團灰燼。


    他微微傾斜手掌,那灰燼緩緩地從裏麵灑落出來。


    辰宿荒洲的那場好戲,正在往更加精彩的方向發展。


    “喔,很好,很精彩啊!”


    手掌中,那頭發灰燼散落完全的那一刻,那大紅色的妖冶之色,驟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黃昏,踏著夕陽西下的腳步,姍姍來遲。


    林間斑駁的樹影,在淺淡微風中搖搖晃晃。


    這樣的傍晚,帶著些幻動的神奇。


    穆王府冷清的小院裏,賤寶蹲在外麵的石頭台上還在啃著自己的糖狗。


    這次,他是淚眼汪汪的啃的。


    賤寶如此神情,原因很簡單。


    就是他娘說話不算話,本來給他買的,買迴來之後卻偷吃了他的糖狗。


    他心疼啊!傷心啊!


    某寶認為,他歐陽叔叔那會兒給他買的糖狗孤零零的進到肚子裏會孤單。


    因此他難以抑製脫軌的感情爆發。


    就這樣,坐在院子裏啃著剩下的一半糖狗“以淚洗麵”。


    這邊某賤寶在流淚,房中,穆瑾楠哼著小曲兒準備自己偷盜的工具。


    比起朝廷告示上麵懸賞的百金,她還是覺得風怒國攝政王手中那顆“神奇”的夜明珠比較有吸引力。


    “來賓館”的路線她已經打探好了,裏麵房間布局她也畫好了圖紙,包括重兵看守的位置,她通通在圖紙上麵標注好了位置。


    現在,她就等過了子時之後去那裏蹲點兒,找個最佳時機進去。


    一切收拾好了,她將賤寶從外麵吆喝進來,非常嚴肅的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自己便穿好夜行衣出發。


    夜,靜寂的很!


    上空,還掛著那輪鐮刀型的月牙。


    穆瑾楠悄無聲息穿過幾條街巷,靠近了“來賓館”的院牆外麵。


    她抬頭,惱恨的看了看月亮——


    它真的很不應該出來,就算鐮刀形狀的也不行。


    因為它會讓夜變得不再漆黑,不利於她行動。


    再然後,她靠近了一棵粗壯的樹,攀著樹爬了上去,又借著樹枝緩緩地靠近圍牆。


    借著昏暗的月光,她看到裏麵那龐然大物“長鼻巨獸”站在院子中,幾乎將整個院子占去了大半。


    而正對著那巨獸的一排房間,最中間的位置正是攝政王封泊天的房間。


    門口處有幾名持刀的侍衛嚴加看守。


    她今晚要做的事情,就是躲開這幾名侍衛,進到房間裏麵,盡可能的搜尋那夜明珠的下落。


    她看了半晌,又從牆上下來。


    因為,今晚這侍衛的布局,好像跟中午她打探出來的不太一樣。


    為了保險起見,她不敢貿然行事。


    幹脆繞到了來賓館的後麵,直接爬牆而入,從較遠處穿插進去。


    約莫一刻鍾的功夫,穆瑾楠繞到了攝政王封泊天的房間後麵,等待時機。


    她聽聞,今日封泊天會早早地帶著那奇怪的動物去皇宮見皇帝。


    應該是迫不及待的想看乾昭國的笑話。


    所以,她要等的時機便是封泊天離開房間,離開“來賓館”。


    穆瑾楠等了好久。


    終於,破曉過後,天色昏暗之際,攝政王房中亮起了燈。


    沒多久,房門開了。


    封泊天一出來,便吩咐旁邊的守衛道:“給本王好好看守房間,不許任何人靠近!”


    之後,那團冰冷的暗色拂袖而去。


    這麽森嚴,裏麵一定有貓膩!


    穆瑾楠蹲在牆角的暗處點點頭。


    等到封泊天出了“來賓館”,她緩緩開始行動。


    繞到房間的窗戶後麵,用匕首挑開了窗戶,輕聲打開。


    “嗖!”


    她身體靈活的滾了進去。


    房間裏麵一片漆黑。


    她為了緩衝身體,多翻了一個跟頭才換好姿勢蹲在了地上。


    第一步,大功告成!


    她片刻竊喜。


    下一步,她要發揮作為一個專業小偷該有的天性——就是能夠在第一時間猜測到主人會將貴重東西藏在哪裏。


    穆瑾楠的身體剛要往上站起。


    “嗤!”


    好像四周有鐵棍摩擦之聲。


    “嗖!”


    她隻覺四周有涼風吹過。


    呀!不好,有陷阱!


    穆瑾楠驟然驚詫!


    但知曉時,早已經為時過晚。


    下一秒,“哢擦!”一聲,有什麽東西從天而降,將她困在了中央。


    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邁出逃離的第一步。


    “唿!”


    房中的蠟燭居然驟然間被點燃。


    房中一片雪亮,四周一片清晰。


    穆瑾楠看清楚了。


    她整個人,早已經被一個鐵鑄的籠子困在了中間。


    鐵籠子的四周幾步開外,各站著幾個人,手中握著一根繩子,而繩子的另一端,牢牢地綁住了籠子的上方的四個角。


    “嗬嗬!本太子真是有遠見卓識。”


    “吱呀!”


    門開了。


    封誌陽帶著人,滿臉神氣的走進來。


    “本太子聽見皇叔的房中有動靜,一下便知道進來賊了。果然,你這個小毛賊,被本太子逮住了吧!”


    傀儡太子奸笑著,緩緩靠近。


    完了!


    怎麽這麽倒黴?


    居然還沒有行動便被人捉住。


    難不成出師未捷身先死?


    穆瑾楠的心,當場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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