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飛行實在是聽起來很酷,更不要說還有一劍廣寒十九州的風采,仙人的風姿和強大向來都是被凡人向往憧憬的。

    洛月汐上一世看過許多修真小說和電影,當然也曾夢想過有一日自己也能禦劍飛行,俯瞰九州大地奇異美景。

    但是果然憧憬向往什麽的,還是隻想一想就好了。

    並不是所有劍修都如同劍一樣冰冷鋒利,劍修走的是劍道,而每個人的劍道並不完全一樣。

    有以情感為劍意的,有堅定自身為劍意的,也有的劍意是隨心所欲瀟灑自在,總之劍修其實也有多條道路可走。

    可惜洛月汐遇上的長華真人,就是一個以堅定自身、堅決意誌,走誠於劍誠於心道路的劍修,就和劍一樣,長華真人同樣的堅硬冰冷,仿佛雪山之巔的高嶺之花,常人不可褻瀆。

    被這樣的劍修帶著顯然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因為這樣的劍修冰冷自律,把痛苦當做磨礪,從痛苦中堅定信念獲得力量,他們對生活質量要求不高,一路修行而來隻憑著手中的一把劍。

    這樣的劍修,當然不會在意外在的條件。長華真人帶著沈鴻軒和洛月汐去修真界,手段簡直可以說一聲簡單粗暴了。

    原本的黑色長劍放大到足夠三個人呆著都不擠,然後長華真人一掐法訣巨劍就陡然升空,朝著東方急速掠了過去。

    巨劍升空時很穩,沒有一絲顫抖,速度極快幾乎產生了爆破聲,同時因為長華真人已經習慣了禦劍時的情況,根本沒有掐訣施展一個防護罩的意識,三人就這樣站在長劍上朝著東方疾馳而去。

    夜晚高空冰冷的風唿嘯而來,吹得人骨頭發冷,低頭一看,下方一片漆黑隻有點點燈火還亮著,站在高空處,就有一種仿佛隨時可能會墜落下去的恐懼感。

    洛月汐倒不怕高,前世還坐過飛機呢!

    隻是高空處的風似乎比地麵上要更為寒冷巨大,夏風拂過時仿佛刀割一樣疼痛,而不知道是不是漸漸離開凡人界往修真界飛去的原因,洛月汐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遊離的靈氣比起燕京要充沛太多。

    略一沉吟,洛月汐便掀開灰色的袍子下擺盤膝坐在了巨劍之上,雖然沒有修煉的法訣,但是自她引氣入體後她便能內視丹田,能看到丹田中遊走的靈力和盤踞在丹田之上的琉璃淨火。

    沒有法訣來修煉,但她卻可以借琉璃淨火來吸納靈氣壯大丹田之中的靈氣。

    盤膝做好,洛月汐闔上眼眸,因為意誌心性極為堅定,她很快就清空了腦中的雜念,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已經陷入了入定之中。

    而隨著她入定,原本隻是自發吸納著靈氣的琉璃淨火被催動,頓時加大了靈氣的吸納。很快洛月汐身周便縈繞著一圈厚厚的靈氣漩渦、

    在這漩渦的最中心,無數靈氣蜂擁著朝她頭頂的百會穴湧去,然後順著體內的經脈運轉一圈最後匯聚於丹田之中。

    因為洛月汐並無修煉法訣,所以她體內的靈力雖然充沛,卻根本無法為她所用,隻能淬煉身體。

    在洛月汐陷入入定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感應降到最低的時候,一直下意識躲避著洛月汐目光的沈鴻軒終於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他的目光有些茫然,還帶著化不開的悲傷和痛苦。

    親眼看到親人在他麵前死去的痛苦至今還壓在他心上,是他心上最痛苦的記憶。至於為什麽會躲開洛月汐……他垂下眼眸,眼中有著痛色。

    “你在煎熬什麽猶豫什麽?”長華真人感覺到他看重的未來徒弟身上泛起的波動,已經自動把自己代入了師父身份的他便很自然的睜開眼睛以前所未有的“慈和”態度詢問道。

    沈鴻軒突然被問話,忍不住抬頭驚訝而疑惑的看了一眼長華真人,在看到他清冷無波的眼神肅穆刻板的麵容後,沈鴻軒放下了心防,忍不住露出一個苦笑來:“我也不知道。”

