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啊,咱們小獻還是個花心大蘿卜……”


    這麽多美女,或是清純或是嫵媚,或是知性,或是可愛不一而足,雖然蕭明月內心中認為這可能是唐獻的朋友和家人,但是卻還是免不了調笑打趣一番。[]


    唐獻則是嘿嘿笑著也不辯駁,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就連蕭綽都看得忍俊不禁。


    “這個應該就是你幹媽吧……”


    照片上的周沐月穿著一身空乘製服,那股溫婉知性的氣質撲麵而來,莫冰和周沐月曾經是同事,倒是和蕭明月閑聊的時候提起過周沐月,是以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眼,蕭明月就認了出來。


    “嗯。”


    唐獻點了點頭,然後笑了笑。


    “光是看麵相就是一個善良的人。”


    蕭明月輕聲讚歎道。


    她作為君顏集團附屬公司的董事長,曾經也做過一些慈善,是以對於骨髓捐獻也有一些了解,在沒有血液分離機那樣高端設備的年代,骨髓捐獻那可是需要莫大的勇氣,這樣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卻是為了救人都和家人鬧翻了,可想而知她的性格是如何善良。


    唐獻這個家夥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可是誰對他身邊的人好,他那是打心眼兒裏感激,聞言點了點頭,一副深有感觸的樣子。


    “這個小姑娘呢?長得真漂亮,這皮膚,真白……”


    蕭明月拿著瀟瀟的照片然後讚道,若論容貌,自家侄女比這個小丫頭猶有過之,可是俗話說一白遮百醜,這樣一個精致的女孩兒,肌膚卻潔白如雪,實在是漂亮的無以複加,整摞照片當中,最引人注目的可能就是這個小姑娘了。


    “她叫傅瀟瀟……”


    唐獻笑了笑,然後講起自己和瀟瀟之間的關係。


    他和李庭、張陽、瀟瀟還有小五那是一塊兒玩到大的,彼此間熟悉到不行,瀟瀟這丫頭骨子裏有股瘋勁兒,說起大家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情時,就連蕭明月都忍俊不禁,難以想象在照片上如此文靜漂亮的女孩兒竟然是這樣一個性子。


    莫冰在一旁笑而不語。


    這幾天以來,莫冰也累了個夠嗆,不僅要照看店裏的生意,還要每天過來幫著唐獻擦拭身體,伺候他大小便,在初始的窘迫之後,唐獻也敗下陣來,唐獻說要請個護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感激,蕭明月一定要親自照料唐獻,是以這幾天蕭明月和蕭綽也放下了公司那麽多的工作,隻是陪著唐獻在醫院裏說話聊天。


    如果不是身體還時不時的有些刺痛,這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隻要一睜開眼睛,身邊兒一定坐著個大美女,柳月也經常帶著小嫦來探望唐獻,小妮子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很懂事,大家情緒都好不少了,可是小妮子一見到唐獻還是劈裏啪啦的掉眼淚。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一旁沉默寡言的蕭綽就抱著小丫頭的妮子低聲安慰著,那張總是清冷淡漠的臉蛋兒之上也浮現起一抹濃濃的寵溺之色,看得唐獻有些摸不著頭腦。


    貌似自己更需要人關愛吧。


    ……


    唐獻的底子不錯,恢複起來也很快,期末考試完畢之後學校已經放了假,臨到年關,公司的工作也逐漸忙碌起來,蕭綽沒有辦法,隻得迴公司安排工作,照顧唐獻的重任就落在了蕭明月的身上。


    不過看蕭明月的樣子,對於照顧唐獻卻好像甘之若飴,在唐獻跟前兒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兒,那股熱情,就連唐獻都有些難以接受,不過打心眼裏他也喜歡上了這個蕭阿姨。


    臨到傍晚,柳月抽空照顧唐獻,而蕭明月則是驅車載著莫冰迴宿舍。


    這是蕭明月第一次來到唐獻和莫冰的住處,簡單的一間宿舍,連洗手間還有廚房都沒有,角落當中擺著一個用轉頭搭起的案板,上麵是一些調料,旁邊則是一個小小的電飯鍋,簡陋至極。


    兩張床,一個寫字台,一台電視機,除此之外,便是唐獻桌子上擺的那誇張至極的各種書籍。


    說這是個家,更不如說這隻是一個臨時住所罷了。


    蕭明月何時見過如此簡陋的房間?知道這是唐獻和小丫頭的房間之後,心疼的無以複加,見到莫冰拿著一個臉盆泡起唐獻換下來的衣服,然後從隨身攜帶的挎包當中摸出一張銀行卡來遞給莫冰,柔聲道:“這裏麵有點兒錢,你先拿著用,給小獻多買些營養片……”


    莫冰聞言連忙推拒,她不是見錢眼開的女人,而且說起來她和唐獻的關係最大程度上也隻能算說是朋友罷了,救人的是唐獻,她可沒有權利替唐獻做決定。


    “明月姐,這個你收起來,我可不能替小獻做決定……”


    莫冰苦笑著說道。


    唐獻那個家夥有的時候臉皮是厚的無以複加,但是他的骨子裏卻充滿了高傲,在他看來,救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接了人家的感謝,這事情就變味兒了,更何況,以唐獻的身份,他也不缺這點兒錢。


    唐獻不知道,莫冰對於他性格已經熟悉到了骨子裏,要是知道一定會把莫冰引為知己的,唐大少做好事從來就不是圖迴報。


    隻不過任是莫冰不願意,又怎麽會是蕭明月的對手?在看了唐獻和莫冰的生活之後,她鐵了心的要留下這筆錢,任是莫冰推拒了一陣子,也隻得無奈接受。


    “這不就行了?錢又不多,隻有十萬塊,還比不上我侄女兒的一條命?”


