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容逸的葉千璃顯然沒猜對,畢竟她的崽容逸不僅沒事,還曆劫得十分成功,遠超過了他們的預期值。


    但讓他能曆劫得這麽成功的晏瑜,情況卻是很不明朗,尤其是在越發靠近九蓮域時,越是如此!


    原本隻是神魂被牽扯到的晏瑜,此刻像是陷入了夢魘,不僅眉頭緊鎖,臉色還急轉直下的失了粉潤,蒼白極了!


    容逸因而已當機立斷的攏出瀲灩紫芒,將牽扯媳婦兒的異息迅速阻斷!


    “啊!”


    敏感察覺到不對勁的晏小寶也不鬧了,已經緊張的抱住他爹修長的脖子,眼巴巴的看著臉色忽然慘白至極的晏瑜。


    九嬰同樣戒備了起來!


    就連小白喵都緊張的抓住了晏小寶的嫩脖子~


    與此同時——


    處於晏瑜識海裏的容逸神魂體,已經在叫迴媳婦兒的心神,“小魚兒,醒醒。”聲音並不大,為的是莫驚到媳婦兒,讓她明顯已經受創的神魂再遭創傷。


    可晏瑜卻沒給出迴應……


    “小魚兒?”容逸眉心緊蹙,忽然有些後悔!後悔此前沒有立即阻斷那縷異常的氣息,以至於媳婦兒猝不及防的受了創!


    盡管他的本意是不想打斷媳婦兒悟道,也是想要成全她走向更適合她自己的道,可若是因此導致媳婦兒……


    後麵的可能容逸不願想,但他的唿吸明顯有些亂。


    某小感受到了,已經本能的!更緊張的抱住他爹,同時還朝他娘親“biu”一聲,開出了不少紫色的小花花。


    而在這些紫花開出的同時,晏瑜總算給出了微弱的迴應,“夫君~”


    “我在。”容逸的神魂體立即應道,一顆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的心,稍稍緩了下來,“方才是怎麽了?”


    “我看見了一個人。”晏瑜的聲音逐漸清晰,但聽得出確實受到了創傷,十分虛弱。


    容逸因而心一揪,差點脫口而出的讓媳婦兒先不感悟了。


    不過他這話還沒說出來,一道霧蒙蒙的彩光已聚在他的神魂體跟前,並逐漸化成了他媳婦兒的模樣。


    再次聚出神魂體的晏瑜雖然臉色很蒼白,魂體也有些許透明、渙散感,可仍然讓容逸心喜的明白到——


    媳婦兒成功了!


    至少第一步是成功了。


    不過他這才心喜完,他的小小媳婦兒,已經撲到他跟前,將他抱住了。


    “嘶!”


    那銷魂的感覺,當時就將容逸迫得神魂歸位的“哆嗦”了一下。


    晏瑜同樣體會了到了那種銷魂感,畢竟她剛剛再次成形的小神魂體同樣很敏感,所以她當時就醒了,還跟著哆嗦了一下。


    “娘!”一瞅見娘親醒來的某小,當即撲到他娘親懷裏,還往他娘親的頸窩鑽了鑽,明顯又黏又緊張。


    晏瑜本能的接住了崽兒,軟聲安撫道,“沒事,娘沒事。”


    繼續往娘親懷裏鑽的晏小寶,他就窩在娘親懷裏不動了。


    晏瑜則持續輕撫著崽崽的軟背和小光頭,讓他更安心一些,同時抬眸看向抱著自己的夫君,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紅。


    而緊緊抱著媳婦兒的容逸,他是緩了好一會,才將身體上的反應逐漸壓製下去,那種要命的感覺卻還迴蕩在他的感知裏。


    從前,他不記得初夜,也沒和媳婦兒洞房前,反而還好些。


    如今,媳婦兒什麽滋味,他已經是仔仔細細的嚐了個遍,哪裏還經得起她方才那麽一抱!真的是要命。


    就方才那忽然而至的緊緊一抱!可真如被她、絞了命……


    以至於再開口的容逸,聲音明顯沙啞得很,“第幾次提醒你,別動‘他’?”


