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卓飛發呆的功夫,門口那道靚麗的身影轉瞬間便已飄到了他的麵前。


    “你是他倆的師傅?!”


    這個美眉顯然是在門口聽到了卓飛師徒的一些談話,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姑娘所料不差,正是吾等恩師,卻不知貴客何人,此言何意?”吳天見自己兩個師兄看見這少女的模樣,就好像耗子見到貓似的,一個個眼神左顧右盼,神情畏畏縮縮,均不敢言語,所以他隻好越俎代庖,出聲相詢。


    少女聞言,輕蔑的看了一眼正魂不守舍的卓飛,微嗤一聲,不屑地說道:“哼,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沒有一個好東西!”


    “大膽丫頭,不許你辱及我等恩師。”本來還畏畏縮縮,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的張跑,一聽見少女對自己恩師不敬,卻是立刻雄起,像換了個人般,怒斥出聲。而李結此時也是咬牙切齒,怒目而視;就連一向斯文有禮的文弱書生吳天,也是神情憤恨,牙呲欲裂,看上去很是多了一些大丈夫的氣概。


    然而,這美麗少女麵對著三個即將暴走的大男人,卻是渾然不怵,隻見她先是嫵媚的一笑,然後又忽閃著兩隻美麗的大眼睛,柔柔的說道:“呦…難道我說的不對麽?徒弟是個偷兒,這會兒見了他們師傅,沒想到卻是個半大點的娃娃,還滿嘴說著些什麽天界、人界之類的渾話……嘻嘻,原來竟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真是笑死人了,這些話用來騙小孩子還差不多,你們這麽大了居然也會信他,咯咯咯…咯咯咯……。”


    少女嬌笑了好一陣,總算是止住了。接著她又掃了一眼麵前那個還在色迷迷地望著自己的少年,促狹之心忽起,於是又對著卓飛嗲聲嗲氣地問道:“哎,我說這位小師傅,你說姐姐我剛才說的對不對,你們師徒這個樣子算不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卓飛早就被少女弄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心中隻覺得她那一笑,猶如百花綻放,煞是迷人;而她那忽閃著的兩隻大眼睛,也好似會說話一般,勾人魂魄;至於她那銀鈴般的嬌笑聲和儂儂軟語,簡直是不管怎麽聽都讓人覺得是那麽地舒服。


    至於少女問了他些什麽,倒是沒怎麽去在意,卓飛現在隻是目瞪口呆,垂涎三尺的腆著臉,無意識的輕輕點頭,而且還似獻媚般地附和道:“對,對……”


    “啊!”


    “啊!”


    “啊!”


    小丫頭出言無禮,汙蔑恩師,三個徒兒登時怒火中燒,正打算為恩師他老人家鳴不平,狠狠地將這個有娘生沒爹教的小丫頭教訓一頓之時,沒想到恩師他居然……!


    三個徒兒聞言大訝,齊齊迴頭望向卓飛,而這一望不要緊,隻見恩師他老人家此刻麵色泛紅,劍眉下彎,雙眼宛若兩顆桃心,唇角更是晶瑩剔透……


    天啊!恩師他老人家該不會是魔障了吧!


    哎,不得不承認我們大主角卓飛地表現實在是豬哥了一點,但這也怨不得他。卓飛長到現在這個年紀,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漸趨成熟,而且在他以前那個金錢至上的年代,除了福利院裏那個像親妹妹一樣的小玲兒之外,根本都沒有年輕的女同誌肯正眼去瞧過他,更別提像眼前這個少女這般巧笑含兮、儂聲軟語地和他說話了。


    所以,這的確是情有可原滴……


    言歸正傳,就在卓飛魔障般的不斷點頭稱是之時,本來溫柔可愛的少女卻突然臉色一變,露出鋒利的獠牙,張口大聲怒斥道:“混賬!果真是個無恥的小人,竟絲毫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就你這種裝神弄鬼的家夥,居然還敢收人為徒?你看什麽看!該死的登徒浪子,再敢看,信不信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當泡兒踩了……!!”


    “信…我信……唔……我信你才怪呢!!!”


