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給花逐月打了個電話,讓她幫自己查查花神的料,花逐月聽完事情的經過,禁不住笑了起來,想不到許純良也有被粉絲團圍攻的時候,這也算得上是破次元,跨界被黑了。


    不過許純良既然開口了,花逐月當然會全力幫他辦,娛樂圈的明星一多半都是見光死,隻要想查沒有查不到的黑料。


    許純良和這個歌星素不相識,原本是他和奧體中心管理方的糾紛,現在稀裏糊塗變成他和歌迷之間的矛盾了。


    許純良本以為那群歌迷來到商委會門口聚集鬧事已經到達了這次事件的高峰,隨著警方的介入,那幫歌迷應該知道害怕,不會再糾纏自己。


    但是第二天剛起床就接到陸明的電話,告訴許純良,那幫歌迷已經把許純良投訴到了多個部門,文旅局、信訪辦、熱線電話都被歌迷給打爆了。


    起因是昨晚許純良和齊明學的聊天截圖被公布在花神的歌迷群裏,這下如同炸了鍋,許純良一口一個三流小歌手,還說他們偶像是不入流的小明星,歌舞水平還不如一個跳大神的。


    許純良從網上看到截圖,一猜就是齊明學這個豬隊友把跟自己的聊天記錄泄漏了。


    許純良當即給齊明學打了個電話,劈頭蓋臉就罵了起來:“老齊,你特麽是不是有毛病啊,工作微信你都給我截圖向外披露”


    齊明學叫苦不迭:“許主任,您別生氣,哎呦,都是我閨女,我昨天迴家說了她幾句,沒想到她趁著我喝醉把我手機給解鎖了,微信記錄是她給抖出去的,許主任,我就算再蠢我也不至於出賣你,而且你是為了工作,我怎麽可能公私不分呢”


    許純良道:“老齊,事情是你閨女惹出來的,歸根結底就是你公私不分,單位的事情你到家裏亂說什麽你捅的漏子你負責解決。”


    齊明學哪有那個本事,他歎了口氣道:“許主任,我這就去學校找我閨女,我帶著她向您登門道歉。”


    許純良心說她給我道歉有個屁用,狠狠把電話給掛了,就齊明學那個慫樣,要是能管了閨女,事情怎麽可能鬧到這種地步。


    許純良非常清楚,這件事還得靠自己解決,單位保衛科長給他打來了電話,建議他今天別去上班了,一幫歌迷一大早就打著標語去單位門口堵他。


    許純良倒不是怕這些狂熱的歌迷圍毆他,他是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會打人。


    許純良打算先去一趟文旅局,跟陸明好好聊聊,人還沒到文旅局呢,單位又來電話了,卻是那位要來演出的花神給他送來了律師信,要求他針對自己的不當言行公開向花神道歉,不然就會訴諸法律。


    許純良心說我還憋著一肚子火沒處撒呢,你特麽居然主動把臉湊過來了,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下手撕你丫的,我還就不信了,我一個堂堂正正的體製內幹部還鬥不過你一個娛樂圈的三流小明星。


    陸明看到許純良的車就趕緊出來相迎,他知道許純良這兩天正在經曆一場輿論風暴,剛開始陸明壓根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本來擔心許純良和奧體管理方發生矛盾,許純良後來選擇息事寧人也是因為他夾在其中的緣故,可誰也沒想到針對許純良的這場輿論風暴竟然是歌迷發起的。


    了解到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陸明也覺得許純良這次被針對有些冤枉,齊明學真是個豬隊友,他閨女居然捅了這麽大一個漏子,聽說許純良已經收到了花神的律師信,陸明第一反應是想幫忙,他提出可以聯係一下演唱會的主辦方,這次純屬誤會,希望對方收迴律師信。


    許純良道:“沒那個必要,本來我也沒覺得有什麽,歌迷維護愛豆的形象可以理解,但是到處投訴我,抹黑我,給我扣上破壞東州文旅發展的帽子,這我可不能忍。”


    陸明笑了起來:“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你對東州文旅隻有貢獻,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不是幾個歌迷鬧一鬧就能改變的。”


    許純良道:“你少給我打官腔,我今天過來就是跟你打聲招唿,既然這幫小逼崽子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陸明道:“怎麽了還當真了”


    許純良道:“不瞞你說,從奧體中心那幫小官僚跟我出爾反爾開始我就窩了一肚子火,我就納了悶了,東州招商這麽大的事情憑什麽要給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讓路”