    蕭明月笑了笑然後說道。


    這年頭兒,十萬塊不是一筆小數字,不過相對於蕭綽的身價,這點兒錢已經忽略不計了,答謝唐獻多少錢,她其實是考慮過的,以她現在和唐獻的關係,就是一百萬都不能算是說多,出這十萬塊錢,更多的是有她的一點兒小心思存在。


    如果答謝太多的話,那麽大家就生分了,那不像是答謝,更像是用錢來劃清界限,而如今,她可以繼續借著救命之恩的由頭兒來照顧唐獻。


    蕭明月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越看唐獻越喜歡,真真的把唐獻當成子侄輩兒的孩子來關心了,她膝下無子,孤家寡人一個,在這爾虞我詐的商海之中處的久了,越是珍視這份得來不易的感覺。


    莫冰輕輕歎了口氣,然後貼身收好那張銀行卡。


    “這些書都是你看的麽?”


    蕭明月走到桌前,然後隨手翻了翻桌子上堆放的那一大堆書籍,厚厚的書籍足足有兩三百本,這些都是唐獻閱讀過的,經管係、營銷學、社科類的書籍不一而足,甚至還有幾本心理學書籍。


    唐獻對於心理學並不太感興趣,不過他曾經涉獵過自我催眠,作為心理學當中的一個小小分支,他還是會偶爾翻翻這類書籍的。


    桌子上擺的書籍百分之五十都是市場營銷類書籍,雖然唐獻的腦子裏有不少關於營銷的典型案例,但是終歸那是別人的東西,有些是不可複製的,相對於經管係,他還是更喜歡這種能直接看到利益的營銷類知識,學到手裏,才真正是自己的。


    隨手翻了翻,一些經典的案例之上,被唐獻圈閱起來,然後折起書角,在字裏行間還留有自己的心得,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人眼暈,顯然這些書籍都是認真翻閱過的。


    唐獻的字自是不用多說,上輩子專門練過,雖然沒有自成一派,但是筆鋒轉圜間毫無餘地,氣勢淩厲至極,俗話說觀字如觀人,唐獻上輩子終歸接觸過不少行業頂尖人物,心境之開闊常人難以想象,字乘其勢,觀之便有一種舍我其誰的豪邁大氣。


    蕭明月身居高位已久,對於這方麵有些心得,實在是難以相信這些字會出自於一個少年的手中。


    “妹子,這字是小獻寫的?”


    蕭明月翻來翻去,然後拿著唐獻一個隨手筆記本打開向著莫冰問道,莫冰聞言看了一眼,然後才笑著點了點頭。


    “這家夥不學無術,一手字倒是漂亮。”


    來到衡南之後,唐獻和莫冰之間的關係越發密切,她也能隨口開開唐獻的玩笑了。


    雖然她也知道,唐獻的成績好像十分出色。


    蕭明月卻是另一種觀感,她不知道唐獻的身份,隻是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這麽多書籍,而且隨手翻翻,一些重點之處都有標注,明顯是用心看過讀過的,這在她看來簡直都有些不可思議。


    經管社科類還有市場營銷類書籍究竟多麽晦澀枯燥,她自然清楚,一個小孩子能耐下心來把這麽多書都看完,簡直就是妖怪。


    蕭明月此時此刻簡直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古怪。


    可能是此刻蕭明月心中唯一的想法。


    “也虧得這孩子能看的下去……”


    良久,蕭明月才輕輕搖了搖頭。


    她知道自己的侄女有個習慣,那就是每個星期閱讀一本名著,無論工作多麽繁忙,風雨無阻,但是和這麽個小家夥相比,顯然遜色了不少,這麽多的書,就是牛嚼牡丹的匆匆翻閱一遍都要花費不少時間,更別說讀完了。


    唐獻的房間極其簡陋,不過蕭明月卻是饒有興致的東看看西翻翻,莫冰也不阻止,隻是在一旁清洗著衣服。


    ……


    唐獻躺在病床上,此時此刻天色已晚,柳月下樓打飯去了,小蘿莉趴在唐獻的床邊,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正在和唐獻說著悄悄話,無非就是學校裏哪個小男生欺負女生了,老師今天提問問題,自己答上來了,一旁坐在沙發上的蕭綽也認真的聽著,那嬌嫩的朱唇輕輕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唐獻看這個丫頭自顧自的說的出神,不得不說還是要讓她接觸同齡人,這才多久的功夫兒?小妮子的性格便開朗了不少了。


    趁著小丫頭不注意,唐獻突然捏住了小妮子的臉蛋兒,小蘿莉便像是小雞一樣嘟起了小嘴兒,逗得唐獻哈哈大笑。


    “討厭……”


    小丫頭抓著唐獻的手掌,小紅皮鞋俏皮的點著地磚,然後把頭往唐獻懷裏拱:“哥哥,你都發臭了……”


    唐獻本來還哈哈大笑,聞言那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雖然這段時間莫冰一直幫他擦拭身體,但是終究洗不了澡,身上要說沒有點兒異味兒那簡直就奇了怪了,小妮子不說還不覺得什麽,可是這稍稍一留意,還真是有股子怪怪的味道。


    一旁的蕭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就扭過頭去裝作沒有聽到。


    唐獻的臉色一片血紅,一伸手就把可惡的小蘿莉抱在懷裏:“我熏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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