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寫在前麵的話。筆者對於敏感字的屏蔽已經無可奈何之極了!沒辦法,日後本書中凡是涉及到敏感字的筆者都會用()括住,然後填入同音字代替,特此聲明。筆者寫書很嚴謹,每句話都考量過數次,所以輕易不會出現錯別字,而這些強製對敏感字的屏蔽,筆者感覺就好像自己一件挺幹淨的衣服被人強行踩了幾腳一般的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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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還有這事兒!原來不是我第一個想出來的啊!奶奶的,真沒意思!”王挫一聽就炸了,氣得直跳腳,引得旁邊的韓府家仆也為他感到惋惜,一臉的同情之色盡顯無遺。


    卓飛聞言也是一愣,心想:原來這時代就已經有人用過這法子了啊!虧我方才還覺得王挫的這想法不錯,說不定世界上還沒人用過呢!


    “原來天兒也知道啊!嗯,如此甚好,那爾就先說說看吧。”


    恩師的話中似有暗讚之意,吳天精神一振,站起身來,像背書一樣地言道:“若天兒所記不差,那早在商周之時便有以象為兵之先例。徒兒記得《呂氏春秋》有雲‘商人服象,為虐於東夷。’,而《孟子》之中亦有‘驅虎豹犀象而遠之,天下大悅。’一語。以此看來,吾族先祖早在千百年前便已習得馴象之法,並使其為兵,驅其征伐四方了。”


    卓飛心中打鼓,暗道:不會吧,居然還有這事兒,真的假的,難道咱的老祖宗們那麽早就能驅趕大象去打仗了?商周時期……嗯,《封神榜》不就說的是商周時候的事情麽,好像確實有驅猛獸衝陣的事兒,雖然本天機實在是搞不清楚這猛獸之中到底有沒有大象,但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卓飛思緒飄飛,轉念間便又聯想到了商紂王和妲己這對郎才女貌、郎情妾意的亡國絕配所譜寫下的那段流傳千古而不朽,以血腥(銀)靡為賣點的愛情神話上去了。


    說實話,卓飛的心中一直對商紂王那種不顧萬民生死的亡國昏君充滿了鄙視不屑,但同時這小子卻又對人家那種腐朽的帝王生活甚是羨慕,渴望不已……


    可惜還沒等卓飛在腦海中虛構起酒池肉林的那種無邊美景,便又被吳天的話給拉迴到現實中來,隻聽吳天在沉吟了片刻之後,又繼續侃侃而論道:“遠的不說,就說我朝滅南漢之時,南漢亦曾在蓮花峰下設陣,並布象群於陣前,企圖驅象來衝亂我軍陣腳,可惜當時領軍的是我朝名將潘美,其見狀之後,立命士卒集弓弩火箭射之,果然行之有效,敵象群負矢見火後皆驚躍狂奔,反將南漢軍陣衝散,踩死踩傷敵軍無數,以至敵潰,我朝大勝。唉,若論起我朝名將,依小徒看來,行事果決,見機立斷者,非潘美潘仲詢莫屬啊!”


    卓飛望著很是感慨地吳天,亦附和著連連點頭稱是,其實他心中卻是頗為糊塗,暗忖到:原來就連宋朝軍隊都和大象打過架啊!我的媽呀!好在剛才本公子沒說太多廢話,否則可不就要出醜了麽!好險,真是好險!


    嗯,真沒想到我這個小徒弟還真是個寶貝,足不出戶,卻居然啥事兒都知道,倒也難得,難得……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他剛才推許的這個名將潘美是個何許人物?本公子倒是聽說過潘仁美那個害死了楊老令公的老王八羔子……對了,說起宋朝的名將,那不應當是北宋的楊家將,南宋的嶽武穆麽……


    不得不提一下,卓飛這無知兼被元代戲劇給毒害了的可憐娃兒,完全搞不清楚潘仁美和楊繼業都是元劇裏的虛構人物,是以宋初大將潘美和楊業為原型的,而更離譜的是楊業因為安置百姓而導致延誤戰機,接應大軍不利,最終致使宋軍在陳家穀戰役失利,潘美此戰並無過錯,隻是因其為主帥,所以要對此負責任罷了。但是,不管怎樣,縱觀潘美生平,此人都稱得上是一位有大(攻)於國於民族的漢家名將。


    至於那些潘美與以楊延昭為首的楊家將們共同演繹出來的諸多版本的恩怨情仇,更是純屬子虛烏有之事。而可憐的一代名將潘美卻要為此背負上千古罵名,被後世的那些無知子孫們給當成反麵典型教材,這還真是悲催莫名,苦不堪言啊!


