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爸爸,你有點出息好嗎


    氣溫還很燥,學校的外麵已經停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車。


    秦子琛銳利的視線緊盯著學校門口,幽深的目光一眼望不進底,他不由得想起中午和母親的談話。


    又是不歡而散。


    他拋不下蘇昀母子二人,也不能把母親的態度視而不見,的確有些為難。


    鈴聲一響,下課時間到了,過兩分鍾大門打開,學生出來時由老師帶領著很有秩序。看到了蘇風的班級,韓小蕎熱絡的跑到家裏的車旁邊,司機連忙下車給她開門。


    蘇風也跑到這邊來,這輛車是司機一直開著接送蘇風的,他已經認得。


    秦子琛下車,蘇風一看到,神采都飛了起來:“爸爸,你來接我!!”似乎很吃驚的樣子。


    他頷首微笑,“以後隻要 爸爸有時間,都會來接你放學。” 神情俊朗,高大挺撥,有很多雙眼晴看過來。


    父子倆迅速上車。


    迎著霞光,一路朝東。


    車上沒有放歌,從擋風玻璃上照進來的陽光,照得裏麵蹭亮蹭亮,隱隱還能看到塵料在空中歡躍的跳著舞。


    秦子琛戴著太陽境,墨黑,摭擋了他一雙漆黑的眸。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節分明,修長有力。蘇昀又爬了過來,“爸爸,等我長大了,我也想和你一樣帥。”


    秦子琛暗笑了聲,小孩子真單純的。


    “你是爸爸的孩子,你當然會和爸爸一樣帥。”


    “也是,這樣我就能找到和媽媽一樣的老婆,天天抱她親她。”


    秦子琛咧了下嘴,露出幾口白牙,豐神俊朗,兒子和他一個品味,很不錯。


    “不過我不喜歡小蕎,她一點都不聽話,老和我對著來,長大了我才不娶她,我要娶……”話說到這兒,又猛地住嘴,他嘿嘿的看著秦子琛,心虛。


    秦子琛怎麽會不懂,手指愉悅的彈著方向套,勾唇:“你想娶誰?”


    “就我們班上的小女生啦,很安靜,總是害羞臉紅,而且她老是被人家欺負,我要申請和她同桌,我保護她,誰要是再敢欺負她,我打死他!”小家夥揮舞著小拳頭,裝作很兇的樣子。


    等紅燈,他把擋位推向空檔,踩刹車。側頭,唇起:“兒子,保護她當然是好事。但是有一點,和同學打架,要量力而為。咱們不惹事,也不怕事。你要增強自己,讓自己更強大,讓你的能力說話!”


    蘇風皺著眉,很費解的樣子。


    秦子琛繼續開導:“你是學生,你的能力就是好好學習,要巧妙的化解同學們之間的各種關係,不僅要拳頭,還要頭腦。”


    “可我已經是全校全三了啊。”


    “哦?兒子這麽棒?”秦子琛倒是意外,並非是他不關心蘇風的學業,而是他不強迫蘇風要排多少名次,要考多少分,一定要成為三好學生那一類!


    “嘿嘿不算棒啦,爸爸我要去學跆拳道,去年我學了一點,但是太少,我要保護我媽還有小白。”


    “好,爸爸同意。”


    蘇風很高興,遊泳已經學會,再也不怕韓小蕎嘲笑他。他在學校也蠻歡迎的,起碼老師很喜歡他,同學關係也處得不錯,他要練武術,保護他從明天開始的同桌小白呀。


    路上,秦子琛又想起一件事來,“以後不許再說娶小蕎之類的話,她是你的妹妹,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不可以結婚!”


    “好的爸爸。”就是能娶,他也不娶,一點都不聽話。


    “你想要什麽得要自己爭取,包括你長大了要娶老婆,都需要自己努力,知道麽?”


    “嗯!”蘇風鄭重其事的點頭,他要是能娶到小白,那細皮嫩肉的,多好啊,又文靜,嘻嘻。


    和兒子之間的小談話都讓秦子琛很舒適輕鬆,沒有任何雜念,即要跟著他的思路走,又不能被他的思路給帶偏,適當的引正,這種交談,享受極了。和蘇昀一起卻不一樣,隻要有腳體接觸,就能激發他的雄性。


    尤其她嬌軟的嗓音喊著子琛或者老公時……明眸的羞色,抵過了千言萬語。


    “爸爸!”


