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並沒有馬上給墨晗肯定的答複,趁著人在京城,抽空去探望了爺爺的老友高宏堂,主要是王方田約他,隨著沐天集團的溫泉度假村施工接近尾聲,王方田現在的工作量明顯減輕,這段時間剛好休假,在京城好好陪陪家人。


    雖然王方田在東州的工作是許純良幫忙促成,但是平時他們聯係並不算多,許純良這次來京的消息是溥建告訴他的。


    如果單純是王方田相邀,許純良大可用時間短暫工作繁忙敷衍過去,可高宏堂知道了,也熱情邀他來家裏,衝著爺爺的麵子,許純良可不好不去。


    許純良來到他們家的時候,王方田去接孩子放學,高曉白也不在,問過才知道,高曉白跟人約會去了。


    許純良有些好奇,畢竟上次來的時候還沒聽說她談朋友:“小姑,曉白戀愛了?”


    高新悅笑著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曉白也不小了,戀愛也正常。”


    高宏堂道:“不是還沒確定關係?”


    這時候王方田接兒子迴來了,王邁騰最近個子躥的厲害,已經過了一米六,眼看就變成小夥子了,看到許純良他格外親:“姐夫……”


    高新悅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別瞎喊,叫哥。”


    高宏堂心疼外孫,趕緊把他們分開,嘴上還埋怨著:“你這丫頭出手沒輕沒重的,扯壞了我寶貝孫子,我跟你沒完。”


    高新悅一聽就炸了:“爸,都是您給慣的,他都什麽德性了?光長個子不長心眼兒。”


    高宏堂道:“咋地,我孫子實誠。”


    “實誠,那叫少根筋好嘛。”


    “你怎麽說話呢?”高宏堂氣得臉都紅了。


    王方田趕緊出來當和事老:“新悅,你怎麽跟爸說話呢?”


    “王方田,你怎麽跟我說話呢?整天在外麵飄,好不容易迴趟家你給我裝慈父是吧?”


    王方田怕老婆,眼看著引火燒身馬上就慫了,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高宏堂可不樂意:“新悅,你什麽意思?你說我裝是吧?我告訴伱,我在這裏早就呆煩了,反正邁騰也大了,用不著我了,我手腳也不利索了,以後留下來也是個累贅,我迴東州總行了吧?”


    高新悅道:“爸,我可沒趕你的意思。”


    “你就這意思。”高宏堂望著許純良道:“小許,你啥時候迴東州,我跟你一起走。”


    許純良哭笑不得,人家內部的矛盾他可不好摻和。


    王邁騰不疼不癢地來了一句:“我說你們是不是有點不禮貌,家裏來客人了,你們吵吵什麽?懂不懂待客之道?”


    高新悅和高宏堂麵麵相覷,他們是沒把許純良當成外人,這小子說得有道理,但是當著許純良的麵說出來總是不好。


    高新悅道:“純良又不是外人。”


    高宏堂跟著點頭。


    王邁騰道:“不是外人那就是我姐夫,你們別覺得我小,我心裏明白著呢。”


    許純良絕對不能容忍這小子繼續亂點鴛鴦譜了,咳嗽了一聲道:“邁騰,你媽媽說的沒錯,我真不是你姐夫,我跟你姐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王邁騰嘿嘿笑了起來:“你們別當我是小孩子,我懂,男女之間就沒有純友誼。”


    王方田也受不了了:“你懂個屁,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趕緊迴屋做作業去。”


    王邁騰道:“我餓了。”


    這時候門開了,高曉白走了進來,所有人都望著高曉白。


    高曉白有些詫異道:“都看著我幹什麽?我剛買了點菜,小姑,交給您了。”


    高新悅道:“你不是出去約會去了嗎?”


    高曉白道:“哪有輔導邁騰功課重要。”


    王邁騰道:“還是我姐夫重要啊。”


    高曉白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把兩隻鞋一脫,光著腳就追了上去:“看我不扯爛你的嘴。”


    許純良心說以後說什麽都不來了,實在是太尷尬了。


    高宏堂父女兩人之間的爭執也暫告結束,爺倆攜手去做飯,高曉白去輔導王邁騰做作業。


    王方田和許純良去客廳喝茶,王方田把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向許純良講述了一遍,他表示不準備和沐天集團繼續合作下去,雖然沐天集團並未拖欠他的薪水,可是他們並不尊重王方田的設計方案,改動很大。


    眼看著自己的作品被改的麵目全非,王方田心中非常失落,他歎了口氣道:“王宏峰這個人特別喜歡東洋文化,我個人偏重於中式風格,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什麽合作空間了。”


    許純良道:“王宏峰喜歡東洋文化也正常,他老婆山村靜子不就是霓虹人?”