    元劇害人不淺,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編戲曲的古人無知,還是因為其為了迎合當時統治階級的口味,所以才故意借著醜化宋朝名將,以求達到影射宋朝統治者無能的目的。


    無論如何,總之以潘美為原型的潘仁美與楊家將們的恩怨故事,由於流傳廣泛,其影響力幾乎已經掩蓋了真正的曆史了,而因為這個緣故,自元朝之後,民間甚至還衍生出了‘潘楊不通婚’的古怪風俗,一直到了今天,依然被某些不明真相的老人家們奉為祖訓,六百年來更是因此而棒打鴛鴦無數,當真是可悲之極也。


    綜上所述,所以筆者認為雖然是寫小說,但還是要盡量追求貼合曆史,還曆史人物一個較為真實的本來麵目,最起碼也不要錯的太過離譜才好,畢竟很多事情是該有最後底限的……否則的話,那你還不如自己去另造一個時空出來隨便地編著玩嘛。


    ………………………………..


    話又扯遠了,言歸正傳。


    卓飛雖然搞不明白潘美是何許人物,但這並不妨礙他不懂裝懂地去表揚別人,隻見他滿麵欣慰之色地言道:“好!天兒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之事,通古博今,足見往日求學之勤勉,為師甚慰。”


    吳天見得到了恩師的肯定,登時歡欣鼓舞,笑言道:“天兒不過是湊巧看過這些典故罷了,若論通古博今者,依小徒看來,當今天下怕莫有能強於恩師者也!”


    我誇你,你誇我,花花轎子人人抬,誇著誇著這政績口碑就上去了……嗯,不錯,本天機的這個小徒弟年紀雖然不大,但架不住其天賦過人,你看他如今對官場的套路已是無師自通了……不,不對,應該說是受到了本天機的正確影響之故……


    卓飛被自己徒弟一記不輕不重的馬屁拍得甚是愉快,於是他又笑著說道:“哈哈,天兒的嘴巴倒是越來越會講話了。嗯,不錯,這也是為師方才隻誇挫兒用心良苦,卻沒有說他這個奇思妙想可行的緣故。


    唉,這大象一物,以草葉瓜果為食,身軀雖龐大,但性情倒是溫順的緊,若以其為坐騎倒也無不可。隻是此獸因身軀龐大之故,而不易受人控製,萬一受到驚嚇奔逃,試問誰有神力能將其勒停或是阻擋哉!而此獸雖說是皮糙肉厚,刀槍難入不假,然其之長鼻卻是致命之軟肋,若傷其鼻,則此獸必驚無疑!”


    王挫和吳天津津有味地聽著恩師他老人家的高見,一臉崇拜地模樣兒,而吳天更是生出高山仰止之感,暗暗想到:恩師果然博識,不但熟知大象習性,更知此獸弱點,唉,這仙人就是仙人,恩師胸中所納怕是終我此生都難以學得到半數了吧!


    卓飛小露一手,用後世幾乎人所皆知的常識糊弄了一下信息匱乏的古人,心中頗為得意,又繼續說道:“不過話又說迴來了,若是不計成本,令大象全身披上鐵甲,再出其不意地用其來衝擊敵方戰陣的話,那效果倒是也不錯。嗯,雖說這大象奔行速度稍慢,於平原之上恐難勝馬,但若能出其不意地在狹路發動攻擊的話,那數十頭大象便足可將一切敵騎碾成肉泥了啊!”


