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本公子沒錢,腎也不好


    人潮洶湧,夜晚的海風稍稍緩解了白天的燥熱。


    漸漸的開始拉開了距離,蘇昀從人群中看到他挺撥的身影,慢慢按著他們的軌跡行走。可也終究是抵不過人多,莫說她手裏還抱著一個娃娃。


    個子小有好處也有壞處,可以從人縫中擠,可同樣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找了半響沒有找到,她也有些氣喘。


    停在一家嬰幼兒店前深唿吸,才剛剛停下,肩膀猛的被人扣住!


    她迴頭,還沒看清他的臉,他已經拽著她到了店旁的小道道裏,他籠罩著她,臉壓下!


    臂膀被他捏得生疼,“你騙我幹什麽!!蘇風,他到底是你前男友的孩子還是秦子琛的!”


    從喉嚨裏迸出來的陰沉!


    這條小道道裏沒有燈,隻有旁邊的街道虛射過來的燈光,耳旁也能聽到嬰幼店裏放的歡快的兒歌。 眼前的視線很模糊,都被他擋住。


    兩人之間不過三個拳頭的距離,他眼裏的怒火在噴射!


    蘇昀朝後靠了靠,其實背已經抵在了牆壁,也已經退無可退,隻是下意識的。


    “我沒有騙你,我先前並不知道子琛就是蘇風的父親。”當別人問起孩子的父親時,她如果說並不知道,那豈不是貽笑大方。


    孟墨襯在牆壁的拳頭,咯地一聲!蘇昀神情一緊!


    他低頭,目光直鎖著她,“你愛他?”


    蘇昀握了握拳頭,手裏的戒指咯了下她的指肉。


    她點頭。


    似乎感覺到空氣緊窒了兩分,兩秒後,他掉頭就走!!蘇昀不知是剛剛奔跑的原因,還是別的,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隔壁聲悠揚,響徹 雲宵,一遍遍的放著兒歌。


    這裏燈光幽暗,偶有經過的人群, 與那一邊的形成強烈的反差。


    蘇昀莫名的覺得腿軟,好半響都沒有移一步。鼻前隱隱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發出來的冷香,很鷙人。


    有時候不得不說緣份這個詞,盡管它的出現,未必都是好的。


    夜空中繁星就像是鑲嵌進去的鑽石,璀璨閃耀,極少極少有緊緊相連的,再親近也會隔一些距離。


    深唿吸好幾次,終於挪了步子,朝人群中走去。


    ……


    可能他的出現真的是一場笑話,他隻是讓自己笑了,而從來就沒有管人家接不接受。所以那麽久,那麽長的時間一直都在她的身邊瞎轉悠,她的微笑可能是客套罷了。


    都是他自作多情的好感之說。


    蘇風是秦子琛的兒子,他們的孩子。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輸了。


    徹徹底底。


    海風唿嘯,從頰邊刮過,說不上冷,卻讓他的肌膚僵硬,想扯出一個苦笑來,它都不允許。人影幢幢,偶有行人走過擦著他的肩膀,男的,或者身形苗條的女人。


    他們身上的味道在鼻間縈繞。


    各種香水味。


    忽然心尖上一疼,就像是有一隻手在攥著心,很緊很緊,喘不過氣來。


    她是從來不用香水的,天生的體香。多年前,他送過她一瓶限量版的香水,她拿在手裏把玩著,層次分明的眼晴竟是明媚,‘你不會送錯人了吧?印象中,你隻有對你感興趣的美女才會這麽大手筆。’


    對啊,他隻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才會大手筆。


    可她卻不明白。


    “爸爸,我媽會不會走丟啊?這裏人這麽多。”


    “不會的,媽媽肯定在哪兒等我們。”


    “嗯。”


    父子間的交談傳到了他的耳朵裏,爸爸,爸爸……


    孟墨指間微抽,側身,他們正好走過來。他們穿著可愛的親子裝,秦子琛那樣一個高冷的人,臉上都是那種溫柔的常態。深藍色的衛衫,居家好男樣,氣宇軒昂,拉著蘇風,大手包小手。


    秦子琛也看到了他,站定,眸中微微斂了下:“你也在這兒,很巧。”


    是啊,真巧。


    他一直疼愛的孩子,是你的兒子。


    “巧。”他開口。


    “孟叔叔。”蘇風跑過來拉著他的手,仰頭,“孟叔,我給弟弟買了禮物。”像獻寶似的,神采飛揚。


    從來不曾發覺蘇風與秦子琛有哪些相像之處,之前是沒辦法把他們聯係到一起,所以從不對比。如今一對比,還真是很像呢。


    他蹲下,小男子漢都已經長這麽高了,他得微仰頭才能和他平視。


    “小風喜不喜歡孟叔叔?”


