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他被逼急了拒絕？”
莫冰走在唐獻的身邊兒，緊了緊小西裝外套，扭過頭來看著唐獻，那種端莊嫵媚的俏麗臉龐之上帶著一絲好奇之色。
“拒絕？”
唐獻長長舒了口氣，然後才笑了笑道：“你覺得他會拒絕？”
“為什麽不會？”
聽到唐獻的話莫冰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質疑，人性永遠是捉摸不透的，她不覺得要是麵對唐獻剛剛的態度，她還會和唐獻談生意。
“因為他是生意人。”
唐獻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生意人和普通人的區別就是生意人往往都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臉麵？那是次要的問題。
楊琛和他耍花腔就不能怪唐大少也狠狠的壓他一把，唐獻甚至不用看那些財務報表，富源的經營狀況不景氣那是肯定的，沒有人會守著一個賠錢的貨待價而沽，這和炒股不一樣，股票跌了還可以持有觀望，可是打開店門做生意，一天不關門就要賠一天，即便是金山也擱不住這樣的賠法。
“再說，就算他拒絕又如何？整個衡南合適的地段和店麵又不是他一家，現在是買方市場，我沒直接給他壓到100萬就表明了我的態度，他隻要腦子不進水，不出兩天的時間就會給我打電話……”
唐獻把握十足，不過莫冰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畢竟剛剛唐獻的態度太幹脆了，要是換了她，她寧肯砸在手裏也不會低頭認輸，那個楊琛看起來也是在商海中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油條，被唐獻這樣一個小毛孩子激了一番，能拉下麵子來重談的可能性很小。
見到莫冰懷疑的模樣，唐獻忍不住便笑道：“要不要打個賭？”
“打什麽賭？”
莫冰也笑了起來，不過不得不說，她很欣賞唐獻這種從骨子裏當中就透著的自信，但是不知為何，看著唐獻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要和他唱唱反調。
唐獻聞言想了想，然後才笑道：“kiss……”
莫冰愣了愣，不過隨即俏臉兒就紅了起來，狠狠乜了唐獻一眼，然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沒大沒小的……”
唐獻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他純粹就是閑來無事調戲調戲這個美婦，雖然如今處境堪憂，但是唐獻也算是吃喝不愁，做人麽，輕鬆第一。
“我先迴了……有事兒打我電話。”
眼看著到了酒店，唐獻向著莫冰擺了擺手，莫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唐獻插著衣兜兒優哉遊哉的舉步前行，嘴角兒忍不住浮現起一抹笑意。
這個小男生，真的很特別呢……
……
臨近日落，唐獻先是去了附近的大型購物超市買了兩套女孩子的衣服，很漂亮，當然，價錢擺在那兒，兩套衣服花了一千多塊，外加一雙可愛雪地童鞋，購物商場的引導員倒是對唐獻很有好感，畢竟唐大少陽光帥氣，而且今天換上了一套價格不菲的休閑西裝，挺拔勻稱的身材完全暴露出來，漂亮的引導員也不由得多和唐獻聊了一會兒。
“給妹妹買的？”
“恩。”
唐獻點了點頭，然後才笑了起來：“我家小保姆……”
女孩兒聞言一愣，不過看到唐獻臉上的笑容，也善意的笑了起來，最後還是做主替唐獻抹去了零頭，得了唐獻一句謝謝，女孩兒倒是很開心。
臨歸家前給莫冰打了個電話，明兒就是元旦了，俗話說過節思鄉濃，唐獻孤身一人身在衡南，莫冰也是背井離鄉，下丫頭更是沒人照看，今兒三人倒是不如湊在一塊兒過個節。
“哦，你看我都忘了……明天是元旦了。”
接到唐獻的電話，莫冰輕輕拍了拍光潔的額頭，然後才柔聲道：“等一下，我馬上過去，順道買些菜，今天顯顯手藝……”
“不用了……”
唐獻笑了笑，然後才道：“一會兒我和小嫦過去了，隨便找家飯店就成了，省的費事兒……”
莫冰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哦了一聲，這才笑道：“那好，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們了……”