    卓飛終於從魔障中驚醒,重新迴到了人世,可他心中卻怎麽也搞不明白,為何剛才還溫柔可人的美眉,轉眼間就變成一隻青麵獠牙的猛獸了呢!?


    熱臉貼了冷臀,當真是豈有此理,就算你是美女,那也要哥肯欣賞才行,敢跟哥炸刺兒,當真是欠調教!


    清醒後的卓飛暗罵自己失態,心說自己這種花癡般地行為實在是有損神仙的尊嚴,有損天機的高大形象,上對不起國家,下對不起人民,簡直愧對父母,愧對徒兒,愧對萬萬千千個喜愛穿越文學的二十一世紀的讀者啊!


    卓飛內牛滿麵,悔不欲生,在經過一番深深地自責之後,他長唿了一口氣,借以壓製住丹田之中那股躁動不堪的無名之火。而當他心情漸漸平複之後,總算是又恢複到了平日裏那種道骨仙風、道貌岸然的正常模樣兒……


    卓飛梳理思緒,又迅速地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做好了百般計較之後,他也不去搭理眼前的少女,反而是先沉聲對著幾個徒弟說道:“唔,世人遭劫,心緒不靜,至雙眼蒙蔽,難以分出善惡好壞,一時之間口不擇言,惡語相向也是在所難免。吾徒切記,日後吾等行於大道之上,除魔衛道之時,為世人所不解之事,恐仍眾。而遇事之際,輕易不可與其針鋒相對,以至於結怨甚深,誤解益重。總之,吾等需懷一顆度世之心,傳無上至理。以導為主,疏為輔,攻伐之舉非不得已而不得輕易為之。”


    “謹遵恩師教誨!”三個徒弟,也不管是聽懂的還是沒聽懂的,反正都在恭恭敬敬地齊聲應是。


    話說少女見師徒四人居然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很有些不爽,隻見她香鼻一翹,櫻唇一撇,曬道:“切,狗屁不通的都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麽,多半又在裝神弄鬼了吧。”


    “死丫頭,你……!”


    “不得無禮!”


    張跑估計是沒搞明白恩師剛才一番話的含義,所以此刻一聽到少女譏諷恩師,便準備跳起身來反駁,結果卻被自己恩師出聲喝止住了。


    卓飛看了一眼二徒弟張跑,厲聲喝問到:“跑兒,你莫非沒聽懂為師剛才所言嗎?還不快點退下去,好好地去想一想為師的話。”


    張跑聞言後心中一凜,卻仍然氣不平,欲言又止,但他又不敢對恩師不敬,於是,隻好憤憤地瞪了少女一眼,這才乖乖地站到恩師身後獨自反省去了。


    卓飛很滿意二徒弟這種聽話的態度,便也不再去理他,扭頭望向意淫中的紅顏知己,柔聲問道:“不知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唿?可否見告芳名?”


    嗯,要說卓飛的姿態放得不可謂不低了,但可惜少女隻要看見麵前這個奇裝異服、扮神弄鬼的少年就氣不打一處來,因此,她微哼一聲,然後很是不客氣地說道:“哼,異想天開,本姑娘的芳名豈是能說與像你這般的神棍?”


    呃…卓飛搭訕受挫,但他卻也不著惱,而是輕笑了一下,仍柔聲說道:“嗬嗬,姑娘對吾師徒怕是有些誤解吧?吾這幾個徒兒少不更事,恐是有些地方得罪了姑娘,我雖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既然姑娘登門,那定非無的放矢了……也罷,無論如何,卓某在這裏都先代吾徒向姑娘賠罪了,還望姑娘海涵。”


    說完,卓飛身體呈九十度,對著靚麗少女便是一鞠到地。


    “恩師!”三個徒兒,見恩師居然如此委曲求全,不由得同時驚唿出口。


    卓飛鞠完躬之後,揮手製止了正想鼓噪的幾個徒弟。然後望著站在自己麵前,滿臉都是不可思議表情的少女,又接著說道:“姑娘方才所言,實在是很有些道理,嗬嗬,我可不正是一個肉體凡胎的俗人麽?”