    “……”立即垂下眼簾的晏瑜,將懷裏的崽兒抱得更緊了,明顯十分心虛。


    那神態……


    讓容逸眉心微跳了跳,暗道果然小崽子就是隨了媳婦兒,這心虛的模樣、神態,完全一致!真不愧是親母子。


    偏他就吃這一套,已經心軟得一塌糊塗,隻能掐緊媳婦兒腰肢道:“迴頭再收拾你。”


    晏瑜自知理虧,並沒打算說什麽,隻是因感覺到她夫君這一掐,掐得很曖昧,臉就下意識更紅了幾分。


    不過聽到親爹訓娘的某小卻不樂意了,他這時已經從他娘親懷裏轉出頭來,很維護他娘親的氣鼓鼓表示,“不、可以!”


    當時就戳了崽兒鼓嘟嘟小嫩臉的容逸,還順手擼了崽兒的小光頭一把,“你知道你娘做什麽了?”


    “就、對!”抓住親爹大手的晏小寶表示,不管娘親做什麽,娘親都對!就是不能收拾,不能欺負。


    這話倒是讓容逸眉目間都漾出了這笑意,“有道理,那你日後要一直記得這話,不可違逆你娘親的意思。”


    “好~”被認同的晏小寶馬上開心了,已經笑嘻嘻的應了。


    晏瑜聽、看到這裏,臉上也有了笑,也再次抬眸看向她夫君了,結果腰上又被曖昧的掐了掐不說,還接到了夫君意味深長的眼神暗示。


    晏瑜:……


    忽然並不想再看夫君了。


    而將懷裏娘倆換個姿勢抱穩的容逸,他已正色在問,“小魚兒方才看到了誰?”


    晏瑜卻沒立即迴答,還想讓她夫君換迴原來的姿勢抱她,不要像這樣,將她兩腿分開,還要她雙腿纏著他窄腰……


    從前,晏瑜也沒覺得這樣被抱有什麽不好。


    可是現在的話,感覺就有點羞恥,忍不住想太多。


    但容逸卻打定主意就這麽抱著媳婦兒,所以他根本不給懷裏人兒想偷偷換姿勢的機會,一掌緊緊定在人兒的腰臀上,不讓她挪動半分。


    晏瑜無法,隻能盡力不被旖念影響,也認認真真的迴答道,“是個老頭,我不認識,但他叫我去,我不樂意。”


    “他便攻擊你神魂?”容逸心一沉的問。


    晏瑜點了點頭,“不錯,他的修為我還沒來得及看透,但他似乎能捕捉到我的氣息,而且、……”後麵的話她沒馬上說下去,似在思量。


    容逸也沒打擾,隻等著媳婦兒想通透了,再告訴他。


    晏瑜倒也沒讓容逸等太久,“他似想吞噬我,又或者是操控我,在夫君斷開他對我的操控後,我能感覺到,他很憤怒。”


    容逸冷笑,“狗膽不小!”竟敢打他媳婦兒的主意。


    “狗!”再次被緊緊裹在爹娘懷裏的某小,也跟著嚷嚷了兩句,“狗!”


    晏瑜便垂首親了親崽兒的光頭兒,“小寶又都聽懂啦?”


    “懂!”其實一知半解的晏小寶,並不糾結於那些聽不懂之處,隻認定有個狗老頭要欺負他娘親。


    晏瑜便誇道,“小寶真聰明。”


    “嘻~”開心抓緊娘親肩膀的某小,還挪了挪小屁屁,小猴子一樣扭來扭去,顯然恢複到他娘親方才沒出事之前的活潑狀態了。


    畢竟晏瑜雖神魂被創,但在麻辣神花的蘊養下,恢複得也很快,早已無大礙,否則容逸也沒心思生出那些逼樣的反應。


    此外,她的神魂明顯還因此獲得了進益。


    是以,晏瑜已接著說明,“說來也奇怪,他罩來的、那些意欲捕我的氣息,於我而言似也十分有用,我因而擺脫了方才那種什麽都感知不到的混沌狀態,甚至……”