掛斷電話，唐獻看著坐在小床之上正襟危坐的小蘿莉，然後才道：“換上新衣服，咱們出去吃飯……”
周小嫦聞言乖乖的應了一聲，然後就當著唐獻的麵兒開始脫衣服，唐獻無語，走到樓道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過腦中卻是思緒紛飛。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是和瀟瀟以及謝寧住在一起，那時候無憂無慮，網吧的經營也是蒸蒸日上，但是誰承想這才短短的一年功夫兒就形勢大變，如今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躲在衡南，也不知道現在中海那邊究竟是一個什麽情況……
唐獻不知道現在的中海是什麽情況，有些想念。
正出神間，隔壁的房門打開，柳月端著一個砂鍋走了出來，見到靠在牆邊的唐獻有些驚訝，上下打量了唐獻一眼，然後才失笑道：“你從哪兒弄了這麽一身衣裳？不過看起來倒是蠻帥氣的……”
唐獻聞言笑了起來，在牆壁上撚熄煙頭兒，然後才道：“這不過年麽，添置件衣裳……”
“糊弄鬼呢……”
柳月白了唐獻一眼，然後才道：“喏，燉了一下午，嚐嚐……”
明天就是元旦，闔家團圓的日子，唐獻家在外地，小嫦又是個沒爹沒娘的小丫頭，她今天早早的收攤兒，買了幾斤排骨，燉了一下午，分出一小鍋兒給唐獻和小妮子端過來，婆婆還在屋裏頭囉嗦著，她索性當沒聽見。
“看來今天沒口福了……”
唐獻歉意的向著柳月笑了笑，然後才道：“一會兒帶著小妮子下館子，月姐一起去？”
柳月聞言柳眉輕輕揚了揚，猶豫了半晌，然後才略微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太好吧？”
聽話聽音兒，唐獻看柳月這個表情便笑了笑道：“有什麽不好的，我這些日子可都承了月姐照顧，正好算是借花獻佛，讓大娘還有小虎收拾收拾，咱們一起去？”
柳月聞言便搖了搖頭，俊俏的臉蛋兒之上一片喜悅之色：“我媽和小虎就算了，我媽身子骨兒不太好，小虎已經吃過了……”
唐獻聞言點了點頭，接過柳月手中的砂鍋，然後才道：“剛剛給小妮子買了身兒衣裳，估計換好了，咱們走吧……”
“我也去換身衣裳吧……順便兒和老太太說一聲兒。”
柳月還穿著出攤時的衣裳，唐獻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柳月這才轉身匆匆離開。
唐獻有些好奇，平日裏柳月可不是貪嘴的人，今兒表現的好像有些太殷勤了，而且明兒是元旦，要是一般人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接受別人的邀請，誰知道人家是不是客氣？要是真拿客氣當認真，說不準就招人煩了。
不過唐獻卻不知道柳月的心思，柳月的地攤兒雖然經營狀況不錯，但是最近一陣市裏規劃城市整改，衡南職高前麵的道路也在整改範圍之內，是以她不得不挪地兒，她的煎餅攤做的就是學生的生意，離開了職高，收入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前些日子和莫冰同桌而坐，莫冰氣質出眾，容貌出眾還有出手大方的形象深深根植在她的心裏，一出手就是兩萬塊，這對於她來說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她家想要一下子拿出兩萬塊的存款來都尤為艱難，而這兩萬塊卻隻不過是人家一個高中生的生活費而已。
是以莫冰和唐獻的背景在柳月的眼中一下子就神秘了起來，能搭上這樣的關係，說不準一下子就能改變人生，說她趨炎附勢也好，說她勢利眼也好，小人物的生活就是這樣，螻蟻尚且偷生，她一個女人肩上扛著整個家，在這上麵有些想法也實在算不得算錯。
唐獻雖然深悉人性，但是畢竟以他的成長經曆很難體會這種被金錢物質所難倒的尷尬，隻是覺得柳月好像有些自來熟過頭了，倒也沒有其餘的什麽想法。
端著沙煲走進房間，小妮子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坐在床邊穿著小白襪，見到唐獻進門，給了唐獻一個甜甜的笑容。
放下砂鍋，唐獻走到床邊，捉起小丫頭那纖細的腳腕，然後拿起一旁的雪地靴穿上，最後係上鞋帶，用拇指按壓了一下鞋麵，然後才道：“擠不擠腳？”
小蘿莉輕輕搖了搖頭，那雙黑亮似葡萄般的眸子當中帶著一絲欣喜，跳下地輕輕的蹦了兩下，然後看著自己的小新衣，好似恨不得穿上就不脫下來了。