    卓飛這句話說得模棱兩可,聽在徒弟們的耳朵裏,會認為那是師傅的自嘲之語,他老人家是想說自己在降世之後,失去了仙力,已經和凡人無異了。而聽到少女耳中,那無疑就是說這個髒兮兮的小神棍已經承認他自己是個凡夫俗子了,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服軟吧。


    既然對方已經服軟,那麽這自然也算是一種經過鬥爭而得來的勝利了!而此刻在小姑娘的心中也是很有些沾沾自喜,卻完全不去計較她這場勝利為何會得來的如此之容易。


    不過這少女倒也懂得喜怒不形於色的道理,所以她隻是傲慢地將頭一仰,用鼻子微微地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對卓飛坦白從寬的行為不置可否。


    而卓飛對少女的態度完全不在意,隻聽他又接著說道:“不過姑娘稱我為裝神弄鬼的神棍,這一點我倒實在是不敢苟同,怕是這其中還有些誤解……。”


    “有什麽誤解?”少女立刻警覺起來,打斷卓飛的話問到。


    “哦,是這樣的,姑娘請容我慢慢道來。”卓飛轉過身麵向三個徒弟拚命地擠了擠眼睛,然後背著少女用手一指李結和張跑,說道:“此二人分別是我的大徒弟與二徒弟,昨日早間方歸入我門下。”


    “嗯……那又如何?”少女忍不住問道。


    “嗬嗬,吾並非是像姑娘所言的那種裝神弄鬼之人,想吾本來常年隱於山中,自幼隨恩師修道,不問人間世事。然恩師前歲仙逝而去,自此之後,吾便孤身一人遊蕩於山野林間,就似那孤魂野鬼一般。”卓飛說到此處已是目泛淚光,做追憶狀。


    “哦…那後來……?”少女見卓飛說得可憐,似乎也有一些小小地觸動。


    “昨日早間,我正在山巔打坐,汲取天地精華,修心養性之時。突聞唿喝之聲自山腰處傳來,又乍聞金鐵撞擊之音。吾心有所動,便起身下山查看,行至近處,發現原來是幾個人手執兵刃在互相搏殺,看那情景,似乎是五個彪形大漢在圍攻三個相對瘦弱的男子,而這被圍攻的三人明顯已經體力不支,估計多半是難逃一死。”卓飛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路。


    “哦…那後來呢…?”少女明顯是被卓飛吊起了好奇之心,又見他半響不言語,於是便忍不住地出口問道。


    講故事就是要不停的賣關子,卓飛最是擅長此道,何況這故事還要現編,那自然要借著賣關子的時間好好地措辭一番才行了。


    正在少女快等得不耐煩之際,隻聽卓飛又悠悠開口,繼續講到:“不瞞姑娘,我本一世外之人,見此情景,當時我實在是不欲理會的。世人喜爭、多貪婪、多執念,他們打生打死的又與我有何幹?”


    “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少女驚唿到。


    卓飛暗笑,心想:這個小丫頭片子,畢竟還是年輕,沒啥社會經驗,這就沉不住氣了,嘿嘿,別著急嘛,看哥哥我今天忽悠不死你。


    心中雖然這麽想,但是嘴上卻不能這麽說,卓飛也不至於腦殘到如此地步,隻聽他麵色一正,衷心地讚歎道:“唔…姑娘確有俠義之風,仁者之範,吾所不及也。”


    少女冷不丁地被卓飛一讚,頓時也覺得有些開心,而再看向眼前這個登徒浪子的目光便也溫柔了許多。


    “那後來呢……你快說呀?”少女嬌嗔道。


    嘿嘿,卓飛感覺到了少女心境地微妙變化,便知道自己的麻痹策略已經開始見效了。於是他又接著說道:“正當我欲離開之際,忽聞那五個彪形大漢得意狂笑,口中還說著一些不知道是何地的方言。