    他歎了一口氣,低頭看著下方漆黑的大地發呆,表情惆悵,“我覺得很有罪惡感,整個燕京有多少人?隻怕有近百萬人,可是這些人全都死了,最後隻剩下我和阿月活了下來。”

    似乎不知道怎麽措辭,他皺眉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才道:“我不是因為背負這麽多人性命而覺得罪惡,也不是覺得我能活下來是踩著別人的性命。”

    “這件事情上,錯的那兩個仗著自己強大便毀滅燕京的修真者,不是燕京無辜犧牲的百姓,不是因為我們不強大不美好才會遭受到毀滅的災難,而且兇手沒有人性泯滅道德。”

    長華真人微微頷首:“你的想法是對的,你們遭受到毀滅並不是因為你們的錯,世人難免會產生歸咎思想,認為自己遇到艱難是因為本身不夠好,但並非如此。”

    “人生如獄,眾生皆苦,隻有堅定自己的道路前行才會明白,一切艱難厄運並不是自身招來,而是命運無常天地不仁。”

    他目光微微柔和,看向沈鴻軒的目光從之前看一個好

    苗子的新奇目光帶上了一些對徒弟的喜愛:“既然你想的這麽清楚,到底為什麽覺得罪惡呢?”

    “我曾經上過戰場,大小征戰百餘場,斬首者也不下一千,但是我從來不會因為這些死在我手裏的生命感到罪惡。因為當我與他們立場相對身為敵人時,全力以赴將他們斬首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也是對他們的尊重。但這些都是正確的,站在家國的立場,我沒有做錯,無論我劍下有多少亡魂,我都能無愧於心!”

    沈鴻軒說著,眼神流露出一絲鋒芒來,那是他自出現變故後眼神中第一次現出這樣耀眼的眸光,但很快,那銳利的眸光便黯淡了下來,漸漸失去了光芒。

    “可這一次不是,燕京死去的人……是被我所連累的。我之前一直不明白雲笙公主為什麽會找到我,我雖然自負是個將才,但是也並不是當世奇才,實在找不到什麽理由她會認準了我一般。”

    “後來我明白了,因為我身負天生劍體,渾身靈力溢出,她才會以為修真者所尋找的寶貝在我身上,才會引著修真者來到燕京,才會害得燕京變作死城,近百萬人一夜之間去世。這全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是……沈昭。”話越說到最後他神情越發黯然下來,神情悲痛而痛苦。

    抬起頭遙望著頭頂仿佛近在咫尺的繁星,沈鴻軒閉上眼落下淚來:“我的父母、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袍澤,全都是被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那兩個修真者就不會到燕京,燕京就不會變成死城。原來我真的會給旁人帶來不幸和災難。”

    “愚蠢。”在沈鴻軒自暴自棄自我厭棄的時候,長華真人還來不及開解他,就聽到一道冷漠不屑的聲音充滿了嘲諷的響起。

    沈鴻軒連忙抬頭看去,就見之前明明已經陷入入定之中的洛月汐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眸,冷冷的盯著他。

    “蠢貨,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洛月汐嗤笑一聲冷然說道,她右手抬起,一捧藍色靜謐仿若水一般溫和柔軟的火焰就在她手上靜靜燃燒起來,明明是火卻有著水的性質,而且雖然外表不顯,卻能讓人隱隱察覺到其下隱藏著的威能。

    “那兩個修真者之所以到燕京,是因為琉璃淨火在燕京沉睡了數百年,而最後這琉璃淨火卻被我收服,所以這件事情跟你根本沒有多大關係。按你的說法,是不是要怪琉璃淨火為何要選擇燕京的湖泊沉睡?是不是要怪我收服了琉璃淨火卻不主動交給修真者?”

