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勢神宮的詛咒?”明日川眉頭皺了起來。


    他情商和智商都不低,剛才的幻境絕對是係統給出的提示。


    係統雖然偶爾會跟個中二病一樣說騷話,但基本不會說廢話。


    所有曾經出現過的話語都或多或少包含一些信息提示,更何況是這麽明顯的過場cg。


    “都有配上動畫cg的排麵了,看來這主線任務是真的有些東西。”明日川輕聲呢喃。


    名為伊勢神宮的詛咒,可畫麵跟伊勢神宮有什麽聯係?


    伊勢神宮明日川是去過的,作為半開放式景區,每年旅遊旺季都是遊人如織。


    所以很顯然,幻境裏的那間十分破敗的神社跟伊勢神宮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伊勢神宮的詛咒到底指的是什麽?


    那個打著黑傘的女人,化成灰明日川都認識。


    不說別的,單單那雙被黑絲包裹的大腿他就忘不了,剛才例會上還摸過呢,手感不錯。


    如果被雨水微濕變透,大概視覺效果會更好一些,朦朦朧朧的能看到瓷器一樣的大白腿,手摸上去冰冰涼涼的,冷軟且順滑。


    那麽問題來了,幻境裏的第一人稱是誰?


    山崎學姐?


    還是另有其人?


    明日川不得而知。


    這種話去問山崎學姐肯定很麻煩,先不說怎麽解釋自己看到的畫麵,單單是編造謊言就需要十個謊言去圓謊,不值。


    不過從那斷了一截的鬢角來看,如果幻境是真實發生過的場景,時間線應該在東京灣他和初鹿野對峙之後。


    也就是他躺在東大附屬醫院vip病房裏的那一個周內。


    以初鹿野眥睚必報的性格,她可能在徹底征服明日川之前,都不會修剪自己的頭發了。


    她會保留著那宛如傷疤一樣的鬢角警示自己:明日川如果可以,隨時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要征服明日川,就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對待這個男人!


    誰又能想到一個上一秒還人畜無害的高中生,下一秒就能掏出一把柯爾特來?


    明日川在車上可是被搜過身的,下車之後指虎都已經被收走了。


    但神穀托尼老師仍然憑空掏槍,給初鹿野精修了一下發型,讓子彈帶起的疾風親吻了她的臉頰。


    越想越心累,明日川捏了捏眼角,抬腳出了學校大門,天空已經被晚霞映照成了橘紅色。


    火燒雲掛在天邊,仿佛是小吃攤上的,色彩豔麗。


    望著如過江之鯽的車輛,“車水馬龍”這四個漢字沒由來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於是他伸了個懶腰,從頭到腳的、一寸關節都不漏的舒展開來,而後大大方方呻吟出了聲。


    “嗯~舒服!”一天的勞累,仿佛都伴隨著這聲呻吟消失在了陳釀的晚霞中去了。


    一抹動人的倩影在馬路邊佇立。


    雙手背在身後握住提包,夜櫻春奈無聊地用腳尖輕輕磕著路邊的消防栓。


    當眼角瞥到心心念念的人出現時,春奈嘟著的嘴立馬變成了笑顏,眼睛眯成了月牙。


    “明日川哥哥!”她揮著手,小跑過來。


    “為什麽沒有迴家?我不是告訴你周五開例會,不用等我了嗎?”明日川看見春奈,心情大好。


    什麽煩人的詛咒還有初鹿野的過往,哪有可可愛愛的青梅竹馬來的討喜?


    隻要春奈別在大馬路上變身柴刀小魅魔,簡直就是妹妹型女友的完美形象啊!


    春奈一路小跑到明日川身前,卻沒有刹車,低著頭徑直撞進了他的懷裏。


    宛如可愛的小動物一樣,打著唿嚕,聲音甕聲甕氣的。


    “我不要!我要跟明日川哥哥一起走!”