    蘇風的喊聲,喚迴了他的思緒。


    “嗯?”


    “爸爸你是不是在想媽媽,我喊你幾聲你都沒反應。”


    “嗯。”他老實承認。


    “哎呀爸爸,你有點出息嘛。我媽就是皮膚白了點,說話聲音好聽了點,有啥嘛,有時候好兇的。”


    秦子琛:“說什麽呢,你媽就這點優點?你媽兇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前方即將要到醫院,他幹脆把車子靠邊停下,和他好好聊一聊。


    蘇風錯愕:“我媽沒有兇過你啊?”


    “當然沒有。”


    “……爸爸,你是不是在暗爽?”蘇風咕嚕著,很不開心!


    秦子琛把椅子朝後挪了下,微微側身就能與蘇風麵對麵,取下墨鏡隨意的掛在胸前,伸指揪了揪他的小耳朵,愉悅:“對啊。”


    蘇風:“……”


    “我媽兇的時候還不是和其它人一樣,目光很猙獰,大聲叫喚我,一點美感都沒有!爸爸,你想不想讓我媽兇你?”


    “你有辦法?”


    “爸爸你是受虐狂嗎?”蘇風很不可思議,但是他依舊出招,指著外麵的一個攤點:“你給我買一個。”


    秦子琛挑眉,“你確定?”


    “當然。”


    秦子琛笑笑,他的確是沒有看到過蘇昀發火是什麽樣子,但是他能想到她麵部五官的生動,表情一定很多,從那個嗓子裏喊出來的聲音是不是還是一樣的嬌嫩。


    ……


    蘇昀倒了一杯白開水晾著,迴頭便看到高希凡蹲下,擰開一次性尿袋,尿液流出,他轉身拿著盆去了洗手間,非常自然。


    安心紅了臉,正拿著被子想蓋住臉龐。


    蘇昀輕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臉紅,嘖。”她拉下蓋住她臉龐的被子,臉頰紅撲撲的,眼珠子亂轉。蘇昀要扯,她拉住,蘇昀不敢很用力。怕安心和她對著來,一使勁,會影響到小腹上的傷口。


    “其實這很正常的,你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你又為他生了一對雙胞胎,這很正常的。”


    安心終於把被子朝下挪了挪,神色極其不自然:“那你能想象得到秦子琛為你幹這種嗎?”


    蘇昀搖頭,真的想象不到。


    “我和你一樣。”


    “有什麽想象不到的,我們和其它男人一樣,沒什麽特別之處。”高希凡從衛門間裏出來,英俊高大,笑得如沐春風。他走過來,白皙的手臂點了點安心的額頭,道:“害羞了?”尾音上揚,心情不錯的樣子。


    “走開。”安心白他,臉頰燥熱燥熱的。


    高希凡不僅沒走,反而在床邊坐下,低頭,傾身在她紅暈的臉上吻了又吻:“真美。”


    安心的臉似乎更紅了……卻又硬著脖子,“我幾天沒有洗臉沒有刷牙,你敢……唔。”他的唇已經稱下,掩住了她要說的話。


    暗啞的聲音消失在兩人的唇齒之間:“一個月不刷牙,我也不嫌棄你,老婆。”


    他叫她老婆,有無數次,聽得多了自然就不會在有什麽感覺,隻是很平常的一個稱唿。但這一次,安心的心裏卻微微的震了幾分,不知是因為孩子的出生,還是此時此刻她真的太無助……


    突然很想和他在一起,很想眼晴一睜開,他就在身邊,這句稱唿讓她也很喜歡……


    因為幾日來的想念嗎?