“挺漂亮……”
不得不說商場引導員眼光不錯，隻是根據孩子的年齡挑選的衣服就十分合適，喜慶的對襟小花襖用金線縫製的圖案精致漂亮，黑色的小棉裙可愛至極，小棉裙當中是一條童裝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咖啡色翻毛雪地靴，盈盈俏麗站在身前，可愛的無以複加。
唐獻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才拍了拍額頭，招了招手：“來，我給梳個辮子……”
唐獻對於發藝不算太過精通，但是也絕對不是一般的理發廳學徒可以比擬的，當初他就給白薇做的那個黑暗哥特式風格的造型就把白薇震得不輕，給小丫頭梳個辮子簡直就是太小兒科了。
柳月走進門的時候就見到周小嫦靠在唐獻的懷裏，唐獻的嘴裏叼著兩根橡皮筋兒正在幫小妮子梳頭發。
“手藝不錯嘛……”
柳月笑了笑，看著唐獻認真的表情，心中突然有些觸動。
周小嫦這個丫頭在家屬院兒這塊兒流浪了快兩年了，大家從來都是給小妮子端碗飯，或者是撿幾件剩下的衣服，倒是唐獻，這個才是剛剛上高中的一個學生，來到這兒還沒一個月，竟然把小丫頭帶了迴來，而且看小妮子臉上的笑容，根本就不難發現，唐獻是真心對待這個丫頭的。
都說有愛心的人魅力非凡，這話一點兒不假，看著唐獻不時的調侃小丫頭，小丫頭也隻是抿嘴笑著的樣子，柳月覺得心裏暖暖的。
那種感覺，沒有見到這一幕的人，恐怕難以體會。
想到自己當初懷疑唐獻別有目的的樣子，柳月就有些麵紅耳赤，也是，唐獻長得再高也不過是個孩子，思想怎麽可能會那麽肮髒？
“好了……”
半晌唐獻放下梳子，轉過小蘿莉的身子打量了一番，自我表揚了一下：“手藝不錯……”
輕輕捏了捏小丫頭已經逐漸豐腴起來的臉頰，唐獻才笑道：“以後多吃飯，多吃菜，你看看，瘦的像是個豆芽兒菜一樣。”
小蘿莉聞言抿了抿嘴唇，然後乖乖的點了點頭，看向唐獻的目光之中充滿了親昵和孺慕，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走了，開路出發……”
唐獻起身伸出了手，小蘿莉倒是愣了愣，不過片刻之後，卻是把乖乖的把小手塞進了唐獻的手心當中。
莫冰走在唐獻的身邊兒，緊了緊小西裝外套，扭過頭來看著唐獻，那種端莊嫵媚的俏麗臉龐之上帶著一絲好奇之色。
“拒絕？”
唐獻長長舒了口氣，然後才笑了笑道：“你覺得他會拒絕？”
“為什麽不會？”
聽到唐獻的話莫冰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質疑，人性永遠是捉摸不透的，她不覺得要是麵對唐獻剛剛的態度，她還會和唐獻談生意。
“因為他是生意人。”
唐獻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生意人和普通人的區別就是生意人往往都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臉麵？那是次要的問題。
楊琛和他耍花腔就不能怪唐大少也狠狠的壓他一把，唐獻甚至不用看那些財務報表，富源的經營狀況不景氣那是肯定的，沒有人會守著一個賠錢的貨待價而沽，這和炒股不一樣，股票跌了還可以持有觀望，可是打開店門做生意，一天不關門就要賠一天，即便是金山也擱不住這樣的賠法。
“再說，就算他拒絕又如何？整個衡南合適的地段和店麵又不是他一家，現在是買方市場，我沒直接給他壓到100萬就表明了我的態度，他隻要腦子不進水，不出兩天的時間就會給我打電話……”
唐獻把握十足，不過莫冰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畢竟剛剛唐獻的態度太幹脆了，要是換了她，她寧肯砸在手裏也不會低頭認輸，那個楊琛看起來也是在商海中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油條，被唐獻這樣一個小毛孩子激了一番，能拉下麵子來重談的可能性很小。
見到莫冰懷疑的模樣，唐獻忍不住便笑道：“要不要打個賭？”
“打什麽賭？”
莫冰也笑了起來，不過不得不說，她很欣賞唐獻這種從骨子裏當中就透著的自信，但是不知為何，看著唐獻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要和他唱唱反調。
唐獻聞言想了想，然後才笑道：“kiss……”
