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悔和郝靜恩在後麵緊追那黑衣人不舍,但是那名黑衣人倒也是輕功非凡,文悔兩人施展起輕功一時竟然不能馬上追上他,霎時間,三人已經越過了數間房屋屋頂,那黑衣人又越過幾間房屋屋頂,然後又縱身躍到右邊的街道之中,拔步飛奔。

    文悔這時向後一看,對郝靜恩說道:“靜恩,你去追那個黑衣人,我來擋住後麵那人。”郝靜恩點頭道好,然後飛身跟著躍下到下麵的街道中,向前追去。就這麽緩的一緩,後麵緊追的那人已經奔到文悔的麵前,那人唿的一聲,一掌擊過來,掌勢威猛,文悔身形一轉,避開來掌,那人也緊跟著右手直抓向他的後領,文悔左掌輕輕飄飄的揮出一掌將對手逼開,自己輕輕的一下縱到了下麵。

    出手的那人正是那名蕭大人,見到自己數招竟然奈何不得對手,不僅也微微有些驚訝,緊跟著縱身下來,見到一名僧人立在自己不遠處麵前,正視向自己,他開口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到府衙中偷聽官員談話。”

    他剛說完,隻聽那僧人嗬嗬的一聲笑著說道:“文真師弟,好久不曾見到你了。”蕭大人一聽,仔細一看,月光下終於看清了對方的相貌,不由輕輕的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竟然是文悔師兄,別來無恙啊。”原來,這名蕭大人名叫蕭健雄,正是文悔大師的同門師弟,他早年在福建南少林學武,與文悔同出一個師門,禪號叫做文真,後來離寺還俗,憑著自己一身精湛高強的武功做了朝廷武官,後又受到當朝大內西廠總管薛公公的賞識和提拔,一路仕途直升,如今已經是錦衣衛西廠鎮撫,官居正五品,他還俗後就該稱自己的原名叫蕭健雄,這次就是奉了薛公公的任命前來帶領其他人完成這件差事。

    蕭健雄說道:“文悔師兄深夜到訪,不知道所為何事,想不到咱們會在這裏相見。”文悔雙手一合十說道:“文真師弟,我這次前來是為了本寺的一件重要的東西,現在就在你的手上,這有關本寺的重大秘密,還望你能夠看在本寺的情分上,將那名慧靜和尚交與我。”

    蕭健雄微微的一笑,說道:“不行,這個和尚是我現在身負的要緊公務,文悔師兄,你我現在兩人分走兩路,希望師兄不要難為我,咱們日後有機會再見麵敘談情誼。”

    文悔說道:“文真師弟,你是執意不顧本寺以前對你的恩義,定要與我寺為難了?”蕭健雄說道:“無需多說,我這次身負重任,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希望師兄不要逼我出手啊。”文悔看來要抓住慧靜和尚,勢必要同他交手了,隻是還心中掛念著郝靜恩那邊的情況,不便和蕭健雄多動手,當下說道:“即然這樣,那我先告辭了。”說完,轉身而去。蕭健雄從剛才的兩人幾下交手中,心知自己要戰勝對手最少恐怕也非要上百招,心中恐怕府衙那裏還有什麽閃失,當下也不追趕,徑自返身迴去。

    再說郝靜恩縱下街道,對那黑衣人緊追不舍,前麵那黑衣人似乎想竭力甩開後麵緊追之人,在前麵左閃右避,兩人穿行過街鎮,一路疾奔,出了城鎮,來到前方一片空曠樹林之中,郝靜恩這時,用力一縱身,已經追到那黑衣人的身後。黑衣人見到後麵的人已經追到自己身後,突然,迴身右手一伸,迎麵直向郝靜恩射來數枚暗器,勢道淩厲,郝靜恩卻身形不後退,右掌一帶,將幾枚暗器用掌風帶開,身子反而更近了那黑衣人幾分。

    黑衣人見到對手閃過自己發射出的暗器,於是,身子突然向前一縱,雙腳一蹬在一棵大樹上,身形急向後反彈,右手已經伸出一柄長刀,直刺向他的胸前,郝靜恩連忙身形向右一轉,閃開了對手的進攻,隻見那黑衣人出刀的招式甚是詭異無比,郝靜恩左閃右避,細看對手的出刀招式,看似全無掌法套路,但是隱隱中自有一套攻守的法度,令人防不勝防。他不由心中暗暗驚奇,不知道這到底是何種武功,從未見到過中土會有這般武功,兩人堪堪對拆了十多招,那黑衣人看出雖然自己全力出招,對手顯然武功更是在自己之上,根本沒有勝算。

    又過了幾招,黑衣人突然身形又一轉,長刀迴掠,左手跟著一伸,郝靜恩聽得有暗器破空的聲音,隻見對手長刀和暗器一起同時襲擊過來,他運起內力,左掌衣袖一揮,施出了九陰十二式中的“移步分形“一式,守中帶攻,衣袖圈起對手發來的暗器又迅速的迴擊過去,那黑衣人側身一閃,聽得砰砰砰的幾聲,暗器悉數打在他身後的大樹上麵。

