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囂張慣了的兔兒爺公子為何會如此害怕,原來卓飛這貨忽然從懷中又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後便對著兔兒爺公子的粉臉左瞄瞄,右瞄瞄,顯然是在尋找下刀的地方。


    “小子,雖然現在你的臉上還沒字,但哥給你刻上兩個不就行了麽?嘿嘿,隻是這“服氣”二字的筆劃有點兒多,你忍忍,千萬別大叫,否則哥的手一滑,那可能就要給你破相了......”卓飛陰惻惻地說到。


    兔兒爺公子傻了半響,心誌再也支撐不住,忽然抬手掩麵,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卓飛心中得意,暗想道:哈哈,哥就知道,凡是兔爺娘炮,那都是最在意形象的,這小子生得如此好看,想必更是自戀,若以毀他容貌相要挾,怕是遠比威脅殺了他,還更加令他恐懼。


    “別介!別介,你把臉護住,那哥可就沒法子下刀了......咳咳,你看這大家都挺忙的,乖,趕緊把手挪開吧......”


    “大膽!你可知我家主人是何身份!”阿龍在一旁越看越焦急,可卻投鼠忌器,不敢有分毫冒險,於是隻好厲聲喝到。


    而阿龍這麽一喊之後,兔兒爺公子忽然醒悟過來,忙撤開手,對著卓飛冷笑道:“大膽狂徒,你可知道我是誰麽!”


    卓飛心說我管你是誰,總之在這廣州城裏就屬趙溍最大,你就算是他的兒子孫子,那本公子今日怕是也要代人教子了!


    不過對方顯然有可以依仗的身份,而自己若不知湊趣的話,那就太沒意思了,貓捉老鼠,總是要把老鼠玩到奄奄一息才吃掉,這就叫做......叫做......嗯,叫做情趣!


    “您是......?”卓飛裝模作樣的一怔,接著又露處疑惑地表情。


    兔兒爺公子見卓飛遲疑,還以為對方已有所顧忌,於是一正麵色,又高傲地朗聲言道:“本公子乃是皇族之人,爾等賊子,安敢欺我乎!”


    “皇族!”


    此言一出,所有的圍觀者皆驚呆當場,就連賣奴台還被奄奄一息地鬼奴抓著的蕃商也停止了大唿小叫,好奇地向這邊往來。


    不得不承認,若擱在往日的京城裏,那滿大街走的不是官員就是龍子龍孫,像皇族之類的物種那還真是不甚稀奇......但是,咱這兒可是嶺南至南端的廣州城啊,咱們這兒有蠻族,有胡人,有鬼奴,甚至還有遠道而來的西夷,可就是從沒見過什麽皇族,所以不由人不稀罕呐!


    一傳十、十傳百,無數好事之徒放下手中的活計從四麵八方奔來,瞬時間便嘩啦啦地圍了一大片人,然後就那麽直愣愣地盯著龍子龍孫看,還議論不休。


    “這就是龍子啊!生的倒是不錯,可看上去跟咱們也沒啥區別嘛?”


    “廢話!跟咱們有區別的那叫怪胎,莫非你還真以為龍子就能長出兩個犄角來啊!”


    “都別胡說,你倆知道哥什麽!我告訴你倆,這是龍都能幻化人形,又哪裏會被你倆看出破綻來呢!”


    “哦!原來如此。”


    “拉倒吧!他說你就信啊!這要是條真龍的話,又哪兒能被人家打趴在地上啊!”


    “慎言!慎言!你懂個屁,沒聽說過龍困淺水遭蝦戲麽!”


    “噢......這話也對哦!”


    兔兒爺公子實在沒想到自己一句皇族能引來這麽對人的圍觀,這些人不但像看動物一樣地看著自己,而且還毫無自覺地對自己品頭論足,口無遮攔,啥都敢說,全不知尊卑上下為何物,更不懂啥叫個避諱禁忌,這當真是豈有此理也!


    兔兒爺公子恨不能將這些圍觀之人全都宰了出氣兒,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所以不得不忍耐下來。


    罷了,罷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走為上,此仇留待日後再報不遲。


    兔兒爺公子想到此處,輕蔑地撇了一眼似乎已驚呆了的卓飛,突然暴喝道:“大膽狂徒,既然已知本公子的身份,那還不速速退開,莫非是想要尋死麽!”


