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無疆醫院風雲第一千零三十章三麵夾擊許純良在災民聚集的小廣場找到了當地的臨時救援點,這個救援點並非由官方指揮中心統一調配,而是當地居民自行組織,據他們所說,在第一次地震發生的時候,鎮上的居民多半已經轉移了出去,還剩下一些行動不便的老弱病殘沒有來得及離開,就發生了餘震。


    浮山鎮非常特殊,一麵靠山,三麵環水,過去引以為傲的地勢在災難麵前露出了短板,通往外界的幾座橋梁全部損毀中斷。


    山體滑坡,河堤決口,地震造成的次生災害將這座小鎮夷為平地,讓小鎮暫時成為了一座與外界隔絕的孤島,尚未來得及轉移的人都被困在了這裏,目前聚在鎮中心小廣場的大概有二百多人,其他地方肯定還有不少被困的災民。


    在缺少專業救援力量的狀況下,這些人勉強自保,至於組織人力前去營救其他災民已經不是他們的能力範疇之內。


    許純良在救援點並未見到蘇晴,打聽之後知道,蘇晴和其他幾個人去浮山小學那邊了。


    那邊臨近山坡,剛剛遭遇了一次山體滑坡,據說小學早就空了,地震最早發生的時候,師生們就轉移到了安全地帶,是第一批轉移出去的人員。


    浮山小學距離浮山鎮還有三裏多路,如果在平時這段路算不上什麽,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逃出來的人大都聚集在浮山鎮供銷聯社門口的空地上,他們都認為小學早就空無一人,至於那些記者純屬吃飽了撐得,到處亂跑挖掘新聞素材,新聞能比性命還重要?在這種時候非救援人員還是不要過來添亂了。


    許純良問清小學的位置就盡快趕了過去,他提醒自己盡量不要多想,相信蘇晴肯定會平安無事。


    剛剛停歇不久的雨又下了起來,給這次的災區救援增加了不少的難度。


    許純良來到浮山小學附近的時候,看到小學的教學樓已經坍塌,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許純良大喊著蘇晴的名字,快步衝向那片廢墟,看到一個人被壓在樓板下一動不動,湊近一看,他穿著平海衛視的工作服,應當是這次采訪團隊中的一人。


    這名工作人員已經氣絕身亡,導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是胸部擠壓傷,死相很慘,死亡有一段時間,身體變得冰冷僵硬。


    許純良大聲唿喊著蘇晴的名字,不遠處傳來微弱的聲息,他循聲過去,來到聲音發出的地方分辨出,對方正在唿喊著救命,許純良可以斷定求救的是個女子但絕非是蘇晴。


    許純良衝著裏麵道:“有人嗎?”


    “救命……救命……”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下麵還不止一人,聽聲音應該距離他不遠,掩埋的不深。


    許純良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可以援手,一切隻能靠他自己,他總不能置之不顧,一邊伸手搬開斷裂的牆體,一邊和困在下麵的人對話:“下麵有幾個人?”


    “加上我一共三個……”


    “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迴答的非常精確,這名被困者自己沒受傷,至於其他人他就不知道了。


    許純良很快就扒出一個洞口,取出手電向裏麵照射,看到不遠處一個蓬頭垢麵的身影正向自己努力爬行著,對方伸出手,許純良一把將她的手握住,手掌並不像尋常女性那般柔軟,掌心生滿老繭,估計是平時勤於操作的緣故。


    在許純良的幫助下,她很快得以從廢墟下脫身。


    許純良滿懷期待,希望被困的另外兩人中有一人是蘇晴,接著營救出來的是一名中年人,他腿部應該受了傷,脫困之後仍然匍匐爬行。


    許純良顧不上幫他檢查傷情,衝著裏麵大聲道:“蘇晴,蘇晴,你在裏麵嗎?”


    讓他失望的是,最後一個獲救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在往上拖動的過程中,那名男子不住叫疼,他說自己的左手和左腿應該是斷了,讓許純良的動作輕一些。