    黑衣人這下再不對戰,身形一轉,又迅速向前直奔。郝靜恩見到這人出手這般怪異,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如何能夠輕易的放走他,右掌一圈,緊跟著施出九陰十二式中“乾坤伏魔”一招,掌勢淩厲,那黑衣人閃避不過,低哼一聲,肩頭已經中掌,但是腳下仍是絲毫不停,迅速向前狂奔。

    郝靜恩不願傷他性命,見到黑衣人已經受傷,腳步奔行有些緩慢,施展輕功,縱越而上,施出衡山派的小擒拿式,一掌拿住了那人的右臂,但是那黑衣人身法不知道如何的一變,竟然拚著後背上又挨了郝靜恩一掌,掙脫開了他的手,接著一個踉蹌,在地麵摔了個跟鬥,翻進了草叢之中。

    郝靜恩見到這人的身法很是怪異,心裏感到好奇,正要走上去伸手拿住他的穴道,先製服住他再說。

    忽然,這時,他突然聽到旁邊右側風聲緊急,立刻向旁邊一閃,隻覺有兩枚暗器飛了過去,他不知道何人又向他發射暗器,不由轉過頭向那裏視過去,但見在月光迷霧之下,林中空隙間正立著一個人,那人背對著月光,看不清麵目,但身材有些纖瘦,似是個女子。

    那女子手一抬,又是一枚暗器向郝靜恩這裏射來,郝靜恩又是向旁一閃,心中忽然一動,原來在這枚暗器的下麵還隱藏著另一枚暗器的來勢,竟然兩枚暗器發出來如同是一枚暗器的身法一樣,他右掌一揮,掌風將那枚暗器掃在旁邊的樹身上。心道:“這個人的暗器手法好厲害。”

    再向前一看,隻見那名女子已經扶起了黑衣人,郝靜恩立在那裏不禁同她相一視,見到那名女子臉上帶著麵具,不知道她的長相,看她的身上衣著不像是中土人,在他稍頓一下的時候,那女子已帶著黑衣人迅速的離開了。郝靜恩立在那裏,看著前方,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麽人,他走到那顆樹旁,見到樹身上一個東西正閃閃發光,正是剛才那名女子向他射出的暗器,走過去仔細一瞧竟是一枚銀針,不過寸許長。此刻林中靜無一人,月光朦朧,他拿起那顆銀針,細細注視,又想到剛才那名帶著麵具的女子,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向前追去。

    他迴到客棧中,見到文悔大師也迴來了,李慧清等人也都還沒有睡,見到他迴來,李慧清問道:“郝公子,你沒有事吧?”他搖搖頭說:“沒有”

    文悔問道:“靜恩,那個黑衣人可追到了沒有?”他說:“我本來已經快要抓住那個黑衣人,可是忽然又出現了一個女子,將那個黑衣人救走了。”

    “一個女子?什麽樣的女子?”文悔問道,他說:“那個女子帶著麵具,我沒有看到她的樣子。而且,那個黑衣人所施的武功很是怪異,我看好像不太像我們中土的武功。”文悔說道:“這些人也來探查關於寶典的事情,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究竟有什麽目的?”郝靜恩說道:“大師說的,也正是我心裏不明白的。”

    李慧清說道:“要是你們帶我去就好了,多少也多個幫手嘛。”郝靜恩笑著說道:“要是你也過去,說不定我們早就被對方發現了。”李慧清看著他冷哼的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愛瞧不起人。”

    文海說道:“看來,在我們之外,還有人盯著這件事情。隻怕這些人也是盯著這部葵花寶典來的。”文悔點點頭說道:“當年師父曾說過,一旦這本寶典流落到寺外武林中必會引起江湖大患,現在剛被盜出寺就開始引來這麽多人的窺探,隻怕師父說得一點也沒有錯。”李慧清說道:“既然這本寶典這麽不好,那當初為什麽不把它給銷毀,不就沒有這麽多的事情了嗎?”文海大師聽了卻微微的一笑,說道:“所謂有因必有果,這部寶典毀去與不毀,皆有其存在的道理。隻不過是世人心存雜念太多,妄圖通過窺探其中的武學來實現達到自己心中的私欲,這才是寶典之所以起禍害的原因,這本寶典能夠在我寺保存下來必然有其原因和道理的。”

    郝靜恩不由又問道:“大師,以前曽文悔大師說這本寶典上麵記載的不是本寺中的武功,而是別的武功,那這部寶典又是如何從外麵流落到莆田少林寺中的呢?”文海雙手一合十,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凡是學武之人就會對這本寶典秘籍會感興趣,其實這與我寺上代方丈知淵大師有頗多的淵源,寺中已守為嚴密,知淵方丈一去世以後便再無人知曉其中的事情了。”

    郝靜恩點點頭,文海接著說:“知淵方丈始終不願毀去這本寶典,大概是因為其中卻是記載了很高深的武功吧,所以就將這本寶典存留在我寺之中,這在我寺中極少對人說起,我也是下山前聽了文悟方丈師兄給我說後才知道的。不過想來,知淵方丈在去世前也告訴過文悔師弟吧。”

    文悔點了點頭:“師父也是在去世彌留之際,對我說過,隻是交代我留意這本存在寺中的寶典,其他的並沒有多說什麽,想來,他在去世前也將這件事告知給了文悟方丈師兄。”郝靜恩和李慧清等人聽了,這才明白其中尚有這麽多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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