    “你是不是腦殘?是不

    是腦子有坑?!!是那兩個賊子貪心不死才鑄成大錯,才害得燕京近百萬人死去!才害死你我的親人朋友!我們要做的殺了我們的仇人為死去的人報仇,是用他們的血來洗清仇恨,來祭奠死去的人!而不是在這裏自怨自艾的想著為什麽是我們活了下來?或者是不是因為我們有錯才會遭到痛苦?”

    洛月汐站起來幾乎是指著沈鴻軒的鼻子在咆哮,一字一句極為誅心,簡直就是在戳著沈鴻軒的肺管子說話。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鬼樣子像什麽?像丟了寶貝卻認為是自己寶貝太耀眼太珍貴的白癡傻蛋!這麽多年我都白教你了嗎?我就是教給你,讓你在這裏畏畏縮縮跟個怨婦一樣責怪自己嗎?”

    手指戳到沈鴻軒臉上,洛月汐使勁戳了幾下他的臉,恨不得戳破他那顆腦殘的腦袋!有時間不去抱住他未來師父的大腿,反而在這裏跟個祥林嫂一樣的念念叨叨,他是不是根本不想報仇?

    死了親人痛苦嗎?當然痛苦,但是光在這裏痛苦流淚有個屁用!哭得死去活來就能讓死去的人複活嗎?就能讓他們瞑目嗎?

    既然痛苦,那你就把這些痛苦化作動力前進啊!洛月汐瞪著沈鴻軒,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幾絲失望。

    她說沈鴻軒是她一手教出來的,並不假,沈鴻軒一身武藝有大半都是她教的,他於她而言,是弟弟是徒弟,也是朋友,甚至到了現在,他是洛月汐在這世上唯一認識也唯一能證明她存在的人。

    “阿月,我明白了!”被洛月汐罵了一通,沈鴻軒反而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原本身上不自禁露出的自我厭棄和脆弱都消失一空,雖然依舊悲傷痛苦,但是他卻已經堅定了自己的道路。

    就在此時,長華真人淡淡開口:“到了舉行法會的地方了。”

    (感覺此時的長華真人,莫名的可憐和多餘呢~~)

    洛月汐和沈鴻軒都低頭看去,此時還是夜晚,卻已經接近黎明了,此處的景色已經完全和凡人界不一樣了,在他們前方,最占視野抓住眼球的就是那一座巨大的高山,那座山高聳入雲,最高峰比長華真人禦劍的地方還要高。

    山上有一條以白玉石鋪就的登山路,從山頂一直延伸到山腳。順著那白玉寬闊的登山路往下看去,在那山下有一個巨大的白色廣場,即使在黑夜中,那廣場和那登山路依舊閃爍著溫潤的白光,自帶神異效果。

    在那廣場的周圍,依此分布著九座宮殿閣樓,黑夜之中,洛月汐看不清那九座閣樓上麵

    牌匾上的字,隻是她猜想那該就是長華真人口中正派九大門派的駐紮地了。

    粗看時還未發現,等細細看去才發現,那巨大的白色廣場上竟然已經有不少人等在了那裏,顯然是在廣場上呆了一晚上,就是為了等待天亮之後門派招收弟子的法會。

    “我會送你等二人下去,法會中招收弟子全看資質心性,不看其他。希望你們能被其中一派收入門下。”長華真人語氣淡淡,並沒有徇私枉法的意思,而是讓洛月汐和沈鴻軒走正規的流程。

    隻是在最後,他掐訣放沈鴻軒下去前,淡淡說了一句,“你乃是天生劍體,想必九大門派都會搶著要你,但以你的資質,修劍是最適合你的路。”

    說到這裏他便閉嘴不言,雖然很想收下沈鴻軒這個徒弟,但是長華真人並不會強迫於他,所以隻是點到為止的提點了一句。

    沈鴻軒微微點頭,抱拳誠懇一禮:“還要多謝真人送我和阿月前來修真界,若晚輩通過法會的試煉,必定拜入前輩門下。”

