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係統稱號的緣故,初鹿野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對隱世閑逛的男女,自顧自地下了台階,朝著門外而去。


    “初鹿野小姐,出門需要通報……”出了這偏院的大門直走幾十步便能離開山莊,所以這裏是離開山莊最後的一道門檻,也是入山莊的第一道門檻。


    自然而然的,初鹿野便被守衛們給攔了下來。


    “我給你一分鍾時間,跑著去跑著迴。”初鹿野大概是早就料到了出山莊大門會被攔下,倒也不惱,隻是讓守衛快些通報。


    那兩個守衛愣了片刻,其中一人迴過神來,拔腿便去。


    原本他們二人都做好了被這個傳聞中脾氣很差的大小姐痛批一頓的準備了,畢竟初鹿野臉色是真的陰鬱,比梅雨天的烏雲都要來的壓抑。


    可誰也沒想到,她隻是讓他們趕緊通報,半句為難的話也沒說。


    明日川站在旁邊將一切看在眼裏,對此並不感到驚訝。


    初鹿野這家夥很清楚“身份”二字的含義,絕對不會跟下人們多費口舌。


    這倒也不是說她自詡身份高貴,覺得他們不配。而是她知道難為一個守衛對解決問題絲毫幫助都沒有。


    底層員工隻是聽命行事,管事的永遠是上麵的人。


    因此初鹿野大吾的性格就是對員工永遠和和氣氣的,即便是你在他眼前犯了錯,他也不會惱怒。


    但他轉頭就會一個電話打到對方頂頭上司那裏,將上司痛罵一頓。


    至於後事,就不該他管了,下人自然會處理好。


    初鹿野在這方麵學了她父親七分神似,所以才能將學生會管得井井有條。


    “花沢要出門嗎?這種時間她會去哪?”山崎亞衣有些不解。


    明日川聳了聳肩,“鬼知道,她的腦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惹到她。學姐想跟上她的思維,得先學會怎麽將你那可愛的臉蛋兒拉長兩倍。”


    明日川笑著調侃初鹿野平時拉長著臉的冷漠,覺得這女人說不定有帝王之相,曆史書上朱元璋那個。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興許初鹿野還真有女王氣質。


    “神穀君,可不要在背後說別人壞話。”山崎亞衣小聲提醒著他,這並非是給初鹿野說話,隻是她的教養讓她覺得,背後語人確實不太好。


    “學姐可能誤會了,”明日川笑了笑:“我敢在背後說她,就敢在她麵前將剛才的話複述一遍,一字不差。我其實也不是那種會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男人。”


    於是山崎亞衣便是歎氣,憂心忡忡說道:“神穀君你和花沢的關係還是那般不對付嗎?”


    “倒也不是,”明日川看著那家夥等在門外的背影,淡然說道:“往事早已一筆勾銷,但想讓我接納她……嗬,初鹿野哪有學姐來的香?”


    “神穀君又打趣我。”


    “沒有,我說的是實話,學姐身上的香氣比初鹿野身上的好聞。”明日川一本正經。


    “還說沒打趣……”於是山崎亞衣臉紅了些許,但轉念她便疑惑了起來,小眼神看著明日川,“嗯?神穀君你怎麽知道的?”


    “啊,啊……知道什麽?學姐,初鹿野出門我們等在這裏幹什麽,不如去其他地方逛一逛吧?”


    明日川輕咳一聲轉移話題,迎接他的卻是學姐的質疑。


    山崎亞衣鬆開明日川的手,雙手抱在胸前,雖說沒什麽可以托著的東西,但這姿勢會給人以不小的心理壓力。


    比如現在明日川的心理壓力就很大。


    短短一天時間他居然犯了兩個大忌——


    在初鹿野麵前問學姐的事,以及在學姐麵前將她和初鹿野作比較。


    明日川啊明日川,你今天怎麽沒帶腦子出門呢?


    但他仔細一想……他除了當時救初鹿野的時候跟她有過坦誠相見,後來的事情,好像也沒幹什麽虧心事。


    而且自己現在跟學姐也沒有確定關係,隻能算是曖昧……


    那自己害怕什麽?


    如何應對曖昧女生的追問,自己可是專業的啊!


    “我去過初鹿野的莊園,那天臨走的時候,她換了居家裝送我,離得近了些聞到的。”明日川想了想迴答。


    “那我呢?”


