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老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劉振武立刻露出了最謙卑的笑容,連額頭留下的汗水,都沒有擦一下。


    端木風倒是鬆了口氣,站直了身子,這太累人了,真是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裏,但他不來也沒辦法,隻能留在這裏伺候著,何況,劉振武馬上就要匯報白玉的事情了,他是必須要留下聽一聽的。


    “老祖宗,您休息好了?要是累,您就繼續睡會,這天氣不錯,戲也挺好,等您休息好了,振武再向您匯報這次的結果。”劉振武一臉恭敬的樣子,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破天老祖看了一眼劉振武,點了點頭,對著端木風說道:“讓這些人都離開吧,你們兩個留下就行。”


    端木風立刻領命,讓唱戲的人以及其他人,都離開了這裏,隻剩下他們三個還在。


    端木風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老祖宗,這事,我聽合適嗎?要是不合適的話,那我也先避一避,等你們談完了,我在過來伺候如何?”


    這倒不是端木風的心裏話,平常伺候是不太願意的,但現在嘛,他是真想聽。


    破天老祖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聽聽就是,這件事,也不隻是劉家的事情,三大家族都有事情,既然榮辱與共,那也沒有瞞著的必要,還有,你好歹也是端木家族的族長,用不著這麽親自來伺候我的,不怕別人看你笑話嗎?”


    看笑話也比得罪您老人家強吧,那可就是命還留不留得住了,比笑話還要笑話了。


    當然,這些話隻敢在端木風的心裏說一說,真要說出來,他可沒這個膽子。


    “誰會看我笑話呀,他們羨慕還來不及呢,能夠伺候老祖,是我們的福氣,我呢,一是不放心他們,怕他們伺候不好老祖,第二呢,也是想多聽聽老祖的教誨嘛。”


    端木風的年齡可是不小了,位置更是早就高不可攀了,如今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僅僅這份拿得起放得下的能力,就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


    破天老祖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麽,指了指身邊的椅子,道:“坐下吧,都別站著了,還讓我仰著頭看你們不成。”


    等到端木風和劉振武都坐下之後,破天老祖才看著劉振武開口道:“有什麽,就說什麽吧,別讓我主動開口問。”


    破天老祖這話說的簡單,意思可就沒有那麽簡單了,讓劉振武自己說,和他主動開口問的,肯定不一樣。


    他問的,可能有遺漏,讓劉振武自己說,那就是告訴劉振武,別有任何隱瞞,該說什麽說什麽。


    劉振武想了想,輕聲道:“老祖,這次前往調查事情起因,調查為什麽白玉會針對我們劉家,對我們劉家如此仇恨,我知道原因了。”


    說到這裏,劉振武也不坐在那裏了,直接跪倒在了破天老祖的麵前,沉聲道:“還請老祖宗責罰,到現在我才明白,一切原來都是因我而起,白玉如此仇視劉家,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我是罪人,還請,老祖宗處罰。”


    這一幕,倒是讓破天老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不知道心裏想什麽,端木風最開始聽說的時候,還以為不會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或者是劉振武自謙了呢,現在看來,好像還真是劉振武搞出來的麻煩,而且,還不小。


    也是,小麻煩的話,能夠讓白玉如此興師動眾,仇視成這樣嘛,必然是不可化解很難化解的矛盾才會如此。


    破天老祖盯著劉振武,也不知道心裏想什麽,隨後才輕笑道:“你的原因?你有什麽地方得罪過這個白玉嗎?以你的身份地位還有見識的話,應該是不會得罪一個不該得罪的人吧,若說是劉家其他人踢到了鐵板,惹到了他,我還信,可你這樣言之鑿鑿的說是因為你的原因,那我還真就是好奇了,你到底做了什麽了?”


    不怪破天老祖這樣想,事實就是如此,三大家族族長雖然高高在上,看起來不可一世,但並不是說就目中無人,把誰都不看在眼裏的,相反的,他們能夠坐在這種高位之上,知道的秘密更多,也更加知道,什麽人可以得罪,什麽人不可以得罪。


    而要是非要得罪那種不該得罪的人的話,那他們也隻會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白玉,很明顯不屬於這種情況。


    劉振武看著破天老祖,苦澀開口道:“老祖宗,白玉,身上流著劉家的血脈啊。”


    若是之前的話已經足夠讓人不信的話,那這句話一出,可謂是石破天驚了,就連破天老祖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了。


    白玉身上流著劉家的血脈?這怎麽可能,劉家再怎麽癡傻,也不會放過如此一個良才美玉,別說是仇恨了,巴不得傾盡全力培養才是。


    端木風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怎麽好端端一個不可化解的仇人,最後反而成了親人了呢?這特麽,也太可笑了吧。


    最重要的是,如今劉家已經有了一個破天老祖沒人能夠壓製了,端木家族三大家族之首的位置,本就不保了,若再多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白玉,而且還是如此的年輕,未來前途更是不可限量的年輕人,那,端木家,恐怕百年之內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端木風就害怕,最後恐怕還有沒有端木家族,都難說了。


    想到這裏,端木風的心就沉了下來,心中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破天老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對著劉振武怒吼起來,由不得他不生氣,他本來就覺得自己的機緣就在白玉的身上,如今,已經是仇人,現在,更是好像要成為親人了,那豈不是說,他本來唾手可得的東西,就這樣變得困難重重了?怎能不生氣。


    劉振武苦笑了一下,看向了端木風,苦澀道:“老祖宗當年在閉關,可能有所不知,但是端木兄,想必是聽說過的,二十多年前,我劉振武,是有一個女兒的,而且當時,因為女兒要嫁給一個窮小子,普通人,所以鬧得沸沸揚揚的,被我逐出了家門。”


    劉振武此言一出,哪怕再是傻子,也聽出來了,這白玉,就是劉振武的女兒所生的,換句話就是說,劉振武,是白玉的親外公?


    破天老祖眉頭緊皺,端木風則是滿臉驚愕的看著劉振武,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可是,卻又合情合理。


    這也說明了,為什麽白玉對劉家如此仇視,也說明了,為什麽白玉非要劉家全體跪下來道歉,才肯原諒的原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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