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筱筱跪在蒲團上，捂著肚子，小聲嘀咕，因為怕大聲了，衝撞了聶家的列祖列宗。
“老祖宗，老老祖宗，我肚子餓了……其實，剛才我拿了東西，都沒來得及吃的。”
想想這話不對。
封筱筱一揚唇，“其實，你們不是我的祖宗了，我現在不是聶錚的太太了喔。”
她在這自言自語，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後有人進來了。
“嗬。”
聶錚在她身邊跪下，沒看她，而是直視著香案上的「列祖列宗」，“你這跟祖宗們聊的挺好？”
“咦？”
封筱筱一喜，下意識的抓住了聶錚的胳膊。
“聶先生，你來救我啦。”
“嘁。”聶錚輕嗤，“你是小紅帽嗎？還「救」？”
“唔……”封筱筱吐了吐舌頭，“別說，你媽媽還真的挺像狼外婆的，哈哈。”
嘁。聶錚被她逗笑了，“沒大沒小。”
“不會啊。”封筱筱笑起來，“跟家裏的長輩，也不能太生分了，不然怎麽像一家人？像我，和我姨媽……我們就經常拌嘴啊，越吵感情越好。”
“是嗎？”
聶錚蹙眉，不太能夠理解。
因為，在他的人生裏，對長輩就隻有恭敬，和長輩開玩笑、拌嘴？那是他無法想象的。
“當然是啦。”
封筱筱抻著腦袋，拉起聶錚的胳膊，往他伸手看，像是在找東西。
聶錚失笑，“找什麽？”
“找吃的啊。”
聶錚身後什麽都沒有，封筱筱失望的噘嘴，“聶先生你都能找到這裏來，怎麽就沒想著給我帶點吃的呢？為了吃你這頓，我中午都餓著肚子呢，被你媽媽關在這裏，餓到現在的說。”
嗯，真是好委屈。
聶錚輕笑，“馬上到。”
正說著，門上被敲了兩下，女傭來送吃的了。
“聶先生，聶太太，請。”
女傭送完吃的，就出去了。
“哇……”封筱筱星星眼，“聶先生，你真是體貼。”
聶錚愣了下，想問她，他這麽體貼，她怎麽還是不要他了？跟他過一輩子，就真的不行嗎？
話到嘴邊，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吃吧。”
“唔，嗯。”
封筱筱往嘴裏塞著吃的，腮幫子鼓了起來。
“慢點。”聶錚失笑，伸手替她擦去嘴邊的醬漬，“沒人跟你搶，「列祖列宗」也不會跳下來跟你搶。”
“咳，哈哈……”
封筱筱被他逗笑了，捂著肚子。
“哈哈哈……哎喲，聶先生了不得，你竟然會開玩笑。”
聶錚認真的點頭，“這世上，隻要我願意，就沒有我不會的事情。”
“切。”封筱筱撇嘴。卻不能反駁，這智商上的優勢，是老天爺給的，嫉妒不來。
“對不起。”
聶錚看著她，鄭重的跟她道歉。
“啊？”封筱筱怔愣，“幹什麽道歉啊？”
聶錚頓了頓，“讓你過來，結果讓你跪在這裏，還餓著肚子，我媽，她執念太深，我對她……無計可施，委屈你了。”
“嘻嘻。”
封筱筱笑起來，擺擺手。
“別這麽說嘛，我是拿了禮物的啊。應該的。”
聶錚默然，不置可否。
封筱筱一邊吃著，一邊問聶錚，“我們離婚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敢讓家裏知道啊。”
聶錚垂眸，難以啟齒。他能說，這是他的私心嗎？也許，是因為他還沒有死心。
其實，到了現在，他都沒有和筱筱已經離婚的真實感。總覺得，她還會迴來。
見聶錚沉默，封筱筱也就不再追問。
“嗯，這個肉好吃……”
聶錚笑容和煦，“那就多吃點。熱量不大的，不用怕胖。”
“嘻嘻，好。”
卻突然，葉婉蓉的聲音響起，“阿錚！”
封筱筱和聶錚都是一凜，朝著門口看過去。封筱筱嚇了一跳，糟了！
她忙站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歪了一下，幸而聶錚將她扶住了。
葉婉蓉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邊，還跟著宋菲雪。
宋菲雪小聲勸著葉婉蓉：“阿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吃虧的還是自己。”
“哎。”葉婉蓉拍拍宋菲雪的手，“你是個好孩子，阿姨知道，隻是這一個，就太不像話了！”
一扭頭，惡狠狠的瞪著封筱筱。
“媽……”聶錚把封筱筱護在身後。
