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愣了下,眉頭深鎖,“筱筱,你要我……自首?”


    嗬嗬。封筱筱哂笑著搖頭,“沒有意義了,而且,我現在的確不希望你這麽做。”


    “為什麽?”


    聶錚沉著臉,“如果你覺得,我必須要付出代價,才會讓你好過點,那麽沒有問題。”


    “不用了!”


    封筱筱低喝,“我都說了,現在不用了!”


    “筱筱……”聶錚拉著封筱筱,想把人抱進懷裏,“你看著我,告訴我,為什麽不用了?”


    聶錚捧起封筱筱的臉頰,“你看著我,告訴我?是不是……”


    是不是,其實她心裏也是舍不得的。隻要筱筱心底有一絲不舍得,他就贏了!


    “因為你是魚兒的爸爸!”


    封筱筱眼底赤紅。


    “是,我是恨你,可是,這些年,我沒有在魚兒麵前說過爸爸不好!我不想讓魚兒們對自己的父親心存怨恨!”


    聶錚心上起波瀾,“筱筱……”我的好筱筱。


    封筱筱移開視線,“你別誤會,我不是為了你!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魚兒的父親,一直就在她身邊!


    “放開我。”封筱筱掙紮著,“我要進去了。”


    聶錚舍不得,但他更舍不得在這種時候強迫筱筱。他要的不是這一刻筱筱的屈服,而是她一輩子的心甘情願。


    慢慢的,聶錚鬆開封筱筱。


    封筱筱沒再看他,轉身往裏走。在門關上的瞬間,封筱筱捂住了嘴巴,淚水砸下來。


    她該怎麽做?對一個人恨之入骨,卻仰望了四年……有沒有人能夠理解她?


    聶錚站在門口,久久沒有離去……


    封筱筱從玄關進去,小魚兒跑過來,一把抱住她,“媽媽!”


    小魚兒大眼睛往媽媽身後看,沒有看到聶錚,顯而易見的失望。


    “爸爸沒有進來嗎?”


    封筱筱蹲下來,“小魚兒,很喜歡爸爸嗎?”


    “喜歡喔。”小魚兒認真的點頭,“媽媽說,在等爸爸迴來的喔,現在爸爸迴來了,媽媽不讓爸爸迴家嗎?”


    封筱筱無言以對,她哪裏想到,曾經用來哄孩子的話,有一天會成為現實?


    “媽媽。”


    小魚兒抱住封筱筱,在她耳邊說到。


    “祁叔叔也很好,可是,小魚兒更喜歡爸爸喔。媽媽可不可以選爸爸呢。”


    封筱筱怔愣,原來,小家夥什麽都明白。可是,她要怎麽讓小魚兒明白,媽媽沒有辦法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了。


    “小魚兒,該睡午覺了。”


    沈明珠走過來,催促著。


    封筱筱將小魚兒抱起來,“姨媽,我來哄。”


    她把小魚兒抱進房間,哄著睡著了。


    沈明珠感慨,“當初也是你自己的決定,不讓說爸爸不好,所以,大魚兒、小魚兒才會這麽喜歡聶錚。”


    封筱筱垂著眼簾,沒說話。


    哎。沈明珠輕歎,“別想這麽多了。你也陪著小魚兒一起,睡一會兒。”


    看筱筱的眼皮都是腫的,黑眼圈也熬出來了,這段時間,可見狀態有多糟糕。


    沈明珠暗暗感歎,四年前是聶錚,四年後也是聶錚,這是什麽弄人的造化啊。


    *


    封筱筱要進組了,翁千歌過來,幫著她收拾行李。


    翁千歌碎碎念,“這種時候,你一定要進組嗎?你這身體……”


    “我怎麽了?”封筱筱失笑,正整理著她的那些瓶瓶罐罐。“我還不用工作了啊。”


    翁千歌白了她一眼,“你自己瘦成什麽樣了,沒有照鏡子嗎?這才幾天,你看看你,一陣風吹過來,都能把你吹倒了。”


    “哈哈……”


    封筱筱大笑,“小鴿子,不瞞你說,我以前就是一陣風能吹走的身材喔。”


    “臭嘚瑟!”


    翁千歌笑著,戳了戳封筱筱的額頭。


    哎,翁千歌歎息,“我是擔心你,現在去劇組,真的沒問題嗎?”


    封筱筱默了默,眼神並不確定。“或許,有點事做,還會好一點。”


    嗯。翁千歌點點頭。


    “千歌。”封筱筱拉住翁千歌,“我不在這段時間,幫我好好照顧魚兒和姨媽……”


    “這還用你說啊?”


    翁千歌翻了個白眼,捏捏封筱筱的臉頰,“你姨媽就是我姨媽,魚兒們也是我的寶貝。”


    “千歌……”


    兩個小姐妹額頭抵著額頭,手牽手笑嘻嘻的坐在一起,幸好,她們的生命裏有彼此。


    “對了。”翁千歌想起件事,“我是不是失憶了?”


    封筱筱心上咯噔一跳,麵上卻還保持鎮定,“你是失憶了啊,這有什麽好問的?”


    “呃?”翁千歌訝然,“你為什麽迴答的這麽理直氣壯的?”


    “哈哈。”封筱筱大笑起來,“那我應該迴答的畏畏縮縮嗎?”


    “討厭,你給我正經點!”


    翁千歌作勢掐住封筱筱的脖頸。


    “你給我說說,你去加國陪我那段時間,我發生了什麽事?”


    哎。封筱筱歎息,“這事,以前不是說過了嗎?怎麽好端端的又問了起來?”


    翁千歌皺眉,“以前我是問過,可是你也沒說什麽啊。我那時候,到底怎麽了?”


    封筱筱搖搖頭。


    “就算你再問我,我能說的,還是那麽多。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昏迷躺在病床上,阿姨哭的死去活來,連叔叔都快撐不住了……”


    “我不是說這些。”


    翁千歌皺了眉,“我是說,那之前的事……”


    封筱筱默了默,搖搖頭。“我是真不知道,你也知道,你是個學神,我是個學渣,你那麽小就出國留學了。”


    翁千歌詫異,“但我們之間是無話不說的,我有事一定會告訴你啊。”


    這一點,也是封筱筱和翁太太曾經疑惑的。


    翁千歌一向對封筱筱沒有任何隱瞞,可是,翁千歌卻的確沒有跟封筱筱說過任何關於男人的事情。


    以至於,後來,封筱筱都懷疑,翁千歌出事,當真是因為男人嗎?或許,這其中有誤會?因為是沒有確鑿證據的事,封筱筱當然不會輕易說給翁千歌聽。


    封筱筱聳聳肩,“所以我才說,沒什麽事啊。你的車禍,或許就是意外。”


    意外?


    翁千歌說不清哪裏不對,突然問到。“那,那個時候……顧沉呢?”


    作為翁家的養子,她出事的時候,顧沉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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