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如此大的響動,客棧中的住客全都被驚醒,隻不過大部分人一見是獨孤城的人在辦事之後,便忙不迭地縮了迴去,不敢多看,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那人是獨孤城的少主獨孤鳴”,明月不知何時走出來,指著一個神情囂狂的年青武者說道,語氣不自然地就流露出一絲不屑。


    獨孤鳴,這是一個和傲天相似的人物,用一句話來形容他們的一生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形勢發展成這樣,顯然已經偏離了原著,明月沒有留在獨孤城與聶風發生一段傾城之戀,而是跑去了俠王府取冰魄,而聶風此次顯然有點在劫難逃的意思了。


    “師父,弟子要下去救聶風,請師父恩準。”看到下方情形,斷浪當即單膝跪下請求。


    “哦?”白凡有些意外,“為什麽要去救他?”


    斷浪深吸氣,說:“弟子在天下會做雜役時,曾被雄霸責罰,多虧聶風替我求情才躲過一劫,所以斷浪既然遇到了,便不能見死不救。”眼下的情況,他自己一人下去,無疑是以卵擊石,所以征求白凡同意便是替自己背書,危急時刻請他出手。


    “去吧,你放心,就算把天捅破了,為師也給你補上。”白凡幽幽一笑,舉手之勞,他當然不會吝於一救。又想起原著中斷浪的種種行為,心中暗歎造化弄人,誰能想到那個陰狠狡詐,無惡不作的斷浪也曾有過一份赤子之心。


    聶風乃是受雄霸之命前來無雙城探查消息,哪隻對方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來一樣,不但剛潛入就被發現,更布下了重重陷阱,隻等他入甕。盡管憑借著風神腿快如閃電的速度逃出了埋伏,但終是被堵在了無雙城中,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


    眼見聶風在獨孤鳴的攻擊下危如累卵,斷浪拔劍從陽台猛然衝出,同時雙手握劍,劍意盎然,蝕日劍法第三式——日麗中天,淩空斬下。


    這一式劍法炙熱激烈,如正午之烈日,使人難以招架,獨孤鳴驚覺欲避時,哪裏還來得及,堪堪踢出一道腿風阻擋,便“轟”的一聲巨響被斬飛出去,仰天吐血。


    “斷浪,你怎麽會在這裏?”聶風見到斷浪,既是驚喜,又是擔憂。


    “斷浪不願欠人人情,你救過我,所以我來救你,今日之後,咱們便是兩清。”


    “不行,這裏是無雙城,你帶著我逃不出去,你自己快走吧!”,聶風搖頭急道,一激動登時牽扯到傷勢,捂著胸口連連咳嗽,嘴角暗紅的血跡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傷了我孩兒就想走?沒那麽容易,今天你們全給老夫留下!”


    一個滿麵髯須的中年男子大吼,怒目圓睜,殺氣磅礴唿嘯,降落下來,擋在了二人前方。


    “獨孤一方!”聶風倒吸涼氣,神情更加焦慮,他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斷浪,想到他為了救自己陷入絕境,頓時又連連咳嗽。


    斷浪不以為然,安慰聶風道:“你放心,斷浪說帶你活著出去,就一定做到”。


    “斷浪,老夫說過,隻要你肯轉頭我無雙城,老夫便可收你做義子,這句話現在仍然有效,雄霸視你如豬狗,你何苦為他賣命?”獨孤一方虎目雄視,威逼斷浪。


    “對不起,獨孤城主,斷浪已經拜師,不能在做你的義子了。”斷浪毫不猶豫的拒絕。


    獨孤一方目光驟然冰冷,“拜師?他能比老夫更厲害?老夫給你的,他能給嗎?”