“阿錚，你別說話。”
葉婉蓉看到兒子的舉動，心上一涼。
“我先問你，剛才封筱筱說的，你們已經離婚了……這事是不是真的？”
聞言，封筱筱心上一凜。哎喲，葉婉蓉聽力真好的，她說的也不大聲，竟然還是被聽見了？
也許，她們是在門口偷聽了許久？要不然怎麽解釋呢？
聶錚顯然也有些慌了，“媽，這件事……我以後跟您解釋。”
“以後什麽以後？”
葉婉蓉卻不容他敷衍。
“現在就說，離婚還是沒離婚，離了還是沒有？都是兩個字，沒有這麽難迴答！我現在就要答案。”
聶錚默然。
宋菲雪手心捏緊，她是最在意這個答案的。
終究是逃不過的，聶錚點了點頭，“嗯……離了。”
瞬時，宋菲雪心口一鬆，這真是太好了！聶錚離婚了，他身邊再沒有別的女人了！
“哈。”
葉婉蓉嘲諷的一笑，指著封筱筱。
“那這麽說，跪在這裏的這個女人，現在跟聶家根本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咯？”
“……”聶錚默然，不想承認，但從法律上來說，的確是這樣。
“哈哈，有意思。”
葉婉蓉走向封筱筱，盯著她。
“你這是幹什麽呢？”
這眼神盯的封筱筱渾身不自在，隻好陪著笑臉，“嗬嗬，媽……呃，不是，聶太太。對不起啊，我實在是太餓了，我知道我不應該在祠堂裏吃東西，衝撞了「列祖列宗」。”
“哼。”
葉婉蓉輕嗤，搖著頭。
“你還有這種自覺性？你看看你，已經離婚了，還纏著聶錚！你的臉呢？”
封筱筱一滯，“……”
“媽！”不等她開口，聶錚便解釋，“是我讓她來的，是我拜托她的。”
“阿錚。”
葉婉蓉不敢置信，直搖頭。
“你真是糊塗啊！離了婚的女人，哪裏還有資格進我聶家門？還有，你看看她，都在祠堂裏幹了什麽？吃東西？所以，我才一直都不喜歡她！”
“媽……”聶錚一籌莫展，“筱筱肚子餓了，再說了，對祖先的尊敬，不必要……”
“不用說了。”
葉婉蓉打斷兒子，揮揮手。
“我懶得聽這些！”
說著瞪向封筱筱，“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一個不相幹的人，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老祖宗，老老祖宗，我肚子餓了……其實，剛才我拿了東西，都沒來得及吃的。”
想想這話不對。
封筱筱一揚唇，“其實，你們不是我的祖宗了，我現在不是聶錚的太太了喔。”
她在這自言自語，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後有人進來了。
“嗬。”
聶錚在她身邊跪下，沒看她，而是直視著香案上的「列祖列宗」，“你這跟祖宗們聊的挺好？”
“咦？”
封筱筱一喜，下意識的抓住了聶錚的胳膊。
“聶先生，你來救我啦。”
“嘁。”聶錚輕嗤，“你是小紅帽嗎？還「救」？”
“唔……”封筱筱吐了吐舌頭，“別說，你媽媽還真的挺像狼外婆的，哈哈。”
嘁。聶錚被她逗笑了，“沒大沒小。”
“不會啊。”封筱筱笑起來，“跟家裏的長輩，也不能太生分了，不然怎麽像一家人？像我，和我姨媽……我們就經常拌嘴啊，越吵感情越好。”
“是嗎？”
聶錚蹙眉，不太能夠理解。
因為，在他的人生裏，對長輩就隻有恭敬，和長輩開玩笑、拌嘴？那是他無法想象的。
“當然是啦。”
封筱筱抻著腦袋，拉起聶錚的胳膊，往他伸手看，像是在找東西。
聶錚失笑，“找什麽？”
“找吃的啊。”
聶錚身後什麽都沒有，封筱筱失望的噘嘴，“聶先生你都能找到這裏來，怎麽就沒想著給我帶點吃的呢？為了吃你這頓，我中午都餓著肚子呢，被你媽媽關在這裏，餓到現在的說。”
嗯，真是好委屈。
聶錚輕笑，“馬上到。”
正說著，門上被敲了兩下，女傭來送吃的了。
“聶先生，聶太太，請。”
女傭送完吃的，就出去了。
“哇……”封筱筱星星眼，“聶先生，你真是體貼。”
聶錚愣了下，想問她，他這麽體貼，她怎麽還是不要他了？跟他過一輩子，就真的不行嗎？
話到嘴邊，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吃吧。”
“唔，嗯。”
封筱筱往嘴裏塞著吃的，腮幫子鼓了起來。
“慢點。”聶錚失笑，伸手替她擦去嘴邊的醬漬，“沒人跟你搶，「列祖列宗」也不會跳下來跟你搶。”
