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表示這得問顧院長,迴春堂就是掏錢出方子,主要是技術入股,具體管理他們不插手,高新華有些後悔了,自己也應該投點股份,主要是有公職在身,怕人家說閑話。


    兩人迴到辦公室,顧厚義已經將茶泡好了,許長善招唿道:“過來喝茶,晚上都別走了,附近有家羊肉館不錯,純良請吃飯。”


    許純良笑了起來:“爺爺,我咋不知道呢?”


    高新華道:“讓你請你就請,反正花的是你爺爺的錢。”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可別這麽說,純良早就不花我的錢了,這小子能耐著呢。”許長善提起孫子就一臉的驕傲。


    高新華望著許純良,心中暗自感歎,這要是我女婿該有多好,當初自己就一眼看中了許純良,可惜女兒高曉白跟他不來電,感情不能強求。


    顧厚義道:“來到這裏當然是我請,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高新華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道:“顯洪農場的普洱。”


    顧厚義道:“喝出來了,純良送過來的,我們醫院的接待用茶。”


    高新華拿起一個茶餅看了看,上麵已經印上醫院的名稱了——長善肛腸專科醫院,這不就意味著許老爺子願意為醫院代言嗎?


    到底是親孫子,長善肛腸醫院,這得多愛才願意把名字放在肛腸前頭,不過茶葉外包裝上直接把肛腸印上去好像有點不雅吧。


    許長善道:“伱覺得這名字咋樣?”


    高新華口是心非道:“不錯啊!”


    許長善解釋了一下,長善的含義,長善諧音腸善,跟專科醫院特別貼合。


    高新華心說您高興就好,放下茶餅道:“打算什麽時候開業?”


    顧厚義道:“手續都已經辦完了,裝修估計下個月初就能基本完成,接下來就是進設備和招募工作人員,我初步打算五一試營業。”


    高新華道:“那不是快了?”


    許長善道:“我都沒想到這麽快,過去我覺得裝修挺複雜的,沒想到這麽簡單,裝出來的效果還這麽好。”


    高新華道:“那是因為你們有自己人,我剛去工地轉了一圈,就你們這裝修標準換成我們醫院沒五百萬拿不下來。”


    顧厚義點了點頭道:“我也發現了,所以說公家的活道道太多。”


    高新華趕緊聲明:“顧院,我過去跟您幹雖然負責基建,但是我可沒中飽私囊啊,最多也就是跟著吃點喝點。”


    顧厚義笑道:“那就是中飽私胃了。”他已經徹底退了下來,迴頭再看過去的事情已經非常豁達,公有還是私有都存在著各自的問題,問題最大的反而是公私合營,現在的長興在趙飛揚的手上已經變成了一個四不像,從上到下都透著別扭。


    顧厚義過去還關心長興的事情,可自從趙飛揚把巍山島分院給賣了,他就徹底死了心,現在的長興已經不是過去了,趙飛揚入主長興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變動很大,可以說將顧厚義之前的政策全盤否定,顧厚義除了感歎兩聲也做不了什麽。


    是時候和長興徹底道別了,顧厚義現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長善肛腸專科醫院的建設籌備中來。


    幾個人聊得熱鬧,鄭培安過來了,他每天都會過來,高新華幫忙將他調整到了急診內科,鄭培安現在基本上脫離了本專業,這樣調整的目的就是把精力和時間放在這邊。


    高新華暗歎,長興醫院像鄭培安這種醫生不在少數,在這個一切都向錢看的時代,能夠守住本心的醫者鳳毛麟角。


    許長善說起晚上吃飯的事情,鄭培安去不了,他晚上有夜班,來這邊轉一圈就得走。


    許純良道:“跟人家換個班唄,高叔好不容易來一趟。”


    鄭培安道:“今兒真不行,找不到換班的人。”


    顧厚義道:“本職工作必須要幹好,就別勉強小鄭了。”


    鄭培安道:“看看顧院的格局,純良,你有得學了。”


    高新華道:“純良也不差,已經正式去了文旅局,副科級也落實了,正兒八經的國家幹部。”


    鄭培安道:“文旅局?那不就是吃喝玩樂的部門,太適合他的氣質了。”


    許長善一聽他這麽說寶貝孫子頓時不爽了:“就你氣質好?你吃喝玩樂的半輩子了,我也沒見你有啥長進。”


    鄭培安趕緊討饒:“師父我錯了,您別批評我,我上班去。”


    許純良道:“別急啊,我給你帶了兩盒野毛峰。”


    鄭培安笑道:“撂這兒吧,我平時都在這邊呆著。”


    鄭培安前腳剛走,後腳李家寬就到了,李家寬趁著之前的三十年工齡退休,提前在古睢中醫院辦理了退休手續,李家寬這次過來帶來了一個消息。


    古睢中醫院被仁和堂收購了。


    許純良聽到仁和堂不由得多了個心眼:“總部在濟州的仁和堂?”


