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還沒等睜眼,一陣誘人的香味,當先鑽進了老劉的鼻子。


    連日來的嗅覺刺激,讓劉憫一下子就猜到,一鍋煲得恰到好處的雞湯,又來了。


    薑婆婆:“阿憫,起來吃飯啦。”


    劉憫:“哎(第二聲),好好好。”


    洗漱過後,劉憫隨即坐到了較為簡單的飯桌前。


    憨大和薑婆婆早已笑盈盈的布置好了碗筷,就等老劉上桌了。


    話說劉憫剛剛坐下來,環顧四周一眼後,頓覺少了點什麽。


    仔細一想,少了個人嘛不是?


    徐萌夢不在!


    還沒迴來?


    不對!


    這雞都已經上桌了,徐萌夢怎麽可能沒迴來?要知道,這雞肯定是她買迴來的!


    於是乎,隻聽老劉出身道:“婆婆,小夢去哪了?”


    話音未落,隻見和藹可親的薑婆婆輕聲道:“小夢在房裏呢!今早一迴來,她就說身體有些不舒服,迴房去了。想來是昨夜吹了冷風,染了風寒了吧?嗨,都怪憨大,那麽晚進城,也不知讓小夢披件衣服。”


    憨大:“娘教訓的是,是我疏忽了。”


    說話間,薑婆婆轉頭對著劉憫道:“阿憫,吃吧。等等吃完了,我給小夢送點吃的進房去就好了。說起來,她身子不舒服,應該也沒什麽胃口。你放開吃,不要客氣。”


    劉憫:“哎(第二聲),好好好。”


    吃完飯的老劉,再度躺迴到了床上。


    說來,他現在是病號。除了每日必要的晚間散步外,其他時間,他都是在塌上度過的。。


    閉上眼睛的老劉,正待來個迴籠覺養養神,可耳邊卻傳來了一陣似有似無的痛哼聲。


    細聽之下,聲音居然就在身後。


    快速迴身的劉憫,雙眼緊緊盯住麵前這一堵由竹板製成的簡易隔斷。


    聲音,就是從隔斷後頭發出來的。


    若老劉記得沒錯的話,竹板隔斷的後頭,應該就是徐萌夢的房間。


    聯想到之前吃飯的時候,薑婆婆曾說起,徐萌夢有些不舒服,劉憫不禁抬起手,輕輕扣了扣竹板隔斷。


    “哆哆哆”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敲擊聲響起,那似有似無的痛哼聲,突然停了!


    劉憫:“小夢,你沒事吧?”


    話音未落,隻聽隔斷那邊一個聽起來頗為虛弱的聲音,輕聲道:“嗯,沒事。就是受了點寒,睡一覺,發發汗就好了。”


    劉憫:“噢,那就好,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徐萌夢:“嗯,你也好好休息。”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一直到晚膳時分,劉憫都沒有再聽到那微弱的痛哼聲。


    也不知,是徐萌夢睡著了,還是說善良的她,怕影響到劉憫休息,故此特意忍住了。


    相對來說,劉憫更傾向於後者。


    吃完晚飯後,二人照例在湖畔邊走一走。


    話說這一覺醒來,徐萌夢的精神屬實好了不少。


    可以說,她的麵色與昨晚無異。


    隻是,在散步的時候,劉憫隱隱感覺到,身旁的徐萌夢腳步似有輕浮。


    甚至於好幾次,要不是老劉及時出手將她拉住的話,後者就得摔河裏去了。


    於是乎,在老劉的提議下,二人就近找了一塊麥田,坐了下來。


    說是麥田,其實早就沒了麥子。


    農忙時節已經過去月餘,地裏邊隻剩下被初雪打過的麥茬,兀自高高昂起。


    這像極了亂世之中的百姓,雖然眼下的生活困頓不堪,但從未真正放棄過奮鬥拚搏,並時時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坐在麥田邊的劉憫,舒服的躺了下來。而身旁的徐萌夢,則和他有一樣的動作。


    不過,劉憫聽得很清楚,在她躺下來的時候,縱然極力壓製,但還是發出了一聲不自覺的痛哼。


    本想出聲關心一下,但又怕徐萌夢為難,畢竟說起來,她好像很避諱談論自己的身體。於是乎,老劉也就放棄了之前的想法,改為迂迴詢問。。


    劉憫:“小夢,今晚你還要進城嗎?


    徐萌夢:“嗯,等我哥迴來,我倆就進城。”


    劉憫:“噢,好。”


    劉憫本想出聲勸徐萌夢,如果身體還是覺得不舒服的話,今晚就休息休息算了。但轉念一想,性格倔強的徐萌夢未必會聽,於是乎,老劉隻得作罷。


    由於昨晚關於那[暴雪軍團]的話題聊到最後頗為尷尬,因此,今晚的兩人,一時也不知該交流什麽好。


    就這麽躺了有半晌功夫,二人誰都沒有主動開口找話題。


    最後,還是徐萌夢最先忍不住了。


    徐萌夢:“要是能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該有多好?其實,我想要的並不多。平平淡淡,幸福安康,足矣。”


    聞言,劉憫當即道:“這也是我的想法。”


    徐萌夢:“真的嗎?”