    王挫和吳天聞言,紛紛點頭,認為恩師說得甚有道理,卓飛見徒兒們一副崇拜的求知模樣兒,於是又忍不住顯擺說道:“當然了,這兵家之事並無絕對之說,天時、地利、人和均主勝負懸念,而就拿這大象來說,不但水、火皆能令其畏懼,甚至連雷鳴電閃亦會使其驚恐癲狂,難以操控。所以嘛,爾等切記,日後逢戰時當因地製宜,機變應對,切不可生搬古來戰例,更不可生出驕狂之心或氣餒之態,否則於必勝之時恐全盤皆輸,而陷入死地之時亦難覓得生機!唉,爾等須知,這凡戰則必有變數,若無變生,則隻因敵我皆未能得窺其豹矣!”


    “好!好一個‘凡戰則必有變數,若無變生,則隻因敵我皆未能得窺其豹矣!”


    卓飛話音方落,叫好之聲便突然從廳門外響起,卓飛師徒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黑衣公子昂首跨入廳門,正大步流星地向卓飛走來,此人一邊走還邊繼續大聲讚道:“近日來忽聞有大賢入梅城,本來蔡某還不盡信,豈知今日一見,方知卓公子之賢更勝傳言無數,哈哈哈,幸甚,幸甚,蔡某幸甚,梅城幸甚,吾朝天下幸甚!”


    呃……為啥本公子每次顯擺的時候都有人躲在外麵偷聽呢!上次是老馬猴,這次又跳出來一個沒頭沒腦的便對著本公子來品頭論足的……嘿,你誰啊你!


    卓飛在心中略微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可對方畢竟句句話都是在赤(果果)地表揚著自己,這一點又讓卓飛甚感虛榮,頗為受用。


    出於禮貌,卓飛連忙站起身來,對著來人抱拳施禮,說道:“卓某年少輕狂,隨口胡言亂語幾句,實當不得公子之譽,公子…….咦,是你!”


    吳天此刻也看清了來人,亦像卓飛一樣,低唿出口,道:“這不是……”


    黑衣公子一怔,看了看卓飛,又側頭看了看旁邊的吳天,忽然叫到:“呀!你不是那日……那日以無名酒……邀天下酒客共享的那個……那個書生麽!”


    卓飛和吳天互視一眼,知道對方已經認出了自己,而二人同時亦對這位黑衣公子大生好感,心說此子能在片刻之間便將這年頭世人鄙視的商賈行為,說成了‘以無名酒邀天下酒客共享’這等大雅之事,光是這份臨機應變的(攻)力,良好的涵養,那就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值得一交。


    轉眼間,卓飛便對這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公子的印象大為改觀,心中生出了相交之意,而對方既然已經認出了自己的徒弟,那卓飛也不打算再隱瞞自己賣過酒水的事實了。


    於是,卓飛再次抱拳施了一禮後,笑言道:“公子好記性,不錯,上次吾師徒初入梅城,囊中甚是羞澀,不得已才販酒為生,還虧得公子豪邁,一擲萬金,這才令吾師徒幾人的三餐有了著落,嗬嗬,卓某在此先謝過公子了。”


    黑衣公子被卓飛的坦誠給震住了,他實在沒想到對方竟能爽快地承認經商之事,而自己方才刻意為對方遮掩的行為,反倒顯得有些做作了。


    不過他也是個人物兒,很快便從短暫的震撼中反應過來,連忙抱拳迴禮,誠懇地言道:“卓公子言重了!你情我願,各取所需,又何必言謝也……唉,說來蔡某還真是後悔自己有這麽好的記性,否則的話,眼下我便不用因上次買酒時有眼無珠,竟與當世大賢失之交臂而悔恨莫名了!哈哈哈!”


    卓飛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覺得此人甚是風趣,登時忍不住也跟著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幾人相視大笑了好一陣子,令廳中的氣氛更是融洽,卓飛喘了口氣,對著黑衣公子又抱拳行禮,言道:“不才卓某,初入梅城未久,人物俱生,實不知公子名號,還請公子莫怪賜告。”


    黑衣公子聞言,亦再次抱拳迴禮,正色道:“卓公子客氣了,不知者何錯之有!在下鬆源蔡蒙吉,今日得遇卓公子,實乃蔡某之大幸。”


    “呀!爾便是蔡蒙吉!”


    “啊!鬆源蔡家!”


