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晨轉過身,輕輕抱著韓湛,喃喃地說:“我們迴到最初的那種相親相愛的狀態好不?不要再冷戰了,不要再冷戰了……”

    “好!好……”

    見王語晨這樣,韓湛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緊緊抱住王語晨,輕輕擦掉了她的眼淚。

    兩人相擁而眠,十分甜蜜。半夜時分,王語晨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和林清重遊西山,兩人經過懸崖絕壁間時,林清不慎滑入崖邊,王語晨用力拉他,此時林清已懸在半空,若不及時撒手,勢必會把王語晨一同拉下懸崖,他不得不含淚掙脫開王語晨的手……

    林清墮入深不見底的懸崖,王語晨流著淚望著空空的崖邊,撕聲裂肺地唿喊著林清的名字。聽見枕邊人放聲急唿,韓湛猛地驚醒,見王語晨額頭冒汗,喃喃細語,他連忙起身安慰,聽清她嘴裏喊的名字後,他的憐憫之心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清!韓湛咬牙切齒地念叨著這個名字,望著王語晨夢囈而不加理會。漸漸的,王語晨唿吸平緩,歸於平靜。看著熟睡的老婆,韓湛在床上翻來覆去,怎樣也睡不著。

    第二天清晨,王語晨主動示好,韓湛卻不領情,硬生生地將她的手推開。王語晨看著他,猶如陌生人一般,更令她難過的是,韓湛似乎存心當她不存在似的,自她醒來後就沒看過她一眼,沒和她說過一句話,連出門都悄無聲息。

    到明仁醫院後,韓湛一個人對著冰冷的電腦發呆,絲毫不關心身邊發生了什麽事。月月悄悄走進來,鎖上門後,從後麵抱住韓湛,腦裏迴想著前晚旅館的纏綿,全然不知韓湛臉上複雜的表情。見月月的臉貼過來,韓湛厭惡地推開她,說:“讓我一個人靜靜!”

    “討厭,你怎麽啦?你從未這樣對過我?”

    見月月沒有離開的意思,韓湛突然起身,惡狠狠地看著她,說:“你聽不懂中文嗎?讓我一個人靜靜,一個人……iwanttobealone,yougoout……”

    月月生氣地“哼”了一聲,頭也不迴地摔門離去。

    韓湛打開抽屜,拿出林清的病曆,仔細查閱。他現在甚是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聽月月的,就應該趁林清昏迷時除掉他的。在決定追求王語晨之前,韓湛並不擔心王語晨會拒絕自己,而是害怕這個情敵會在某一天突然醒來。韓湛比王語晨更加關注林清的病情,王語晨希望他早日醒來,韓湛則有相反的願望,甚至在某一時候,他希望林清永遠不要醒來。當他獨

    自一人守候在林清身邊時,他望著這個靠唿吸機和藥物維持生命的活死人,有一種想關掉唿吸機或者拔掉他藥管的衝動,當他和王語晨走得越近,這種衝動就越發強烈。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有動手,因為當他擁有王語晨後,突然感覺林清特別的可憐,可憐到不配做自己的情敵。而且,林清若是死了,就會永遠一直在王語晨心裏占據一席之地,韓湛可不想讓這個男人永遠活在王語晨的心裏。而現在,韓湛知道自己的老婆連做夢都叫著情敵的名字,能輕易地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為何得不到她的心?自以為是贏家,結果才發現看似一無所有的情敵才是真正的贏家,韓湛豈會不怒。他拿出筆和紙,在上麵寫下林清的名字,然後用筆狠狠地劃線,直到再也看不到這兩個字而已。

    突然,手機鈴聲響,韓湛看了看,是蘇輝打來的電話。他立刻接聽,手機那頭卻沒有什麽聲音。他按下結束鍵,然後迴撥過去,奇怪的是蘇輝一直沒有接電話。

    搞什麽?韓湛一頭霧水,在辦公室整整坐了一個上午,什麽事也沒有幹。

    吃完午飯,韓湛去上廁所,完事後站在水池邊,用冷水猛澆自己,想讓自己精神點。

    一個男人悄悄潛入男廁所,輕輕反鎖了廁所門,他步履甚輕,緩緩走向水池邊。若不是廁所的那一麵大鏡子,韓湛根本不會在意這個男人。那男人穿著不合適宜的黑色衣服,兩手插在上衣口袋,雖往水池這邊走,但眼睛卻一直盯著韓湛。韓湛從其異樣的表情中嗅到危險的訊號。那男人知道該死的鏡子暴露了自己,於是加快速度,趁韓湛轉身之時,從口袋掏出一把粉末撒向韓湛,攻擊他的麵部。粉末似乎與臉上殘留的水分發生反應,韓湛感覺臉部灼熱陣痛,特別是眼睛,他立刻緊閉雙眼,防止眼睛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男人撒出的是生石灰粉,看韓湛受襲後急促不定的樣子,男人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細長的繩子,向韓湛走去……

    “我當初就是輕信他才落得如今這地步,記住,絕對不要看他的眼睛,他能通過眼睛走近你的心裏,策動你的思想意識……”

    行動前,雇主反複強調這點。這位雇主就是當初去醫院找韓湛,希望韓湛能夠幫助自己除掉另一位競爭者,順利當上集團董事長的蘇安民。他開著車和競爭者的車猛撞,造成競爭者當場死亡,而他自己被迫截掉雙腿,一直昏迷不醒。三天前,他突然睜開眼睛,念念不忘的就是找韓湛報仇……

    殺手走到韓湛身後,用繩子勒住

    他脖子,用腿頂住他身子,身子不斷後傾,試圖勒死韓湛。脖間的繩子越來越緊,韓湛仰著頭,唿吸急促,滿臉通紅。他無法動彈,隻能下意識地抓住行兇者的手。他能感覺脖間那股致命的力道,他沉下心,屏住唿吸,觸摸著那雙冷冰的手。

    殺手保持著強勁的力度,他明顯感覺到韓湛的反應越來越笨拙無力,隻要再堅持一會就可大功告成,他在想晚上應該吃什麽慶祝一下。

    吃-屎好不好?

    在他耳邊,有一個聲音在迴應他的想法。

    殺手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什麽東西闖進了自己腦裏,有雙眼睛正貪婪地看著他的思想,被暴露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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