    李家寬點了點頭:“好像收購方還有一個韓醫集團。”


    許長善道:“韓醫?”


    李家寬道:“就是南韓的國醫。”


    高新華嗤之以鼻道:“他們有什麽國醫?還不是從我們這裏學了幾手,轉過身就厚顏無恥地宣稱是他們國寶,真夠不要臉的。”


    顧厚義道:“他們是要做醫美嗎?”南韓醫美還是很有名氣的。


    李家寬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動作還是蠻大的,不但收購了我們醫院,同時還收購了縣裏的一家老字號醫館,同德堂,先生應該聽說過吧。”


    許長善聞言一怔:“同德堂?老湯的醫館?”


    李家寬點了點頭道:“就是那家,湯老先生前年去世之後,同德堂就勉強維持,他的幾個兒子的精力都放在正爭奪家產上,沒有誰能沉下心來行醫,我聽說他們這次把同德堂連同祖傳的秘方一起都給賣了,好像賣了兩千多萬。”


    許長善聞言有些生氣:“這些不爭氣的玩意兒,祖宗的東西怎麽能說賣就賣?”


    顧厚義歎了口氣道:“這種事早就有了,不單單是南韓,還有霓虹,咱們攤上這兩個鄰居也真是夠鬧心的,一個喜歡偷,一個喜歡搶,全都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你當他們真是商業收購嗎?”


    顧厚義搖了搖頭端起茶盞喝了口茶。


    高新華道:“顧院,您就別賣關子了。”


    顧厚義道:“他們的真正目的是通過收購來獲得我們的醫學秘方,去霓虹的時候,他們藥店裏隨處都能夠看到漢方製藥,霓虹本土一直在大力推行,中藥被他們稱之為漢方藥。之所以稱之為漢方藥是因為我國中醫在公元五到六世紀傳入了霓虹,經過演化後便成為了他們的係統醫學,根據權威統計,霓虹流行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漢方藥,基本來自於我國的傷寒雜病論和金匱要略。”


    高新華感歎道:“咱們自己國內整天宣揚中醫無用論,人家都拿去當了好東西。”


    顧厚義道:“你們恐怕不知道世界中藥市場霓虹和南韓所占的份額高達80%到90%,中醫發源於我國,卻在南韓開花,霓虹結果。我們民間有許多種植的中藥材,都是出口往霓虹和南韓,他們收購之後經過加工製成符合國際標準icon的片劑膠囊等,再以高出許多倍的價格賣出,其中一多半又賣給了我們。”


    許純良道:“那不是把我們當成冤大頭了嗎?”


    顧厚義道:“可不是嘛,許多國人崇洋媚外,都認為外來的藥物效果更好,殊不知那些藥物的根源就在我們自己國家,霓虹好歹還冠以漢方兩個字,承認他們的藥物發源於我國,南韓幹脆就連臉都不要了,直接宣稱是他們什麽大韓民國的文化瑰寶。”


    許純良不屑道:“去他大爺的,他們的瑰寶就是大餅臉和泡菜。”


    大家都笑了起來。


    高新華道:“就說這泡菜也是從咱們這邊偷去的,最近還偷起五花肉了,他奶奶的,我們養豬的曆史都比他們國家曆史長。”


    許長善沒有責怪他們說粗話,這樣的垃圾小國也的確夠齷齪,許長善道:“如此說來,他們收購醫院、醫館的真正目的是衝著秘方去的?”


    顧厚義道:“八九不離十。”


    許長善道:“真是居心叵測。”


    許純良道:“也不能全怪人家,咱們國家就是有那麽一小撮人,為了點蠅頭小利什麽都不顧了,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許長善向許純良道:“我不管其他人,咱們老許家的秘方,他們給多少錢都不能賣。”


    許純良道:“您老放一百個心。”聯想起前兩天在濟州和周仁和見麵的事情,周仁和專門提到了韓醫集團,這個韓醫集團此番前來東州肯定是有所圖,十有八九是衝著他們老許家來的。


    吃過晚飯,許純良先把爺爺送迴家,剛剛到家,梅如雪打電話過來了,她剛剛開完會,本來還打算和許純良一起吃飯呢。


    許純良讓梅如雪直接去狀元街,陪她再吃頓夜宵。


    梅如雪提議去東州師大步行街,那裏距離隱龍官邸不遠,還可以順路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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