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蠻虎氣唿唿的走了,關蒙摸了摸鼻子,道:“看來這位大叔可真是讓方少氣到了,估計他後悔死自己沒有早些現青州城有這樣的天才了吧!”


    方冬嘿嘿一笑,神色堅定的道:“就算是偷,我也要給鐵牛頭一套高深的橫練心法!”


    邢千羽聞言,頓時一把握住方冬的胳膊,方冬以為她要阻止自己偷竊的可恥行為,結果小丫頭忽然俏皮的一笑道:“小羽陪冬哥哥一起偷!”


    關蒙頓時無力的撫上了額頭,敖楠則在一旁傻嗬嗬的笑了起來,隻有鐵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拉著方冬道:“高手,啥叫橫練?啥事心法?”


    方冬那洋洋自得的表情頓時誇了下來,對邢千羽義正言辭的說道:“小羽,組織上決定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


    邢千羽也不是那種花瓶,冰雪聰明的她早已猜到方冬接下來要說什麽,很幹脆的搖著頭說道:“不幹!”


    方冬目瞪口呆,悲憤欲絕:“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麽,你就說不幹?”


    邢千羽吐了吐舌頭,甜甜的衝著方冬道:“冬哥哥,你忍心讓小羽去教這麽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大笨牛麽。?? ”


    方冬最受不得邢千羽這種撒嬌的賴皮,無奈的將目光轉向關蒙,結果忽然現關蒙正在很認真的看著一本名叫“金瓶梅”的書籍,而當他將目光轉向敖楠的時候,不等開口自己就先放棄了。


    開玩笑,讓一個木瓜去教導一個笨牛?天知道最後能教出個什麽怪胎!


    最後,方冬隻能認命……


    當方冬仰天長歎的時候,餘光卻見到邢千羽正偷偷的與關蒙比劃一個勝利的收拾,笑得當真陽光明媚。


    隨後,幾人在鐵牛的帶領下一路迴到了自己的家中。而看著鐵牛沒有一點猶豫的過街串巷,方冬和關蒙不禁同時用鄙夷的眼光看了看敖楠,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麽笨的大牛都能認識迴家的路,你這木瓜卻是個路癡。


    敖楠頓時感覺無地自容,隻能很認真很認真的去記鐵牛帶著幾人走的這條路線……“咦?上一個路是左轉還是右轉來著?”


    方冬:“……”


    關蒙:“……”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樣子,幾人終於來到了鐵牛的家。


    大楚帝國崇尚武力,自然也就不會像敖坤帝國重視經濟那般歧視貧民,所以在霸王城中並沒有類似青州城那樣的貧民窟。當幾人到了鐵牛家的時候,覺他的家當真是相當破爛,雖然比敖楠那貧民窟的家大上一些,但內裏的設施也是相差不多。


    還沒進門,就遠遠的問道一股濃重的藥味四溢在空氣中,方冬皺了皺眉,顯然想不到鐵牛家的條件這麽艱苦,也想不到鐵牛的母親病得這麽嚴重。


    一路之上方冬也曾問過鐵牛母親的情況,但鐵牛隻是說“俺娘整日都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


    於是方冬也隻有放棄了詢問,隨著他一路來到家中。


    鐵牛一把推開房門,順口喊道:“娘,俺迴來了,還帶了高手他們過來!”


    方冬暴汗,連忙進入,先略微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現這個十數米見方的房子當中,分為內外兩室,外麵這個倒像是個客廳,隻是在一個角落裏放了一張鐵質的板床,想來是鐵牛睡的。而內室,則是由一個破爛不堪僅是補丁的屏風隔著,方冬一時也看不清楚。


    站在門前,方冬率先開口,道:“伯母您好,我們是剛跟鐵牛認識的朋友,聽他說您生了病,所以我們過來探望一下您老。”


    這時屋內傳來一個虛弱的女聲,說道:“客人來了,鐵牛快,請客人們進屋,給他們倒茶。”


    方冬連忙說道:“不必麻煩了,不必麻煩了。我們就是來探望您老,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夠幫上忙的。”


    說著幾人已經在鐵牛的帶領下繞過屏風到了裏麵那間臥房。


    鐵牛上前蹲在母親床邊,把頭伸過去貼了貼母親的臉頰,方冬幾人這時也進入了臥房,向床上的女人看去。


    那是一個臉黃肌瘦的女人,不過看那依舊有些風韻猶存的臉龐,想來年輕時也是個地地道道的美人。不似鐵牛這般體格健壯,相反,他的母親反而是嬌小玲瓏。此刻正無力的躺在床上,見方冬他們進來,連忙對鐵牛說道:“阿牛,扶我起來。”


    方冬等人連忙擺手,不過女人還是讓鐵牛把她扶了起來依靠在床上。隨後,她對鐵牛說道:“去阿牛,給客人們到點水喝。”


    鐵牛答應一聲出去了,方冬等人很明顯的看到轉身向外走的鐵牛眼中有著大滴大滴的淚水滾動,卻倔強的沒有讓它流出來。那一副模樣看了當真讓人心酸,想到自己剛剛還贏了鐵牛一場,害他的黑鐵牌就剩兩分,馬上就要失效了。


    天知道以鐵牛這樣的家庭拿出十個金幣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見鐵牛出去了,方冬幾人連忙上前,邢千羽更乖巧的做到鐵牛娘的床邊,握著她的手。女人被幾人這番熱情也是惹得笑了起來,道:“你們幾個一看就是好孩子。”


    方冬謙遜的笑了笑,忍不住問道:“伯母,您這是患得什麽病?”