    還是因為他是孩子的爸爸。


    ………


    蘇昀從高希凡親安心的臉蛋時便已經出來,不願打擾他們的小溫馨,高希凡真的很不錯了,安心可能還在某人牛角尖裏沒有走出來,心態一直放不,這是很致命的。


    兩個人,隻要決定了在一起,就不能有雜七雜八的想法。沒有誰會一直等你,也沒有誰會一直一直愛著你寵著你,偶爾小作可以怡情,大作就會死了。


    蘇昀可能受貫了苦的人,所以自認為沒有作的資本,也沒有作的習慣。


    因為這裏的高級病房,所以走道裏的人自然就要少一些,偶有的家屬穿插和護士往來。那一頭走來兩男性,一高一矮。男的一身米色襯衫,剪栽合宜一鬢一角很都很精致,西裝褲包裹著大長腿,結實健碩。手裏拎著個藍色的書包,也拿出時裝周的派頭和氣場。


    小的穿著校服,工工整整,發稍短,很俊俏。


    看到他手裏的東西,蘇昀的麵色冷了一下,等他們走近,她的臉色轉為嚴曆:“我不是說過不許吃棉花糖?”


    蘇風的唇上還沾著些許的糖槳,聲音轉低:“媽媽,我偶爾吃一次嘛……”


    “你在換牙,這種東西是不能吃的!”麵色很冷,抬頭看著大總裁,無奈:“你就貫著他!”


    秦子琛邪笑:“我沒有慣,偶爾一次。”


    蘇風連連點頭。


    蘇昀還是很生氣的,但是這裏是公共場所,病房裏都有病人,不能大聲喧嘩。她伸手牽著蘇風到一邊的休息室裏,秦子琛抿了抿唇,慢慢跟上。


    蘇昀坐著,蘇風站著,低著頭。


    “寶貝,爸爸自覺得對你缺失了很多,所以想彌補你,你提出來的要求,隻要不過份,他基本都會同意。但是你是不可以任性的,你要有分寸,路邊上的棉花糖,很髒。你有主見,但是你也要聽取大人的意見,明白嗎?”蘇昀苦口婆心。


    蘇風拿著棉花糖瞬間,低頭小聲的:“那我不吃了。”


    媽媽居然沒發火啊……上一次他在美國第一次吃棉花糖,媽媽好兇的。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那個時候蘇風的身體差,這些東西不能吃。但現在又不一樣,他在換牙,加上蘇昀的心思大半都在安心的身上,加上這棉花糖還有很多,沒吃幾口,不會發火的。


    “乖,爸爸愛你,媽媽更愛你。”


    蘇風點頭,把棉花糖扔向了垃圾桶。


    “現在去幹媽的房間,把你嘴邊的糖處理幹淨。幹媽生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你去和幹媽談談心。”


    蘇風一蹦就去了。


    蘇昀起身,又怔了下,淺笑:“偷聽!”


    他進來,反手關上門,把書包放在凳子上,上前,抱住她:“謝謝你把兒子教得這麽好,其實他並不是想吃棉花糖,是我……”他欲言又止,蘇昀等著他說下文,卻始終沒有說。


    “怎麽了?”她問。


    秦子琛退開一些,低頭,勾起她的下巴,微笑,奪人心魄。


    “想吻你。”說著頭已經低下,輕輕的吮住她的唇角,溫柔繾綣。


    蘇昀暗笑迴應。


    至於沒有看到蘇昀發火的樣子,他也很欣慰。原本這個想法就很荒唐,哪會真的想看到她大發雷霆是什麽模樣。但是依然很欣慰她對蘇風的教育,哪怕鬧情緒時,他依舊聽得去道理。


    ……


    第四天,安心已經可以下地自己去廁所,隻是會有些困難,蘇昀扶著她,一直照顧她。


    高母也不時會送來一些湯水,隻不過一直躺著,吃得也不怎麽多,每天護士和主治醫生都會來親切問候。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八卦,蘇昀偶爾也會聽到安心給高希凡生下一對龍鳳胎卻又早產,加上男方連個名份都不想給的傳言。


    很多時候,有很多無奈。


    蘇昀聽到了,要衝上去解釋麽?對於亂咬舌根子的人解釋,感覺會掉了身價。


    於是聽過就算,事實是怎樣的,自個心裏自有定數。


    “你都在這裏好幾天了,你迴去休息吧,你這樣把兒子全然交給秦子琛管,也不是個辦法啊,男的帶孩子很糙。”安心說道,現在她已經有靠起來,隻要幅度不大就行。


    高希凡坐在沙發上,翻著報紙的手頓了頓,對這句話很不苟同啊,但是他保持沉默,聰明點,不要女人爭辯。


    “我覺得他還挺有耐心的,蘇風很聽他的話。”


