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基尼緩慢地通過了門禁安檢,駛入了東京都郊區的一片高檔莊園裏。


    這裏是專屬於初鹿野家族的財產,整個一片莊園全部都是初鹿野父親買下的,屬於私人領地。


    像他們這種人已經無法統計究竟有多少房產了,但人就是買的房子再多,住也隻是住一套。


    明日川麵前的這棟大別墅,就是初鹿野最常來的落腳地。


    據說在三四十年前,這裏還很荒涼,是個村子,那時候的初鹿野大吾就住在這裏。


    後來他有錢了便給全村在東京重新安置了住處,將舊村子拆了建成了莊園。


    能在東京市中心買新房還有錢拿,整個村子的人都對初鹿野大吾感恩戴德,即便是跟初鹿野大吾關係比較疏遠的幾戶人家,拿了好處也就不再說閑話了。


    衣錦還鄉迴饋村民,不管初鹿野大吾的初衷是什麽,至少這件事成了一樁美談,在他的個人傳記裏也成了不可或缺的一筆。


    站在那別墅門口,明日川想著這些他老早就通過網絡和新聞了解過的事情,冥冥之中有種錯覺。


    他在某方麵和那個男人挺像的。


    至少在行事風格上,初鹿野大吾跟明日川是一種性格,他們都是隻追求結果的人。


    隻要結果是好的,他們兩個都不在乎用了什麽手段,也不會在意最深層的內心又是怎麽想的。


    誰知道白手起家的初鹿野大吾撕掉慈善家這個表象,內在又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在心裏對初鹿野大吾又多了幾分警惕。


    保鏢就仿佛是一根石柱一樣立在門口,見到這對從畫卷裏走出來的男女時,恭敬地彎腰行禮。


    島田先生還在醫院,且他需要去公司接初鹿野大吾,現在整棟別墅裏除了傭人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隨手將車鑰匙扔在早就雙手捧好的保鏢手裏,初鹿野領著明日川進了門。


    用富麗堂皇來形容這棟別墅裝潢,明日川都覺得委屈了設計師。


    地上的毯子和牆上掛著的畫,任何一個都能讓一個加強連的人從此衣食無憂。


    尤其是剛進門的玄關走廊牆壁上的畫,哪怕是從沒有接觸過藝術的流浪漢見了,也會發出驚歎。


    說不定還會願意用自己三分之一的麵包來換。


    而且這走廊就寬的離譜,明日川覺得將外麵那輛大牛開進來都綽綽有餘。


    “我去換衣服,客廳裏什麽都有,如果我出來的時候能在桌子上看到一杯咖啡的話,我也許會說聲謝謝。”


    初鹿野說話的時候根本就不會看著對方,除非對方心裏有鬼對她有看法,不然她一般懶得轉頭,頂多轉轉眼球。


    明日川覺得這種行為很不禮貌,在心裏腹誹了她一句。


    於是初鹿野轉過頭來眼神不善地看著他,而明日川則是惡作劇得逞一樣笑了笑。


    “嗬,你是小孩子嗎?”初鹿野不屑輕哼一聲,踩著樓梯上了樓,換衣服去了。


    明日川手撫摸著那些放在客廳裏的古董,在心裏給它們估價。


    一億円還是兩億円?


    不會還要誇張吧?


    啊,萬惡的資本主義!


    可惡,居然連咖啡壺都是古董嗎?別告訴我這一套咖啡器件是哪位中世紀的英國王室用過的!


    嗯?


    咖啡豆好香。


    明日川身為甜品店的少東家,衝泡咖啡已經是基本技能了,即便不使用咖啡機用手衝工藝,也能煮出一杯上等品質的咖啡。


    當然,前提是要有好的咖啡豆而不是速溶咖啡粉。


    十幾分鍾後,初鹿野從樓上下來。


    換上了一身居家連衣裙的她更加質樸了,不過那也可能僅僅是卸了淡妝的緣故。


    眾所周知,女生化不化妝是兩個人,男生洗不洗頭也是兩個人。


    但這句話不適用於初鹿野,不管怎麽樣她都貌若天仙。


    居家連衣裙不如那條搖曳生姿的白禮裙長,所以隻能堪堪包裹住她那緊致的臀部。


    於是兩條本來就惹眼的大腿更是被凸現的誇張,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女人除了頭就隻剩下了腿。


    好腿,名器!


    明日川絲毫不掩飾自己欣賞的目光和心裏的讚歎。


    反正這女人會讀心術,也藏不住。


    初鹿野鼻子冷哼一聲,隻當是明日川在誇她。


    之所以縱容明日川的目光,是因為她看到桌子上有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嗬,這男人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啊。


    “謝……”初鹿野彎腰,伸手去端咖啡碟。


    感謝的話都說了一半了,她的手突然頓在了半空中。


    因為離得近了,她才看到那杯壁上掛著些咖啡漬。


    那說明這杯咖啡已經被喝過了。


    明日川差點沒忍住笑,他強做淡定從初鹿野停在半空的手下端走那杯咖啡,抿了一口。


    他怕再晚一會初鹿野給他連杯子帶碟子一起揚了。


    還真別說,這娘們真能幹的出來。


    “不用謝,畢竟不是給你的。”明日川一臉平靜說出了最後的絕殺。


    殺人還要誅心,好可怕啊。


    初鹿野臉上表情一陣變換,她終於是忍住了罵明日川的衝動,緩步走到那咖啡壺裏,將剩下的咖啡倒掉。


    看著這犯了脾氣的女人,他又氣又笑,說道:“請問,你是小孩子嗎?”


    好家夥,又是一句絕殺。


    初鹿野終於忍不住了,咬著牙瞪著他,一個音一個音往外擠:“再呈口舌之利,你就給我滾出去。”


    明日川煞有其事點了點頭,悄悄佩戴上了“芳心縱火犯”的稱號,而後露出了致命笑容。


    “當然,我不是有意的,天地可鑒。”


    本來還想說什麽,但被明日川那幾千瓦的笑容閃了個恍惚,更難聽的話被她咽迴了肚子裏。


    將倒幹淨的咖啡壺抖了抖放迴原位,她緩步坐到了明日川對麵,雙腿交叉側著。


    這是一個十分標準的淑女姿勢,不僅好看還很端莊,但對腿的柔韌度和長度有一定要求。


    太短了不行,太粗了也不行。


    初鹿野的腿堪稱完美,毫無壓力,


    但她的腿畢竟還是太長了,擺動的幅度比較大,在交叉的時候,有一瞬間被明日川看到了什麽白色。


    放在遊戲裏也就一幀的功夫,但還是被明日川精準地捕捉到了。


    幸虧他因為喝咖啡太急被燙了一下,不然若是心裏有半分邪念,估計今晚他得被沉東京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想讓初鹿野主動開口挺難的,何況剛才還吃了癟。


    明日川其實也不是個主動的人,所以氣氛就這麽僵著。


    就在明日川欣賞房間裏第十二幅油畫的時候,窗外的車輛發動機的聲音由遠而近,停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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