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影響人考試,曾可愛吃了飯就迴去了多媒體廳待著,並不迴班級,她也央求何夢鬆別和別人說。


    但是英語考試以後,還是有人知道了。


    歐陽餘慶跑到多媒體廳來的時候,老師才收好卷子走,曾可愛正在收拾筆具。


    “你真的被打了?”


    “你怎麽來了?”曾可愛脫口而出的話和歐陽餘慶的問題正好賺上,曾可愛看一眼其他的同學,聳肩說,“出去說吧。”


    “不是,你被打成這樣你還考試?你有毛病沒毛病啊?”歐陽餘慶問,“隻是校內一次小考而已,身體難道不比考試重要。”


    曾可愛推著他往外走,“出去說,出去說。”


    兩人到了走廊上停住,然後相互看著,曾可愛抿唇,“你怎麽知道的?是隻有你知道,還是班上同學都知道了?”


    “可愛——”尤麗莎和薑娜娜大唿小叫的跑過來。


    “我知道了。”曾可愛歎氣說,大家都知道了。


    尤麗莎一看曾可愛臉上的擦傷和包紮上的手就哭起來。“你還好嗎?你疼不疼?”


    薑娜娜火大,“是不是辛班那幾個女的打你?我迴去就叫一般人替你打迴去。”


    “可千萬別。”曾可愛說,“不要平添事端了,大家都安安穩穩度過這半年好不好?”


    “那你就白挨打了?”薑娜娜不平,“我們十班的人也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算了,宰相大肚能容船,咱們不和她們一般見識。”曾可愛說,“你可真的不要去找她們麻煩,這樣我們有理也變無理了。”


    “有的時候就要是以暴製暴,不然她們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薑娜娜說。


    “別去。”曾可愛說。


    “比起這個,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比你現在在這裏好。”歐陽餘慶看她們說不到點上就說,“要報仇什麽時候都可以。”


    “對啊,可愛,要去醫院啊。”尤麗莎說,“我陪你去。”


    “不行,還有一門考試,我跟老師說好了,明天請假去醫院,其實沒什麽大事,就是看著淒慘了點,她們都是女孩子,有什麽勁啊?”曾可愛說。


    “還是要去看看,萬一有內傷呢?”歐陽餘慶說,“說她們穿著釘鞋去踩你了。”


    “什麽?”薑娜娜挽起袖子,“這群不要臉的畜生,我不去教訓她們我就不姓薑。”


    “娜娜別鬧。”曾可愛頭疼的說,“傳言都是越傳越誇張,保不齊明天就會傳我說被打的頭破血流的都有。你們看我還能好好的考試,可見是根本不重要的。”


    “你非要考試不可?”歐陽餘慶問。


    “我都考三門了,最後一門不考,不就太可惜了嗎?”曾可愛說。


    歐陽餘慶轉身就走。


    曾可愛摸不清他心裏想什麽,也無暇去想,安慰哭泣的尤麗莎和暴躁的薑娜娜,等好不容易進去多媒體廳準備考試時,長歎一聲,身心俱疲。


    “你還好嗎?”喬杉以為她哪裏不舒服,就問她。


    “我沒事。”曾可愛迴道。


    “被硬撐著。”喬杉說,“一時勝敗說不了什麽,我也願意和你公平公正的競爭。”


    “這一次你也不是穩贏呢。”曾可愛說。


    “可愛,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喬杉突然說,“以前在甲班的時候,你的成績很穩定,為什麽在十班就突然突飛猛進了?”


    “這個問題很難理解嗎?”曾可愛說,“如果你也像我一樣,一天十八個小時都在學習,再加上腦子也不是笨的不能開竅那種,成績總會有迴報的。”


    “如果你還要問我為什麽之前不花那麽多時間學習,那我就要覺得你是故意的了。”曾可愛說,“我家裏發生了變故,學習是我的麻醉劑罷了。”


    “對不起。”喬杉說。


    “如果隻有一次,你可以認為是我運氣好。”曾可愛說,“但是到現在,我覺得你應該正視,我有足夠的實力才站在這個位置。”


    “我一直很正視你的實力。”喬杉說。“我沒有任何輕視你的意思。”


    老師拿著文件袋進來,“準備考試了,大家不要說話了。”


    理綜考完,曾可愛想揉揉酸澀的左手腕,舉起右手是被綁成的豬蹄,不好揉,不由又歎氣,泄氣的很。


    外麵天已經有點黑了,大家都說餓了趕緊去吃飯,喬杉問曾可愛,“一起去吃飯吧。”


    曾可愛還不知道怎麽拒絕喬杉突如其來的應約,歐陽餘慶已經推開門進來,“收拾完了嗎?”


    “啊?”曾可愛仰頭看著他,你怎麽又來了。


    “走吧。”歐陽餘慶拿過她的書包,皺著眉催促道,“何老師在下麵等我們。”


    “去哪裏?”曾可愛問。


    “醫院。”歐陽餘慶說。


    “那我也去。”喬杉說。“我去看看,我心裏安心。”


    “你安什麽心啊?”歐陽餘慶問,“有你什麽事啊?”


    “他也是作為同學關心。”曾可愛打圓場說,“你說話不要這麽衝。”


    “趕緊走吧。”歐陽餘慶說,“也不是不讓你去,車上坐不下了,你們王老師也要去。”


    曾可愛對喬杉點頭後,跟在歐陽餘慶身後走了。


    “其實,你也可以不用去啊。”曾可愛在路上說。


    歐陽餘慶皺眉迴頭,“我是因為牙疼,順便去看了,你以為我是特意為你去的?我無聊嗎?”


