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魚找魚,蝦找蝦,王八找個鱉親家,這話說出來有些不太恰當,應該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刀哥的朋友比之麵目猙獰的刀哥還不堪,當安平隨著刀哥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他的女秘書捂著嘴,滿麵扉紅的剛剛從他的胯下站起身,又小又軟又醜的一個黑黢黢的家夥暴露在空氣中,在安平詫異的目光中,這哥們不知道是興奮過度,還是羞臊的無地自容,臉色紅的發紫。


    “嘿嘿,胖小,我說你小子火氣大點了吧,這太陽還沒下山呢,你就急著放空炮,後半夜還行不得啊……”想來萬哥對這位胖小兄弟,嗯,應該是龐曉,龐老板的底細了解的門清,對這種淫靡的景像是見怪不怪,甚至還扯著嗓子呦喝起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的傳揚起來,雖說關係比較親厚,但讓安平總感覺有那麽些惡趣味摻雜在其中。


    “哎喲,刀哥,稀客啊稀客,什麽風把您老吹來了,來也不說一聲,小弟好下樓接您啊……”龐老板一瞅就是社會人,提著褲子的做派是什麽就不說了,就是這嘴裏的話一禿嚕出口,就似真似假,模模糊糊的讓人感到雲山霧繞,親切中根本分不出真假來。


    “哎哎,你小子是不是先洗洗手,這埋了巴汰的,往哪摸呢,惡不惡心人……”對於胖小的客套,刀哥視而不見,反倒對他伸過來的手感到一陣的惡寒,急忙的把手抽了迴去,那架式生怕從胖小的手上沾染了什麽病毒一般。


    就女秘書剛才的那副模樣,別說是久經歡場的刀哥明白,就是安平都知道這貨剛剛在做什麽,道上混的人大都信奉的是武聖關公,講究的是忠義千秋,雖然不禁女色,卻也分個時間場合,像這種白晝宣淫的情況,可就容易沾染了晦氣的事情,所以,以刀哥的個性和傳統,覺得抓了這隻髒手,麵子是給出去了,這晦氣可就自己擔了,這無疑是觸及了刀哥的底線,頓時就是翻臉不認人的意思。


    “刀哥,見笑,見笑,我這就洗洗去,你坐,你坐……”刀哥毫不留情的指摘,頓時讓龐老板的臉滿是尷尬,訕訕的縮迴了手,雖然有些不情願,卻也沒敢忤逆刀哥的意思。


    江湖是一個講究實力為尊的地方,刀哥能占據清江果菜批發市場的半壁江山,勢力經營的老大,自然有足夠的話語權,而胖小雖說是個老板,看準了時機擠進了外留進出口的行例,但充其量是個小打小鬧的倒爺,活動能量和江湖地位跟刀哥有著天壤之別,所以對刀哥的威嚴是興不起一點抵觸。


    “胖小,這位是安主任,今天來找你就是受安主任的委托,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有一說一,從不打馬虎眼,也從不虧待兄弟,我知道你在和俄國做出口貿易,就找過來了,安主任想借助你在俄國的關係,把清江地產蔬菜銷過去,怎麽樣,有沒有路子……”上什麽山,唱什麽歌,要說刀哥在社會上吃得開,不是沒有理由的,上午還在隆興鎮掉書袋,抑揚頓挫的賣弄學問,那是麵對熊克賢和白婭茹,不甩兩句的話他總認為低人一等,可麵對道上的兄弟,儼然換了一個人,身上流露出一股子霸氣,開口就是直來直去,沒有一丁點的遮掩。


    “安主任,你好,你好……”聽到刀哥的介紹,胖小急忙的站起身來,被刀哥敲打了一通,整個人都變拘謹起來,哪怕看到安平年輕的麵孔有些詫異和不確信,想不明白哪個部門會有如此年輕的主任,卻仍然收斂著性子刻意的表示恭敬。


    “龐總你好,是這麽個情況,最近關內蔬菜大幅降價,對清江本地蔬菜的市場占有量產生了巨大衝擊,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確保菜農的利益,我們經過研究,想要把地產蔬菜出口到俄國,聽馬老板說你一直搞進出口貿易,對俄國的情況比較熟,我就冒然上門,想看看彼此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每一顆棋子擺在棋盤上都有他自己的作用,像胖小這種江湖出身的倒爺,雖然能量不一定大,但能把公司開辦起來,並且活的有生有色,有滋有味,必然有他自己特定的渠道,溝通的好了,也未嚐不能把蔬菜出口的關節打開來。