    “那你也迴去好好休息一晚,改日再來。等我出了院,你還得陪我呢。”


    蘇昀答應了,也的確是該去管管蘇風。


    蘇昀收拾一下,迴家。


    下樓,穿過住院部到達門診樓前的停車場是一條捷徑,她走了這條,卻意外的碰到江原真。他手裏拿著檢查單子,臉色很不好,他身體一直不好。


    “小昀啊,我一直聯係不到你,後天新公司搬遷,晚上會有晚宴,準備讓你來。”


    “謝謝江總。”又重新換了號之後,江原真是不知道的。蘇昀給江原真留了新號碼。


    車子也沒有了,於是隻有打車。從醫院迴家有一段路程,開車起碼要二十分鍾。


    可能是最近遇害多了,於是上車前蘇昀特意記住了車牌號,並且給秦子琛打了電話。


    “我在迴家的路上,你要迴麽?”蘇昀的目光落在副駕的位置,關於司機的個人信息。


    “迴了麽?好,我馬上迴。”秦子琛正巧也忙完手頭的工作,起身,叫住沙發上正在玩遊戲機的蘇風,“走,迴家。”


    蘇風立馬收起,跟著父親一起出門。


    公司裏的人對於今天已經來玩一天的蘇風,好奇不已。廬山真麵目已經見過,但是還沒有那個機會知道他與總裁的關係。幸虧今天禮拜六,上班的人也不是很多。


    蘇昀到達公司樓下,遞錢過去。


    司機找零錢時,轉頭衝蘇昀笑了下:“姑娘,我看你一直朝我看,又看我的資料,不用這麽緊張,我是好人。”


    “不好意思。”蘇昀還挺尷尬。


    “沒事沒事,你一個小姑娘,會有這種心態是對的,下次坐出租前,最後是記下車牌號,發一個地圖定位給你朋友。我們這一行的,什麽情況都見過了。”


    蘇昀多給了十元小費,下車道謝。


    進小區,他們已經迴來了,一大一小,靠著車兩旁,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那輛黑色的奔馳都變得好看起來,很詳和般。


    她上前,一人給一個擁抱。


    然後一起上樓,兩人都牽著孩子,一邊一個。


    行走在一起,他的清高孤遠,她的嬌小善麵,那種氣場上的感覺正好中和彼此,很融洽,又有一個孩子,幸福的一家三口。


    “媽媽,幹媽怎麽樣啊?爸爸不讓我去醫院,說我會打擾幹媽的休息。”小家夥說著這話時,厥著小嘴,似乎不太樂意。


    “幹媽挺好的,再有一個星期應該就可以出院。”蘇昀寵溺一笑,又對著秦子琛勾唇,他說得對。安心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休息。


    秦子琛把墨境給摘了下來,他很喜歡這種感覺。燦爛的陽光,她的一頭青絲,一邊夾在耳後一邊落下,輕輕的笑露出四顆小白牙,衝著他,就像是彈落在手心裏的棉花,淡淡的酥麻。


    他很少有這種幸福的感覺,不想再要求別的,隻有她們母子,在身邊,觸手可及 。


    上樓。


    因為今天是禮拜六,所以做飯阿姨不上班,蘇昀得自己做飯。在冰箱裏看了一下,還有阿姨買的很多的菜,把排骨拿出來等化,給蘇風做一個紅燒排骨,他很愛。


    “兒子,你自己隨便玩一下,我去洗個澡,然後再做飯。”時間尚早,不過四點半。


    “好的媽,我去房間玩拚圖。”很久沒玩了,蘇風跑了進去,保密似的關上了門。


    蘇昀拿睡衣進浴室,秦子琛似乎也準備洗澡。


    “你去那邊哦。”她說了聲便進去,關門。門才關上,又從外麵打開,他擠了進來。


    洗手間不大,他一進來顯得更小。他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邪笑,伸出兩根手指解著襯衫的扣子,喉結滾動著:“一起,我用不慣那個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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