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雖然不利,不過在一邊觀戰的諸葛延玉,卻沒有絲毫慌亂。相反,從他臉上,更明顯的,是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諸葛延玉考慮事情,的確是很完美,可以說天衣無縫。他對花愛雨等人的實力也已經非常了解了,所以出現這個局麵,諸葛延玉也沒有太大的驚訝。


    既然料到了這個局麵,諸葛延玉自然也會有相應的辦法,那就是戰甲車了。現在流沙國的大軍都隻顧著前麵,後麵已經完全沒有了防備,隻要現在從後麵突襲,流沙國大軍就一定會陣腳大亂,那樣子,就可以反敗為勝了。


    另外一邊,戰甲車正在火速趕來。不過戰甲車太笨重了,雖然在急速趕來,但是速度還是快不了。如果不是馬匹強壯,估計早就趴下了。


    王貴不斷催促的車隊:“都給我快點,要是延誤了戰機,我宰了你們。”


    戰場上,花愛雨三人還在極力挽救敗局,才使得他們沒有迅速兵敗。不過縱觀整個戰局,他們已經被逼到無路可退了。


    花愛雨抬起手捂了一下左眼的傷口,然後把血跡擦掉:“你的扇子真是厲害啊,比刀還鋒利,不過還好我還能看得見。”


    若是按正規的比武,花愛雨無疑是輸了,蕭楚自然也是這麽認為:“你輸了,按照我們所說的,以後你都不能去找我師父的麻煩。”


    不過花愛雨可沒那麽容易認輸:“我們,還沒打完吧。”


    蕭楚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花愛雨眼中的比武,卻不是簡單的比劃,而是已經融入了一種鬥誌的比拚,這個嚴重性,超出了蕭楚的預料。


    蕭楚也不懂怎麽去辯解,他知道,一旦花愛雨認定了某件事,就是無法阻擋的,他也埋怨自己先前沒有說清楚了。不過他還是想極力說清楚:“比武之事,點到為止,我傷了你,就說明勝負已分,我已經贏了,不需要再打了。”


    “不打到人趴下去,那怎麽算贏呢?”


    蕭楚也無計了,隻能再想一個辦法:“好,那我們再打一次,不過先說清楚了,這一次,誰先倒在地上,誰就輸,怎麽樣?”


    花愛雨一口答應:“好。”


    花愛雨正欲再上,不過此時,生命釋放的力量已經用完,他整個人馬上就萎靡了下去,然後一條腿跪了下去,另外一手撐地,顯得很疲憊的樣子。


    蕭楚也知道花愛雨生命釋放的時間已經過了,現在的他,已經開始被後麵的副作用所拖累,所以才會顯得無比疲憊,蕭楚馬上就於心不忍了:“你似乎已經山窮水盡了,再打下去,你也是沒有勝算的,還要再打嗎?”


    花愛雨強打精神站起來,依然是無比堅定:“當然了。”然後他把劍反插在地麵,他整個人馬上變得全身紅撲撲的,又是一次生命釋放。


    一般來說,用了一次生命釋放之後,那是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更別說戰鬥了。如果不是花愛雨身體素質過人,再加上他意誌力堅強,早就倒下去了。


    連續兩次生命釋放,身體的負荷可想而知,蕭楚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居然可以連續兩次使用生命釋放,真是不可置信的精力,不過這樣一來,他的身體很快就會吃不消了,我得見好而收了,不然青岩關就會失陷了。


    花愛雨鼓足幹勁再衝上去,和蕭楚繼續激戰。李嘯看到花愛雨隻是受了些輕傷,也就放心了很多,不禁露出微笑:“看來弟弟比以前強多了。”


    不過他心中卻也是有別的想法的:蕭楚終究是於心不忍,不然小弟就活不下去了,這樣也好,我就不用再擔心弟弟那邊了。


    李嘯馬上準備反擊,對柳百葉叫陣:“剛才大意被你偷襲,再來過。”


    柳百葉得意一笑:“嗬嗬嗬,雖然說沒有一劍要了你的命,不過你已經受了傷了,還怎麽跟我打?”


    李嘯不屑一笑:“說起來,這個傷口倒讓我高興了。”


    柳百葉一臉疑惑:“那你倒說說看。”


    李嘯一邊簡單包紮手臂的傷口一邊道:“你從後麵偷襲,都隻是輕輕傷了我,若是正麵交手,你又怎麽會是我的對手呢?”


    這句話,李嘯的確是故意激怒柳百葉的,換做是他,就算從後麵偷襲,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重傷柳百葉,他被柳百葉所傷,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這下可把柳百葉激怒了,隻見他吹胡子瞪眼道:“小子,別太猖狂,你們已經把所有力量搬出來了,但是這個戰場,明顯向我們這邊傾斜了。今天你們不但會戰敗,而且,我也一定會親手宰了你。”


    李嘯跳將而起,長槍出擊:“想宰了我?我才不會輸給奸臣賊子。”


    兩人又是你來我往的激戰,依然是勝負難分。


    看到花愛雨和李嘯安然無恙,並且已經開始反擊了,江白梧也抖擻精神,一劍殺向金卡:“準備受死吧。”


