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從震驚中迴過神,舉起匕首奮不顧身地向施靜宜撲去,“賤人,我們一塊死吧!”


    施靜宜比她反應還快,一個高抬腿將她踢翻在地,同一時刻,寧辭甩出身後護衛的佩劍,直接刺中她的手腕。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


    施靜宜動作飛快地撈起匕首,橫在了她脖頸間,挑眉道:“不好意思,這次我又贏了。”


    雲朵氣得渾身肌肉都在顫抖,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瞪出來,“施靜宜,你以為隻有你有退路嗎?我也有!早在十天前我就派人去石清縣接你的娘和弟妹了,若我今日死在這裏,他們也別想活下去!”


    施靜宜一怔,迴頭看向寧辭,神色遲疑。


    雲朵見狀瘋狂大笑,“用我一人性命換你家四口人的命,說起來還是我賺了!施靜宜,有本事你就動手吧!”


    施靜宜手抖了一下,心中湧起一陣恐懼,如果今日受困的是她,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但身處險境的是她的家人……


    她不敢拿家人的命做賭注。


    寧辭看出她內心的掙紮,上前一步將她攬入懷抱,同時命令手下人將雲朵壓了下去。


    施靜宜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深深吸一口氣,然後語氣堅定道:“我要迴石清縣。”


    今日寧辭能順利進宮,說明大事將成,後麵有她無她都沒關係,但家裏人不一樣,他們需要她!


    寧辭抬手摸向她柔軟的發梢,忽地露出抹歡快的笑容,“告訴你個好消息,嶽母大人和小姨子、小舅子正在往京城趕,再過幾日就能和你見麵了。”


    “你說什麽?”施靜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我早料到有人對嶽母大人動手,所以特意安排了一隊人在暗處守著,雲嫋嫋派來的人一出現就被除掉了。”


    施靜宜又氣又喜地捶了下他的胸口,“怎麽不早說,我都快被嚇死了!”


    “當時你眼神兇的跟狼崽子一樣,我一開口,雲朵怕是小命難保。”


    不等他說完話,施靜宜立刻迴嘴:“怎麽,我還殺不得她了?”


    “能殺,但不是現在。”寧辭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出密室,“穆金已死,我要留個能證明他罪狀的人。待明日早朝過後,再把她交給你處置。”


    “雲朵現在就是個瘋狗,哪會乖乖配合你認罪,寧辭,你這波屬實有點單純了。”


    寧辭垂眸,麵上一派無辜,“她現在手裏不是有籌碼嗎?你家四口人的命,再加上我的許諾,足以令她動心了。”


    施靜宜默默衝他豎起了大拇指,“可以的,以後千萬別跟我耍心機,一旦發現大刑侍候。”


    這一套又一套的,她怕自己招架不住啊。


    “什麽大刑?”


    寧辭忽地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麵上笑容燦爛,仿佛一夜春風來,兩岸百花齊放,美不勝收。


    耳邊傳來他沙啞的笑聲,“這樣的嗎?”


    施靜宜的臉騰地紅了個通透,心跳亂得毫無章法,狗男人越來越會了……


    情到濃時,施靜宜饑餓已久的肚皮發出兩聲抗議,曖昧的氣氛頓時被破壞無遺。


    寧辭發出一聲低笑,垂下眼瞼地將她羞窘的模樣盡收眼底,“餓了?去禦膳房找點吃的吧,吃飽了再繼續和我討論如何大刑侍候。”


    施靜宜麵紅耳赤地瞪了他一眼,邁開步子一路小跑,沒跑幾步就聽見寧辭在他身後大喊:“跑錯方向了,禦膳房在右邊。周虎,你也跟過去。”


    “我想多走兩步路不行嗎?”


    施靜宜迴頭反駁他,身體卻很誠實地調轉了方向。


    寧辭目送她單薄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裏,轉頭時又恢複了冷麵郎君的模樣,麵無表情地對手下人道:“把陳國師帶進密室。”


    一進密室,雲朵就開始嘎嘎地笑,“你是來問我施靜宜家人的下落吧?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死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就要讓他們給我陪葬,讓施靜宜痛苦一輩子!”


    “真不想活了?”寧辭抬眸,淡淡地看她一眼,“那我就成全你,輕鷹,把路安然煉製的新藥拿過來給國師大人享用。”


    “是!”輕鷹從懷裏掏出個瓷瓶,倒出粒黑色藥丸,捏住雲朵的下巴就往她嘴裏灌。


    雲朵沒想到他竟然連條件都不談就直接動手,嚇得如一灘爛泥般趴在地上,淚水漣漣地哭求道:“不要,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商量!”


    她隻是氣不過又輸在施靜宜手裏,嘴硬圖個痛快,哪裏是真想死?


    寧辭冷笑一聲,“又不想死了?”


    雲朵慌亂地搖著頭,“不想死,我不想死!放了我,我成功離開牧遠後就讓手下人放掉施靜宜的家人。”


    “這樣還不夠。”寧辭抬步,目光陰冷地看著她,“明日早朝你把自己和穆金幹過的好事都說出來,辦完這件事我就放你離開。”


    “真的?”雲朵嘴唇哆嗦著,完全不敢相信他的話。


    寧辭反問:“我的嶽母大人都在你手裏,還能有假?”


    雲朵捂著心口大口地喘著氣,對,寧辭這麽在乎施靜宜,肯定舍不得讓她的家人出事……所以她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我答應你,也請寧公子記住自己所說的話。”


    寧辭冷漠地掃她一眼,折身離開,並未迴應她的話。


    ——


    翌日,前來上早朝的官員剛進宮便感受到了一陣肅殺的氛圍。各宮各院的宮女太監縮著脖子守在廊前,一見到人就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逃竄開來,一點規矩都不講。


    知情的官員暗自低下頭,一聲不吭地走進金鑾殿。


    不知情的官員則滿腹疑問,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宮中怪事。


    很快就到了上朝的時辰,金鑾殿上方依舊空蕩蕩的,官員們對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穆金昏庸,一月的早朝能參加三兩迴便是好的,更多時候是穆金的貼身太監或國師過來做做樣子。


    眾人翹首以盼等了許久,金鑾殿的右側終於有了動靜。


    穆金的貼身太監王良手裏捧著個托盤,慢悠悠地走到了眾人麵前。


    托盤上還蓋了塊紅布,鼓鼓囊囊的,瞧著挺像個球。


    眾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手裏的托盤,偏頭和身邊人小聲議論起來。


    脾氣暴躁的楊閣老,一馬當先站了起來,指著王良吼道:“還不快把陛下請出來,捧著盤子在這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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