    想吾自幼隨恩師在山中隱居,所遇之人至多是一些入山砍柴的樵夫,或是些獵戶罷了。況且吾師遇人之時,多是帶我繞行避開,少有打過交道的,所以這山外到底是何年何世,我幾乎是完全不知道的。因此,我聽不懂他們說話倒也不足為奇。再說他們打的激烈,所以我也不可能在此時上前詢問解惑。”說到這裏卓飛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而就在此時,那三個處於下風的男子說了一番話,卻引起了我的注意,隻聽其中一人叫嚷道:死韃子,休要猖狂,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卓飛說道這裏,故意停頓一下,細心觀察美眉的反應。果然美眉一聽到卓飛說起“韃子”二字之時,便不自主地雙目放大,神情緊張,那如蘭的玉指更是輕掩檀口,差點驚唿出聲來。


    嗯,看到對方的反應,卓飛心中便有數了,於是他又接著編到:“這“韃子”一詞我倒是聽得懂,說來慚愧,自從恩師仙逝之後,我的修為終是磨練得不夠,時常會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也曾多次潛於那些入山之人左近,雖未與人交談,但卻也聽得他們之間的一些言語。似乎這“韃子”之意應是與“胡虜”一詞相近,而這“胡虜”一詞,吾倒是曾聽恩師談起過,原指匈奴,是一個欺我漢家百姓的塞外民族,性兇殘,喜劫掠,行事幾與畜生無異。而這韃子既然與胡虜意思相近,想來也不是什麽善類。吾觀姑娘您溫文賢淑,舉止有度,像是個大家閨秀,應該見過些大世麵,卻不知姑娘認為吾對這“韃子”一詞地判斷可還正確?”


    卓飛不輕不重送上了一個馬屁,少女聞言後果然一喜,毫不客氣地就將讚美據為己有,並越發溫柔地對著卓飛說道:“對,正如小道長方才所言,“韃子”一詞就是那個意思!嗯……其實他們比胡虜還更要可憎一些。”


    唔,搞明白你的立場,那後麵就好忽悠了,卓飛賣那麽多關子,一是為了增加故事的趣味性,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需要通過不斷地觀察和引導,來判斷清楚對方的立場,雖說這裏地處嶺南,蒙元勢力應該還未及此處,但卻也不可不慮,萬一……要知道這年頭,亂說話是很有可能會掉腦袋的啊!!!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是大買賣人卓飛的一貫原則,先別說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就算是僅僅隻關係到一元幾角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這個原則。所以,當務之急便是判斷眼前這個少女的立場,否則,萬一自己隨口說錯了話,再想要圓迴來可就會加麻煩了。


    “咳咳,姑娘所言甚是,凡我漢家兒女,無論老幼,自是要與那韃子不共戴天地。我雖為一個山中隱人,但當聞知這些人的身份之後,那也是義憤填膺,當下便立定決心要救同胞脫困。”


    “對對,你這麽做就對了。”少女忍不住插口鼓勵了一句,接著又催促的問到:“那你後來救到了沒有?”


    “哎……”卓飛故意不答,隻是長歎一口氣。


    少女的心,被卓飛的這聲歎氣,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焦急,欲言又止,似乎很是擔憂那三個被韃子圍攻的同胞。


    卓飛眯眼掃了少女一眼,看她那副緊張地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心道:真沒想到,這個潑辣小女娃的心腸倒還不錯,嗯,也可能是同仇敵愾之故。


    轉念又一想:若是她也能這麽關心我就好了,熱了給我扇扇,冷了為我添衣,累了給我捶腿,餓了幫我煮飯……。


    斯溜…斯溜…想著…想著……卓飛的口水眼看就又快要流下來了。


    咳咳……


    也不知道是哪個徒弟首先發現了恩師他老人家又在走神,於是便假咳一聲,以作提醒。


    嗯……卓飛意識到自己又失態了,心中很是懊喪。如果說有什麽事情,比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更讓人鬱悶的話,那一定是在同一個美女麵前失態兩次了。


    一向是以風流倜儻、瀟灑不羈而自詡的卓飛此刻也是很納悶,很鬱悶地,他在想:未來社會滿大街上有那麽多地漂亮美眉,可咱從來都懶得用正眼去瞧她們,怎麽穿越之後自己的定力反而是下降了呢?