    先前被許純良營救上來的兩人湊上來幫忙,他們靠近許純良的時候,突然抽出利器,中年人手中的短刀直接向許純良的頸側動脈抹去,女子則揚起三棱刺狠狠刺向許純良的後心。


    兩人都在近距離的狀況下發動攻擊,出手果斷狠辣,毫不留情。


    與此同時,尚未脫困的那名年輕男子,右手緊緊握住許純良的右手,宣稱骨折的左臂掏出連弩近距離射向許純良的麵門。


    這三人精心布局,配合默契,用身體將許純良圍困在這狹窄的空間中,這樣接近的距離很難做出閃避,而且許純良的右手抓著年輕男子的右手正在施救,被對方牢牢握住。


    即便在這樣的狀況下,許純良仍然做出了不可思議的反應,他的頭向左側偏移,中年人意圖割斷他頸部大動脈的那一刀未能在第一時間得逞。


    許純良的右手發力,捏碎了身在廢墟中的那名年輕殺手的右手,年輕殺手因為手掌骨骼俱裂而產生了鑽心的疼痛,不過他仍然堅持扣動了扳機,因為疼痛和許純良的牽拉,他的身體發生了偏移,從而導致連弩射出的方向有所改變,有多支偏離射在磚石之上,還是有三支從洞口飛了出去,全都射在中年人握刀的手臂上。


    弩箭速度驚人,直接將中年人的手臂對穿而過,中年人因為劇烈的疼痛劃向許純良的割喉一刀動作突然停頓。


    許純良可以化解正麵的弩箭射擊,側麵的利刃割喉。可還有那名女子,她刺向許純良後心的三棱刺已經無法躲避。


    三麵夾擊,對方抱定必殺之心,許純良麵對險境,既然無法躲避就無需再躲。


    女子自認為這一擊必然得手,雙目兇光畢露,凜冽的刀氣破開許純良的戶外服,撕裂了他裏麵的黑色衛衣,女子看到了許純良古銅色的肌膚,她凝聚全身的力量於三棱刺的尖端,誓要穿透他的肉體,刺穿他的心髒,完成他們今晚的使命。


    三棱刺距離許純良的肌膚僅僅剩下一寸的距離,可女子忽然感覺手臂失去了力量,猶如久壓之後血循不暢的麻痹,她明明看得到自己的雙手,雙手卻在瞬間失去了感覺,猶如突然被人做了麻醉一樣。


    她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種狀況,腦海中反複提醒自己要完成這個動作,要把刀刺入許純良的心髒,然而她隻能用大腦指揮,用眼睛來判斷方向,她的雙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


    這種生死關頭,哪怕是一秒的猶豫都是致命的。許純良的左臂猶如毒蛇般擰轉到背後,在短刀即將刺入自己的身體之前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柔弱無骨的左臂陡然變得鋼鐵般強橫,哢嚓一聲,就折斷了女殺手的手腕。


    許純良的右手在捏碎那名年輕殺手的右手之後重獲自由,中年殺手望著自己被射穿的右臂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的哀嚎聲突然中斷,許純良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臂,向前一送,中年殺手如同自刎一般,將短刀送入了他自己的咽喉。


    中年殺手的雙目中充滿了震撼和不甘,他怎麽都想不通,許純良是如何做到的,在他們的布局之下,在他們三人的夾擊下,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徒手逃生,然而許純良做到了。


    中年人將短刀從自己的咽喉中拔了出來,這個動作加快了他死亡的速度,鮮血如湧泉般向外噴了出來。


    許純良看都不看他,一腳將那名背後偷襲的女殺手踹了出去。


    女殺手此時方才顯露出她嬌弱的一麵,嬌唿著摔倒在泥濘的地上,她的不遠處躺著那名被壓在樓板下的記者。


    女殺手單手支撐著地麵艱難爬起身來,許純良緩緩來到她的麵前,抓起壓住記者身體的樓板,拖到她的麵前,女殺手惶恐地搖著頭,希望能用自己期期艾艾的表情喚醒對方的憐香惜玉之心。


    許純良麵無表情地將樓板落下,盡量輕放,這是避免一下將對方給砸死。


    女殺手在惶恐的慘叫中被樓板壓住,她的四肢在不斷抽搐,她感覺自己的肉體在巨大的的壓力下開始變形,骨骼關節因為無法承受壓力而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隨時都會斷裂。


    年輕的殺手右手已經全碎,原本藏身在廢墟中打算完成對許純良的致命一擊,可現在他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的使命,掙紮著向外麵逃去,他擔心這座用來迷惑目標的廢墟會成為他永遠的墓地。


    許純良扯開中年殺手的衣服,看了一眼他胸口的紋身,果不其然和此前設計刺殺自己的王文翔和方成是一夥的,全都來自於索命門。


    年輕的殺手即將爬出廢墟的時候,一根棍子從外麵捅了進來,將他的身體重新捅了迴去。


    許純良緊接著將中年殺手的屍體塞了進去,堵住這逃生的通道。


    年輕殺手哀嚎道:“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許純良冷冷道:“我還以為你們索命門的殺手都是不怕死的。”


    “伱放了我,不然你女人也要死。”


    許純良心中一凜:“說,她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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