    曾可愛撇嘴,不說什麽了。


    上車後和何老師王老師問好,和歐陽餘慶坐在車後座,王老師問她還疼嗎,曾可愛就說不疼了。


    “我記得你從前,上課睡覺被人吵醒,都要哭的稀裏嘩啦的。”王老師感慨說,“當時同學們還急著去找我,說是不知道你怎麽了,突然哭的那麽傷心。”


    “王老師,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曾可愛不好意思的說。


    “今天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還堅持去考試,老師真的沒想到。”王老師說,“你真的長大了。”


    “中午的時候陳玉容的家長把她接迴去,下午兩門都沒考,而且她媽媽說,希望我撤掉她的班長職務。”王老師淡淡的說,“家長覺得陳玉容是因為太想當好班長了,太把班級榮譽放在心上了才會做出這樣過激的行為。”


    “你覺得是老師做錯了嗎?老師不該選她當班長嗎?”王老師問。


    “王老師,這你班級裏的家務事,問可愛也不合適,她怎麽迴答啊。”何老師說。“這事過去就算了,別再提了,再提也不合適,但是王老師啊,在抓學生成績的時候也要抓德育,這和班長,班級榮譽感都沒有關係,這是人心壞了。”


    “何老師這你就不地道了吧,這會她是你十班的學生了,我這個老師和她說些心裏話都不行?”王老師說,“我從高一就帶她了。”


    “我感謝王老師把可愛教的那麽好,然後落到我們班上了。”何老師說。


    “不是我教的她有多好,是她本來就很好。”王老師說。“你真的是走大運了。”


    曾可愛其實在後座有一點小尷尬的。


    聽她的前後兩任班主任在前座滔滔不絕的尬吹自己。


    “其實我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好。”曾可愛小聲對歐陽餘慶說。


    歐陽餘慶看她一眼,“嗯。”


    “他們完全誇錯方向了。”


    “你根本就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曾可愛一愣,怎麽感覺這話不是在誇她呢,悶悶的低頭看自己的豬蹄手。


    到醫院後掛了個急診,歐陽餘慶非要做個全身ct,曾可愛說沒必要,歐陽餘慶直接對醫生說,“那得醫生說有必要沒必要?她這樣也許全身上下都受傷了,不照ct能清楚嗎?”


    醫生推推眼睛,“如果隻是被打的話,擔心有骨頭受傷的原因,那可以做個x光。”


    “那x光照的不清晰,是不是還要做ct,既然如此,怎麽不直接做ct呢,就當全身掃描做個深層檢查。”歐陽餘慶說。


    何老師和王老師被說服,三人一起去說服曾可愛,曾可愛寡不敵眾,隻能低頭耷眉的同意了。


    醫務室打的豬蹄封印也要全部解掉,躺在機子上,曾可愛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要被送進棺材,“不要緊張,放輕鬆,躺好,如果感覺不舒服就按手裏的按鈕。”醫生很溫柔的說。


    “嗯。”曾可愛說。


    可是我還是很害怕。


    從機器裏出來,曾可愛眼眶就濕潤潤的,醫生問她是有哪裏不舒服嗎?曾可愛搖頭,“對不起,我可以坐一會再出去嗎?”


    “那隻能一小會兒,後麵還有人等著要做呢。”醫生說。


    曾可愛不願意給人添麻煩,揉揉眼睛,自己深唿吸幾下才出去。


    “怎麽樣?”三人都在外麵等候,“你眼睛怎麽紅了?”


    “在裏麵躺的太舒服,不小心都睡著了。”曾可愛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還是困呢。”


    “等結果出來,我們就可以迴去好好休息了。”王老師心疼說。


    等候結果的時候,一行人去外吃飯,醫院本口想當然沒有什麽好吃的,尤其又過了飯點,最後在對麵的快餐店吃了漢堡薯條,曾可愛隻能左手使力拿著漢堡,吃的兩邊有點漏,但是也是太餓了,又想這是在老師麵前,也就沒顧忌。


    歐陽餘慶撇過臉去,對她的吃相慘不忍睹。


    吃完去醫院,醫生仔細看了片子,“你這個右手小手臂有點骨裂啊,得上夾板啊。”


    “這麽嚴重?”何老師問,他迴頭生氣的對曾可愛說,“那你還說沒事,要是骨頭長歪了怎麽辦?”


    “這位家長不要激動,骨裂不是骨折,不會長歪的,打石膏或者是夾板,都是為了更好的痊愈,不會有後遺症。”醫生說。


    “然後你是有多處軟組織挫傷,今夜還是住院一晚上,打點滴觀察一下,怕發炎。”醫生說,“不過小同學,你還真的挺抗疼的,上午打傷了,這個時候才來看,你不覺得疼啊?”


    “心思全在考試上,就沒想那麽多。”曾可愛說。


    打上夾板後去辦住院手續,曾可愛說,“時候不早了,你們都迴去吧,我一個人在醫院可以的。”


    “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在呢?”何老師說,“你在海市沒有別的親戚了?”


    “你們迴去吧,我在這陪她。”王老師說,“我是女的,也方便照料。”


    “王老師,你家裏還有小孩呢。”曾可愛說,“我有護士姐姐陪,沒事的,打完吊針我就睡覺了。”


    王老師讓他們都走了,自己去醫院超市買了小盆和毛巾上來給她擦洗,“老師,你真的不用在這裏陪我。”


    “我不僅是一個老師,我更是一個母親,我怎麽能忍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醫院呢。”王老師說,“即使你現在堅強的已經不需要任何人,但是老師還是想心疼你。”


    “王老師,你可別招我哭了。”曾可愛說,“我今天都忍了一天了,就讓我當一天的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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