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麥家的莊園。


    唐龍對何婷文道:“你就這樣離家出走了?”


    “不然怎麽辦?我可不是沒有思想的瓷娃娃,關係到自己的終生大事都不知道反抗。”何婷文有些情緒低落。


    “準備去哪裏?”唐龍又問道。


    何婷文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想迴華夏,但護照不在身上,而且我父親也不會讓我離開緬甸的。”


    說完何婷文看著唐龍,認真道:“是我把你拉下水了,本來這件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不僅讓你得罪了麥塔集團,恐怕我父親那裏,也對你有很深的惡感了,你在緬甸日子恐怕不好過。”


    “想要讓我不好過,那也得有那本事才行,你不用擔心。”唐龍笑著說道,從臉上的表情看,他似乎並沒有太在意。


    何婷文卻歎息一聲,道:“還讓你的珠寶店被麥塔集團宣布封殺了,以麥塔集團在緬甸的勢力,恐怕真的難了。”


    唐龍好奇道:“麥塔集團也不過是緬甸四大礦業集團之一,他說要封殺我,真的可以做到?”


    何婷文蹙起眉頭,道:“你不了解緬甸的情況,也不了解麥塔集團,麥塔集團論規模當排第一,幾乎占據緬甸四成的份額,而四大礦業集團一向是同氣連枝,一個鼻孔出氣,麥塔集團若要封殺你,其他礦業集團基本都會跟隨。而以麥塔集團的能量,即使你在緬甸公盤買的原石,也絕對會最終被扣押在海關處,不可能運迴華夏。”


    唐龍蹙起眉頭,最終卻輕輕一笑,道:“看來,我這次來緬甸,真的隻能旅遊一下了。”


    何婷文癟著嘴,道:“你放心,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或許,還有一個人可以去試一下。”


    “誰?”唐龍好奇道。


    “莫奈集團,莫奈翻譯成華夏語是粉紅色的月光,莫奈集團是緬甸第二大的礦業集團,占了三成的份額,老板是華夏人,名叫趙纏蓉,是我母親的閨蜜,但我母親離世後,我們兩家就很少往來了,趙阿姨對我們家仿佛有些仇視起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但如果我去求她,或許還有一些機會,她完全可以不甩麥基的麵子,而且畢竟是華夏人。”


    粉紅色的月光?


    唐龍想起江海的粉色月光珠寶行,心道這之間有什麽樣的聯係,粉色月光珠寶行的老板也是一個傳奇女子,而莫奈集團的老板也是女人,難道是同一個人?


    既然還有機會,那自然是要去試一下的,唐龍開口道:“不會讓你太為難吧?畢竟你都說她現在有些仇視你們家了。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家裏是做什麽的呢,而且看起來,你父親的情況也有些不妙。”


    何婷文聞言眉頭皺的更緊,道:“我也不知道具體出什麽問題了,但肯定是出問題了,需要麥塔集團幫忙,但我父親沒有明說,我父親經營的是石油與天然氣的生意,曾經是緬甸唯一的石油天然氣公司。”


    “壟斷企業啊。”唐龍楞了下。


    “以前確實是,但現在不是了,算了,這些我不想說,我們去找趙阿姨吧,或許看在我母親的麵子上,她會幫忙的。”何婷文道。


    唐龍點點頭,隨後卻笑道:“不過,你是不是該放開我的手了?雖然是我先拉的,但你也不用一直拉著我不放吧?”


    何婷文聞言臉一紅,道:“你以為我願意拉著啊,我父親肯定派了人跟蹤我,我們做戲要做足,如果我父親確定我跟你隻是演戲,肯定會讓人將我抓迴去的。而且,我拉著你的手你怎麽還跟吃了虧一樣?吃虧的是我好嗎。”


    此時天色已晚,二人即使想去莫奈集團,也隻能等到明天了。


    莫奈集團並不在內比都,而是在孟拱。


    孟拱又稱莫岡,是緬甸翡翠產地的中心地帶,位於曼德勒至密支那鐵路線上,曾經是翡翠的大集市之一,如今被交通更發達的曼德勒替代。


    雖然已不是最重要的翡翠集市,但孟拱在緬甸依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唐龍與何婷文乘飛機趕到曼德勒,然後轉車前往孟拱。


    路上何婷文一直給唐龍講述緬甸翡翠的曆史與現狀,讓唐龍對緬甸翡翠的了解變得更深。


    緬甸翡翠的礦區主要位於孟拱西北部的烏龍河上遊,長約250千米,寬約15千米,麵積三千餘平方千米,期間密布數百個礦坑,有原生礦,也有衝積砂礦,大部分都隸屬於四大礦業集團,隻有一小部分屬於其他人。