    “嗯,那就一起迴家吧。”


    明日川笑了笑,手掌輕輕撫摸著春奈的頭。


    於是春奈用頭左右晃動去頂明日川的手掌,自己把自己的頭發弄得有些許亂。


    “嘻嘻,明日川哥哥最好了!”她一把抱住明日川用力在他胸膛上親了一口,而後主動抱住他的一條胳膊,就宛如是衝著哥哥撒嬌的妹妹一樣,兩個人結伴走在路上。


    春奈抱得很緊,柔媚的眼睛看了明日川一眼,而後小粉舌頭舔了舔唇。


    晃晃蕩蕩,嬌嬌嫩嫩,此處山巒妙感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遠處街道邊停著一輛漆黑的蘭博基尼,這種性能出眾且外形帥氣的跑車是初鹿野很喜歡的款式。


    中置引擎帶來高性能的同時還有沒辦法安置後座的尷尬,所以此時車裏隻有初鹿野和她的司機在。


    司機就是那天打傷了明日川的心腹。


    花白頭發一絲不苟,西裝一塵不染,西裝暴徒當該如此。


    但這中年人卻有些許焦慮。


    最近有傳聞說被初鹿野財團逼得走投無路的對手們又要有什麽動作,所以隻帶一個司機兼保鏢有些草率了,心腹大叔其實很反對初鹿野這樣任性。


    魔王大人倚在窗邊,透過單向玻璃望著結伴而去的明日川和夜櫻春奈,無喜無悲的臉上從來不會讓人看出心情。


    “開車。”直到看不見明日川他們拉長的影子了,初鹿野才輕啟朱唇。


    車沒有動。


    “小姐……”司機說道。


    一輛奔馳減速而來,停在了蘭博基尼旁邊。


    開車的是跟個地痞流氓一樣的山崎悠馬,副駕駛上坐著禮奈女仆。


    後座車窗緩緩降下,山崎亞衣高貴冷豔的側臉映入初鹿野的視線裏。


    “我想跟你談談。”山崎亞衣說道。


    蘭博基尼的車窗同樣降下,初鹿野盯著她,良久無言。


    突然,那無喜無悲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就在上一秒,初鹿野又想到了一個惡心山崎亞衣的好點子。


    她說:“如果你不是個瞎子,那你就是個恬不知恥的小三。”


    山崎悠馬額頭上青筋暴露,握著方向盤的手關節暴起!


    禮奈小姐沉默無言閉著眼睛端坐,但原本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摸向了副駕駛儲物櫃裏的勃朗寧女士手槍。


    m1906袖珍款,發射0.25英寸acp子彈,小巧玲瓏能藏在很多地方的體型適合女士使用,跟粉底液和口紅一樣,是禮奈最喜歡的工具。


    初鹿野心腹的右手握住了蘭博基尼車門,左手揣進兜裏,打開了手槍保險——


    山崎亞衣的奔馳停在初鹿野那一側,在這個角度開槍會傷到初鹿野,他必須出去從車頂射擊。


    一句話引起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但初鹿野本人卻有恃無恐地冷笑著。


    山崎亞衣也依舊端莊,隻有這兩個心懷鬼胎的當事人清楚,山崎家族和初鹿野家族絕對不會對彼此開槍。


    “你是在說神穀君和夜櫻小姐的事情嗎?”


    “原來你知道啊,還是說特意調查過?”


    “這與你無關,我來找你是想談談我們兩個的事情,那天在三重縣……”


    “夠了!”初鹿野打斷了山崎亞衣的話,她重新恢複了毫無生氣的臉,揉了揉耳朵:“拜你所賜,你想說什麽我都知道了。如今你找到了救贖,你想過我嗎?啊~跟你聊天真是晦氣!”


    窗戶升上去,大牛的發動機發出了低沉的咆哮聲,蘭博基尼化作漆黑的魅影,並入了鋼鐵洪流之中。


    “小姐,為什麽非要跟那個無禮的女人糾纏不清?被老爺知道您這樣跟初鹿野財團交惡,老爺會不高興的。”禮奈依舊是淡定的端坐在副駕駛上,女仆小姐無論何時都有端莊的職業素養。


    但是她的語氣有些幽怨,很顯然不明白身為山崎家族當代禦神子的山崎亞衣,為什麽非要跑來受這種氣。


    至於山崎亞衣和初鹿野的過往,她是不知道的。


    “別擔心,老爺不會因為這些小事怪罪你們的。”山崎亞衣望著被燒紅的晚霞,心裏默默對著初鹿野說著對不起。


    而關於神穀明日川和夜櫻春奈的事情,初鹿野雖然說得過火了些,但山崎亞衣心裏還真是沒底。


    或者說,即便是她的家世再好,她再怎麽是個人前顯聖的大小姐,在感情方麵也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愛情從來都是平等的起跑線,在這一點上,春奈比她要有優勢的多——她根本不懂感情,更不知道如何去愛。


    但好在山崎亞衣清楚,明日川隻要沒有宣布名花有主,那麽所有姑娘都有競爭的權利。


    她小心翼翼走在名為感情的冰麵上,卻有隨時跳入冰河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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