    再次沉吟不語的晏瑜迴想著方才的際遇,有種直覺:“我與那老頭之間,應有些關聯。夫君,我將那老頭的模樣傳你,你且看看認得不。”


    這話說完,不等容逸迴應,晏瑜已經自然而然的、雙腿稍稍用力往上撐,將自己的額心,貼上她夫君的額心。


    而後……


    晏瑜隻需神念一動,她方才看到的、那老頭的清醒,就已在她那額心花微光流溢間,拓入容逸的識海裏。


    微抿了抿薄唇的容逸,當時就將湊到跟前的紅唇攫住,很是用力的吮了一口,才道:“為夫記下來。”


    被吮得微微一唿的晏瑜,她就、順勢親上她夫君的薄唇,雙手也從撐在她夫君肩膀上、變成抱住他夫君的修頸。


    被反攻得稍怔了一怔的容逸,馬上迴擊!可惜……


    再次被夾到的某小,已經掙紮著爬出來,“啊!又夾、夾扁、寶~”


    順手將崽兒重新撈迴胸前的容逸,倒是鬆開了媳婦兒的唇,眸色卻黯了幾分。


    反倒是晏瑜已經神色自若的往他肩頸上側頭靠了下去,一手仍摟著他的頸,一手則已去摸某小的光頭兒了,“是娘親不好。”


    “不、怪!”晏小寶大氣表示。


    容逸便也捏了捏這隻小崽兒,同時收了收心的說道:“這老頭必在前方那片地域,我們現在就過去。”


    “嗯。”晏瑜自然沒有異議。


    容逸當即加快了速度,直接閃向“眼前”那片蓮形地域。


    同一刹那——


    “砰!”


    九蓮域恰巧震出了極大的炸動聲。


    域內星辰紛紛挪位不說,規則、秩序都嫉妒扭曲起來。


    許多正在閉關感悟的修士因此走火入魔,當場爆體而亡。


    唐氏一族的不少強者,也都在這場動蕩中無辜蒙難。


    唐平莫臉色都白了,“這可如何是好!”


    “再這樣下去,我族恐怕要被滅絕。”穿淡黃袍的十長老臉色十分難看,“須彌軍就算沒接到吾等的求救消息,也會察覺不對勁吧,怎不出手相助?”


    “也許情況太過複雜。”銀發大長老搖頭歎息,“能讓我九蓮域秩序扭曲成這般者,必然隻能是老族長了。”


    “他到底要作甚?”有些暴躁的赤袍九長老已經坐不住了,“須彌山封山時,他要瘋也就罷了!如今須彌山已開,須彌軍再次出現,他是想要唐氏一族滅於他之手麽!”


    銀發大長老有些頹喪的靠向身後的椅背,老臉滿是倦色:“有些野心一旦萌生,必是不死不滅,恆族長當年忽然失蹤,我就心知不好,恐有隱患。


    這麽多年來,他倒是隱忍,讓我等都以為並沒有什麽隱患,不過是我等杞人憂天,誰曾想他說發作就發作,竟也不為族人思量一二。”


    唐平莫聽著長老們對父親的評價,有心想為父親解釋一二,卻又無從解釋,畢竟眼下已有不少族人因此蒙難。


    不過……


    沉沉一歎的銀袍二長老卻道,“為今之計,也許隻能幫他順利成事。”


    “!”


    殿內一寂。


    各自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銀袍二長老卻再次說道,“以恆族長的行事作風,必是不會在成事前,讓我們有機會出去通風報信。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唐氏一族的下場基本都是族滅!既然如此,不如助他一搏,若是成了,不說能取須彌王而代之,至少也能在須彌界真正擁有一席之地。”


    “老二,你覺得能成?”銀發大長老覺得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可銀袍二長老不得不說,“我們有選擇的權利麽?”


