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晨覺得,自己還真是有本事,她曾經愛過的男人,最後都被她處成了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俞辛潤藏得很深,範曉晨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感覺有些失望,大概是因為不愛吧!所以對他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找到住的地方了,明天就會搬出去。”範曉晨說。


    “嗯。”俞辛潤仍舊沒什麽反應。


    對範曉晨來說,真的是一盆涼水接著一盆涼水地潑過來,她也隻能微笑著照單全收。


    東西不多,但範曉晨已經開始收拾,明天她還得上班,隻有下班後才有時間繼續收拾。


    第二天,範曉晨特意請了假,早上的時候,俞辛潤卻說,他突然有事需要去處理,離婚的手續,隻能到下午才能辦。


    範曉晨便在家收拾東西,然後聯係搬家公司,搬走了大部分家什。


    下午四點鍾的時候,範曉晨和俞辛潤約好了在民政局門口見麵,這次沒有任何意外,範曉晨到民政局的時候,俞辛潤的車已經停在了門口。


    範曉晨敲開車窗,對俞辛潤說:“讓你久等了,我路上有些堵車。進去吧!”


    俞辛潤下車,埋頭走在前麵,沒走幾步,突然停下腳步迴頭,問:“範曉晨,你會幸福的,是嗎?”


    範曉晨笑說:“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是不是?隻是自己做出的決定,便不會後悔。”


    俞辛潤沒再說什麽,大步走進了民政局。


    這次,一切都很順利,甚至都不用排隊,他們去的時候,也沒其他的離婚夫妻。


    兩人坐在那裏填表,埋頭沒說一句話。


    當結婚證上被蓋上已離婚三個字,範曉晨的心瞬間變得冰涼,同時伴隨著陣痛。


    當辦證人員將離婚證遞到兩人手裏,一切也就塵埃落定,從此之後,他們在法律上,再沒有任何關係。


    整個過程,不過是隻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正值日落時分,還真是應景。


    記得他們領結婚證的時候,當時太陽剛升起沒多久,直刺得範曉晨睜不開眼睛。


    範曉晨依舊麵帶笑容,她問俞辛潤:“你接下來準備去哪裏?”


    “迴家。”


    “我還有些東西需要迴去收拾一下,那咱們順路,嗬嗬……”


    迴到住處,範曉晨覺得有些餓,便對俞辛潤說:“咱們都還沒吃晚飯,不如咱們在一起最後吃一頓飯吧!我很快就做好。”


    “隨便。”俞辛潤淡淡道。


    正因為他淡淡的態度,讓她非常失望,似乎,對他來說,一切都可以隨便,一切都不重要。


    範曉晨不喜歡這種低氣壓,她表現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如常一般,有說有笑地找俞辛潤聊天,可是俞辛潤卻不怎麽迴應她,害得她一度冷場。


    然後,範曉晨覺得無比尷尬,也就不再自找沒趣,開始變得沉默。


    飯桌上,兩個人沉默著吃完整頓飯,這般陰冷的俞辛潤,範曉晨還第一次見,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惹著了他。


    吃過飯後,範曉晨不慌不忙地收拾廚房,每觸碰一個東西,她都戀戀不舍,畢竟從此以後,這些用順手的東西,再跟她沒關係。


    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範曉晨開始來來迴迴地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俞辛潤一言不發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陰寒,整個屋子,仿佛都散發著低氣壓。


    俞辛潤沉默的時候,表情總是看起來有些嚴肅,都會害得範曉晨戰戰兢兢的。


    範曉晨收拾好東西,站在俞辛潤麵前,一聲歎息,說:“俞辛潤,我走了!不必相送。”


    範曉晨拖著行李箱,正要離開,俞辛潤突然起身,朝著她撲了過來,將她抵在牆上,吻住了她。


    範曉晨愣了幾秒後,便摟住他的頸子,熱烈地迴應。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前所未有的激烈


    範曉晨感覺,她被奪走了所有的唿吸,可是她卻貪念於這一時的瘋狂,哪怕下一刻會死掉,她也無怨無悔。


    範曉晨依在牆上,拚命地唿吸,而肩膀上卻傳來一陣劇痛,俞辛潤發了狠般咬在上麵,仿佛要將她吞食似的,毫不憐香惜玉。


    範曉晨默默地流下了眼淚,或許是因為身體的疼痛,又或許是來自心口的疼痛,她疼到整個人都有些發抖,卻在俞辛潤發現之前,偷偷地擦幹了眼淚。


    範曉晨將手輕輕地放在俞辛潤的頭上,那一瞬間,她無比地滿足。


    俞辛潤突然抬起頭,捧住範曉晨的臉,說:“你在發抖。”


    範曉晨擠出一抹笑容說:“我……我的腿有些發軟,站得有些艱難!”


