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劍然聞言朗聲笑著,對身邊的新娘說:“芊芊,這位就是我情同手足的髮小,乃江湖鼎鼎有名的金問夜。”


    芊芊微笑著對金問夜點了下頭,眼光瞥見他身邊容姿艷麗的女子,感嘆道:“這姑娘生的好美。”


    鄰近的女眷,聽到俱是一驚,又紛紛往她這頭看來。


    先前她們的目光全落在金問夜身上,現在定睛一看,杜月心一襲粉裳,麵容蒼白卻不失美艷,那一顰一笑間竟有著柔弱美。


    孟劍然自然也瞧見了,不隻如此,還瞧見了她手邊的問情劍,笑對金問夜。“何不介紹一下。”


    金問夜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笑著道:“我來們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望月梅。”


    望月梅!孟劍然雖有驚訝之意,卻未表露出來。


    眾人聽聞一片譁然,什麽?望月梅。


    杜月心仿若未聞,站起身,有禮笑道:“多謝芊芊讚賞,芊芊雖未有驚人之貌,卻有蕙質蘭心。有道是,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容顏再美終經不住歲月摧殘,但內涵氣質卻可永存不變。能看透這一點的人極少,能謹記這一點的男人更少,就單從這一點上來看,莊主的為人已讓我萬分欽佩,不以貌論人而是以心相待,如此獨具慧眼才能娶得這般佳人。在我看來兩人乃天作之合,品性甚是相投。我望月梅雖是魔教中人,但那已是過去,如今我早已棄暗投明,莊主如此豁達之人該不會另看我才是,那我敬二位的酒,想必莊主也會給我這個薄麵吧?”她執杯敬他倆。不禁意瞄到金問夜那滿含笑意的眼,她古怪瞪他,卻見他笑得更為開懷。


    他又不是新郎為何笑的如此開懷,難道他是在笑她?可她不知要如何稱唿芊芊,若叫一聲夫人,覺得將她叫老了,若喚一聲姑娘,她又已為人婦,想來想去便直接喊了名字。


    孟劍然與芊芊皆是一怔,兩人容貌上的差距引得外人並不看好這樁婚事,但她此番話,卻說進兩人心裏去了。他倆對望一眼,皆默契一笑,雙雙舉懷迴敬於她。


    芊芊有些羞澀,她還未被人如此誇讚,明明她容貌普通,那些為討好她的人卻硬是誇讚她容貌出眾,她並不傻,自然懂其中真意到底有幾分,但望月梅不同於別人,她直言她的容貌普通,卻誇讚她的品性美好,使得她真心感動。


    孟劍然看金問夜眼中掩不住的笑意,雖訝異他會與望月梅,但此刻聽到如此言論,再細想他性子,便明白他亦是如此,瞭然一笑。“果然是你性子,此劍也算是尋對主人我這鑄劍之人也算是能放下心了,我還當它真要伴你一生呢。”他直言。


    “莫要說我,我還驚奇你這鑄劍成癡的人,竟在我前頭成了親,期間卻一絲風聲也無。”金問夜坦言迴道。


    孟劍然朗聲笑著,開懷道:“想必你該了解我當時心情,現在就靜待你的喜訊了。”


    “你我性子不同,我實難理解。”他話中有話。


    “也是,此次,你來道喜是其次,另有來意才是真!”孟劍然揚眉看他。


    杜月心未覺他倆心裏的驚異不定,隻是聽著這兩人的一來一去。她愣是一句沒聽懂,難道聰明人說話,都是如此深奧,還是她有聽力障礙,所以聽不懂。


    “莫怪我借了你的風頭,我先幹為敬。”金問夜說著喝下一杯。


    “你這話,到將我們的交情說淡了。當罰。”逐又為金問夜斟了一杯。


    金問夜笑著舉杯,淡淡道:“恭喜你尋得良緣,恭喜二位。”


    “同喜,同喜。”孟劍然爽朗道。


    兩人皆是笑容滿麵,同時舉杯飲幹杯中酒。


    興許江湖情義就是如此,豪情中帶著君子之道。杜月心淡淡看著,竟有一絲羨慕,她不曾與誰交心,覺得自己一人很是自在,但看著他倆竟起了想要得一知已的想法。


    “在看什麽?”金問夜目光一刻不離她,自然發現她時不時瞄向新娘的眼。


    杜月心望向芊芊,喃喃著:“像芊芊那般小鳥依人的女子,極是容易讓人興起保護欲。你說,你發小是不是也這麽覺得。”


    他聞言黑眸亮如寒星,由衷道:“他是不是這般想我是不知,但你就算不小鳥依人,也教我想要護你,護得緊。”


    杜月心微一顫,臉頰驀地紅了起來,忙別開臉,卻不期然對上陳景含恨的眼,她一驚,目光微移掃過長孫旭探究的眼,終把目光落在了莫蓉那竊笑的臉上,她臉更紅,忙轉移話題,來緩解她此刻的尷尬。“金問夜,方才我敬酒時你為何笑,是我說錯什麽話鬧了笑話嗎?”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多疑,感覺到有幾道目光,就那麽直直地射入她背脊。


    “我笑並非是你說錯話,而是敬佩你能言善道,即誇了新娘又捧高了新郎,你這張嘴也算是無人能敵了。”他神情未變,但那柔柔的話語帶著濃濃的自豪感,仿佛他誇讚的是自己一般。


    “人長一張嘴,不是吃就是說,我隻是話多了些,想說的多了些,並非多大能耐。”她平常道。


    “月兒,為人真是過謙。”他那雙晶亮的眸一直落在她麵上,她臉不自覺又紅了。


    她嗬嗬笑笑,撇開臉不再看他。


    不妙,很是不妙。自從明了金問夜的情意,她整個人變的極為敏感,總會無意識的去想他話中之意是否含著對她的情,看她的眼神是否帶著情,碰觸她時是否也有著情,腦中時時浮現這種想法。


    她完蛋了,她心裏很清楚自己是何性格,如果她不知他的情,她必能坦然接收不會多想,但一旦知道他的情,她便開始在意起來,眼睛時不時的便會去追尋他的身影,凡事關於他的事情就會變的由為在意。常言道,喜歡是從在意開始的,難道她正在對金問夜動心……


    月上中空,喜氣未散,隱隱傳來似有若無的喧雜聲,說明喜夜還在繼續。


    杜月心看著眼前相同的場景,那花,那石,這一草一木,無奈嘆氣,這裏她已經路過三遍,可想而知……她迷路了。


    上個茅房都會丟的望月梅,說出去定會成為他人笑柄,她還是靜靜等著金問夜來尋她吧!原本要離席的倆人,硬生生被一些她所不識的江湖人拉住,非要與金問夜喝上幾杯,眼看盛情難卻他便應了幾杯,不成想那些人竟沒完沒了起來,不得已她隻能被擠來解手。不知此時那些纏著他的江湖人,可是與他續完舊了沒。


    正如此想著,忽聽身後似有動靜,她迴身瞧去。


    隻見慢慢走來一位淡紫衣裙,麵容絕美又不失溫婉的女子。


    “你是?”女子見她明顯一愣,隨即目光瞟見她手中的劍,臉色突變,恨恨道:“你是望月梅。”


    這畫風變得太快,她一下反應不及。“……正是。”她麵帶微笑,笑臉迎人總不會錯。


    她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此女子好似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般溫婉。


    “將你拿著的劍交出來,那不是你該擁有的東西。”女子細聲威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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