    “哎呀,刀哥,安主任,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我無能為力,小弟一直做的是輕工品出口,你要說有什麽牙刷牙膏,皮鞋帽子什麽的銷不出去,扔給老弟,我這絕無二話,哪怕壓在手裏,慢慢地搗騰,也能有搬倉見底的時候,可這蔬菜,我壓根就不熟悉,實在是幹不了……”胖小可不知道安平的底細,冷不防的一聽要把清江一個地區的蔬菜往外銷,這買賣可太大了,下意識的心裏就打了怵,根本不敢接這茬,直接就想往外推。


    胖小雖然沒多少的文化,但也算是見多識廣,自然懂得有多大的能量,幹多大的活,別人不知道他的家底,他自己還不清楚嗎,說好聽點自己是個貿易公司老板,說不好聽的就是一個倒爺,倒騰點俄國需要的緊俏商品,中間做點差價,一來一往再捎帶著點私貨,小打小鬧的混個吃喝就知足了,若是貪心不足,沒那麽大的能耐,偏要吃那麽大的貨,一個看不準就要有傾覆的危險,特別是跟政府打交道,這個危險可不值得去冒。


    “胖小,我當你是兄弟,這才有好事先想到你,既然你接不了,那就算了,權當我沒來,不過胖小啊,咱們哥們十幾年的關係了,我跟你說句實話,現在形勢好,你幹邊貿,兩邊搗騰,吃個差價,那沒說的,可這社會是在發展的,你若跟不上形勢的變化,一直抱著這個心態,總這麽小打小鬧的原地踏步,早晚有一天要完蛋的……”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局麵,但大老遠來了,又當著安平的麵,胖小居然推的一幹二淨,長不長臉的不說,這麵子丟的也太利落了,刀哥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但是和胖小畢竟是多年的老兄弟,雖說心氣不順,卻也不能因為人家不幫忙就把臉撕破了,刀哥這臉色微微一變,按照之前安平做出的交代,借著講說發展形勢,隱喻的敲打起胖小來。


    “嗬嗬,既然龐總自己接不了,也沒有朋友和渠道,那就算了,馬老板也別為難朋友,咱們再找找別人,我還是那句話,無論找到誰,這運輸都交給你,你放心好了……”來之前安平就對這個胖小有過一定的了解,也知道這貨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兒,也沒能力接下這麽大的一筆單子,但想到他幹了這麽多年邊貿,多少也該有些朋友和生意夥伴,針對這些渠道,才是安平的目的所在。


    雖說做生意要以誠信為本,但隨著國內市場經濟一推開,人們被花花綠綠的鈔票都衝昏了頭腦,眼晴裏除了錢以外,再沒有了什麽誠信,什麽道德,特別是在邊鏡貿易中,國人的小聰明總以為老毛子長的五大三粗的,怎麽看都不像有心眼的人,那是能騙就騙,能唬就唬,卻沒想到俄國人做生意更精,更講究的是長遠利益,和你做生意隻要吃了一次虧,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登你的門,時間一長你這名聲也就壞了。


    胖小的企業雖說不大,卻也開的有生有色,想來是在與俄國人做生意的過程中,還是有一定的可取之處,至少是在信譽方麵還是信得過的,而且胖小本身是刀哥的朋友,人品上還能信得過,那麽做熟不做生,借助他的渠道,把隆興鎮的蔬菜外銷交給他做代理,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涉及到錢的問題,特別是隆興鎮農民的血汗錢,安平從骨子裏還是想著要穩妥一些。


    “刀哥,安主任,看您二位這性子,咋就這麽急呢,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們就搶過去了,整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接好了,這個出口蔬菜我接不了,但我可以幫著聯係聯係俄方的老板,看看他們有沒有意向,不過……”胖小不知道刀哥跟隆興鎮簽屬包銷合同,但從安平的話裏卻聽明白了刀哥為什麽這麽積極幫著跑前跑後,原來是想接這趟運輸啊,既然刀哥敢接這差事,那就證明這活有保障,幫著牽牽線,搭搭橋,不說能賺多少中介費,至少算是把刀哥的場給圓過去了,要知道大家都是混混出身,出來混最注重的是什麽,不是錢,是麵子,這條線搭上了,以後跟刀哥之間可就更好相處了。


    “不過什麽,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他娘的跟個娘們似的,安主任代表的是政府,政府可是講信用的,隻要你做好了,絕對短不了你一個子兒……”刀哥的臉上不經意的閃過一絲笑意,多年的交往使得他對胖小的脾性了解甚深,知道這小子膽小歸膽小,卻是見錢眼開,稍稍露點金光,就會讓他難以克製的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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