    話到最後,他把真人改成了前輩,增加了親近之意。

    事實上,沈鴻軒心中是很感激長華真人的,如果不是他,他和洛月汐呆在已經化作死城的燕京,隻怕兇多吉少,更不可能有機會前來修真界,也不可能有一日能將仇人殺死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而長華真人雖然表情刻板漠然,也總是沉默寡言像一柄冰冷的劍,但確實沒有惡心,他是一個純粹誠於劍的修士,如果有機會,沈鴻軒也願意拜入他門下做他的弟子。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考量,長華真人顯然修為不低,在提到那兩個毀了燕京的仇人許老魔和清虛子沒有敬畏,修為至少也和那兩個賊子相當,更不必說他也是出生正道九大派的了!

    唇角微微扭曲,長華真人似乎想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卻最終失敗了,他點了點頭,眼神欣慰微帶暖意,和聲道:“既然如此,本座便在劍宗等你。”頓了頓,他淡淡道,“正對著那廣場的閣樓,便是劍宗駐地。”

    洛月汐站在沈鴻軒背後,聞言眼神微微一閃,這句話大有可以琢磨的地方啊!這次法會是九大門派選拔弟子的法會,這既是對修道苗子資質的一場選拔,可同樣不也是對修真門派的選拔?

    最優秀的弟子當然要進最好的門派,隻有最強大的門派才能占據資質最好的那一批修道苗子,而那就座閣樓的分布情況隻怕也是大有玄機,怕是以門派勢力來排序的。

    長華

    真人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已經表明,劍宗是這九大門派中最為強大的門派!

    長華真人還算體貼,是悄無聲息的將洛月汐和沈鴻軒送到了距離廣場還有一些距離並無人煙的小巷子中。

    終於腳踏實地,洛月汐四處張望了一下身邊的環境,沒有察覺到多少動靜,便再次查看了一遍身上帶著的各種利器暗器□□,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時刻都帶著這些東西。

    “我們走吧,趁著法會還沒開始,剛好前去打探一下有關於修真界的消息,畢竟我們初入修真界,對這裏一無所知。”洛月汐淡淡對沈鴻軒說道,率先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她的背影纖細單薄,在夜色中越發顯得孤寂和薄弱,但她卻腰背挺直,腳步毫不遲疑毫不停滯,仿佛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她止住步伐。

    在經曆了那麽多絕望而悲傷的事情,在失去了那麽多珍貴溫暖的事物後,她還有什麽好怕的呢?即使前方是煉獄火海,她也敢走上一遭。

    修真修真,她不知道這裏的修真是如何,但不過也就是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隻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爭鬥,正如她自己,她心甘情願踏入這修真界,走上長生祭場的原因,不也是為了自己心中的執念嗎?

    她想要報仇,想要祭奠死去的親人,除了腳踏白骨前行,再沒有別的路可走。

    沈鴻軒和洛月汐的父母亡故,雖然他們來修真界參加法會沒有穿白色的喪服,但也都穿上了顏色素淡寡淡的顏色,並不顯眼,而雖然兩人容貌都極為出色,但是天色黑沉,也沒人注意,況且修真者中容貌好的多的是,倒讓他們混入了人群中打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修真者有七大境界,引氣入體後便算是正式踏上了修真之途,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渡劫、飛升。其中渡劫修士和飛升修士修為已經璞至最高境界,輕易不出世隻等著飛升上界,是以修真界明麵上活躍著的最強大的修士乃是化神境。

    如今修真界分為正魔兩道,雙方修士行事手段甚至連修真的道都不同,魔道修士大多行事殘忍詭異,為正道修士所不齒,但同樣的魔道修士也看不慣正道修士的裝模作樣和假仁假義,總之雙方天然敵對,不說非要分個你死我活,但也是摩擦不斷。

