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亦聽到了房間裏麵的聲響,當即後退了一步,然後她抿著嘴唇,第一腳踹門沒踹開,第二腳門被踹開了。


    踹開的門拍碎了門後的大花瓶,然後又拍向了關亦。


    關亦看到地上的淩霄,這迴一下便將門踹碎了。


    淩霄滿身鮮紅的血跡,正趴在那塊素色的布料上,它還穿著出來時候穿的粉色的衣裳,粉撲撲的底,上麵是被鮮血染紅的大片大片的紅色的花。


    地上有著十根腳趾,肉嘟嘟的,血包裹得鮮紅,一根一根的放在淩霄的身邊。


    淩霄的抬濕漉漉的腦袋,關亦這才知道了為什麽淩霄為什麽沒有慘叫。


    淩霄的嘴唇被硬生生的剪了下來,上麵縱橫交錯的縫著線,臉上是也是縱橫交錯,泛著血肉的傷痕。


    淩霄雙手像是抓著什麽,它顫著鮮紅的雙手,伸向關亦。


    關亦蹲下身,發現淩霄的手指帶著指甲的部分連著血肉都被人減掉了,它緩緩的張開雙手給關亦看手裏的東西。


    當關亦看見之後,臉色徒然大變,竟然是一小節舌頭。


    “誰幹的?”關亦看著淩霄手中的舌頭,抬頭看向淩霄,這迴她又看見了淩霄雪白的脖頸上,劃破的血痕。


    關亦將一旁的素布拽了過來,攤開在淩霄的身前,“誰幹的,寫下來。”


    淩霄的眼珠沒了一個,一個眼眶是個空蕩蕩的血窟窿,它另一隻水淥淥的大眼睛,訴說著無數的委屈。


    然後關亦看著它低下頭,用一根帶血的手指在素布上寫到——螃蟹。


    關亦當即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她用素布裹著淩霄,將淩霄抱出了屋子,然後她就這樣敲開了荊延的房門。


    荊延吵架輸了就迴房早早的睡覺了,見關亦陰沉著臉,站在門口,手裏還抱著一個裹得相當嚴實的人,他沒看到人臉,於是問道:“臉色這麽差,怎麽了?”


    關亦沒抬頭,隻是繞過荊延進了屋,將懷中裹得嚴實的人放在了床上說道:“淩霄受傷了,你照顧它一下,我去去就迴來。”


    荊延沒想到床上的竟然是淩霄,當即一挑眉毛,心中一喜,然後麵上就跟著一起笑了說道:“呦嗬,報應來的這麽快,怎麽不咯咯咯的叫我哥哥了。


    怎麽一個一個的都讓我來照顧,淩霄啊,你說點好聽的,我就照顧你。”


    然後他走向床邊,一眼便看見了,淩霄臉上,翻著血肉的傷口,以及眼睛上的一個鮮紅的窟窿。


    當即就被淩霄的這副慘樣子驚駭的愣住了。


    他的聲音都不由的有點發顫,看向關亦問道:“這是怎麽了?”


    關亦看著淩霄,要將它這副樣子記在自己的腦海裏麵,冷聲說道:“那日的螃蟹精害的淩霄。”然後她頓了頓,喘了一口氣說道:“淩霄的內丹也被搶走了,很快它就維持不了人形了。”


    荊延看淩霄這副樣子,心中覺得可悲的同時,又覺得淩霄這樣還不如變迴原形。


    畢竟是一朵花,變迴花的話,總不會是鮮血淋漓的這麽駭人。


    關亦轉過身往外走,從船艙的過道內抽出了一柄長劍,長劍發出簌簌的聲音,竟然是開了刃的,“等淩霄變迴原形的時候,你找些土將它放進去。”


    “行,好。”荊延雖然對妖精意見大,但是現在也願意幫忙一把,當時就答應了下來。


    然後他看著關亦問道:“你這是要幹嘛去?”


    “螃蟹精太過分,我去報仇。”


    關亦殺氣騰騰的要給淩霄討迴公道,但是荊延還是不大放心,提醒道:“報仇不光這一時,你現在自己還受著傷呢。而且,關亦,你今天的黃符都用了吧,你怎麽報仇。


    不對,是根本不讓用法力,傷害到了你可怎麽辦,再者說,你要是將那倆喪盡天良的玩意逼到了絕境……”


    荊延說話的聲音一頓,當即就反應過來了,關亦往前麵走,他在關亦身邊像個蜜蜂似的嗡嗡的說道:“對,我剛才怎麽沒想到,你就將它們逼到絕境就可以了,讓它們用法術的時候,天上下箭矢來追


    它們,然後你瞅準機會就跑。我看那螃蟹精也就是個酒囊飯袋,隻有欺負欺負姑娘的能力,它們肯定還不如你呢,肯定會被箭矢射個對穿。”


    關亦終於說了話,“好,我就聽你的。”


    經驗連忙點點頭,腳步停了下來,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道:“好,你可記得你說的話啊,聽我的,千萬不要用法術,一定得活著迴來啊。”


    說完之後,他便趕緊往迴跑去照顧淩霄。


    到了自己房門口的時候,他看向了房門緊閉老道士的房間,然後他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心想:醃臢的東西都湊到一堆來了,關亦可不能出事,出事這還不夠這老道士笑的。


    這老道士能不能在關鍵的時候給關亦一刀?


    然後荊延搖了搖頭,自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老道士要成仙,關亦又沒有做罪大惡極的事情,他要是殺關亦怎麽能行,肯定是不能動手了。


    隨即他看向床上淒慘的淩霄,這迴他想:難道罪大惡極的人就可以殺了嗎?關亦確確實實的殺了張員外的夫人,這樣的人還能成仙嗎?


    他心裏隱隱的有了一點不好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他還存在了一點僥幸心理。


    應該是沒事的吧。


    淩霄的意識還在,它沒有眼淚,所以隻能悲傷的看著荊延,荊延知道它是受了大罪,隻怕現在也是生不如死。


    但是他不了解妖精,所以給自己搬了一個椅子,坐在旁邊寬慰道:“你是妖精,等關亦給你將內丹搶迴來,你肯定可以自己治好你自己的,我瞧著那花花草草斷了枝子,隻要根不爛就沒有事。”


    然後他便看見了淩霄露出來的一點光禿禿的腳板,腳板被鮮血染紅,上麵一個腳趾都沒有了。


    流出來的血染紅了荊延的被褥,荊延定定看著,才想起來了正事,“別怕別怕,我先給你止血吧。血止住了應該就沒事了。


    不過你一棵花花草草,你為什麽血是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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