    王方田點了點頭道:“沐天集團聘用了許多霓虹員工,康養中心建成之後,會有許多霓虹人過來養老。”


    許純良皺了皺眉頭,這正是佟廣生最為擔心的,他沉聲道:“康養中心的大股東是赤道資本吧。”


    王方田道:“看來你有所不知,赤道資本的老總欒玉川去世了,現在他手上的許多產業都由他的弟弟田中玉成繼承。”


    許純良並沒有聽墨晗提起這件事,如此說來,當初自己設計把華年集團從巍山島趕出去,到最後反倒是為東洋人做了嫁衣裳,許純良心中無比鬱悶,他暗下決心,既然這件事是因為自己,那麽自己就有責任將局麵扳迴來。


    許純良也清楚王方田找自己的目的絕不是為了談論這件事,王方田現在養家的壓力不小,他背井離鄉去東州發展,絕不是想做一錘子買賣,王方田這個人在設計方麵的確很有才華。


    許純良告訴他藍星集團已經成功拿下大恆的頤養溫泉小鎮項目,打算將那裏改建成影視基地,他可以幫忙向藍星方麵推薦王方田。


    許純良做事的風格就是雷厲風行,當著王方田的麵給花逐月打了個電話。


    花逐月接到許純良的電話顯得頗為驚奇:“純良,你可以啊,我剛到京城你就給我打電話。”


    許純良道:“要不怎麽說咱們倆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花逐月咯咯笑了起來:“既然想我了就一起吃飯吧,我來訂地方。”


    許純良道:“要不還是你過來吧。”他把王方田的事情說了。


    花逐月也認識王方田,不過沒有太深的交往,她這次迴京的目的就是想找一位靠譜的設計師,此前諮詢了幾個設計事務所都是獅子大開口,既然許純良介紹,花逐月自然相信,她讓許純良發了個地址,表示半個小時就能過來。


    王方田聽說藍星的老總要過來,頓時感覺家裏有些寒酸了,提議幹脆去外麵吃。


    許純良認為不用,花逐月這個人沒什麽架子,其實是花逐月在他麵前沒什麽架子。


    花逐月也沒空手過來,帶了一箱酒兩條煙。


    女主人高新悅雖然覺得有些冒昧,可一聽說和王方田接下來的事業息息相關,馬上就釋然了。


    花逐月和王方田談得頗為投機,她的理念是在原有的基礎上盡量少做改動,而王方田在巍山島工作那麽久,他對大恆溫泉頤養小鎮的情況剛好了如指掌。


    不得不承認王方田在設計上的才華,他提出了幾點改建方案全都切中實際,馬上得到了花逐月的認同,花逐月當場拍板定案,請王方田過來擔任藍星集團的設計總監,她要和王方田長期合作。


    晚餐之後,許純良隨同花逐月一起告辭離去。


    上了花逐月的車,花逐月笑道:“你今天不單單是介紹設計師給我的吧?”


    許純良道:“就為這事兒。”


    花逐月道:“行了,你應該是叫我過來解圍的,一個人做客覺得尷尬是吧?”


    許純良道:“高家和我們許家是世交,一家人一樣,我怎麽會感到尷尬,你想多了。”


    花逐月道:“我可沒想多,既然你們兩家是世家,怎麽沒想著把你和高曉白撮合成一對,高曉白長得不錯,又是水木的碩士生。”


    許純良笑道:“沒感覺。”


    “你會沒感覺?我看但凡是個美女你都不想放過。”


    許純良道:“花姐,你居然這麽看我,你這麽大一美女,我到現在還不是一樣跟你相敬如賓,咱倆之間還不是清清白白?”


    花逐月道:“那是因為我立場堅定鬥誌強,換成別人指不定被你得手了。”


    許純良哈哈大笑,手輕輕落在花逐月的大腿上。


    花逐月道:“別鬧啊,我腳下踩的是油門,搞不好就會出人命。”


    許純良一點都不客氣地摩挲著她溫暖柔軟的大腿,歎了口氣道:“我其實也很矛盾。”


    花逐月道:“你過去生活的社會三妻六妾,現在一夫一妻,你不適應?”


    許純良沒說話,心中暗忖,上次在巍山湖出手營救姬佳佳,沒顧得上隱藏實力,什麽都讓花逐月看到了,以她的智商肯定不會再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而且自己曾經告訴過她實情,自己是被雷劈過來的。


    花逐月道:“見一個愛一個,哪個都想據為己有,誰都不想放手,偏偏還有些良心,每天倍受折磨?”


    許純良道:“我沒覺得良心受折磨,我從不用世俗的道德標準來約束自己。”


    花逐月道:“你啊,不怕被雷再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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