“咳，哈哈……”
封筱筱被他逗笑了，捂著肚子。
“哈哈哈……哎喲，聶先生了不得，你竟然會開玩笑。”
聶錚認真的點頭，“這世上，隻要我願意，就沒有我不會的事情。”
“切。”封筱筱撇嘴。卻不能反駁，這智商上的優勢，是老天爺給的，嫉妒不來。
“對不起。”
聶錚看著她，鄭重的跟她道歉。
“啊？”封筱筱怔愣，“幹什麽道歉啊？”
聶錚頓了頓，“讓你過來，結果讓你跪在這裏，還餓著肚子，我媽，她執念太深，我對她……無計可施，委屈你了。”
“嘻嘻。”
封筱筱笑起來，擺擺手。
“別這麽說嘛，我是拿了禮物的啊。應該的。”
聶錚默然，不置可否。
封筱筱一邊吃著，一邊問聶錚，“我們離婚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敢讓家裏知道啊。”
聶錚垂眸，難以啟齒。他能說，這是他的私心嗎？也許，是因為他還沒有死心。
其實，到了現在，他都沒有和筱筱已經離婚的真實感。總覺得，她還會迴來。
見聶錚沉默，封筱筱也就不再追問。
“嗯，這個肉好吃……”
聶錚笑容和煦，“那就多吃點。熱量不大的，不用怕胖。”
“嘻嘻，好。”
卻突然，葉婉蓉的聲音響起，“阿錚！”
封筱筱和聶錚都是一凜，朝著門口看過去。封筱筱嚇了一跳，糟了！
她忙站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歪了一下，幸而聶錚將她扶住了。
葉婉蓉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邊，還跟著宋菲雪。
宋菲雪小聲勸著葉婉蓉：“阿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吃虧的還是自己。”
“哎。”葉婉蓉拍拍宋菲雪的手，“你是個好孩子，阿姨知道，隻是這一個，就太不像話了！”
一扭頭，惡狠狠的瞪著封筱筱。
“媽……”聶錚把封筱筱護在身後。
“阿錚，你別說話。”
葉婉蓉看到兒子的舉動，心上一涼。
“我先問你，剛才封筱筱說的，你們已經離婚了……這事是不是真的？”
聞言，封筱筱心上一凜。哎喲，葉婉蓉聽力真好的，她說的也不大聲，竟然還是被聽見了？
也許，她們是在門口偷聽了許久？要不然怎麽解釋呢？
聶錚顯然也有些慌了，“媽，這件事……我以後跟您解釋。”
“以後什麽以後？”
葉婉蓉卻不容他敷衍。
“現在就說，離婚還是沒離婚，離了還是沒有？都是兩個字，沒有這麽難迴答！我現在就要答案。”
聶錚默然。
宋菲雪手心捏緊，她是最在意這個答案的。
終究是逃不過的，聶錚點了點頭，“嗯……離了。”
瞬時，宋菲雪心口一鬆，這真是太好了！聶錚離婚了，他身邊再沒有別的女人了！
“哈。”
葉婉蓉嘲諷的一笑，指著封筱筱。
“那這麽說，跪在這裏的這個女人，現在跟聶家根本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咯？”
“……”聶錚默然，不想承認，但從法律上來說，的確是這樣。
“哈哈，有意思。”
葉婉蓉走向封筱筱，盯著她。
“你這是幹什麽呢？”
這眼神盯的封筱筱渾身不自在，隻好陪著笑臉，“嗬嗬，媽……呃，不是，聶太太。對不起啊，我實在是太餓了，我知道我不應該在祠堂裏吃東西，衝撞了「列祖列宗」。”
“哼。”
葉婉蓉輕嗤，搖著頭。
“你還有這種自覺性？你看看你，已經離婚了，還纏著聶錚！你的臉呢？”
封筱筱一滯，“……”
“媽！”不等她開口，聶錚便解釋，“是我讓她來的，是我拜托她的。”
“阿錚。”
葉婉蓉不敢置信，直搖頭。
“你真是糊塗啊！離了婚的女人，哪裏還有資格進我聶家門？還有，你看看她，都在祠堂裏幹了什麽？吃東西？所以，我才一直都不喜歡她！”
“媽……”聶錚一籌莫展，“筱筱肚子餓了，再說了，對祖先的尊敬，不必要……”
“不用說了。”
葉婉蓉打斷兒子，揮揮手。
“我懶得聽這些！”
說著瞪向封筱筱，“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一個不相幹的人，還不快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