莫冰愣了愣，不過隨即俏臉兒就紅了起來，狠狠乜了唐獻一眼，然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沒大沒小的……”
唐獻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他純粹就是閑來無事調戲調戲這個美婦，雖然如今處境堪憂，但是唐獻也算是吃喝不愁，做人麽，輕鬆第一。
“我先迴了……有事兒打我電話。”
眼看著到了酒店，唐獻向著莫冰擺了擺手，莫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唐獻插著衣兜兒優哉遊哉的舉步前行，嘴角兒忍不住浮現起一抹笑意。
這個小男生，真的很特別呢……
……
臨近日落，唐獻先是去了附近的大型購物超市買了兩套女孩子的衣服，很漂亮，當然，價錢擺在那兒，兩套衣服花了一千多塊，外加一雙可愛雪地童鞋，購物商場的引導員倒是對唐獻很有好感，畢竟唐大少陽光帥氣，而且今天換上了一套價格不菲的休閑西裝，挺拔勻稱的身材完全暴露出來，漂亮的引導員也不由得多和唐獻聊了一會兒。
“給妹妹買的？”
“恩。”
唐獻點了點頭，然後才笑了起來：“我家小保姆……”
女孩兒聞言一愣，不過看到唐獻臉上的笑容，也善意的笑了起來，最後還是做主替唐獻抹去了零頭，得了唐獻一句謝謝，女孩兒倒是很開心。
臨歸家前給莫冰打了個電話，明兒就是元旦了，俗話說過節思鄉濃，唐獻孤身一人身在衡南，莫冰也是背井離鄉，下丫頭更是沒人照看，今兒三人倒是不如湊在一塊兒過個節。
“哦，你看我都忘了……明天是元旦了。”
接到唐獻的電話，莫冰輕輕拍了拍光潔的額頭，然後才柔聲道：“等一下，我馬上過去，順道買些菜，今天顯顯手藝……”
“不用了……”
唐獻笑了笑，然後才道：“一會兒我和小嫦過去了，隨便找家飯店就成了，省的費事兒……”
莫冰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哦了一聲，這才笑道：“那好，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們了……”
掛斷電話，唐獻看著坐在小床之上正襟危坐的小蘿莉，然後才道：“換上新衣服，咱們出去吃飯……”
周小嫦聞言乖乖的應了一聲，然後就當著唐獻的麵兒開始脫衣服，唐獻無語，走到樓道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過腦中卻是思緒紛飛。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是和瀟瀟以及謝寧住在一起，那時候無憂無慮，網吧的經營也是蒸蒸日上，但是誰承想這才短短的一年功夫兒就形勢大變，如今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躲在衡南，也不知道現在中海那邊究竟是一個什麽情況……
唐獻不知道現在的中海是什麽情況，有些想念。
正出神間，隔壁的房門打開，柳月端著一個砂鍋走了出來，見到靠在牆邊的唐獻有些驚訝，上下打量了唐獻一眼，然後才失笑道：“你從哪兒弄了這麽一身衣裳？不過看起來倒是蠻帥氣的……”
唐獻聞言笑了起來，在牆壁上撚熄煙頭兒，然後才道：“這不過年麽，添置件衣裳……”
“糊弄鬼呢……”
柳月白了唐獻一眼，然後才道：“喏，燉了一下午，嚐嚐……”
明天就是元旦，闔家團圓的日子，唐獻家在外地，小嫦又是個沒爹沒娘的小丫頭，她今天早早的收攤兒，買了幾斤排骨，燉了一下午，分出一小鍋兒給唐獻和小妮子端過來，婆婆還在屋裏頭囉嗦著，她索性當沒聽見。
“看來今天沒口福了……”
唐獻歉意的向著柳月笑了笑，然後才道：“一會兒帶著小妮子下館子，月姐一起去？”
柳月聞言柳眉輕輕揚了揚，猶豫了半晌，然後才略微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太好吧？”
聽話聽音兒，唐獻看柳月這個表情便笑了笑道：“有什麽不好的，我這些日子可都承了月姐照顧，正好算是借花獻佛，讓大娘還有小虎收拾收拾，咱們一起去？”
柳月聞言便搖了搖頭，俊俏的臉蛋兒之上一片喜悅之色：“我媽和小虎就算了，我媽身子骨兒不太好，小虎已經吃過了……”
唐獻聞言點了點頭，接過柳月手中的砂鍋，然後才道：“剛剛給小妮子買了身兒衣裳，估計換好了，咱們走吧……”
“我也去換身衣裳吧……順便兒和老太太說一聲兒。”