    說話間,徐萌夢當即側過身來。她那雙好看的大眼睛,就這麽直直的盯著老劉的側顏,一動不動。


    劉憫:“真的。其實,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忙時躬耕桑梓,閑時粗茶淡飯,才是人生之真諦。隻可惜,世人皆為那虛無縹緲的功名利祿蒙蔽了雙眼,看不到真正的美好罷了。”


    話音未落,隻聽徐萌夢連聲讚道:“若這天底下的人,尤其是那些狼子野心的梟雄,能有阿憫你這樣的思想境界的話,也就沒有如今的天下大亂了。人人守著一片麥田,自給自足,和相愛相知的人廝守終身,奉老養小,其樂融融,天下大同。”


    唉。。


    聽到徐萌夢的話後,劉憫不自覺的長歎一聲。


    徐萌夢:“阿憫,你怎麽了?為何唉聲歎氣呢?”


    劉憫:“我是歎,這理想終究照不進現實。說來,那些個活躍在九州大舞台上的一眾英雄狗熊,豎子梟雄[貪嗔癡]俱全,要想讓欲壑難平的他們,放下心中的貪念與執著,卸甲歸田的話,難度無異於登天。”


    聞言,徐萌夢當即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


    聽到這裏,劉憫不禁重啟昨天的話題。


    劉憫:“所以,在我看來,還是要以殺止殺!對於那些個貪嗔癡俱全之輩,要本著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精神,一律從肉體消滅!想來,等把那些個禍亂天下的諸侯全部消滅之後,理想世界便會到來。”


    這話一出,躺在老劉身邊的徐萌夢,突然心頭一動。


    片刻過後,隻聽她沉聲道:“阿憫,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可怕。”


    劉憫:“額。。小夢啊,你太善良了。有時候,善良不是壞事,但一味的善良,就是毫無意義的愚善了!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你要知道,跟毒蛇講良知,那是永遠都無法講通的。對付他們,隻有用刀劍!”


    聞言,徐萌夢並未第一時間反駁。


    說實話,劉憫這類的思想,她之前從未接觸過。


    思忖片刻後,隻聽徐萌夢輕聲道:“我也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正義的使者在將魔鬼殺死之後,由於身上沾染了邪惡的鮮血,因此,正義終究變成了邪惡。同理,如阿憫你剛剛說得那樣,以殺止殺的對象,雖然也是惡魔,但到頭來,雙方都會化作惡魔的。”


    劉憫:“不,不會的。”


    聽到劉憫的語氣如此之堅決,一旁的徐萌夢忙出聲道:“阿憫,不知你何出此言呢?”


    劉憫:“八個字,[馬放南山,輕舟靠岸]。”


    這話一出,徐萌夢當即蹙起了好看的秀眉。


    在將劉憫所說的那八個字默默的念了好幾遍之後,徐萌夢當即道:“阿憫,你的意思是?”


    劉憫:“正如小夢你剛才提到的那個故事一般,其實在我看來,是可以有另一個較為圓滿的結局的。”


    徐萌夢:“那是?”


    劉憫:“若正義被邪惡鮮血所感染,不在代表正義的時候。或許,正義可以選擇就此放手,鑄劍離去。那樣的話,惡魔被滅,正義功成身退,那麽,天地間豈不是又能恢複一片朗朗乾坤了?”


    徐萌夢:“這。。”


    說實話,從未想過如此深層次話題的她,被劉憫的理論徹底震撼到了。


    良久過後,隻聽徐萌夢連聲讚道:“若真能那樣,不得不說,那將是萬民之幸,天下大幸!”


    話音未落,隻聽徐萌夢接著道:“可惜的是,阿憫你的想法,那些個早被利欲熏心的人屠,諸如[西涼]董卓,[青州]袁紹,[暴雪]劉憫等輩,決計是聽不到的。”


    聞言,劉憫差點脫口而出道:“未必!”


    但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聲的唿喚,憨大搖著船,朝兩人靠過來了。


    憨大:“小妹,咱們進城去吧。”


    ……


    翌日中午,睡到自然醒的劉憫,在用餐的時候,又沒見到徐萌夢的身影。


    但桌上瓦罐中不停往外冒著香氣的雞湯告訴老劉,徐萌夢肯定是迴來了。


    果然,和昨天一樣,徐萌夢身體欠佳,正躺在床上休息了。


    對此,劉憫不禁出聲問詢身邊的薑婆婆,這徐萌夢的身體,以前是不是也是這般虛弱?


    但得到的答案,卻是否定的。


    據薑婆婆說,徐萌夢的身體一直很好,從小到大幾乎沒有過什麽生病落痛。


    至於這兩天為何會這樣,薑婆婆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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