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塵仿佛沒有聽見剛剛話一般悶聲低頭喝茶,可是臉頰卻微微泛起紅霞一片。


    天哪,他居然害羞了!


    這個平時總給然陰森冷漠感覺的男人,居然因為玉兒的一句玩笑話便臉紅害羞了。


    原來他並不是冷血動物,隻是他一直在裝冷酷而已。


    “多嘴!”陳炫轉身對著玉兒半嗔半怒道,但眼神卻飄向龍塵。


    他也認為我們是天生一對嗎?


    然而龍塵卻仍是低頭悠悠的在喝茶,並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真是急死人了,難道他都沒有感覺到有兩雙眼睛聚焦在他身上嗎?


    到是玉兒比陳炫還沉不住氣,假裝與我私語,卻用任何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問我,“小姐,如此俊美多金的貴公子不知道成親了沒呢?”


    陳炫並沒有迴答,隻是眼角偷偷往那邊掃過去。


    隻見那龍塵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嘴角卻掛起一抹自嘲的冷笑,漆黑的雙眸像是會噴火般,怒聲道,“大膽!本公子成親與否還要你一個丫環過問?”


    方才還那麽害羞的龍塵突然又變得陰森冷漠起來,望著陳炫的目光中滿是鄙視和淒涼。


    “公子消消氣,玉兒不懂規矩,還請您不要見怪。”陳炫輕輕撫摩著他的手,柔聲為玉兒辯解。


    可龍塵像觸電般猛地甩開了陳炫的手,嘴角又掛起一絲冷笑,眼神冷漠得讓人不敢靠近。


    “她們說你靠近我不過是為了我的錢,為了與我成親,起初我還不相信,現在你的丫環的話可是透露了你的心思!”


    “你放心吧,我龍塵是絕對不會喜歡一個隻喜歡錢的女人的,更不會娶一個這樣的女人。”


    輕蔑的語氣,一閃而逝的痛苦神情,龍塵就這樣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後便頭也不迴的大步離去。


    “龍塵!你給我站住!”陳炫掀翻了桌子,那可憐的新桌子在空中翻了兩圈後便重重磕在了地上,真是活見鬼了,以往被自己視為糞土的東西,竟然被他拿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自己。


    怪不得他今晚會姍姍來遲,臉上還有汗水,原來是聽到這可笑的流言所驚出的冷汗。


    看著燈火闌珊的長街盡頭那道決然消失的身影,止步於醉紅樓正門前的陳炫無力的跪坐在那奢華的紅木地板上,全然不理會大堂上諸位公子們詫異的目光,哭的像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他為什麽寧願相信別人的讒言,卻也不停下了來聽我的解釋,可他會如此生氣,應該是有把我放在心上,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位置的吧,不然也不至於聽到別人一句欺騙的話便如此生氣急躁的離去……


    跟出來的玉兒攙扶著陳炫緩緩起身,嬌俏的臉上寫滿了悔意,“小姐……”


    “無妨事的,我不怪你,扶我迴房間吧。”陳炫將玉兒後悔的話堵在了嘴邊,她不想在為這糟糕的心情上撒鹽了。


    陳炫這邊的動靜隔壁早已聽得一清二楚。


    那位淩波微步,飄忽若神的女子此時正得意而又詭異的媚笑著。


    “似錦呀,如果天下的好事都給你撿了去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嗎。”


    說完,落雁取出一塊小手絹擦擦嘴角,又擺出一副和藹可親大度能容天下所不容的微笑表情,踩著細碎步扭擺著細腰翩翩而去。


    房間內的陳炫遣退了自責不已的玉兒,隨即便熄滅燭火,關上房門,如若夜梟般躍窗而上來到房頂,緊隨龍塵而去。


    追是肯定要追的,隻是不能從正門出去,畢竟醉紅樓的規矩,在明麵上都不是兒戲。


    一番周折後,陳炫終於是來到了龍塵的家門口。


    陳炫抬眼一看,牌樓上那豎直的牌匾,彰顯著主人的尊貴地位。


    “親王府?這貨……是親王?即使不是親王,那也是世子級別的人物吧。”陳炫喃喃自語,最後自嘲一笑,“這倒也不怪他如此的喜怒無常了。”


    親王府那三個字就寫在那方牌匾之上,卻如同一方無法跨越的天河,橫在陳炫的麵前。


    “早知驚鴻一場,何必情深以往?嗬……哈哈哈!”陳炫龍行虎步走得格外瀟灑,臉上淚痕猶在卻笑得格外放肆。


    夜至燈明,醉紅樓的熱鬧,一如既往。


    “喲!姚二公子來了,小紅快上壺好茶。”憶水豔笑看著她的客人,一個客人進來就是一份銀子進來,她能不高興嗎。


    “憶媽媽,我今兒可是特地來看似錦的,你可不能再像昨晚那樣,讓我白跑一趟啊!”


    “媽媽,我們可都是來看似錦的,你今天要是不放她出來,我們以後可都不來你醉紅樓了啊。”


    幾個公子哥兒也都是衝著似錦而來,對於昨晚的撲空,他們都很遺憾,今天說什麽也要見到美人。


    “公子莫要心急,今天媽媽我就是拉也把她拉出來見見各位,絕不會辜負諸位公子的一片癡心。”


    說完,憶水便要去陳炫的臥房把她給“提”出來。


    不料,陳炫卻自己走了出來了。


    她的出現,讓躁動的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這個女人實在太美麗了,她一出場便收獲了所有人的眼光。


    但是她卻像是在搜尋什麽,眼神期待的望向全場,最後失望的低下了頭。


    “似錦,你可要好好招唿這些客人啊,他們可都是特地來捧你的場來的。”


    “似錦知道,媽媽,將這樂曲停了罷,今夜我為諸位公子撫琴一曲。”


    憶水聽聞,當即便揮手指止停了樓內那延綿若水的樂曲。


    隨即憶水飄上舞台,清嗓宣告,不用說,在掙錢這方麵,憶水拿捏的死死地。


    隨著陳炫抱琴上台,台下已然座無虛席,鴉雀無聲。


    陳炫場中坐定,說道,“此曲名為舊夢一場,乃夏國詞人一博所寫,如今卻也是應了此間心景。”


    玉指臨弦,那一刻,剛柔並濟的琴聲便從指間流瀉而出,令人心念神往。


    隨著前奏落定,詞曲唿之欲出:


    總有、幾段、舊愛曇花、一刹芬芳。


    換幾人、劃過、夢的中央。


    每次揮手間、總留一抹惆悵、拚湊填滿半生浮想~


    不屑、誰說、情過緣盡、有多荒涼。


    忘乎所以間愛的癡狂~


    一別兩寬、細數曾幾過往、夢中你還如當初模樣~


    早知驚鴻一場。


    何必情深一往。


    昨日人去樓空淚微涼。


    道不盡緣本無常。


    情如風過水淌。


    紅塵難逃幾次人瘦花黃~


    陳炫彈唱的詞曲隨情而動,一往情深,直擊場中所有公子的心扉。


    令他們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夜那位風度翩翩自命清高的負心郎。


    “曲中有情人自醉,此間無她這般人……”


    “你特麽的給我閉嘴,聽個曲那來的屁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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