    “當然喜歡,我可喜歡孟叔叔。”


    孟墨輕輕的笑了笑,伸手抱住了他。他以前有過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和蘇昀,和蘇風。打從心底裏,真的把蘇風當作自己的孩子。


    可如今……


    “孟叔,你怎麽了?”小孩子也是敏感的,能感覺到孟墨的異樣。


    孟墨鬆開他,揉了揉他的小鼻間,沒有說話,起身,把他朝秦子琛的方向輕輕的推了推,“去你爸爸那,人多,不要走丟。”


    蘇風哦了聲,過去,秦子琛一下牽起他的手。


    孟墨朝他們看了兩眼,什麽都沒說,轉身,沒入人群中。


    他是個沒什麽節操的人,不介意卷入沒有結婚的小情侶,但是絕對不會卷入人家有孩子的家庭。這種缺德事,他做不出來。


    所以……就這樣吧。


    他果真是個適合自己一個人流浪。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


    秦子琛領著蘇風,站在原地沒有動,幽深的目光直視著孟墨的消失。


    他已經明白,孟墨不會在糾纏蘇昀。


    可他也是欠孟墨的,對蘇昀母子倆有恩。


    “爸爸,我們怎麽不走?”


    “你媽媽肯定在附近,她會看到我們的。”


    秦子琛很高,站在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般,起碼高出半個頭來,迎著燈光站立,眉目俊朗,高處不勝寒。


    蘇昀真的很快就找來,從人縫中擠過來,小臉微紅,頭發也有些亂了,披散在肩上。


    秦子琛拉著她的手,十指緊扣。


    “不要鬆開,別又走丟。”他微側頭,啟唇。


    蘇昀點頭,心裏莫名的有些心虛。


    迴到酒店,蘇昀才發現他們買了很多東西,大大小小的很多包,大多都是蘇風給別人買的禮物,真是一個都沒少。


    趁著秦子琛去洗澡時,她把蘇風拉過來:“你們今天在那兒站了那麽久,為什麽?”


    “我爸說你肯定就在附近,在等你啊。”


    “他怎麽知道?”


    “因為我們在那看到了孟叔叔……”


    原來是這樣。


    所以他推斷孟墨和她肯定見麵了,於是便在原地等。她靠在沙發上,長發順著耳側劃下來,燈光下的臉頰格外的醒目,哪怕是垂下來的唇角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鬱結。


    她有預感,孟墨不會在找她了。


    他有他的嬌傲。


    可畢竟兩人是多年的好友……果然友情是不能升為愛情的,否則,不成功的話,連朋友都做不成。


    蘇風把東西都清點了遍,這是誰的禮物,這是誰的,都有劃分。


    點好了,他便去洗澡,明天上午的飛機,這個假期就算是這麽過了。


    ……


    是夜。


    燈火的輝煌愈演愈熱,酒吧裏紙醉金迷,癡男怨女摟摟又抱抱,群魔亂舞。不大的舞池子,人擠了又擠,肢體的碰撞、眼神所到之處擦起來的火花,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的滾起來。


    池邊的吧台,男人已經抽完第三隻火煙,霧氣撩繞,熏染著整個臉龐都隱沒在忽明忽暗裏。昏暗的光線裏夾著煙塵連他的臉都看不清,卻能看清他握著的酒杯的手,手指修長,白如肌雪。


    握著酒杯,筋脈都能看到,一直拿著酒未放,很寂寞般。


    口腔裏的煙味和酒味,胃裏的翻江倒海,聽到的魔音貫耳,已經麻痹了他。


    長睫微摭住思緒,隻有帶笑的臉龐,醉看這繁華亂世。


    酒,一杯杯下肚。


    貫得越多,越能擠走他腦子裏多餘的東西,於是她的身影越來越小,於是他越喝越多,如此這樣循環著。酒喝得差不多,該去放一放水。


    他起身,腳步已經踉蹌,上廁所。


    在洗手間的門口,一個溫軟的身軀跌向了他,他縱是喝醉,也眼明手快的把她扶起。


    低頭,一張,很美的臉。


    穿得異常清涼,細細的肩帶,臉前的大白兔唿之欲出。


    孟墨輕挑的點了點她的背,邪笑:“本公子沒錢,腎也不好,現在要去解決人生大事,不要投懷送抱,不收!”