    不遠處,白凡嗤之一笑,陰石則冷笑不止,不用白凡吩咐,他已經知道該怎麽做。


    雙手從袖籠中摸出,一隻手夾著一張符籙,手掌幹枯得如老樹皮一般,枯老之極,但其中蘊藏的渾厚力量去如山崩海嘯般唿之欲出,令四周的靈氣都在驚顫。


    “陰符,斷滅鬼槍。”


    陰石一聲清喝,符籙激活之後,黑霧彌漫而出,鬼影重重,一道法訣打入,鬼影與黑霧融合,一柄陰森鬼槍便在其手中形成,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向獨孤一方唿嘯而去。


    獨孤一方倏然之間,見到一柄槍尖鬼臉猙獰的長槍當麵刺來,速度不快,卻無堅不摧,厚重萬鈞,驀然魂顫膽寒,這長槍之上的威力,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僅是那啾啾鬼鳴之聲,便已令他止不住的冷汗直流。心中狂吼:除了那人,世上怎會有如此強大的招式。


    “秘術,陰陽合氣手。”


    就在獨孤一方絕望之時,一道天籟般的聲音在明月之下響起……


    不遠處,一名女子背倚皎月,淩虛禦空,青蔥如玉的手指上下相合,環抱陰陽,一團氣雲旋轉,狀如太極。


    下一刻,鋪天蓋地,如萬掌齊發的血紅手印從氣團中飛出,後發而先至,瞬間轟在了斷滅鬼槍之上。


    轟轟轟~~~~~~~~~~~


    連綿不絕的爆破轟鳴,堪稱陰石一大殺手鐧的鬼槍終被手印轟碎,獨孤一方逃過一劫,不過周遭的其他人,卻是代他受過,被氣勁爆炸的餘威震死了數十人。


    這是一個神秘的女子,飄逸出塵,清麗若仙,不食人間煙火,似隨時會乘風而去,升入嬋娟宮闕。


    她立身在白凡對麵的屋頂,白衣飄飄飄,黑絲輕舞,蒙著一層紗巾,若真若幻,難見真容,予人無比神秘而高貴的感覺,雙眸如水,向前望去,見到白凡的刹那,露出一絲異色,而後渾身都微微一顫。


    “小女子稱號月神,公子,是你在找我麽?”她語氣輕佻,露出一絲戲弄之意。


    這令白凡莫名其妙,眼前女子的芳華,令人驚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齊使用亦不夠形容其十之一二,在他平生所見女子中,當真唯有飄絮能與之鬥豔爭芳。


    “在下稱號太初,的確是我約你相見。”白凡沉心定神,不知為何,這女子隱隱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見過,而且還不是萍水相逢的那種。


    月神嫣然一笑,說:“太初大人,你明知小女子已經進入了此界,為何還要跟來,這可是十分嚴重的挑釁之舉呢。”


    “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此界於我的修行至關重要,所以希望道友能夠成全。”白凡麵上的神經抖了一抖,這女子給他的壓力非常大,乃平生僅見,連當初的稱號如來也有所不及。


    卻見月神報以迷人的微笑,秋瞳翦水漣漪,顧盼生輝,“小女子能夠理解大人的心情,不過此界對我來說亦是十分重要,小女子已經在此界經營了十餘年了呢,怎麽能隨便放棄。不如你我鬥上一場,輸者退出成全對方,如何?”


    “正合我意!”白凡目光頓時如電,氣勢倏忽凜然。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語氣柔和友善,不帶一絲煙火,然而卻無一人敢插嘴,甚至發出任何一丁點細微的聲音,四周肅靜一片,黑夜中,二人仿佛成了世界的中心。


    或者換一種說法,此時此刻,四周方圓,目光所及之處,皆被他們無形的氣場所籠罩,隱隱約約的威壓卻如山一般沉重,無人敢強行排斥,唯一可能的隻有陰石。但他顯然不會這麽做,這一戰,白凡已經等待許久,從他之前言語中透露的消息可知,此戰對他常重要,事關他此行的成敗,屬於絕對不能失敗的。


    本來陰石從未擔心過這一戰的結果,但在見到月神之後,他動搖了。從他們的言語,和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陰石足以斷定,二人來自同一個地方,那是白凡口中的——上界!


    這一戰是上界之戰,或許會決定此界將來的命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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