    卓飛和吳天同時驚唿出口,就連站在一邊打醬油的王挫也是一臉愕然之色,顯然是聽說過鬆源蔡家或是蔡蒙吉的大名。


    蔡蒙吉可能早就料到卓飛師徒會有此反應,所以麵色波瀾不驚,又笑著言道:“卓公子無須驚訝,在下正是蔡蒙吉無疑。嗬嗬,不瞞公子說,方才蒙吉前去侯府拜訪之時,馬老侯爺對公子可是推崇不已,令蒙吉直恨不能速與公子一見,可萬萬沒想到轉眼間竟能與公子在韓老太爺的府上偶遇,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同喜,同喜!其實小弟也是聞蒙吉兄大名久矣!可惜一直無緣得見,而今日能與蔡兄在韓府相遇,足見你我兄弟緣分不淺,緣分不淺啊!”卓飛最擅長地便是順杆往上爬,他有意與蔡蒙吉相交,於是三言兩語之間,便主動以兄弟相稱了。


    誰知蔡蒙吉聞言之後,先是一喜,旋即又麵顯難色,猶豫著說道:“卓公子數日間便賢名遍布梅城,蔡某實有結交之心,然這兄弟之稱嘛……恐是不大妥當。不瞞公子說,馬老侯爺與家父相交深厚,猶如手足,而聽聞公子已於侯爺結義金蘭,那……那蒙吉還是當以晚輩之禮敬之方才妥當一些……”


    卓飛忍不住又暗罵起了老馬猴,心說那老家夥非要和自己結拜,這下可倒好了,隨便遇到一個人都成了自己的晚輩,雖然自己倒是不吃虧,而且還大占了別人的便宜,但是這實在是不利於結交朋友啊!畢竟若隔了一輩兒的話,那總是難免會生分了許多的……


    這輩份兒絕對不能做實了!


    卓飛想到此處,毫不猶豫地一把拉住蔡蒙吉的手,誠懇地說道:“不可,萬萬不可!小弟年少,又豈能妄自托大,以長輩自居也?再者說了,小弟與蔡兄緣分不淺,一見如故,誌同道合,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咳咳……不行,不行,今日吾若不能與蔡兄結為異姓兄弟,共赴國難的話,那實為此生之憾事,老來必追悔莫及也!


    嗯,不瞞蔡兄說,其實小弟與侯爺結義之初便曾想到了這點兒難處,於是便在侯府祠堂盟誓之時言明,吾與他的兄弟之誼僅限於馬氏一脈,與旁人無幹,所以嘛,蔡兄莫要為難,亦無須顧慮侯爺責怪,除非……除非是小弟不自量力……高攀不起……”


    一頂大帽子壓下,令蔡蒙吉登時為難起來。心想:人家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自己實是無法再搪塞不允了……再說了,這位卓公子言談氣度皆不同凡響,來日必非池中之物,能與之結為異姓兄弟,同生共死,一起驅逐韃虜,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那也是極好的,而若是能建立(攻)業的話,那兄弟之名同垂青史,倒也算是一段佳話……


    唉,想必馬叔父也不會因此而怪責自己吧!


    蔡蒙吉本就是個灑脫豪邁的人物,主意既定,便也不再矯情,當下便與卓飛四手互握,頗為激動地說道:“好,既然卓公子不嫌蒙吉無才無德,那咱倆便先定下兄弟之約,擇吉日再行祭拜天地以正兄弟之名好了!嗯,蒙吉略年長幾歲,便托大為兄可好?”


    卓飛亦是滿麵激動,緊握著蔡蒙吉的手連連點頭,誠懇地說道:“一切全憑大哥做主,小弟自無不從之理……!”


    (注:德佑二年,也就是1276年初,梅州曾被元將易正太攻陷過。是役,梅州簽知事,義兵總督蔡蒙吉率數千鄉兵誓死奮戰,終不敵。被俘後,其又因怒罵降元宋將陳一元而被殺,時年僅三十有二。次年三月,文天祥收複梅州時,曾棺斂其屍,還葬於饒塘堡練坑,並以文祭之。


    以上所述方為正史,而本書由於劇情需要,特將梅州陷落之期推後數月,是以此刻雖已是景炎元年(1276年五月後),然民族英雄蔡蒙吉尤未殉也…...因劇情需要而稍改正史,特此注明,還望諸位看官莫要窮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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