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蘇原想自己是個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人,這麽悲情的情況下,必須吃頓包子。


    在吃完這頓包子之後,她將會帶著贏越找一處僻靜山林,他餐風,她飲露,努力修煉,找出封印贏越的方法,然後再重返人間。


    到時候沒了男主,她那個聖母婊的女主師妹也就不存在了,即使有也還不是任由她揉圓搓扁?


    贏越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白蘇蘇,隻覺得她細長的眉眼裏滿是一團和氣的笑。


    他怎麽能想到白蘇蘇不但想著怎麽封印他,甚至想著欺負他老婆呢?


    兩人正各懷心事的啃包子,一旁賣包子的小販突然開口道:“這位小道長,打聽一下您是不是從榕樹村天師觀來的?”


    白蘇蘇愣了一愣,她這些年極少進城,倒是張老道早年混跡江湖,聞名鄉裏,這該不是欠了人家老板包子錢沒還,找她來還賬了吧?


    天地良心她如今口袋裏才五塊錢,剛才還花一塊錢買了包子,就剩四塊錢,要是真是那樣,她可沒錢給的。


    對方似乎看出了白蘇蘇的猶豫,忙開口道:“哎呀!不管是不是吧,好歹是個道士,比我們普通人有本事。您快幫忙看看吧,我鎮子的鎮長家鬧鬼啊!”


    “鬧鬼?”白蘇蘇有些不懂的看著他:“鎮長家鬧鬼,跟你有啥關係啊?他要是真怕,不早就上天師觀找人了,用得著你瞎操心?”


    賣包子的說:“我也不想啊,誰讓他們家住俺們家隔壁,一到夜裏那個乒鈴乓啷,鬼吼鬼叫的,吵得我家孩子晚上都不睡覺!”


    “哦~”白蘇蘇一副懂了的樣子,舔了舔嘴唇朝賣包子的老板道:“你說的情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賣包子的老板迴憶了一下,然後向白蘇蘇說出了自己了解的情況。


    原來這蓮花鎮的鎮長姓許,叫許廣財年紀五六十歲,平時在蓮花鎮上說一不二,家裏承包了幾百畝果園,家境殷實,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兒子是個傻子。


    鎮長家的傻兒子叫許漠,別聽名字正兒八經的,小時候發高燒把腦子燒壞了,二十多歲了,隻有七八歲孩子的智力。


    鎮長眼看自己後繼無人,每日裏就是愁,深怕自己死了之後他們老許家沒人撐場麵,於是做主找人從鄉下娶了個媳婦兒迴來。


    剛開始的時候也還好,傻子有了媳婦之後也不出來瞎晃悠了,整天媳婦長媳婦短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才沒過幾個月,這許家媳婦就跟人跑了。


    然後隔壁就開始鬧鬼,大半夜的一驚一乍的嚇死人了,鎮長整個人都瘦了一,原本就老,現在更老了,人家都說許家媳婦媳婦的事情沒這麽簡單!


    白蘇蘇看了那包子鋪老板一眼,有些不相信的道:“你靠不靠譜啊,你說不簡單就不簡單?許鎮長親自告訴你的?”


    “這……”包子鋪老板被白蘇蘇這樣一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他怎麽可能跟我說?但我絕對沒瞎說!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說到這,他咽了咽口水,壓低了嗓音道:“鎮長說是他家媳婦跟野漢子跑了,其實根本不是這樣,因為……我昨天晚上爬牆頭上看的時候,看到許家媳婦了,我看她那樣子……不像是個活人。”


    他這樣說,白蘇蘇大概就懂了。


    這包子鋪的老板的意思是,許鎮長給自己的傻兒子娶了個媳婦,沒幾個月這媳婦就不見了,鎮長對外宣稱兒媳婦跟野漢子跑了,但他卻在牆頭上看見了許家媳婦的身影!


    而且,不像是活人。


    白蘇蘇忍不住笑道:“這還用想嗎?那許家媳婦鐵定沒跟人跑,而是死了唄,多大點事兒?你有本事在這和我們講故事,不如去警察局報案,讓他們來幾個人查查呢!”


    包子鋪老板沒想到白蘇蘇竟然這麽直接就點破了他心裏的猜想,額頭上立時冒出一層冷汗:“哎呀小道長,您輕點行不行?我跟那許家媳婦不沾親不帶故的,好端端我報警?那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白蘇蘇也很為難:“多管閑事也不是我的風格啊,主家沒有找我們,我們自己送上門去,那豈不是和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沒兩樣?“


    她話音剛落,一旁一直坐著的一個老太太忽然一下跪在了白蘇蘇的麵前,一把摟住了白蘇蘇的大腿道哭道:“小道長啊!我是許家媳婦劉笑音的奶奶!我孫女兒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不可能跟人跑的,一定他們許家害了我女兒!”


