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炸聲,傳蕩甚廣。


    因為元墟興師動眾的緣故,東興農場附近的居民都被驚醒了。其中有不少東興農場的職員一聽爆炸聲是從農場傳來的,都紛紛出門想要過來一看究竟。


    而這時,周庸此前調來的兩個中隊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東興農場附近的街道被全數戒嚴,居民在士兵和隨後趕到居委會成員的要求下各自迴家,那些想往農場來的職工和管理人員也被攔下。


    這個時候,元墟自然不可能放任無關人等進入危險區域。就連原本在農場大門值班的警衛也被警備區士兵強行帶離。


    所有人都十分不解地眺望著農場方向,但在東興農場的管理層中,卻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胖子臉色蒼白,流出了大量的冷汗。


    如果沒有農場管理層的幫助,血鶩派想要不引人注意地把百多號人手藏到農場裏是不可能。而那名胖子,就是負責安頓牛彬的血鶩派外圍成員之一。


    血鶩派對內部成員的控製十分嚴格,隻要是與血鶩派扯上了關係,哪怕是無足輕重的小棋子,想要自行脫離都是不可能的。


    能夠脫離血鶩派的人隻有一種人,那就是死人。


    這是血鶩派高層用無數鮮血例子教導給成員們的道理。


    所以,盡管體重超過二百斤,有吃有喝、有房有車,有幸混到東興農場管理層的胖子錢不凡日子過得再逍遙,也從不敢有背叛血鶩派的念頭。


    否則的話,他那時不時就能花點錢,找兩個豐滿小野模騎在自己身上搖晃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同樣,也正是因為知道血鶩派裏都是怎樣的一群人,錢不凡才明白,和這些人牽扯下去絕無好下場。他唯一能做便是祈禱,祈禱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被血鶩派用到,永遠當一名默默無聞的潛伏暗棋。


    但這期望,隨著牛彬的到來也徹底落空了。


    錢不凡別無選擇,隻得盡心盡力地配合牛彬。


    無論後者需要什麽,他都得小心伺候著。不然從牛彬手下隨便跳出一個人來,都足以把他活剮個十遍八遍。


    巨大的爆炸聲在剛剛響起的時候,錢不凡正摟著一個新勾搭上的女人在家裏做著愛做的事。


    那震人耳膜的爆炸突然響起,嚇得他當場差點喪失了“鑽井功能”。


    錢不凡眼見此時街道被禁,越是靠近農場的地方把守就越嚴密,便知自己藏到農場裏的那些“同事”都暴露了。而且還引來了茫茫多的“朝廷鷹犬”。


    一旦要是有人落到官方人員手裏,那很可能也會把他供出去。


    錢不凡這樣一想,臉色就更加發白了。


    他不想死在血鶩派手裏,也不想被元墟抓住,這兩種情況無論發生哪一種,他都得完蛋。因此,擺在錢不凡麵前的就剩一條路


    ——設法接應牛彬,從海上逃離這裏。


    東興農場離海邊很近,最近的地方甚至不足五十米。


    錢不凡在血鶩派的幫助下,通過這些年來隱蔽貪下的公司公款,在距離東興農場不足三公裏處的一個小海灣裏建造了一個十分隱蔽的私人小港彎。


    小港彎裏停著一艘私人遊艇。錢不凡隻要駕車到了那,再開船來到東興農場外的海麵上,就能夠將牛彬接應離開,而這也是當時牛彬進入東興農場之前,兩人所商定好的撤離計劃之一。


    想到了便去做。


    為了自己的安危,錢不凡頂著滿頭大汗跑迴家中,顧不上理會那個還在家裏光著身子沒有離開的女人,拿了些存著信用卡之類的東西,急忙忙地駕車向港灣駛去。


    但他卻不知,他的這一切舉動,在他急急忙忙趕迴家中的時候就被元墟的副官之一——王梁給盯上了。


    ……


    農場內,位於舊辦公樓和圖書館之間的空地上,一個“嶄新出爐”的深坑將周庸、吳涼四人分割在坑洞的兩邊。


    那兩枚“hl-918”空對地導彈威力實在夠勁。


    不僅將地麵炸出了一個足以養魚的大窟窿,還把地下深達十米的泥土全給炸散,將深埋在地下的下水道都給炸得暴露了出來。


    吳涼四人分別站在坑洞的邊緣,向下一望,看著那還在竭力往上爬的黃銅屍,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太難纏了!


    黃銅屍隻是烏龍峽三古屍中最弱的一具,可他們費了這麽大勁兒都沒徹底殺死,那紫金屍又得多難殺?還有那沒有露麵的千年冰屍,又得多恐怖?


    如果隻憑吳涼他們四人,就想要戰勝以周平誌為首的一幹血鶩派陰陽師,那簡直是不可能啊。


    要是一次性和對方所有人對上,那就跟送死沒什麽區別!