柳月還穿著出攤時的衣裳，唐獻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柳月這才轉身匆匆離開。
唐獻有些好奇，平日裏柳月可不是貪嘴的人，今兒表現的好像有些太殷勤了，而且明兒是元旦，要是一般人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接受別人的邀請，誰知道人家是不是客氣？要是真拿客氣當認真，說不準就招人煩了。
不過唐獻卻不知道柳月的心思，柳月的地攤兒雖然經營狀況不錯，但是最近一陣市裏規劃城市整改，衡南職高前麵的道路也在整改範圍之內，是以她不得不挪地兒，她的煎餅攤做的就是學生的生意，離開了職高，收入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前些日子和莫冰同桌而坐，莫冰氣質出眾，容貌出眾還有出手大方的形象深深根植在她的心裏，一出手就是兩萬塊，這對於她來說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她家想要一下子拿出兩萬塊的存款來都尤為艱難，而這兩萬塊卻隻不過是人家一個高中生的生活費而已。
是以莫冰和唐獻的背景在柳月的眼中一下子就神秘了起來，能搭上這樣的關係，說不準一下子就能改變人生，說她趨炎附勢也好，說她勢利眼也好，小人物的生活就是這樣，螻蟻尚且偷生，她一個女人肩上扛著整個家，在這上麵有些想法也實在算不得算錯。
唐獻雖然深悉人性，但是畢竟以他的成長經曆很難體會這種被金錢物質所難倒的尷尬，隻是覺得柳月好像有些自來熟過頭了，倒也沒有其餘的什麽想法。
端著沙煲走進房間，小妮子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坐在床邊穿著小白襪，見到唐獻進門，給了唐獻一個甜甜的笑容。
放下砂鍋，唐獻走到床邊，捉起小丫頭那纖細的腳腕，然後拿起一旁的雪地靴穿上，最後係上鞋帶，用拇指按壓了一下鞋麵，然後才道：“擠不擠腳？”
小蘿莉輕輕搖了搖頭，那雙黑亮似葡萄般的眸子當中帶著一絲欣喜，跳下地輕輕的蹦了兩下，然後看著自己的小新衣，好似恨不得穿上就不脫下來了。
“挺漂亮……”
不得不說商場引導員眼光不錯，隻是根據孩子的年齡挑選的衣服就十分合適，喜慶的對襟小花襖用金線縫製的圖案精致漂亮，黑色的小棉裙可愛至極，小棉裙當中是一條童裝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咖啡色翻毛雪地靴，盈盈俏麗站在身前，可愛的無以複加。
唐獻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才拍了拍額頭，招了招手：“來，我給梳個辮子……”
唐獻對於發藝不算太過精通，但是也絕對不是一般的理發廳學徒可以比擬的，當初他就給白薇做的那個黑暗哥特式風格的造型就把白薇震得不輕，給小丫頭梳個辮子簡直就是太小兒科了。
柳月走進門的時候就見到周小嫦靠在唐獻的懷裏，唐獻的嘴裏叼著兩根橡皮筋兒正在幫小妮子梳頭發。
“手藝不錯嘛……”
柳月笑了笑，看著唐獻認真的表情，心中突然有些觸動。
周小嫦這個丫頭在家屬院兒這塊兒流浪了快兩年了，大家從來都是給小妮子端碗飯，或者是撿幾件剩下的衣服，倒是唐獻，這個才是剛剛上高中的一個學生，來到這兒還沒一個月，竟然把小丫頭帶了迴來，而且看小妮子臉上的笑容，根本就不難發現，唐獻是真心對待這個丫頭的。
都說有愛心的人魅力非凡，這話一點兒不假，看著唐獻不時的調侃小丫頭，小丫頭也隻是抿嘴笑著的樣子，柳月覺得心裏暖暖的。
那種感覺，沒有見到這一幕的人，恐怕難以體會。
想到自己當初懷疑唐獻別有目的的樣子，柳月就有些麵紅耳赤，也是，唐獻長得再高也不過是個孩子，思想怎麽可能會那麽肮髒？
“好了……”
半晌唐獻放下梳子，轉過小蘿莉的身子打量了一番，自我表揚了一下：“手藝不錯……”
輕輕捏了捏小丫頭已經逐漸豐腴起來的臉頰，唐獻才笑道：“以後多吃飯，多吃菜，你看看，瘦的像是個豆芽兒菜一樣。”
小蘿莉聞言抿了抿嘴唇，然後乖乖的點了點頭，看向唐獻的目光之中充滿了親昵和孺慕，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走了，開路出發……”
唐獻起身伸出了手，小蘿莉倒是愣了愣，不過片刻之後，卻是把乖乖的把小手塞進了唐獻的手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