    “放肆!”贏越眼見白蘇蘇被人襲擊了,下意識就想動手拍開她。


    白蘇蘇慌忙製止了他的行為,轉頭就見老太太的雙眼流出渾濁的淚水:“小道長,您發發慈悲,一定要給我孫女兒做主啊!我老婆子沒什麽能報答你的,這是我的棺材本,全在這……你要是能幫我找到我孫女兒,我全給你!”


    說著哆哆嗦嗦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個黑乎乎的手絹包,裏頭是一疊小麵額的紙幣和一些散碎零錢,加起來大概幾百塊吧,對老太太來說可能是一生的積蓄了,而且白蘇蘇這才發現,這老太太的眼睛似乎不太好。


    白蘇蘇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心說得,自己想隱居山林的計劃暫時是泡湯了。


    都怪她,好端端的吃什麽包子?


    深吸了口氣,白蘇蘇趕忙扶起劉美音的奶奶:“奶奶您先起來吧,先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老太太摸摸索索的找了椅子坐下,然後就開始抹眼淚:“我姓孫,住在離這不遠的柳灣村,我命苦,家裏老頭子以前打仗的時候就沒了,兒子媳婦也在十幾年前發大水的時候死了,就剩下我和孫女兒美音相依為命。


    我們家很窮,但美音長得好看,性子也要強,為了我這個老婆子一直到二十幾歲了還沒嫁人。


    我知道,這麽大的姑娘誰不想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疼?但她帶著我這麽一個拖油瓶,誰敢要她?


    但是半年之前有個說媒的沒找到了我們家,說是蓮花鎮長家的兒子看上我們家美音了,要娶她當媳婦。美音原本是不同意的,她說我們是什麽樣的人家?他們是什麽樣的人家?門不當戶不對的,不合適。


    但那說媒的人說人家非常有誠意,送了一堆吃的喝的不說,人還親自來了,就是對方是個懂規矩的,不敢輕易跟她說話,隻讓她遠遠的看上一眼,看看合不合眼緣。


    美音聽了她的話沒做聲,遠遠的看了許家兒子的模樣,大概這就是命吧,沒過多久就點頭同意了。


    媒婆說許家就這麽一個兒子,也老大不小了,原先因為生了場病耽誤了終身大事,所以婚事辦的比較急,我們這邊才答應,沒過多久許家就張羅著把婚事辦了。”


    白蘇蘇忍不住道:“那許家兒子是個傻子,你們不知道嗎?怎麽也不問問,就把人嫁過去了?”


    孫老太太哭道:“美音當時就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上話,那傻子模樣生的周正,一笑露兩排大百牙齒,哪個年輕姑娘見了不心動?而且那說媒的還是跟我們家沾親帶故的,誰知道她心這麽黑,給我們家美音說了個傻子!”


    白蘇蘇看了贏越一眼,有些無奈的道:“那好吧,之後呢?結婚之後劉美音沒鬧嗎?畢竟許家這是屬於騙婚啊?”


    孫老太太道:“沒有,美音結婚以後經常迴來看我,說婆家人和許漠都對她很好,讓我不要擔心,但我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當時我不知道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後來人家告訴我美音不見了,我才到鎮子上來,這一打聽才知道,這許鎮子家的兒子是個傻子!”


    白蘇蘇:“……”


    這都眼瞅著就要九十年代了,還有這種事情!


    “我們家美音不見了之後,我求著村裏人把我帶到了許家,想問問美音的消息……可是許家人連門都不讓我進,說是我們家美音讓他們許家顏麵掃地,不報警抓我們就不錯了,還敢問他們要人……我沒辦法,隻能四處打聽……”


    白蘇蘇食指蹭了蹭下巴尖,暗暗的想從劉美音瞞著孫老太太的情況來看,她雖然知道了許漠是個傻子,但卻沒有鬧騰,說明有兩種可能,那許漠當真長得不錯,就算是個傻子劉美音也不介意,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劉美音遭到了許家的威脅,迫於婆家的威勢,劉美音敢怒不敢言。


    不過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她這個人不見了是事實,眼下最緊要的是要找出劉美音的下落,隻有這樣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思及此白蘇蘇朝孫老太太道:“奶奶,您這件事情我應下了,等會兒先去鎮長家打探一下虛實,您不要聲張,先找個落腳的地方等著。”


    孫老太太聞言連忙答應:“哎!哎!真是太謝謝你了小道長,不管我們家美音是死是活,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她!我不相信我們家美音會做出私奔這種事情!”


    白蘇蘇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手然後帶著贏越轉身朝著鎮長家的方向去了。


    孫老太太這才笑了,抹著眼淚將錢包好塞迴衣服裏,忽然她像是想起來什麽,轉頭問包子鋪老板:“哎,我抱著那小道長怎麽覺得她腿挺短啊?她多大了?”


    包子鋪老板:“十來歲吧?頂破天十一二歲!”


    孫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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