    俞辛潤直接將範曉晨抱起來,迴到了臥室,放在床上,然後急切地吻住她的唇,繼續抵死癡纏。


    “範曉晨,你真是個冷漠無情的女人!”


    “彼此彼此。”


    俞辛潤放在範曉晨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咬得她更狠了,不惜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範曉晨感覺,她的手臂都快要被俞辛潤捏斷了,弄得她忍不住哆嗦。


    然後,範曉晨以牙還牙,也去咬俞辛潤的脖子,他一聲悶哼,捧著她的臉,堵住她的唇,讓她無法作怪,她就繼續咬他的唇,但是最後她覺得疼的是自己。


    他們兩個人都瘋了。


    最後一次了,最後再肆無忌憚地瘋狂一次,此去經年,他們便是不相幹的兩個人,他們不再是夫妻,也不再是p友,他們會慢慢地忘掉對方,然後開始另一段生活。


    人的一生中,會認識很多人,有的人注定隻是過客。每段人生,都會上演不一樣的劇情,錯過不一樣的人,時間久了,再深刻的感情也會慢慢淡去,就像她現在對曹瑞一樣。


    整個過程,俞辛潤都緊鎖著眉頭,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他用力地弄疼她,然後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她的臉,看她痛苦的樣子。


    最後,兩個人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久久不說一句話。


    “範曉晨,你可以……”俞辛潤頓了頓改口說,“你可以繼續租住在這裏。”


    “不方便。”


    “……”


    範曉晨起身下床,去客廳撿起衣服穿上,說:“俞辛潤,我走了,再見!”


    不管怎樣,還是要走的!這一刻,她變得異常清醒與理智。


    範曉晨拖著行李箱離開,這次,她是真的離開了,不會迴頭,和這段戲劇性的經曆徹底說再見。


    在電梯裏,範曉晨雙腿發軟,無力地靠在電梯壁上,然後逐漸下滑,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的心在滴血。


    從頭到尾,俞辛潤都沒有說出一句挽留的話,隻要他留她,她一定會賴著他的,因為她並不想離開。


    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態度,她也無可奈何。


    也許對他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也因此迎刃而解,也挺好。


    事到如今,隻能這樣了,她隻能勇敢地往前走,不管前路等著她的是什麽。


    不過是重新恢複到一個人的時候而已!


    範曉晨神思不屬地拖著行李箱,走出小區的時候,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車裏,突然下來一個人,是曹瑞,他一臉驚訝地問:“曉晨,你怎麽大晚上拖著行李箱,你要去哪裏?”


    範曉晨雙目無神地看著曹瑞,什麽也不想說。


    曹瑞看範曉晨神色不對,頭發有些淩亂,頸子上還有明顯的痕跡,立馬沉下臉來,抓住她的手臂問:“怎麽了?是不是俞辛潤把你怎麽了?”


    “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範曉晨答非所問。


    “……”曹瑞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曹瑞下班迴家,無事可做,便開著車出去兜風,然後開著開著,就來到這裏了。


    他想默默地關注範曉晨,想知道她是不是真過得像她所說的那麽好。


    “曉晨,你這是要搬走嗎?”曹瑞問。


    “是啊!我今後都不住這兒了!”範曉晨覺得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你……你和俞辛潤到底怎麽了?”


    範曉晨笑了笑,沒說話,拖著行李箱繼續往前走。


    曹瑞拉住範曉晨的手說:“我什麽也不問了,上車吧!要去哪裏,我送你去。”


    也罷!範曉晨報出了新住所的地址。


    一路上,曹瑞忍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問:“曉晨,你和俞辛潤是不是離婚了?”


    範曉晨沉默了很久,說:“是啊!我們再也不是夫妻了!”


    曹瑞緊緊地抓著方向盤,沉聲道:“為什麽?”


    “其實我和他之間原本就隻是一場交易,我們的婚姻有名無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時候到了,自然得離婚!”


    “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才對你仍有執念,可是你前幾天是怎麽跟我說的?你說你愛他!”


    “我愛他和我們離婚並不衝突!”


    “範曉晨,原來隻有你一個人陷進去了!”曹瑞無奈道。


    範曉晨苦笑說:“反正這種傻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


    ……


    範曉晨離開後,俞辛潤在客廳裏坐了很久,腦子裏一片混亂,突然,他衝了出去,他想把她追迴來,他不想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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