    鐵牛娘歎了口氣,說道:“我把鐵牛支走,就是猜到你們會這麽問我,也不瞞你們說,鐵牛這孩子命苦啊!”


    說著,鐵牛娘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鐵牛娘名叫趙香香,本來也是個家族千金,而且她們趙家也有一套不錯的家族武學心法,趙香香天賦又比較高,二十幾歲的年紀就已經修煉到了武師境界(不是什麽人都像方冬他們幾個天賦那麽高,修煉那麽變態的),這在趙家以往的曆史上也是極其少見的,所以,趙香香的父親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聯姻。


    趙家在大楚帝國雖然也算頗大的家族,但與鐵心門這等大楚帝國巨獸相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而正巧這時,趙香香與鐵心門中一位外出曆練的內門弟子生了一次美麗的邂逅。緊接著隨著逐漸交往漸深,兩人也漸漸的萌生出了對彼此的一分情愫。


    而恰巧趙家也想攀上鐵心門這艘巨船戰車,所以兩方一拍即合,兩人便結成夫婦。然而好景不長,就在趙香香剛剛懷有身孕的時候,他的丈夫卻受到門中一位師兄弟的誣陷,進而被廢掉武功,逐出家門!


    原因無他,趙香香的丈夫名叫鐵忠仁,本來是鐵心門三代弟子當中最為出類拔萃之人,將來登頂掌門之位的希望極大。所以,與他同輩的暗含野心之人也就將他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借著一次鐵忠仁負責看守門派藏寶閣的機會,幾個同輩弟子串通與他們沆瀣一氣的二代長輩合謀迷倒了鐵忠仁,然後將藏寶閣盜竊破壞一空。


    第二日,犯有重大失職過錯的鐵忠仁又被其他幾個師兄弟以及數個二代長輩聯名指控勾結外人盜取派中寶物,若不是鐵狂龍一向對鐵忠仁比較偏愛,極力維護,恐怕鐵忠仁就要當場受到門派極刑。


    可最後,沒有人能幫鐵忠仁作證之下,他終於被廢掉武功逐出師門。朝夕之間,這個鐵心門的天之驕子就成為了一個廢人,過往數十年的苦修毀於一旦,鐵忠仁從此一蹶不振。‘


    而趙家眼見鐵忠仁大勢已去,也連忙撇開關係,以防日後與鐵忠仁作對的師兄弟一旦得勢,勢必不會放過趙家。


    最後,趙香香選擇了陪伴自己的丈夫,放棄了自己的家族。然而鐵心門的人仍舊沒有放過鐵忠仁的意思,就在趙香香懷有身孕半年的時候,鐵心門派來追殺鐵忠仁的殺手來了,鐵忠仁當時雖然武功被廢,但在燃燒自己生命的代價下,爆出了極強的戰鬥力,一舉將來敵盡數殺死。


    然而在打鬥的過程中,趙香香也在混亂中被人一掌打斷了脊椎,後又被一拳搗在了心窩上,頓時身受重傷,而那打在心窩上的一拳,也讓懷孕期間真氣本就運轉不暢的她陷入了走火入魔的階段。恰逢這時,鐵忠仁燃燒了自己生命的時候已盡,暴斃當場,悲怒交加之下,徹底走火入魔。


    而在這一過程中,體內暴亂的真氣不僅將她的渾身經脈震斷,同時還威脅到了她腹中的孩子,也就是鐵牛。


    “當時我丹田中真氣在全身各處亂竄,有許多都進入了當時還在我腹中的阿牛體內,若不是他天賦異稟,繼承了他父親的強悍體魄,恐怕早就死於胎中了。可盡管如此,懷胎期間的先天之氣也被我暴走的真氣衝的生變異,導致阿牛出生就有武師九重天的真氣修為。”


    趙香香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說著。


    得知眼前的可憐婦人竟是渾身經脈盡碎,並且斷了脊椎骨,方冬也忍不住大歎一聲,徒唿奈何了。


    這樣的傷勢,恐怕沒人能夠醫好吧?就算有人能夠醫好,也不是自己能夠請得動的。


    趙香香仿佛知道方冬在歎息什麽,笑著說道:“孩子,不用為我的事感歎,其實早在很多年前我就應該死了,既然老天讓我多活了這麽多年,能看著阿牛長大,我已經很感激了。隻是可恨我當時暴走的真氣傷了阿牛的腦子,使他出生之後就擄笨莽撞,這些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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