    說白了,不就碰見個古代的年輕女同誌嗎!好吧,雖然我也承認她很美,但自己也實在不應該如此……如此……如此地沒有出息啊!莫非眼前此女便是我命中注定的真凰?所以我才會是如今這般豬哥的模樣麽?


    嗯,對,一定就是這個原因!


    寫著多,其實卓飛的心念隻是一轉而已,而卓飛被徒弟假聲提醒之後,總算是迴到了現實裏來。


    在少女焦急關切的目光注視之下,卓飛故作汗顏慚愧之態,悠悠開口述道:“哎,非吾不想救人,實是力有未逮也!雖說吾常年隱居於深山,穿林登高,是以這腿腳倒也算是勤健,然可惜,吾終不是那孔武有力之人,想那韃子有五人之眾,且各個身形彪悍,而再觀那三個被圍攻之人,顯然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並無再戰之力了。此情此景,即使吾挺身而出,毫不顧惜自己的這條性命……那恐怕也是螳臂擋車,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會為陰曹地府再多添上一條冤魂吧!”


    “啊!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少女情不自禁地驚唿出口,但是心中隱隱地也覺得對方所言在理,便又低聲嘟囔道:“那倒也是,看你這副文文弱弱的模樣,怕是也不濟得甚事……若為救人反倒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倒也怪可惜的,這事兒確也怨不得你。唉……隻是可憐那三個人了。”


    少女麵色戚戚,顯然是為了那三個落入韃子手中的同胞而感到難過。


    可卓飛聽了少女一番話,卻是喜上眉梢,心道:小美眉,這麽快就心疼起哥哥來了啊,如此倒也不枉費哥對你的一片情意……


    卓飛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再次發作,直令他信心倍增,便又接著說道:“姑娘果然是通情達理之人,多謝姑娘掛念,在下定會銘記於心,此生此世不敢相忘。


    咳咳,想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也不是全無辦法。欲滅敵,恐是力所難及;然若僅求退敵,卻也不算得很難。”


    “哦?”少女本來聽到卓飛胡言亂語地說些什麽“自己掛念於他”、“什麽銘記於心”、“此生此世不敢相忘”之類的曖昧言語,好不肉麻,本欲開口分辨,但接著卻又聽到對方居然說退敵不難,這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本該悲劇收場地故事竟然能夠峰迴路轉,似乎還有那麽一線生機…….


    於是,少女聞言後,臉上的戚戚之情立刻便一掃而空,也不再計較卓飛的言語曖昧,隻盼著對方不要再賣關子,還是快點說下去才好。


    卓飛見少女似乎並無怪罪自己語帶雙關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樂,又開始自戀地想到:美眉啊美眉,你是否對哥已經情愫暗種還不自知呢?


    不排斥就是一種進步,卓飛深深懂得循序漸進、潛移默化的作用,他在言語之中貌似無意地夾雜著一些不甚恰當,但是卻又無傷大雅的話,目的其實隻有一個,就是想讓對方有一個慢慢習慣的過程而已。


    一個成功的零售商最需要會些什麽樣的技能?嗬嗬,他們最需要學會的就是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死的說成活的地本事。要想把一個本來深藏戒備之心的顧客,一直說到心甘情願的買下你的商品,這絕對是一門大學問。


    而卓飛現在用的就是這門大學問,他已經成功地把明顯是來找茬的美女忽悠成了眼下這種逐漸接受、並不排斥的模樣,應該算是很有些本事了,當然這僅僅隻是邁出了第一步而已,離卓飛的終極目標還有不少的距離。


    “嗯,當時形勢緊張,可謂千鈞一發,在下情急之時倒也無甚良策……說出來還望姑娘莫要見笑才是。”卓飛又開始習慣性地吊人胃口了。


    “好了,好了,我絕對不會笑話你總行了吧,你快說!快啊!”姑娘對卓飛這種故意賣關子的行為很是有些不耐煩了,連聲嬌斥道。


    卓飛好整以暇,微微一笑,突然伸出手指,指著空洞的大門口,驚唿道:“咦,門外怎麽還有一隻老虎?”