    再說卓飛初聽他是皇族之人後,確是被嚇了一跳。他倒不是怕得罪了皇族之人之後,能給他自己帶來什麽大麻煩。而是他實在想不通在這個節骨眼上,皇族人來廣州城作甚!再者,他更是一度懷疑這個兔兒爺公子會不會是小皇帝派來探路的太監,就跟派了個梁順跟在自己的身邊兒一樣。


    卓飛想到此處,忍不住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兔兒爺公子,隻見對方雖為男兒身,但卻麵白無須,頜尖皮薄,實在是陰柔過甚,而最關鍵的是,此人似乎沒有喉結......當然了,這些也有可能是因他年齡尚小,所以性征還不甚明顯。但是,此人性格乖戾,殘忍狠毒,心態扭曲的實在是有異於常人也。而且這小子如此見不得鬼奴情聖冒死救美的行徑......咳咳,我看他這分明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要砍了葡萄樹的嫉妒心理在作祟嘛!


    對,這小子絕對是個太監,如此一來,就都能說得通了!


    卓飛越想越覺得這兔兒爺公子可疑,到了最後,他已經主觀地認定對方是個太監無疑了。可是這下子倒令卓飛犯難了,因為他今天本是想好好地收拾收拾這個囂張狠毒的兔兒爺公子的,不過若此人真是小皇帝派來的太監的話,那自己倒是不好再動手收拾他了......嗯,當然了,真要動手也不是不行,但是那就必須要想個辦法將這夥兒人一網打盡,來個斬草除根才行!


    兔兒爺公子的暴喝聲驚醒了正在猶豫著到底該如何收場的卓飛,而卓飛望著對方滿臉的蔑視,忽然間醒悟到自己如今已經算是把這小子給得罪透了,若再縱虎歸山的話,那這小子鐵定是要千方百計地來報複自己的,所以......


    “慢著!慢著!你真是皇族中人?該不是冒充的吧?”卓飛一臉懷疑的問到。


    兔兒爺公子大怒,大罵道:“混賬!這身份你敢冒充麽!你才是冒充的!你全家都是冒充的......”


    “行了行了,有理不在聲高,你瞎叫喚個什麽!我來問你,你可有證據?你又是個什麽身份?”卓飛頗不耐煩地說到。


    兔兒爺公子聞言,傲然說道:“本公子乃是秦王第十世孫趙孟願,先父與告官至戶部侍郎,兼知臨安府,並浙西安撫使......嘿嘿,你若是立刻向本公子叩頭賠罪,本公子為人大度,或可不究,而若是再執迷不悟,怕是......”


    “怕是你就要比我先去見閻王了!”卓飛笑嘻嘻地打斷了兔兒爺公子的威脅,接口奚落到。


    “大膽!你......”兔兒爺公子見卓飛竟沒被自己的高貴身份嚇唬住,登時有些語塞。


    “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還敢冒充皇族之人,真是罪該萬死!來來來,讓我直接剁了他,看他還敢裝蒜不!”王挫一邊說,一邊揮舞著大斧頭就衝了過了。


    卓飛見狀,哈哈一樂,心說自己這個傻徒兒竟然也有開竅的時候,你看他一口咬定不信對方的身份,想要來個快刀斬亂麻......高,如此倒也不失是無奈之中的最佳應對之舉了。


    “站住!你休再裝傻充愣!這大庭廣眾之下,你以為自己能掩得住悠悠之口麽!再說了,本公子懷中揣有金牌,一看便知,可為明證!對了,諸位鄉親父老,這些狂徒因爭執而生歹意,真是無法無天,孟願還請諸位鄉親為吾做主,至不濟也幫我報官,此間事了,孟願必有重酬,絕不食言。”兔兒爺公子見王挫衝過來,還真是有些害怕這貨裝著傻就把自己給宰了,於是連忙大聲嗬斥,同時他靈機一動,竟向圍觀的百姓求救起來。


    不得不承認,他這急中生智的一招,還真是管用,因為大多數趕來看熱鬧的百姓們並沒有看到先前的那一幕幕,是以他們並不知這位自稱皇族的兔兒爺公子為人有多麽的可憎,所以趙孟願的話確實也得到了圍觀眾人的讚同,畢竟普通百姓對皇族還是有著相當地敬畏感的。


    卓飛可是氣壞了,心說這發動群眾,依靠群眾,從來都是自己這個長在紅旗下的未來少年最擅長做的事兒,可如今倒被這個陰不陰陽不陽的兔兒爺給搶了先手,以至於如今很多受蒙蔽的百姓望向自己等人的眼神兒已經不善了......唉,真是失策,哥還是輕敵了啊!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哥耍過狗熊,滅過恐龍,險死還生,鹹魚翻身,神經早已錘煉的無比堅韌,此生還有何懼!你小子想要博取同情借民意來反戈一擊,我呸!你耍得這些小伎倆都是哥哥玩剩下的!哥隻怕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待哥揭穿了你的真麵目之後,我怕你不得被這些百姓給生吞活剝了去!到時候,你這個小太監可別來求哥救你一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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