    金卡向後一腿,陰陰一笑:“急了嗎?不過,一切都是徒勞的。你們的笨蛋元帥,很快就會死在蕭楚手上,隻要他一死,你們就群龍無首了,等待你們的,就會是全軍覆沒的大敗仗。”


    江白梧手上反擊,言語中也是絲毫不讓:“妄想。告訴你吧,惹我小弟的人,至今都沒有一個是有好結果的,今天,你也不例外。我們不隻是要打敗你們,還有你們的七萬大軍,今天一個都別想迴去。”


    “哈哈,就會嘴上逞強,我倒要看看今天你們怎麽活著迴去。”


    六人三組,在幾萬大軍中,不斷的廝殺著,身邊的士兵,不斷的倒下。血染戰袍,甚至都分不清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了,隻是看到一個接一個的人倒下去。


    青岩關大軍節節敗退,似乎就要擋不住了。就在這時,流沙國大軍後方突然間亂了陣腳,喊殺聲四起,夾帶著的,更多是流沙國士兵的慘叫聲。


    這一次,諸葛延玉臉上的表情就更加輕鬆了,他知道,是戰甲車來了。


    王貴率領戰甲車隊,從流沙國大軍後方殺出來。戰甲車分為兩隊,分別從兩邊殺出,流沙國的軍隊隻顧著前麵,後方完全沒有防備,立刻就陷入被動了。


    金卡看到後方大亂,馬上就慌了:“這是怎麽一迴事?”


    江白梧馬上逼上去:“嗬嗬,沒想到吧,下麵該我們反擊了。”


    金卡厲聲問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江白梧一邊反擊一邊道:“這是我們軍師專門訓練的戰甲車隊,威力無窮,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你們的七萬大軍,今天就等著被屠殺吧。”


    的確,為了等這一刻,江白梧也憋屈了很久了,現在反擊的機會來了,自然會心情大好,連戰鬥的力氣都增了幾分。


    金卡大怒:“不是說了光明正大的決戰嗎?你們太無恥了。”


    江白梧馬上反駁:“無恥?你這話也太可笑了吧。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戰場,而且關乎到幾萬人和國家的生死存亡的,又怎麽會有無恥這個詞呢?再怎麽無恥,和你把人安排到我們身邊相比,那也是光榮多了。”


    江白梧這話,雖然有自辯的嫌疑,但也是實話。戰場上,比的不僅是戰力和戰意,也有排兵布陣的比法,不然就不需要軍師了。


    說起來還是金卡智短,雖然說是光明正大的決戰,但是又怎麽能不做些防備呢?和勝利相比,用點小計,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金卡看到戰局瞬間崩潰,真的急了,他一邊牽製江白梧一邊命令眾人:“大家別慌,排好陣營,馬上反擊。”然後又馬上喊蕭楚:“蕭公子,快來助我。”


    蕭楚眼看就要打敗花愛雨了,聽到金卡的唿救,他也不能熟視無睹,一個身法甩開花愛雨:“我們下次再打吧。”留下這句話,蕭楚就跳身走開了。


    花愛雨想追,不過他剛想發力,卻是跳不起來,還軟倒在了地上。第二次生命釋放,也到了極限了,他已經快要虛脫。


    蕭楚來到金卡身邊:“元帥,怎麽了?”


    金卡憤憤不平道:“有敵軍在我們後方偷襲,得想辦法援助他們。”


    蕭楚馬上動身:“我馬上去看看。”不過他心裏更加的佩服了:諸葛延玉,果然是有備而來,看來流沙國今天是難逃一劫了。


    蕭楚雖然口這麽說,但是他也沒打算真心幫助金卡,所以也就不參雜進戰鬥中,而是在一旁觀戰,看戰甲車隊在流沙國大軍中放肆。


    戰甲車在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橫衝直撞,一衝過去,就是十幾個人倒在地上,不一會兒,流沙國大軍就死了幾千人,還把幾萬大軍衝得七零八落。那些士兵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戰甲車一身鐵甲,刀槍不入,這些普通的刀槍,砍下去的時候,別說造成傷害了,就連痕跡都沒留下一絲。


    有的士兵想跑,但是幾萬人擁擠在一起,都擠到前胸貼後背了,哪裏有逃跑的空間,又被後麵趕來的戰甲車碾為肉泥了。


    這還不止,戰甲車的車架裏麵,還有人不斷放箭,直接就射倒了一大片。這個車架設計得也非常精密:外形和普通的馬車差不多,但是卻用鋼鐵嚴嚴實實的裹了一層,隻在前麵留了一條縫隙,剛好夠那些箭射出去。


    流沙國的士兵拿這個戰甲車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無論多少人,都隻是把生命白白搭進去而已,而且還起不到絲毫作用。


    後方大亂,前軍也跟著潰敗,還不到一刻鍾,原本處於劣勢的戰場,戰局瞬間被逆轉,流沙國被前後夾擊,若此下去,很快就會全軍覆沒。


    諸葛延玉坐在馬背上,露出了他那個久違的微笑。是的,他很久沒笑過了,自從隨大軍出征青岩關,他的背上就扛著一份重大的責任,讓他很多時候都處於高度的警戒之中,眼看就要大勝了,他自然也輕鬆了很多。


    不過,這個戰場,是否就這樣結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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