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亦和荊延也被吹了滿臉的土,他們兩個人被吹成了習慣,所以雙雙頂著一張蠟黃蠟黃的臉,這樣反倒好了,沒人看的出來關亦是官府找的人了。


    因為關亦要往河邊走,所以關亦與金沐就這樣錯過了雙方。


    關亦和荊延除了趕路都還沒有什麽目標,兩個人騎著馬,騎著騎著就想抄近路。


    於是兩個人深夜在客棧,對著一張地圖一合計,當下就敲定了近路。


    近路倒是很近,唯獨有一點不好,就是山匪橫行,官府每年都派人去圍剿,剛開始倒是真圍剿,後來幹脆和山匪們暗地裏勾搭在了一起。


    然後他們便每年拿著朝廷發下來的剿匪的銀錢,來到山裏假裝與山匪們戰鬥一番,雙方都死不了人,但是受傷的倒是有——不受傷顯現不出他們的用心啊。


    山匪們則是每次要抓誰後都會拿出一部分的銀錢來孝敬,就連路過的商人,抓上山了的人,得來的銀錢也得孝敬給官府一點。


    這其實算是雙方都做起了生意,山匪們有錢了,還踏實。官府們忽悠的了上級,一個個的還能吃的肚滿腸肥。


    至於百姓們因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易,所以還覺得山匪們突然不殺人了還挺好。


    關亦和秋笙騎著馬滴滴答答的往小路走,兩人的馬一直跑到了下午,此時也是又渴又餓。


    他們倒是沒有什麽感覺,隻是他們的行蹤已經被山上的匪徒們給盯上了。


    幾個山匪在山坡上看見了這倆人,本來壓根就沒看上關亦和荊延,因為這倆人都是一臉蠟黃,穿的也不好,男的身上背了一個大包袱,哪個有錢人自己會背著一個大包袱?


    偏偏山賊們的頭子是一個女子,女子長得倒是挺俊俏,捯飭捯飭絕對看不出來是個山匪。


    她是爹娘之前就是山匪們的頭頭,所以她也是根正苗紅,時常比老爺們還老爺們。


    爹娘在世的時候,帶了三個徒弟,三個徒弟都不是省油的燈,虎視眈眈的盯著大當家的位置,所以他們的目標就是娶了師傅和師娘的女兒,順理成章的當上大當家的位置。


    一到三個徒弟裏麵,女山匪最喜歡的是老三,老三和她年紀相仿,從小到大都能玩的到一塊去,雖然和大師兄,二師兄都是青梅竹馬,但是因為隻能選一個,所以她選了老三。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在下山的時候,老三就死在了護鏢人的手裏,本來嫁衣都做好了的女匪,便隻能從新選擇了。


    這迴她選了老二,結果不知道怎麽山裏麵就出樂一場大病,這一趟不光沒了老二,就連爹娘都一塊沒了。


    她覺得可能是老天爺就讓她選老大,然而這時候與老二老三交好的兄弟揭露了老大的行徑,全是老大設計害死的。


    老大當然是不能承認,可證據確鑿,便要在山匪裏麵搶位置了。


    女山匪的脾氣也不是麵捏的,兩個青梅出馬再加上爹娘,讓她徹底翻了臉,洞房的夜裏就將老大殺了。


    然後她就一直沒再找到一個合適的,成了一個老姑娘了。


    這時候她突然發現了山下的荊延,眯著眼睛看了荊延許久,發現這小黃臉不錯,小黃臉身後還有一個大包袱,雖然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子在,但是她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來這倆人沒啥關係。


    有關係她也不在乎,她是大當家的,要做也得做正房,那女的願意做小妾伺候著自己就伺候,不願意伺候就愛哪去哪去。


    想到這她喳喳嘴,覺得自己做土匪真是挺善良了,太會為人著想了,還給了別人選擇的權利,這是哪個土匪能做出來的事情。


    然後她便召集了兄弟,趁小路上的關亦和荊延還沒有走,急匆匆的拿著刀槍劍戟下了山。


    荊延還不知道自己桃花開了,他自告奮勇的打算在這個地方做做飯。


    按理來說都是男人不能做飯,但是他不做飯,關亦再不做飯兩個人就有餓死的風險。


    而且他有求於人,做飯就做飯了,認了。


    荊延正在做飯的時候,女山匪帶領著兄弟蹲在了石頭後麵看著他們,她本來就在土匪的熏陶下長大,所以自己也不會做飯,一見到男人會做飯,她反而滿眼冒金光。


    周圍的兄弟剛要上,她將人抓了迴來說道:“你們在這等我,我先過去看一看。”


    兄弟們很聽話,於是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往荊延的方向走去了。


    荊延從包袱裏麵拽出來了一隻被鹽巴醃的兔子,將兔子切了切就扔進了鍋裏麵,用勺子將鍋攪了攪,他又往裏麵灑了一把蘑菇。


    女山匪美滋滋的走過來,很高興的坐在了荊延的身邊,她今天的小臉髒的像花貓似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叫花子。


    荊延對小叫花子沒有什麽表示,小叫花子反而對他親親熱熱的說道:“公子,你多大了?”


    荊延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沒什麽禮貌,女山匪頗為女性化的整理著頭發,荊延看了一眼她的動作,冷冷的說道:“跟你有什麽關係。”


    “脾氣還挺差。”女山匪說道,然後她一笑,心裏更是灌了蜂蜜似的,心想:我就喜歡脾氣差的。


    盤著腿坐在了荊延的身邊,她看著鍋裏麵的兔子肉說道:“我請你去我家吃吧。”


    “無功不受祿啊。”荊延迴道,然後看了看關亦。


    關亦手裏拿了一個幹巴巴的餅子,一邊看他們兩個人,一邊吃著,那女山匪看了關亦之後,竟然直接將手攬住了荊延的脖子,“公子,何必客氣,我就是熱情好客。”


    關亦一聽女山匪說這話,忽然間就想到了水裏麵的蟾蜍妖精,不由得咧咧嘴,感覺蟾蜍就連搭訕都跟人一樣一樣的,真是成了精了。


    荊延從女山匪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男女授受不親,姑娘,在下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難道你的未婚妻就是她嗎?”女山匪指著關亦說道:“不行!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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