    “到底還是嚴重低估了他們的實力。”吳涼有點沉重地想著。


    而周庸他們,則比吳涼想得要更加長遠。


    作為一名元墟陰陽師,他們的職責不僅是要消滅邪派勢力,還必須要將事件的影響控製在一個政斧可以接受的範圍。像今晚這種用導彈轟擊黃銅屍的舉動,已是逼不得已的下下策。


    明海市作為華夏對外的重要口岸城市,如果一再發生大規模的爆炸事件,那勢必會影響國際形象和外資企業的進駐信心,嚴重的話,甚至可能會動搖明海市的國際地位。


    所以,周庸他們不僅要想辦法盡快解決血鶩派的妖人,而且還得盡量保證不讓局麵失控。


    不然的話,要是周平誌喪心病狂放出千年冰屍公然地大開殺戒,那局麵……簡直會成為所有元墟成員的噩夢!


    而在眼下,還有一件事情令周庸他們不得不費神思量。


    今晚的局麵被兩具古屍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周庸已經不報再抓住血鶩派陰陽師的期望。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怎樣才能把黃銅屍和紫金屍徹底擺平。


    如今黃銅屍已被吳涼殺了一次,又被導彈轟了個正著,雖未死透也蹦達不了。


    但另一邊的紫金屍卻不一樣。


    那個黑麵書生,被血鶩派的人稱作為“八百年紫金屍”,它的道行、戰力和各種能力都要比“三百年黃銅屍”高出兩倍不止。


    雖然它也接受了三架無人機慘無人道的飛彈洗禮,可除了最開始被打斷了兩隻手臂,以及不斷消耗了它的屍氣以外,並沒能給紫金屍帶來致命的打擊。


    一輪狂風彈雨過後,當無人機裝載的彈藥都被打光了,紫金屍依舊無事。


    它就如同一隻來自幽冥的怪物,沉默而猙獰地漂浮於半空之上。


    經受過飛彈轟炸的紫金屍身體千穿百孔。在整個過程中,它的雙臂不斷長出,又不斷被炸毀。


    看著有點偏瘦的紫金屍身上,大大小小留下的彈孔足以數百個。可那些攻擊非但沒有徹底摧毀它,反倒令它散發出更為恐怖的氣焰了。


    在無人機彈藥告罄之後,被壓著打了三分多鍾的紫金屍也展開了反擊。


    此刻的它雙目腥紅,閃著極為懾人的光芒,那是一種類似血鑽的顏色。


    紫金屍的每個彈孔都向外散發著強大的陰寒氣息。那些陰寒氣息交織一塊,形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它托舉在了半空,不至於墜落下來。


    吳涼不知道它是怎麽辦到的。或許紫金屍本來就有飄浮於空的能力,隻是在之前的戰鬥中沒有顯現而已。


    總之,當夜空中布滿陰邪氣息之時,發絲亂舞的紫金屍也做出了行動。


    站在地麵的吳涼仰脖一看,便見紫金屍的雙臂突然伸長,它的雙爪就猶若兩支向前飛射而出的合金鋼爪,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接插進了兩架無人機的機艙,將位於駕駛艙部分的精密儀器都抓得粉碎。


    “砰!砰!”兩聲大響,無人機的輕合金外殼根本擋不住紫金屍的利爪。


    兩架被紫金屍擊中的無人機直接在空中炸開解體,那爆炸所釋放出的能量將紫金屍伸進機艙部分的手臂給崩成碎片。


    可旋即,一股黑氣從紫金屍斷臂處湧出,一雙新的手臂又迅速生長了出來。


    “我去!這到底是什麽怪物!”元墟控製中心,負責遠程操控那兩架無人機的人員氣得大罵。


    現場地麵上,周庸的臉色也劇烈地抽搐了下。


    兩架紅鷹三號啊!這種每一架造價都超過七千萬元的最新型主戰無人機就這麽沒了!


    雖然現在不比無人機剛開始研發的年代,每一架成本就要兩三億華元,可這高達一億四千萬元的巨大損失也不是他一個陰陽師探員能夠承擔的啊。


    畢竟不是所有陰陽師都能像吳涼那麽幸運,能遇到丁賀程那種動輒支付數千萬元“年薪”的巨型土豪。


    而周庸身為元墟的在編人員,也不可能出去給富豪們接私活。


    一想到今晚的行動是他一手製定的;一想到按照規定,他有可能會被要求承擔今晚至少十分之一的損失,周庸的臉都綠了。


    “快撤!這古屍有浮空作戰的能力,所有人員趕緊撤離!”周庸拿著通話器,忙不迭地大聲喊道。


    其實不用他喊,那四架武裝直升機的駕駛員已經在快速調頭,而僅剩的一架無人機更是在控製中心的操縱下,以最快的速度遠去。


    元墟之所以敢出動飛機來對付古屍,就是覺得古屍沒有滯空能力,威脅不到空中單位。


    可是剛才,被紫金屍“分分鍾教做人”之後,元墟的那些行動人員又哪會傻愣愣地繼續留在這讓紫金屍當靶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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