    “啊!……”姑娘聞言一驚,慌忙扭頭望去。


    空洞的大門口一如既往的空空蕩蕩……


    “沒有啊?你敢騙我!……在哪兒呢?”姑娘驚覺受騙,一邊左右張望,一邊怒斥問道。


    “吼~~~~吼~~~~”


    一聲猛獸的低吼忽然傳入少女的耳膜!!


    “啊!!!”


    少女本來正準備迴頭質問那個戲弄於她的無恥小道士,少不得今天要讓他嚐嚐自己拳頭的厲害,然而卻被這一聲忽如其來的虎吼,嚇的是亡魂大冒,隻見她情不自禁的退後半步,然後雙眼圓睜,神色很是緊張地望著吳天家空洞的大門口。


    正當少女驚恐不定之際……


    “吼~~~吼~~~~”


    又一聲虎吼響起,少女頓時驚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原來,她發覺這聲虎吼居然是從自己身後傳過來的。


    淩空一百八十度轉身……靚麗的古代美眉在卓飛麵前高高飄起,輕盈優雅地使出一個迴旋轉身動作,一時間隻見裙舞飛揚,直讓人眼花繚亂。


    卓飛看得是目不轉睛,看得是賞心悅目,心中忍不住地讚道:嘖嘖,看這身段兒,這身法,這poss,真可謂是一流的哇!正所謂靜若處子,動若仙子,沒想到她就連在受驚嚇之時,動作依然能夠能如此的…如此的……出眾!嗯,完美,哥喜歡!


    再來說少女迅速轉身之後,目光先是驚恐地盯著地上那具虎屍,有些猶疑不定。然後又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卻發現這具虎屍並沒有什麽異動,況且這隻老虎渾身上下千瘡百孔,虎血更是流淌了一地,早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又豈會發出聲音呢?


    “莫非是詐屍,而且還是老虎詐屍?!”受驚過度的少女在心裏麵忽然冒出了這麽一個恐怖的念頭。


    於是,少女很緊張地四處瞧了瞧,卻忽然發現在這座小院之中,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並沒有一絲驚恐地表情,反而是個個表情古怪地望著她。


    隻要不是傻子,就會發現這種情景很是反常,少女在心思電轉之間,便已經想到了問題所在。於是,隻見她麵色一冷,盯著麵前嬉皮笑臉的小道士卓飛,就欲問問到底是不是他在搞鬼。


    而卓飛此時還沉浸在對少女曼妙身法的迴味之中,可當他發現少女突然一臉薄怒地望向他時,心中頓時警醒,看來自己還是應當趕在把美女惹毛之前,快點把謎底揭開才是上策。


    “吼~~~吼~~~~”卓飛張開嘴,當著少女的麵,又扮了幾聲虎吼。


    “哇!果然是你在搞鬼!好像啊!”少女再也顧不得矜持,驚唿出口。


    卓飛很是得意,心說這手口技絕活兒,那可能是自己唯一可以在別人前顯擺地本事了。說來話長,想當年在福利院的時候,自己就試過站在教室門外模仿老師的聲音來嚇唬同學們,效果奇好,可謂是屢試不爽也。


    於是,惡作劇很快就發展成了自己無聊時的娛樂活動,閑著沒事兒時就啥動靜都要模仿一下,久而久之,口技功力愈發嫻熟,到了最後,無論是人言鳥語,還是獸吼蟲鳴,但凡隻要被自己聽到過一次的聲音,似乎還真就沒有模仿不出來的了,最多也隻是相仿程度略有差異而已。


    記得當年自己也曾動過靠這門絕活來謀生的念頭,但終是心高氣傲,不喜歡以娛樂別人為生,這才作罷。


    唉,可沒想到今天自己為了改變美女對自己的印象,迫不得已地又祭出了這招絕活兒,顯擺於人前,這還真是有違自己一貫的原則呀……


    呃……想當年,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博得美人一笑,雖然丟了江山性命,但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其情聖之名卻是千古流傳也。而如今,哥隻要秀一下絕活兒便可令這個美的不能再美的美眉兒崇拜到尖叫,那又何樂而不為也?至於些許原則嘛……咳咳,其實原則這東西也是可以有選擇性地去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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