    而除了正魔之分,修士還分為法修、體修、丹修、劍修、符修、器修、佛修和其他詭異的修士,如蠱蟲、僵屍、靈獸、陣法等等。

    洛月汐和沈鴻軒的仇人清虛

    子便是符修,而那許老魔卻是走的屍傀一道。

    其中體修最為少見,這種在上古曾經威震一時的修士,到如今已經數量極少了,不過到底沒有完全絕跡,而最多的則是法修,法修包容極多,幾乎可以說是最為雜亂的一種。

    修真界地域極大,是世俗界的百倍千倍,大陸上分為中州和東西南北四域,海外則是蓬萊三島和東海南海修士。

    海外修真勢力向來與大陸勢力井水不犯河水,少有往來暫且不論,如今大陸上的正道以九大門派為尊,分別是劍宗、丹宗、器宗、天罡派、紫陽派,水月庵、大昭寺、靈獸穀、上清宗。

    其中劍宗、丹宗、器宗為上三宗,乃是修真界傳承萬年以上的超級大派,聽名字就知道了,這三宗在他們門派名字的領域中已經是最頂端的,正道幾乎百分之七十的出名的劍修、丹修和器修都出自於這三宗。

    而天罡派、紫陽派都是什麽修士都有,包容萬千,其中天罡派也是傳承近萬年的大門派。

    水月庵隻收女子,和隻收男子的大昭寺一樣是佛修一脈,而靈獸穀則比較奇特,其中的弟子多是以禦使靈獸為攻擊手段,是修士中比較特殊的一類,至於上清宗則是道修一脈,走的是純陽道士修煉之法,是九大派中最低調的一派。

    而除了九大門派,正道中還有數不清的中等門派和三流不入流的小門派,而除了門派修士,還有大量的散修,在正道中,散修的數量大概是門派修士十倍之多,足以見一個修士想找到一處門派寄生,是極為不易之事。

    如今的法會,正是五年一次九大門派聯手召開的收徒大會,在此次法會中,九大門派會在五州每一個大城市免費開通傳送陣,讓年齡在二十五歲之下資質不錯的年輕人來參加此次選拔的法會。

    傳送陣是最為燒錢的東西,而在法會舉辦的前七天,隻要是年輕人傳送到舉行法會的中州天際山,那麽傳送費用便由九大門派承包了!

    這足以說明九大門派的財大氣粗,當然這確實也是極為花費財富的事情,所以九大門派在經過商議後是決定一起承辦,共同承擔花銷,至於法會中招到的資質上佳的弟子,自然是各派各憑本事去爭奪!

    當然各大門派招收弟子並不僅有法會這一途徑,他們在平時若是遇到資質上佳者也會帶迴宗門,同時也會招收門派附屬的家族修士。不過法會依舊是九大門派招收弟子的主要來源之一。

    而法會的第一關,便是檢驗資質。

    在修真界中,是否具有修真的資質取決於一個人的靈根,靈根有金木水火土、雷冰風八種,同時又分單靈根雙靈根三靈根四靈根和五靈根。

    其中資質最好的,自然是各係的單靈根,這種靈根被稱為天靈根,當然若是特殊的相輔相成的雙靈根也不遜於單靈根,如雷火雙靈根就完全不下於一般的火單靈根,這種被稱作變異靈根。

    而資質最差的,就是五種靈根皆有且極為雜亂的五靈根,這種靈根被稱作偽靈根,不僅修煉極慢而且進階機會極為渺茫。

    而除了靈根的分類,還有道體這一修煉的特殊體質,如沈鴻軒的天生劍體、佛修中的天生佛子、道修中的純陽道體等等。

    道體一般都極為強大,最差也有媲美變異靈根(特殊的雙靈根)的資質,而上等的,足以和單靈根媲美,甚至有比單靈根還要珍貴和稀少的,如天生劍體便是首屈一指的道體,修煉速度比之單靈根還要快上一籌。

    夜色漸漸散去,太陽漸漸從地平線掙紮著跳了出來,將泛著淺紅色的金色光芒灑下大地,太陽漸漸升起,將天邊的雲彩染成絢爛的朝霞。

    而那白玉鑄就寬闊無比的廣場上已經是人聲沸騰摩肩接踵,幾乎整個修真大陸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年輕的修士都來此次法會上碰運氣了,年齡最低是三四歲,最大是法會的上限二十五歲,洛月汐和沈鴻軒一個十五一個十七,混在其中絲毫不顯眼。