    陸明道:“小聲點,禍從口出,你這次怎麽惹的麻煩這就忘了”


    許純良道:“我怕他個球啊,有什麽樣的偶像就有什麽樣的粉絲,粉絲不理智,他也跟著一起發瘋,投訴我,給我下律師函,還要我公開向他道歉。”


    陸明道:“老弟,你別生氣,這個圈子的人跟咱們不一樣,腦迴路都一根筋不正常,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計較,我這就聯係主辦方,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許純良道:“用不著你出麵。”


    當著陸明的麵,他給奧體中心的負責人李東山打了個電話,明確告訴對方,他們事先說好的三天會期不容更改,商委會的這次招商會非常重要,如果他們擅自改變約定,壓縮會期,就是破壞東州招商工作,一切後果由他們承擔。


    李東山聽到許純良的態度這麽強硬也有點火了,在電話中就嚷嚷起來:“許主任,有件事你要搞搞清楚,我們之間是沒有簽署正式合同的,商委會的招商工作我們全力支持,但是這場演唱會對東州文旅來說也是裏程碑般的大事件,是黃市特別關注的。”


    許純良懶得跟他廢話,抬出黃廣濤想壓自己,老子不吃你那一套,他把電話掛了。


    陸明道:“這事兒我知道,的確是黃市打了招唿,這次演唱會的舉辦方一加娛樂就是他兒子黃文海開的。”


    許純良道:“那又如何東州一把手好像姓汪不姓黃。”


    陸明聽他這樣說,就知道許純良要甩膀子大幹一場了,這場歌迷掀起的輿論風暴已經徹底激怒了許純良,讓他放下了息事寧人之心。


    陸明道:“反正我肯定站在你這一邊,我好好審核一下他們這次演出的流程,看看裏麵是不是有什麽紕漏。”


    許純良拍了拍陸明的肩膀:“明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事兒你最好別跟著摻和,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許純良想和汪建明見一麵,提前找秦正陽打聽了一下情況,汪建明上午十一點後應該有空,許純良打著匯報工作的名義給汪建明發了消息。


    汪建明讓許純良直接過來,他剛好有事找許純良談。


    許純良進入汪建明辦公室前先見到了秦正陽,秦正陽告訴他汪書記今天心情一般,讓他說話注意點。秦正陽也聽說許純良最近被歌迷到處投訴的事情,他也沒顧得上細問,打算等許純良見過汪書記再說。


    許純良跟著秦正陽進入了辦公室,汪建明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來了,先坐,我把這兩份文件批了,正陽,你等會兒幫我拿出去。”


    秦正陽示意許純良先坐,給他泡了杯茶。


    汪建明簽完文件遞給秦正陽,秦正陽離開的時候把辦公室的房門輕輕關上。


    汪建明望著許純良:“莞城考察還順利嗎”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一切順利。”


    汪建明道:“我怎麽聽說有人不辭而別,中途當了逃兵。”


    許純良笑了起來:“我的確提前迴來了兩天,不過我不是當逃兵,我是提前迴來準備招商大會的事情。”心中泛起了嘀咕,考察團裏肯定有汪建明的人,時刻盯著自己,一有情況就向他匯報,萬一自己和梅如雪的事情被人看到就麻煩了。


    汪建明點了點頭:“行啊,對待工作態度還是蠻認真的。”


    許純良道:“汪書記交給我的事情我肯定要當成頭等大事來辦,不能辜負您對我的期望。”


    汪建明道:“梅如雪好像也隨團去莞城考察了吧”


    許純良道:“我也是在機場才知道這件事,不過光迪的這個項目挺好,她也在積極爭取,希望這個項目能夠落戶濱湖新區。”


    汪建明道:“這個項目是你向她推薦的吧”


    許純良笑了笑:“有這迴事兒,我是覺得光迪的這個項目符合濱湖新區的發展方向。”


    汪建明道:“你們私下聯係挺多啊。”


    許純良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解釋道:“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汪書記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麽做。”


    汪建明道:“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是無權過問的,可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梅如雪和汪建成已經取消了婚約。”


    許純良當然清楚這件事,就是他一手促成的,汪正道又不是個傻子,得悉真相之後,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把婚約解除。


    不過汪正道不可能把真相公諸於眾,難不成汪建明懷疑是自己從中作梗導致了梅如雪和汪建成再次解除婚約大意了,引火燒身了。


    許純良道:“您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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