    何婷文的父親,也買過一片麵積二十平方千米的礦區,隻是一直沒有挖出好翡翠來,反而賠了不少錢,已經荒置了。


    孟拱並不是一個大城,人口隻有二十來萬,市民大多從事玉石開、加工和飾品製作行業,有玉石之鄉的美稱。


    唐龍與何婷文並沒有直接去莫奈集團,而是在孟拱閑逛了去來,如同兩個旅遊到此的小情侶。


    一直到了下午,何婷文才帶著唐龍,來到了距離孟拱十幾公裏外的一處半山腰的莊園中。


    進入莊園後,接見二人的正是趙纏蓉。


    何婷文立刻恭敬行李,認真道:“趙阿姨,自從母親去世,我就再也沒見你了,你還好嗎。”


    趙纏蓉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少婦,看起來跟三十歲一樣,渾身有一種恬靜的氣質,不像是一個久居高位的女強人,而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沒有逼人的氣勢。


    她看到何婷文,臉上都的和煦的微笑,似乎還有一絲寵愛包含在眸子中。


    她摸了摸何婷文的腦袋,感歎道:“跟你母親長得真像,一轉眼都這麽大了,過來坐吧。”


    趙纏蓉這麽好相處,何婷文也忍不住鬆了口氣,拉著唐龍恭敬的坐在沙發上。


    “你們的來意,我大概已經清楚了。”趙纏蓉第一句話便直接開門見山,讓唐龍與何婷文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趙纏蓉繼續道:“本來,看在你母親的麵子上,我是應該幫婷文你這個忙吧,但是最近的情況特殊,趙阿姨恐怕也幫不到你。”


    何婷文皺起眉頭,道:“趙阿姨,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以前這樣的事不是挺平常的嗎?難道情況真的這麽嚴重了?”


    趙纏蓉點點頭,道:“你剛迴緬甸,恐怕不太清楚,總統是軍閥派係出身的強硬派,他剛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收攏手中的權利,穩固自己的地位,而這就需要用雷霆手段展示他的能力,需要做的,是殺雞儆猴。”


    何婷文一楞,道:“你是說總統要對緬甸某一個勢力動手,展示自己的實力?”


    趙纏蓉點點頭,道:“沒錯,在這個時候,誰敢出頭,做出有悖於總統政策的事來,都有可能被總統直接拿下,拿來殺雞儆猴,所以這段時間,沒有人會去選擇冒險,槍打出頭鳥。”


    說著,趙纏蓉看著何婷文,道:“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出頭鳥會由你父親來做,你父親年前的一個決定,將他推到了危險的境地,總統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父親。”


    “什麽?!”何婷文大驚失色。


    趙纏蓉淡淡道:“如果不是從小就知道婷文你的個性,你今天來找我幫忙,我都會懷疑你是想拉我下水,讓我替你父親抗這一槍,替你父親脫險。你父親如今已經岌岌可危,他的公司……恐怕很難保住了。”


    “怎麽會這樣?”何婷文喃喃自語,臉色有些難看。


    隨後她對趙纏蓉解釋道:“趙阿姨,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要拉你去為我父親擋槍的意思,我父親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我隻知道父親的公司遇到了問題,但究竟是什麽,他沒告訴我。”


    趙纏蓉笑著點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怪你,你父親最近與麥基走得比較近,恐怕是想尋求麥基的幫助吧。”


    何婷文一瞬間想了很多,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突然抬起頭,看著趙纏蓉問道:“趙阿姨,自從我母親死後,你就一直有些仇視我父親,這次我父親的公司出了問題,他選擇去找麥基幫忙也沒有找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麽?我父親是不是做了惹怒趙阿姨你的事?”


    趙纏蓉眼底閃過一絲厲色,道:“這件事你就不要多問了,總之你要記得,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既然來了孟拱,就在阿姨這裏多玩幾天,其他的不要多想。”


    趙纏蓉在莊園中為唐龍與何婷文安排了兩個房間,忙自己的事去了。


    何婷文坐在房間的大床前,整個人還處在楞神的狀態中,她帶著唐龍來找趙纏蓉幫忙,結果卻得到了總統要對付她父親,父親的公司已經岌岌可危,隨時可能要倒閉的消息。


    這讓她完全無法相信,一時接受不了。


    唐龍此時卻已經在莊園中閑逛了起來,莊園的麵積很大,主建築前有一方精致的噴泉,在噴泉中央,有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吸引了唐龍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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