    一推,走人。


    才走兩步,背後已經被兩坨軟綿的東西抵著,他站定,眼裏浮起不耐。


    “你腎不好,姐的腎好得很,你沒錢,姐的錢,多的是……”


    她說話的聲音非常好聽,很清脆,字正腔圓,夾著醉意的迷態,迷人至極。她的手,已經繞過他的身側,從他的t恤下擺伸了進去。


    孟墨的腦子猛的清醒了幾分!


    伸手隔著衣服捉住了這隻不安份的手,轉身,看著這個怎麽看都不像良家婦女的女人。


    把她的手指出來,勾唇,“姑娘,我不……呃。”才剛剛張口,她已經撲了上來,唇已經吻上他,舌頭伸進。


    孟墨怔住。


    她的身子線條非常好,很柔軟,撲在他的懷裏,像水一般。


    她身上的酒意,讓他頭腦發脹。


    好像醉意又上了頭。


    抑或是她的聲音,迷惑了他,和腦子裏的那個女人,一樣的好聽。鬼使神差的伸手,抱住了她。


    萎靡的夜色,像撒下了隱形的迷藥,喘息聲,都如此美妙。


    ……


    夜,很靜。


    房間裏隻有一盞昏色的小燈點頭,照著這個陌生的房間。這種顏色,總是很曖昧。更能把很多醜的東西,轉換成美好的錯覺。


    蘇昀從床鋪對麵的蹭亮裝飾上,收迴目光,小臉紅紅的。


    她極少這麽審視自己,也極少照鏡子,並不是一個臭美的人。隻是今晚……對著那麽一個裝飾,恰好能看到自己的樣子,長發,蛾蛋蛋,不算高也不算矮,扔在大街上,也就是一普通人。


    唯上讓她覺得優勢的是,這一頭幽黑的頭發。


    自然垂直,未經任何後期加工。


    她不美,她卻是最幸運的。


    盡管一路都有荊棘,卻在緊急時刻,都會出現一把刃,為她斬斷。


    安心,孟墨,以及秦子琛。


    身旁,他放下手機,已經瀏覽完郵件,精致的麵容在這樣的光線,越發的鬼斧神工,一棱一角都是奪人心魄。


    “晚上不要照鏡子,會做惡夢。”他躺下,拍著枕邊的位置,讓她躲下來。


    蘇昀聽話的倒在他的胳膊上,側身,挨著他,微仰頭,“你知道今天晚上我和孟墨見麵啦?”


    “嗯。”他一嗯,也側了身子,長指撫著她的小細腰,指間的柔膩總是讓他有不釋手。她的浴衣有些薄,很容易看到她的聳起,鼠蹊有些發麻。


    “嗯他知道了蘇風和你的關係,隻是來問問而已……”蘇昀想要解釋,並不想讓他誤會。


    “我知道,孟墨是我兄弟,我不想失去他。有些事挑開了,日後也好相見。”


    其實秦子琛也是很重情重義,蘇昀明白。


    朝她偎了偎……


    他喉裏溢出一陣輕笑,“寶貝,我很想要,但是考慮到你的小身板,我能忍。如果你不能忍,要不,你今晚還在上麵?”


    不提這個倒也還好,一提,蘇昀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昨晚上,他連哄帶騙的真的把她哄到了上方那個羞恥的位置,想起那個畫麵,她就、就……


    “不許提!”她拍打著他。


    他伸手,瞬間抓住她的手腕,眸眼深隧鬼魅,像要把她吸進魂魄裏,那般炙烈,蘇昀意識到不好。想逃,他卻翻身壓向她,頭埋在她的耳邊:“再來一次,嗯?”