    等到了修真界他們才知道,修真界也有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加冠的說法,但是卻並不看重,而且修真界並不如世俗界那般對女子又諸多限製,反而是以修為實力說話,修真界的風氣反而要比世俗界開放大氣得多。

    混在人群之中,聽到耳邊不斷傳來的那些年輕修士或期盼或急躁,或驕傲或自卑的談論聲,沈鴻軒微微皺眉,努力隔開旁人的靠近。

    他知道洛月汐極為排斥和警惕陌生人的靠近,所以已經選擇了和她呆在廣場較為偏僻角落的地方了,可是廣場之上前來參加法會的年輕人實在太多,就算是角落裏也是沾滿了人,人頭攢動揮袖如雲,可謂是熱鬧擁擠非凡。

    一直等到日後上了三竿,在那廣場周邊的九座閣樓中才有氣息強大攝人的修士飛了出來。

    在他們出來後,原本嘈雜熱鬧的巨大廣場上所有人都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原本還紛亂的畫麵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偌大的幾乎有幾萬人的廣場頓時安靜得隻剩下了唿吸的聲音。

    很快,那九大門派舉行法會的弟子便分別從各自的儲物袋中拿出了檢查資質的儀器,那是一個圓形的法陣,大小剛好足夠一人站上去。

    在那圓形陣圖的上空浮著一顆人頭大小質地透明晶瑩的晶石,那晶石中有泠泠的光芒綻放閃爍著,下方的圓形法陣上紋刻著繁複瑰麗的圖案,每一道線條都閃爍著神秘異常的光芒。

    足有九十個這樣的法陣被擺放在廣場的最外圍依次排列整齊,正好將整個巨大的白玉鑄就的廣場完全圍住。

    與此同時,九大門派中各有一人騰空飛起,他們各自飛到廣場邊緣的上空。

    其中那個從劍宗閣樓飛出來的年輕俊美修士唇角帶著一絲不羈豪邁的微笑,整個人落拓疏闊,仿佛那月下飲酒縱歌的豪客一般瀟灑自在,他身上同樣沒有多少裝飾,除了身後背著的長劍再無他物。

    穩穩立在空中,在這青年身周有看不見的氣流在旋轉著,那是舞空術所釋放出來的氣流,也是修士中短途飛行的一種常用的手段。

    右手一抬掐了一個法訣,那瀟灑青年將自己的聲音放大,磁性深厚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帶著仿佛劍刃交錯的鏗鏘之聲,即使深厚依舊帶著一股擋不住的鋒利之意:“法會開始!第一項是資質的檢驗!我會給在場每一位前來參加法會的修士一枚令牌,憑借此令牌到相應的陣圖處按順序檢驗資質!若合格者,可參加第二項的考核和測試,不合格者歸還令牌即可離開天際山。”

    說完後,那青年沉默了片刻,等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又淡淡道:“想來諸位已經聽明白法會測試的流程,既然如此,我便發放令牌了。”

    低頭掃視了下方的幾萬修士少年一眼,那青年右手猛地抬起,與此同時,原本靜靜佇立在那廣場邊緣的那些陣圖上空懸浮著的透明晶體突然光芒大作,之後每一枚晶體竟然悄然無聲的融化做了一枚枚小指長度的細簽,朝著陣圖附近的每一名修士衝了過去。

    很快九十座陣圖上懸浮著的晶石便變作了一枚枚細針漂浮在每一個人的眼前。

    看著漂浮在眼前的透明令牌,洛月汐和沈鴻軒對視一眼,同時伸出手拿起了那枚令牌。拿到手後,便感覺到一道信息順著那令牌傳達到了兩人腦海之中,拿到消息便是蘊含著拿到這令牌的人,被分到了那一個測試的陣法所在。

    而且隻要用神識在這令牌中留下自己的印記和信息,便可以把各自的信息如性命年齡性別傳到令牌之中,然後匯總到那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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