    沒有。


    在場的唐平莫和十位唐氏長老,此刻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唐恆已經鐵了心要搞事,並且還狠毒的將他們都卷進來了。


    沒能在出事前聯係上須彌軍,基本等同於已經上了賊船,此後再向須彌軍如何澄清,顯然都沒大用!


    不。


    也不是完全沒有。


    銀發大長老掙紮陳述道,“據聞,須彌王已不管事,如今執掌須彌界者,乃其長子——容墨,墨太子行事溫和,未必不會信我們。”


    “但若恆族長能成事,我唐氏一族,也能成為容氏那般存在!”銀袍二長老卻道,一雙老目還燃起了熱焰,顯然是也有了野心。


    銀發大長老想也不想的怒斥道,“別做夢了!容氏那等獨絕血脈不可能複製,須彌王無所不能,說不定吾等此刻的討論,已然被他聽去!”


    “那他為何不出手?”銀袍二長老反問,“須彌山封了無數萬年的山,在恆族長要成事前,忽然就說開山了,如此巧合?”


    “……你想說什麽?”銀發黑袍的大長老直接問道。


    銀袍二長老沒再藏匿心中的話,“也許須彌王早就歸墟,那無數萬年的封山,不過是其子在繼承其衣缽傳承所需時間。


    但大長老你也說了,須彌王無所不能、不可複製!那麽那墨太子自然比不得須彌王,然、恆族長天資清奇!是以,吾族未必不能成事!”


    一番話……


    把原本還在惶惶不安的好些個長老,都撩撥得心頭有火!


    唐恆有多強,在座者心中都有數。


    別的不說,就說眼下的九蓮域,那也是唐恆一手“造就”。


    當年,是他將須彌東部的靈氣匯聚於九蓮域,才讓原本散亂的須彌東部,逐漸形成以九蓮域為中心的修煉沃土。


    在須彌山封山的那無數萬年裏,不僅九蓮域發展迅速,整個須彌東部也逐漸繁盛起來,始神強者如雨後春筍、接連冒出。


    曾經的須彌界,除須彌山外,空前“貧瘠”。


    作為萬域以及須彌界的中心,須彌山本身就過分強大!以至於界內無法形成其他地域,隻有邊緣地帶才會有星土衍生。


    自須彌山封山以後,無數星辰、沃土才開始衍誕,讓原本隻能在須彌邊沿生存的生靈、修士,終於獲得了更多的資源,以及靠近須彌中樞的機會。


    然而——


    這麽多年來。


    仍沒有任何生靈能抵達真正的須彌中樞,傳說中的須彌山所在處,更不知道須彌王創下的傳奇萬域何在!


    是以,唐恆才會斷定!須彌山已隨須彌王隕落而消失,萬域可能也沒了。


    哪怕千年前須彌軍再現,唐恆仍堅信自己所想!


    眼下看來……


    銀袍二長老顯然其實是唐恆的追隨者。


    銀發黑袍的大長老不由長長一歎,“看來這麽多年來,老二你才是真正知道恆長老計劃和目的者,他在哪兒?”


    時至此刻,大長老很清楚,族長的傳訊必不是因為九蓮域秩序混亂,而傳送不出去,是因有“內賊”!


    如此一來,唐氏一族真的是多說無益了,隻能反了。


    而那銀袍二長老也沒再否認的站了起來,“恭迎恆族長!”


    殿內眾人聞言,俱是一怔!


    一名老者卻無聲出現殿內了。


    唐平莫當即起身朝老者喚道,“父親!”有些激動,又有些複雜。


    除大長老外,其他長老心中則真正燃起了希冀的花火,因為再次出現的唐恆,讓他們覺得很強!非常強!


    也就在此時……


    抱著媳婦兒和崽的容逸,已無聲落入了九蓮域。


    同一刹那——


    “!”


    須彌山尖已無聲流溢出一縷縷瀲灩的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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