    “剛才在床上聞到的。”


    “原來是這樣。”山崎亞衣本來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女孩,大家閨秀的氣質擺在那裏,她隻是在嚐試感情中的所有美好。


    比如適當刁難男伴。


    好似也想起了什麽往事,山崎亞衣繼續說道:“花沢身上的體香是天生的,大概是遺傳了美咲阿姨,阿姨身上的也帶著類似的香味。小時候去花沢家玩的時候,美咲阿姨總是會抱著我不撒手,那股味道記憶猶新呢。”


    山崎亞衣笑著跟明日川講了關於初鹿野的事情。


    那時候初鹿野大吾在東京租了棟公寓住,那還是她第一次在如此狹小的居所裏過夜,第一次體驗了平民生活。


    後來初鹿野大吾在山崎野俊的幫助下迅速發家,成了一方財閥,房子也是越換越大直到現在的莊園,但當初他們家租的那間公寓最後是被初鹿野大吾買下來了,即便不去住荒在那裏,也是個念想。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繼續閑逛,和心上人在一起即便是沿著馬路走,也能走上好幾個小時而不無聊。


    於是兩個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整個山莊最中心的位置,在這裏有一方溫泉,熱氣氤氳。


    看著那被假山枯水點綴的溫泉,明日川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當他湊近了看見那溫泉邊立著的石碑時,這才恍然大悟。


    那石碑上刻著三個字——


    “祓除泉。”明日川輕聲開口,將泉水的名字讀了出來。


    “這泉的名字有什麽講究嗎?”明日川開口詢問。


    山崎亞衣看著麵前的溫泉,眼神有些黯然。


    本來這方溫泉不應該在這裏的,山莊裏的祓除泉隻是一個替代品,真正的祓除泉在神宮林的最深處。


    但她知道這些事情是山崎家族的痛楚和過往,沒必要牽扯到明日川,於是便一掃臉上的陰霾,笑著跟明日川解釋。


    “家裏的老一輩人說,這泉水有洗去人們心靈汙垢的作用,還能祓除邪祟,故而稱其為祓除泉。所以在祭祀前我從祠堂出來,都是要在這裏淨身沐浴的。而且在祠堂裏,我平時洗澡用的水也是從祓除泉裏取來的。”


    “學姐其實是討厭那座祠堂的對吧?”


    “嗯……”山崎亞衣點了點頭,小聲嗯道。


    她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內心了,因為有明日川在身旁,她可以痛痛快快地說不。


    若是放在以前,即便是山崎亞衣內心裏有這種想法,也會忌憚神明或是礙於家規不敢直言。


    但自從明日川變成白狐救走她之後,山崎亞衣很清楚,她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依靠的是眼前這個男人而不是以保護為名禁錮她的家族,也不是她虔誠供奉了十年的神明。


    因為明日川就是她的神明呀!


    “那這個溫泉呢?若是學姐討厭,也可以拆了的。”明日川說的很平靜。


    他沒加主語,但山崎亞衣很聰明,自然是知道誰會將這溫泉拆除。


    但她其實並不討厭這裏,甚至於看見這溫泉,還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山莊裏還沒有祓除泉,真正的祓除泉在如今已經荒廢的神宮林舊址裏。


    在那裏,她和初鹿野花沢有過一段很快樂的時光。


    “不討厭哦~”學姐輕輕搖頭,笑著說道:“溫泉水很舒服的,我很喜歡這裏……神穀君你知道嗎,以前每次我靠近祓除泉的時候,周圍都是禁止男人靠近的,我父親也不行。你還是第一個見到我和祓除泉站在一起的男人呢!”


    山崎亞衣說罷蹲下,小手輕輕舀著溫熱的泉水,“因為我來了這裏,一般都是要洗澡的。”


    明日川笑了笑說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應該迴避?”


    “神穀君又在開玩笑。”


    “學姐這意思是我可以不用迴避?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學姐請沐浴。”


    山崎亞衣:“……”


    學姐紅了臉不說話了。


    她在心裏想著,剛認識神穀君的時候,怎麽也沒看出來神穀君是這般愛打趣女生的人呢?


    偷偷再看神穀君兩眼。


    即便是這樣,神穀君仍然身上毫無缺點呢,閃閃的仿佛天上的太陽。


    這兩個人一個把對方形容為眼中藏著月光,一個把對方比作耀眼的太陽,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天開始,便注定了將會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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