    如此赤果果的。


    上衣已經被解,她目瞪口呆。


    食色性也,這話不假。


    ……


    窗簾未拉,陽光毫不保留的傾灑,孟墨被熱醒,一股燥熱。他閉著眼晴習慣性的去床頭櫃摸空調搖空器,一伸手,卻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嗯……”伴隨著女子特有的嬌吟。


    他一下子被驚醒,騰地坐起來!


    瞌睡也消散,看著她,看著剛剛還摸了的大白兔,腦子很懵。


    他酒醒後,不會對醉時發生的事忘得一幹二淨,隻是會有些片段被遺忘。隻是隱約記得,喝多了去廁所,然後被個女人撲了,隻記得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極了蘇昀。


    卻不想……


    他甩甩腦子,裏麵依舊是渾渾沉沉。


    女人也醒了,揉了揉眼晴,睜開。


    “我靠!一大早醒來,床上多了一個帥哥?”女人還在半夢半醒間,下一瞬,坐起來大大的抱住了他。


    高聳的胸部在他的胸膛上蹭來蹭去,孟墨僵得絲毫不敢動,他閱女無數,也從未碰到過這麽膽大的女人!!


    她抱著他的脖子,喃喃自語:“有一天我抱著我的男神,讓他好好感受一下我乳神的威名,這個夢想終於要實現了……哇塞,哈哈!”自言自語中,一直在蹭。


    並且她又笑了起來。


    她這種愚蠢的行為,盡讓孟墨該死的有了反應。


    他抓起被子摭擋住,俊臉沉著,伸手推開她:“乳神,看清楚,我不是你的男神,我是陌生人。雖然你的胸很大,昨晚上也讓我很爽,但基本上,我也不喜歡一個太主動的人。錢在牛仔褲的錢包裏,你隨意拿,現在我進去洗澡,出來時,希望你已經消失,再見。”


    起身拿被子包著下半身,進浴室。


    水衝上頭頂,冰涼透骨,腦子也清醒了很多。


    他並不是一個為了什麽煩心事而選擇亂醉的人,昨晚真的是個意外。平生第二次喝醉,第一次在美國,為了家庭,這一次為了她。


    可能真的犯賤到了底,真的沒什麽再拿去賤,最後一次的放縱買醉,竟去惹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迴想到她說話的聲音,尤其是昨晚,她醉態時,那個聲音和蘇昀如出一轍。


    沒想到,又賤了一次。


    水順著發梢淌下至鎖骨至胸膛,怎麽都衝不走女人的抓痕,都是激烈留下來的痕跡。


    他很煩。


    洗完澡出來,可能腦子裏了水,讓他出現了幻覺,蘇昀怎麽可能會在這裏。穿著他的t恤,站在窗邊,長發輕搖,黑發又長又直直達腰跡,背影和蘇昀一模一樣。


    目光往下移,是她挺翹的臀部以及細白的腿,又不是她。


    蘇昀在他的麵前,不會有這樣性感的穿著。


    氣息冷了幾分,冷聲:“你怎麽還不走?”掃了眼地上,他的牛仔褲有被狠狠踩過的痕跡,不難想象這個女人踩著他的褲子出氣的樣子。


    女子迴過頭來,一張很陌生的臉,單從臉上來看,要比蘇昀好看些,不是一個風格,這個女人的臉,長得都是勾人的樣兒,很妖。


    她氣唿唿的走過來,裏麵內衣都沒有穿,孟墨別開了臉。


    下一秒,臉上多了一隻手,硬是把他板了過來,與她直視。


    “我走你妹啊!把姐從酒吧拖到這裏來,大早上的還摸我胸,你裝啥呢。我給你這個福利,讓你好好看,別裝好人了!”


    孟墨:“……”


    “你昨晚噴了多次,都在我的體內,我他媽怎麽知道你有沒有病啊。就你個窮樣,開房都是我出的錢,你的錢包裏能有什麽錢,別裝逼了!把你的衣服穿上,跟我去醫院!你要是傳給了什麽病,我把你那根醜不拉嘰的東西拿硫酸泡了!”她語氣很不善,怒目橫眉。


    看得出來,性格與長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孟墨自認也還是有點紳士風度的,去醫院也好,也好知道她有沒有病。


    指指她身上的衣服,你穿著我的,我拿什麽穿。


    女人賭氣似的,瞬間脫了上衣,直接扔給了孟墨。那兩顆晃動的大白兔沒有任何摭掩的跳出來,閃瞎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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